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八零后手札、女配成主角、重生未來之隱士、獨步風(fēng)流、朕的阿姐是皇后、以下犯上(BDSM,高h,下克上)【繁/簡體】、我所知道的世界、調(diào)教成愛(高H 1v1)、玉樹臨風(fēng)、玩物(H)
說著,林瑾寧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很為閔巷榆不值一般。 而閔巷榆,雖然有些看不慣林瑾寧的“自以為是”,但這件事她到底也不好直接解釋,故而對于林瑾寧的自說自話,也就沒有反駁,而是順著這個梯子就下來了。 “是呀,我們爺這些日子剛開始辦公,實在有些忙了,故而沒有陪我一道兒來?!闭f著,閔巷榆似乎有些不甘心一般,盯著林瑾寧又加上一句,道:“聽說早前三哥忙的時候,三嫂也是自己去拜訪大嫂二嫂。我就想著,三嫂能自己去,我自然也能,便沒有麻煩我們爺一道兒走?!?/br> 這個說法倒是頗為“理所當然”。 林瑾寧悄悄一瞥,閔巷榆瞧著似乎很為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能保住自己的面子、贊揚了自己的“賢惠”名聲,兼又間接落了林瑾寧的面子而自得一般。 這樣一看,饒是林瑾寧自認內(nèi)心已經(jīng)挺堅強了,但依舊不由得暗暗抽了抽嘴角。 若此時司瑁與她當真是是依舊“一心一意”的選擇跟在四皇子身后的話,就今兒個閔巷榆這么少少幾句話,也能將人給得罪透了。 不過也由此可見,這閔巷榆果然是環(huán)貴妃的兒媳婦,就這自己不痛快也要讓別人不痛快的本事,可真是一脈相承。 雖然林瑾寧心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幾個彎,但面上依舊沒有流露出真實的情緒,反而特意讓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臉上也微微不自然了一瞬,只干干的回答一句:“是……是啊。” 兩人沉默下來。 其實話一出口,閔巷榆就因為發(fā)覺自己有些忘形而后悔了,不過再看對面的林瑾寧那只能隱忍不發(fā)的樣子,她心中原有的一點兒悔意又立時轉(zhuǎn)換成了不以為然。 瞧著當初在賞花宴上的時候,這林瑾寧有多囂張,可如今再看,她在她面前還不是只能裝鵪鶉了?如此可見,嫁給不同的人的區(qū)別能有多大! 照王司瑁打小就在她們爺?shù)纳砗笞龈ㄏx,所以如今的林瑾寧也只能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哪怕成親前這人再如何厲害也沒用,因為林瑾寧嫁的人差她一等,所以她自然也就只能差她一等了! 這樣一想,原本當初因為jiejie嫁給庶出子而稍稍有些忐忑不安的閔巷榆,此刻被林瑾寧這么一“抬舉”,心里閔家人特有的狂妄又逐漸占了上風(fēng)。 而雖然沒有說話,但其實一直在暗暗觀察的林瑾寧見狀,心中不由一喜要的就是你的狂妄! 說到這里,林瑾寧真要感激一番姚氏的回信,若不是她那一句“瞧著頗有其母、姊之風(fēng)”的提醒,林瑾寧還想不到要用這樣的手段對付這閔巷榆。 閔家一族的人雖然靠著一個個所謂生而聰慧的“天才”才子們逐步走進朝堂中心當然這其中最為出色的就是閔大首輔但其族人骨子里的狂妄自大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而這一點,從閔巷橈甫一“回來”,就毫不掩飾、直接大肆動手整頓府邸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 便是與閔巷橈有同樣經(jīng)歷的林瑾寧都不敢如此高調(diào)妄為,而只能轉(zhuǎn)而潛移默化、徐徐圖之。 甚至到了如今,林瑾寧哪怕明知照王府處處都是眼線,而趙嬪也已經(jīng)從環(huán)貴妃宮中搬出來了,也依舊不敢動手清理府邸的緣故小心無大錯,所謂不授人以柄才是最需要注意的。需知她可沒有閔巷橈那么大的膽子,敢將“好名聲”傳得滿京城都是。 再回過頭來看看這閔巷榆…… 看來傳聞中閔家發(fā)跡之前一貫實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事情應(yīng)當是真的,因此哪怕如今幾代下來,閔家女兒看似與旁的貴女已經(jīng)無什么分別了,但從其教養(yǎng)上看,依舊還是瞧得出其簡單粗暴的里子。 由此,哪怕前世閔家姐妹二人雖都成了皇族媳婦兒,但卻終究不曾有資格競爭過春魁,料想那根子便是在這里了。 