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有一縷幽香,不知是從顧望舒的發(fā)上,還是身上飄向段子聰,讓段子聰怎么都無法專心做事。 段子聰心里有些惱怒。 不禁又瞪向顧望舒:“頭發(fā)就這樣晾著就能干?你不會把它們擦干呢?去……敢做什么做什么去,別在這里妨礙我。” 顧望舒這下確定段子聰是不需要他幫忙的,連忙起來,跑到里面擦頭發(fā)去了,他看剛剛段子聰神色不對,還想著是不是段子聰想找他幫忙說不出口,特意來看看段子聰?shù)那闆r,沒想到又被段子聰訓了。 顧望舒擦干頭發(fā)已經(jīng)是兩刻鐘后的事了,他的頭發(fā)很長,很多,他不太會打理,最多就是用發(fā)帶扎個馬尾。 他又無聊了,但段子聰忙著研究長生寶典,也沒空理他。顧望舒見段子聰那么嚴肅認真,既不敢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因段子聰并不拘他出門,所以他干脆就溜了出去。 他和段子聰?shù)拈L相,在這種地方,都是非常出挑的。 那些個女人,無論是年齡小的,還是年齡大的都喜歡與他聊天。 而顧望舒則是覺得這些古人淳樸熱情,非常友善。 他雖然與人家相處的不錯,但但凡有人給他東西,他都會拒絕……他沒忘記他剛醒來時段子聰對一個姑娘那毫不留情的拒絕。 顧望舒剛出門就看到一個大娘在拉著牛車,從他們家門前往云華山下的村里趕,便忍不住出手幫忙。 “公子是位哥兒吧?” 突然,這位大娘一邊打量著顧望舒的長相,一邊問著。 顧望舒皺起眉,很是奇忙的望著對方:“哥兒?” 那大娘點了點頭:“你看你手腕上,有花紋沒,有的話就是哥兒……難道公子你不知道?” 顧望舒老實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搖頭是他不知道哥兒這回事,點頭是他手上的確有花紋。 “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到底知不知道?” 顧望舒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手上的確有個花紋,不過前段時間磕了頭,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也忘了哥兒這回事了。” “哦……”大娘恍然大悟,看著顧望舒眼底帶著幾分慈愛和憐惜:“看來你的確是個哥兒,你不知道沒關(guān)系,大娘告訴你,在我們大京,有男人,女人,和哥兒……” 等那大娘說完,顧望舒整個人都呆了。 “大娘是說我是哥兒……就是那種成年后必須嫁人?否則熬不過發(fā)情期就會身體衰弱容易死掉的哥兒?”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身體存在?而他,還恰恰穿越到這樣的一具身體里了!??! 那大娘點了點頭:“是啊,看哥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不知道嫁人了么?” 顧望舒立即搖頭:“沒……沒有……”作為一個男人,讓他嫁人?還生孩子?簡直是太恐怖了……也難怪剛剛段大夫看到他沐浴的時候眼神那么奇怪………臥槽,敢情他這身體還可以嫁人?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哥兒的身體是不是跟女人的身體一樣不能隨便被別人著。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豈不是虧大了!天??!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事情!不行!他要想辦法穿回去,待在這樣一具身體里絕對不行,他可不能接受自己必須要嫁給個男人的事實。 那大娘聽顧望舒說沒嫁人有些驚訝,然后又立即道:“那你得快點找個人家嫁了,要不發(fā)情期到了可不是鬧著玩的?!?