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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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服務(wù)生走了,張佳佳打開餐盤一看,忍不住在心里爆粗了—— 這一車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呀?有蛋糕,有小菜,有叉燒包,還有燒烤,喝的有奶茶,有果茶,有汽水…… 張佳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她和倪薔能吃得下去么? 這邊剛送完餐,那邊白維奇的電話就打來了。 張佳佳接的,只“喂”了一聲,就聽白維奇語調(diào)平緩地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但吐空了肚子,晚上不吃飯也睡不舒服,我叫酒店把餐廳的每樣宵夜都送來一些,你自己挑著吃。” 張佳佳聽完,生咽了一口氣,說:“白……白總,我替倪薔謝謝你了哈!” 她能感受到那邊的人頓了一會兒,半晌沒有言語,最后那人才來了句:“好,再見?!?/br> 張佳佳:“……” 她拿著電話,撇了撇嘴,又樂開了。 嗤,這個白維奇,還真對倪薔有意思呀…… 倪薔從浴室出來,包了浴巾,出來拿了睡衣,又回去吹頭發(fā)。 張佳佳本來想叫她的,沒成想,這邊電話又叮鈴鈴地響起來了。 “喂?” “喂你好,請問是倪小姐么?” 張佳佳皺眉:“干嘛?” 那人道:“您的餐飯到了,可以麻煩通知一下酒店人員,讓我們進(jìn)去么?” 張佳佳心里活動:白維奇又訂了餐? 又過了一會兒,剛剛打電話的送餐小哥到了房間門外。 “這是一位姓絳的先生為你點(diǎn)的?!?/br> 張佳佳愣了好久,反問他:“你說誰?姓絳的對吧?” 那小哥以為是他的港式普通話不夠標(biāo)準(zhǔn),于是咬文嚼字地重復(fù)了一遍說:“是的,是絳先生?!?/br> 張佳佳打開那一帶包裝整齊的食盒,一股清香溢出來,是一碗豆花,味道帶著荷香,清清淡淡,卻分外誘人。 張佳佳坐下來,看著這一堆吃的,苦惱。 正是這個時候,倪薔吹干了頭發(fā),從洗手間里出來,詫異:“你點(diǎn)這么多吃的?” 張佳佳心道:我精神分裂了才會點(diǎn)這么多東西! 轉(zhuǎn)而她又想:我是告訴倪薔呢還是不告訴她呢? 倪薔走過來,轉(zhuǎn)了一圈,掃過蛋糕叉燒包,眼睛定在剛剛送進(jìn)門的豆腐花那其貌不揚(yáng)的包裝袋上。 張佳佳只好指著那盒豆腐花說:“你想吃么?” 倪薔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緩好,洗了澡,整個人也放松了很多,這會兒胃里確實(shí)空虛。而那豆花看樣子又很好消化,于是她點(diǎn)點(diǎn)頭:“嗯,有點(diǎn)兒餓了?!?/br> 她在豆腐花前面坐下來。 張佳佳看了眼那一餐車的食物,覺得對白維奇分外抱歉。 她也坐下來,猶豫了會兒,決定不再隱瞞。 她先問了剛吃了一口豆花的倪薔,說:“倪薔,好吃么?” 倪薔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眼盒子上的標(biāo)識:“你給從哪兒找到這家的?挺好吃的,但怎么就要了一份?” 張佳佳腹誹道:對啊,絳仍然那貨為什么就送了一份? 然后她說:“這不是我買的。” 倪薔抬眼:“嗯?” 張佳佳遲疑道:“那后面餐車上的,是白維奇叫人送過來的,這個……是絳仍然……” 她看到倪薔握住勺子的手忽的一頓。 她以為倪薔會猛地丟下勺子和餐盒,如避蛇蝎,對有所關(guān)于絳仍然的東西都極力回避。 但是倪薔并沒有動。 她只是頓了頓,垂頭,繼續(xù)用手里的勺子刮出那柔嫩的豆花,然后送進(jìn)嘴里。點(diǎn)頭,說:“嗯,挺好吃的。挺好吃的……” 張佳佳悄悄揪緊了心。 入夜,一張大床,閨蜜兩個睡在一起,張佳佳在朦朧中聽到洗手間傳來的嘔吐聲。 她以為是做夢,后來意識到是真實(shí)情況,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沖到洗手間,看到倪薔佝僂著清瘦的背,趴在馬桶邊—— 張佳佳跑過去,抱住她的身體。 她最近真的瘦了,肩胛的骨頭能硌痛人,就這樣,倒在張佳佳懷里。 張佳佳忍不住帶著哭腔罵她:“你他媽吃不了就不要吃啊!誰他媽逼你了么!” 她伸手去開浴缸水龍頭,接一捧水抹了把倪薔的嘴巴和下巴。 倪薔轉(zhuǎn)過身,趴在她身上,終于哭出來:“我想他……我真的想他……” “我很想他……但我再也不會想起他,再也不會……再也不會想起他了……” 她把自己推入絕境,告訴自己,即便,他再過溫柔,再過美味,對她來說,已是食而不化了…… “哭吧,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和壓抑都釋放之后,你就真的能找回曾經(jīng)的你了,哭吧……” 這個夜晚變得分外漫長,糾纏著苦痛。 假如黑暗已到,也正說明了距離光明已不遙遠(yuǎn)。那抹明亮,只在一場長而深的夢中醒來之后,不遠(yuǎn)。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更新早上發(fā)。 正文、第六十九章 心意 張佳佳也知道這場夢不是那么容易醒的。 