待兩人冷了一陣,林瑾寧方才仿佛從思緒中轉(zhuǎn)出來一般,強笑道:“總歸我與四弟妹已經(jīng)是妯娌了,日后相處的日子還多著……再說我們爺也是打小在環(huán)母妃身邊長大的,只盼著我們照王府以后與四弟也不會疏遠了才是?!?/br> 說著,林瑾寧隱晦而期望的看了閔巷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轉(zhuǎn)而親自為閔巷榆倒了一杯茶,看著頗為殷勤。 聽到林瑾寧的說法,閔巷榆心中一曬,自覺已經(jīng)知道了林瑾寧今日這態(tài)度的原因不過就是想讓她在司玨面前為照王府多說幾句好話嘛! 這樣想著,閔巷榆便也不顧林瑾寧這個嫂子親自為她倒茶的不妥,而是安然接受了林瑾寧遞上來的杯盞,卻又不拒絕也不答應(yīng)的笑道:“我如今也不過剛剛嫁進來,凡事還是看我們爺?shù)囊馑寄亍!?/br> 此話一出,林瑾寧便應(yīng)景的愣了一愣,又很快恢復(fù),狀若無事一般接著與閔巷榆說話。 等到快到了午時的時候,終于送走了不愿留下用膳的閔巷榆,林瑾寧方才狠狠松了一口氣一直裝模作樣也是很累的。 好在她和司瑁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離澧王這一家遠遠的了,不然就憑閔巷榆這態(tài)度,當真能把她給活活氣死。 本來這澧王就已經(jīng)夠“孤軍奮戰(zhàn)”的了,再加上這么一個慣會得罪人的嫡妻,若真能安然上位,那林瑾寧才要請醫(yī)女來為她看看眼睛呢。 這樣一想,林瑾寧又不由得貓哭老鼠一般為環(huán)貴妃嘆了一口早聽說閔巷榆是父皇選定的,偏偏父皇又沒辦法了解深閨女子真正的品性,故而只能看著家世來選。 因此雖然掌權(quán)卻并非嫡妻皇后、沒有兒媳選擇權(quán)的環(huán)貴妃,和她的兒子澧王,就這樣活生生被父皇坑了。 可見娶嫡妻最重要的并不是家世,而是品性教養(yǎng)。就閔巷榆這樣的性子,除非她是皇家公主,身份高貴有狂傲的資格,否則就只能給夫家拖后腿了。 不過,今兒個這件事情,倒也給林瑾寧提了個醒。 等她將來要選兒媳婦的時候,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免得讓自己兒子落到和如今澧王一樣的境地。 ☆、第五十四章 司瑁之憂 說到孩子的問題,林瑾寧便不由得輕輕撫了撫肚子。 要說她如今進門也滿了一個月了,倒也還不怎么急,不過,這做人嫡妻的,哪個不盼著早一點兒有個嫡子呢?只盼著這個孩子來得早些才好。 但是此時,當務(wù)之急的事情卻還不是這個。 只見林瑾寧微微轉(zhuǎn)頭,瞇著眼睛盯著恭恭敬敬站在墻角裝擺設(shè)的朱氏。上午閔巷榆看到這朱氏那一瞬間的不自然,她可看得清清楚楚呢。 反觀朱氏,她被林瑾寧這樣毫不掩飾的目光嚇得不由抖了抖,而在這巨大的心里壓力之下,朱氏險些就直接跪下向林瑾寧全盤托出了。 好在尚存的幾分理智阻止了朱氏的動作此時已經(jīng)近午了,馬上王爺就要回來,且此地大庭廣眾、下人眾多,她若當真要表忠心,這場合也不對。 這樣想著,朱氏便硬生挺著沒有動。 好在林瑾寧也知道此時時間、場合都不對,因此也沒有過多為難,只是先輕飄飄隨手放過了朱氏。 馬上相公要回來了,她也沒工夫與這朱氏糾纏。左不過這人就在這里,跑不了。 不急。 這樣想著,林瑾寧便出言招呼道:“錦繡,去小廚房通知錦羅,咱們等一會兒爺回來了再傳膳。粉蓮,去前頭看看爺什么時候回?!?/br> “是。” “是。” 得了吩咐的錦繡與粉蓮兩人立時領(lǐng)命下去,而林瑾寧,則被錦素、錦瑟兩人扶著緩步往偏廳里去。 而這之中,她卻是不曾吩咐過朱氏任何一句。 她這個舉動并沒有讓“逃過一劫”的朱氏放松下來,反而不由得更加緊張這一看就是要秋后算賬的樣兒啊…… 朱氏這樣一想,心里就不由得戰(zhàn)戰(zhàn)。 林瑾寧卻也不管朱氏心里會有多么忐忑,只當做沒看見這人一樣,徑自走了。 約摸過了有小半個時辰,司瑁才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偏廳,將原本應(yīng)當跟在一邊同來復(fù)命的粉蓮遠遠甩在后頭。 “相公?!?/br> 見司瑁進來了,林瑾寧立刻起身相迎。 “嗯?!?/br> 司瑁微微頷首,又順手握住快步走過來的林瑾寧的手,再牽著她返身往圓桌邊坐了。 “上膳?!绷骤獙幬⑽⑾蚝筠D(zhuǎn)頭吩咐道。 “是?!焙蛟谝贿叺腻\繡立刻領(lǐng)命退下。 不多時,錦繡并錦羅領(lǐng)著她們身后一眾端菜的小丫鬟們上來擺盤。 