/br> 顧望舒苦著臉,發(fā)情期?發(fā)毛線的情,人又不是動物,還會有發(fā)情期? 不行,他怎么想怎么接受不了,他要回去問問段大夫。 異世帝后 167:毒王攔路 顧望舒很愁,愁自己這具身體,竟然是個有發(fā)情期必須嫁給男人的哥兒? 他已經(jīng)問過段子聰了,段子聰說他下個季節(jié)就會有發(fā)情期,而他,必須在自己發(fā)情期來之前把自己嫁掉。 顧望舒不是很懂發(fā)情期的厲害,但他卻知道,現(xiàn)在距離下個季節(jié)還不到四個月。 想到這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他必須在四個月內(nèi)把自己嫁出去么? 答案是肯定的,因為段子聰說他若是在發(fā)情期的時候,沒有男人的話,他可能會死去。 這讓顧望舒快愁死了,也讓顧望舒相當?shù)募m結(jié)。 但段子聰卻像是感覺不到他的焦躁一樣,并未在此事上多指點他,只是在研究完長生寶典之后,心情愉悅的給顧望舒說:“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顧望舒疑惑的看著段子聰。 段子聰那雙琉璃色的桃花眼中,是滿滿的笑意:“對,我新近得了幾個不錯的方子,我要尋藥煉藥?!弊鳛橐粋€大夫,段子聰醉心醫(yī)學已經(jīng)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哦,好?!鳖櫷婧苈犜挼娜ナ帐皷|西,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其實除了幾件衣衫之外,并沒什么需要帶的,讓顧望舒覺得神奇的是,臨走前,段子聰竟然不知從哪變了只馬出來。 顧望舒雙眼閃著亮光,直直的盯著那棕色的馬兒,很想靠上前去摸幾把,不過這馬兒個頭太高,看上去也威風凜凜的,讓他望而生畏。 “段大夫,我們要騎馬出門么?” 段子聰將碧蕭懸在腰間:“對?!?/br> “可為什么就一匹馬?” 段子聰?shù)氖忠活D,抬頭看顧望舒:“你會騎馬?” 這馬兒跟他很多年,頗通靈性,他平常不騎的時候就放在附近的林子里,需要它的時候才會找它回來,他平常都是一個人行走江湖習慣了,倒是忘記給顧望舒也買匹馬了。 “不會?!鳖櫷鎿u了搖頭。 “那便是了,我們騎一匹好了?!?/br> “好滴?!敝滥軌蝌T到這么高大的馬兒身上,顧望舒非常的興奮,將之前的憂愁也拋到一邊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發(fā)情期快到了他再想發(fā)情期的問題,說不定,在發(fā)情期沒到的時候,他就穿越回去了呢。 不多的行李被段子聰放到了馬背后面,等給院子落了鎖之后,他翻身上馬,然后將手伸給等在下面的顧望舒:“來。” 顧望舒將自己的手放到段子聰?shù)氖掷?,蹬著馬蹬,費力的往馬身上爬,爬了半天沒爬上,段子聰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彎下腰,一手拉著顧望舒的手,一手攬著顧望舒的腰,將他帶上馬。 “哇~沒想到坐到上面還挺高的?!?/br> 段子聰完全當做沒聽到,沒理會他,揮起馬韁便驅(qū)馬離開。 馬兒一走,就使得坐在段子聰身前的顧望舒慣性的向后倒去,一下予就撞到段子聰?shù)膽牙铩?/br> 顧望舒已經(jīng)知道這個世界哥兒跟男人的區(qū)別了,如今再在段子聰懷里,便覺得別扭了,他立馬坐直了身子,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段子聰對于他這樣的作為,也只是垂眼看了他一眼,并沒說什么。 他們前腳剛走,行蹤便被泄露了出去。 有不少人跟在他們后面,顧望舒完全不知道,段子聰也只是知道當不知道。 現(xiàn)在他顧望舒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別說是赫連明昭和裴行云的下屬跟著他,就算大京皇帝和守護神本人來了,也未必能讓顧望舒跟他們一起離開。 