早晨起來,她把倪薔的手機(jī)拿走,拉上屋內(nèi)厚重的窗簾,光線無一絲可趁之機(jī)。外面已是艷陽高照,屋內(nèi)還是漆黑如夜,床上睡著的人如嬰兒般安靜。 張佳佳看了會兒,滿意地出門,在外面碰到白維奇的助理。 助理問:“倪經(jīng)理呢?” 張佳佳壓低了聲音說:“還睡呢?!比缓髶P(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手機(jī)。 助理明了:“難怪我打她電話她一直不通。” 張佳佳瞧著白維奇走過來,便湊上去,調(diào)侃他道:“白總,我以前說過你們酒店的人啊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最殘忍的還是你們這些做上司的,你說說看,你有多久沒有給倪薔放過假了?” 白維奇今天卻是一身正裝,西裝革履,顯露出一絲肅殺的感覺。 他道:“如果她醒了,告訴她明天我派人來接她去選衣服?!?/br> 說罷,他要走,張佳佳追上他,“白總!” 白維奇站住。 張佳佳道:“白總,你忙是么?能不能在走之前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在僻靜的咖啡廳角落,張佳佳說:“時間不多,我就不饒彎子了。白總,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倪薔?” 白維奇薄唇緊抿,眼神中透著難辯的情緒。 “張小姐,你多心了吧?!?/br> 其實(shí)他想說:你多少事了吧。 他語調(diào)帶著刺人的冰渣,張佳佳能感受到,但她并沒在意,而是笑著說:“我可能事多心了,但是白總,我能說幾句話讓你來驗(yàn)證一下我說的對不對么?你別瞧我沒你年紀(jì)大,我還是個見識淺薄的女人,但我能看得出來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信么?別的不說,我們只談感情上吧。” 白維奇淡淡說:“說說看?!?/br> 張佳佳一笑,便道:“我猜你這個人應(yīng)該從來沒有主動追過女人,嗯,從你傲慢的態(tài)度上我能猜出來,你從前和女人交往,一定是這樣的:一方對你有好感,表現(xiàn)出積極性,而你也覺得這人勉強(qiáng)符合你的擇偶條件并且得你欣賞,于是在曖昧之中,感情水到渠成,才走到一起,但往往結(jié)局呢,大概都是以覺得對方實(shí)在無趣而分開。我說的對么?” 白維奇眉梢微動,眼底的顏色開始變得深沉。 張佳佳知道,她猜對了。 她道:“五分鐘時間,我知道我并沒有多長的時間了,所以我現(xiàn)在還是進(jìn)入重點(diǎn)吧。白總,我知道你喜歡倪薔,或者說是欣賞她。但你要清楚倪薔是個什么樣的人,其實(shí)她的生活經(jīng)歷很簡單,她的家庭也很普通,她父母是人民教師,她從小看著父母相敬如賓,相濡以沫,其實(shí)她從心里就很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像她的父母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家庭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br> 白維奇一動不動,接著聆聽。 張佳佳繼續(xù)道:“那……所以她很希望能找個愿意陪伴她一生的人。但我想說,如果,如果你想追她……現(xiàn)在千萬不要太著急!這是良言,我知道你是處高位處慣的人,我說這話,你不一定聽得進(jìn)去,但她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真得不客觀……嗯,其實(shí)我還想說,你的追求手段有些……不怎么樣……但這樣就很好了,真的,這樣就很好,千萬別急!” 白維奇:“……” 張佳佳說了這么這些,看白維奇反應(yīng)冷淡,她有些尷尬地喝了口咖啡,然后說:“時間是不是到了?” 白維奇抬手看了眼手表,冷淡道:“還有一分鐘?!?/br> 張佳佳正了正身子,道:“那,就祝你能和倪薔修成正果……” 白維奇再看一眼手表,時間還差幾秒。 他站起來,問了張佳佳一句:“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張佳佳一愣,有些結(jié)巴,說:“她……也許睡醒了就好了吧……” 他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謝謝?!?/br> 時間剛剛好。 這句“謝謝”,說得張佳佳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看著白維奇離去的身影忍不住笑起來。 還是……開竅了嘛。 - 池夏的電話最近來得很頻繁。 兒子從國外回來之后就沒怎么出遠(yuǎn)門了,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池夏總還想著丈夫,一個人念了幾天經(jīng),念著念著就覺得乏,想兒子。 白維奇能理解母親的心情,她年紀(jì)不小了,雖算不上是花甲老人,但也似老人般孤凄,身體狀況也是每況日下。 他在電話里安慰母親:“才幾天,你多去找些朋友聊聊天,喝喝茶,玩兒幾天我就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