待眾人復(fù)又退下,林瑾寧便抬眼望著司瑁,想等他先動筷子,卻不想司瑁竟一臉凝重卻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公……你怎么了?”察覺異樣的林瑾寧不由得擔(dān)心的捏住了司瑁的手,將他喚回神。 “……” 司瑁乍然驚了一下,眉心跳了好幾下,方才終于回過神來。 “……沒什么,娘子別擔(dān)心?!?/br> 斟酌許久,司瑁還是沒有把事情告訴林瑾寧到底是前朝的事,告訴林瑾寧也無濟于事,反而會惹得她也一并煩惱。 這樣想著,司瑁心里卻因為煩心事無處傾訴,反而更煩躁了。 這事說起來也是倒霉,司瑁前兩日被他父皇一道口諭給換到兵部衙門去了。 本來,對于剛剛大婚完開始參與政事的皇子們來說,剛開始辦公時會頻繁換衙門、到各處學(xué)習(xí)辦公的事也是實屬平常的,但這回他卻是不知是巧合還是別的,竟與剛剛開始辦公的四弟司玨給分到一處兒了。 且兩人還不止是在同一個衙門,還是在同一個屋子里、由同一位大人帶著辦公。 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若是單單這樣也就罷了,總歸也就是他再在平日里多避一避,盡量與四弟和平相處也就好了。 問題在于,這樣想的時候,司瑁卻實在是太想當然了,因為他全然忘了雖然司玨一慣是個詩文“才子”,但卻于軍兵上一竅不通,最多不過會紙上談兵一下,將那一點拿到實事上,真說起來可能比他還不如! 故而,兩個都沒什么軍處經(jīng)驗、還要想盡辦法學(xué)著來的人湊到一起辦事理事,自然會時時起爭執(zhí)、處處有意見。偏偏為了不讓外人看熱鬧、維護皇家臉面,兩人還不得不暗自忍耐,維持表面上的和睦。 尤其司瑁,原本以為自己好歹已經(jīng)“脫離魔爪”大婚出宮了,不想如今不過一個月,他竟又要和司玨“朝夕相對”,以后估摸著他又是要如曾經(jīng)一樣的時時忍耐,且這回還不知要忍耐多久。 只每次這么一想,司瑁就忍不住想要噴出一口心頭血。 就為這個,這兩日司瑁幾乎過得是度日如年的日子。 他不是沒有想過與林瑾寧訴訴苦,但每次只要一看到林瑾寧望向他的目光里滿滿的信賴,他就不禁將已經(jīng)到了喉嚨口的話給暗暗咽下去。 娘子這樣相信他,他卻連這么一點坎兒都過不去,滿心只想著抱怨怎么行?這樣想著,司瑁就決定接著忍下去。 因此,如今換衙門已經(jīng)兩日了,林瑾寧單知道司瑁換了衙門,也知道四皇子同在兵部,卻始終不知道兩人竟在同一間屋子里辦公,更不知道兩人都由同一位兵部的大人帶著辦公。 當然,人際關(guān)系再大都只是小事,還有另一件事,才是讓司瑁原本就煩躁的心愈發(fā)不安的原因。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而消停了數(shù)年的和藩,近日似乎又有些不安分。 司瑁這兩日為了避免因為與司玨說話進而發(fā)生沖突的情況發(fā)生,每日都沒事找事一般、一時不斷的在大量閱讀兵部的歷年宗卷,另也可以更好的學(xué)習(xí)兵部辦公的事情,不想竟巧之又巧的發(fā)現(xiàn)了今年和藩的那一點兒不對勁。 和藩如今這動勢,與昔年的梭俚族動亂伊始幾乎如出一轍。 雖說只是有那么少少幾分的相似,但不知道為什么,司瑁就是有一種隱晦的直覺般的東西,讓他不由得覺得,這和藩,似乎真要亂了。 不過這樣玄之又玄的感覺,他卻是不能隨意告知于人的,而心里藏了這樣大事卻偏無法解決、無法傾訴的司瑁,這兩天就不由得愈發(fā)急躁。只是他這樣的情緒,除了林瑾寧也并無人看出罷了。 而即便是林瑾寧,在察覺他有些不對勁之后,也只是猜測他是不是因為和澧王分到一個衙門因此有些情緒不對勁的。再加上因為司瑁實在掩飾得好,因此林瑾寧也就并沒有想到那正途上去。 和藩之事,雖然林瑾寧在前世已經(jīng)知曉,但那畢竟也是明年早春時的事兒了,加上這件事實在沒有對當時不過是內(nèi)宅婦人的林瑾寧有到任何影響,因此她也就沒有往這上面想。 這倒不能怪林瑾寧不夠謹慎,或許,這就是所謂“燈下黑”? 卻說這一頭,雖然司瑁已經(jīng)說過自己“沒什么”了,但林瑾寧還是有些擔(dān)心,不過見司瑁實在是不想說什么的樣子,林瑾寧也就不好貿(mào)然追問,只一個勁兒讓司瑁多吃菜,好讓他暫時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等午膳用完,司瑁也要回衙門接著辦公去了,林瑾寧這才轉(zhuǎn)到小花廳里,騰出手準備解決朱氏這事兒。 朱氏很快上來。 “奴婢拜見王妃娘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