不過,有一點段子聰還是挺滿意的,就是赫連明昭和裴行云的人,雖然跟著他們,但卻很少露面,就老老實實的蹲在角落里不打擾他們。 相比而言,那些求醫(yī)的人,就要沒自知之明多了。 “段神醫(yī),家父乃君子堂堂主,前幾日被邪教暗算,還請段神醫(yī)為了武林正道,出手醫(yī)治家父。” 段子聰滿是風流之色的眉眼之間波瀾不驚,俊俏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仿若沒看到跪在馬前的人,薄唇中冷冷的吐出:“不救?!眱蓚€字之后就驅(qū)馬前行,絲毫不怕跪在馬前的人會被馬蹄踩死。 不過好在對方也不是愚孝,被段子聰拒絕,看著馬兒蹄子踏過來就趕緊閃身躲開。 “段神醫(yī),你若出手,我君子堂會奉上黃金萬兩。” 段子聰好似沒有聽到,揮鞭策馬,只留給對方一堆被馬蹄揚起的煙塵。 剛甩了一個,不過兩三里路,又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段神醫(yī),我乃幻劍樓副樓主,我們樓主不小心練功走火入魔昏迷不醒,請段神醫(yī)幫忙診治?!?/br> 段子聰?shù)男绷藢Ψ揭谎郏骸澳銈兓脛强捎性菩醺???/br> 云絮膏是一種可以接筋續(xù)骨的神藥,出自他師父之手,他雖也會做,但材料太過難找,所以就懶得做,但這東西卻頗為重要,段子聰想收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是?!?/br> “很好,明日午時,段某將會在楓林鎮(zhèn)酒肆客棧落腳,你可使人帶你們樓主去酒肆客棧……記住,要帶云絮膏。” 對方臉上一喜。 “是,多謝段神醫(yī)?!?/br> 這個識趣,得了段子聰?shù)脑捴缶拖Р灰娏恕?/br> 顧望舒在段子聰懷中,一路見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來找段子聰求醫(yī),心里佩服的不得了。 “原來你那么厲害,別人都叫你神醫(yī)呢?!?/br> 段子聰嘴角微揚,琉璃色的桃花眼中閃爍迷人的光,俊俏的臉上那風流倜儻又自信瀟灑的風采讓人看了忍不住心折:“我說過,這世上,在醫(yī)術(shù)上能及得上我的,屈指可數(shù)?!?/br> 他話音剛落,便聽有獵獵風聲傳來,然后便是一道冷冽的聲音:“好大的口氣,段子聰,你若真那么厲害,又為何每次見了本尊就逃呢?”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紫色的身影。 那人并未騎馬,背后背著一柄長劍,他似乎全憑著高深的內(nèi)力和輕功行走在他們身側(cè),那個男人面容俊美中帶著妖氣,白色的里袍外罩著朦朧的紫色長紗,隨著他的動作,紫紗飄揚,遠遠望去,瀟灑又自在,但他的臉上卻又帶著邪肆妖異,為他添了幾分狂妄不羈。 是他,衣浩渺! 段子聰?shù)哪樕⑽⒁蛔?,還沒來得及反應,電光火石間,衣浩渺拔劍劈向了他,他連忙抱起顧望舒,飛身而起。下一刻,段子聰反射性的想離開,但想到被他抱在懷里的顧望舒,便冷靜了下來。 他躲衣浩渺躲了這么多年,并非是怕衣浩渺,實在是衣浩渺對他有誤會,一心想殺他,而他們兩人又無論是醫(yī)術(shù)還是武功都旗鼓相當,即使斗個十天十夜也未必能分出勝負來。 這么多年的追殺纏斗,段子聰已經(jīng)有些厭倦了。 他抽出腰間的碧蕭,擋住了衣浩渺的長劍:“衣浩渺,你夠了沒?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明白?你殺不死我,我也打不敗你,你來追殺我,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什么都做不了?!?/br> 衣浩渺臉色鐵青:“不論如何,本尊都要殺了你為荷溪報仇!” “衣荷溪的死,與我無關(guān)!”段子聰皺著眉:“我沒碰過她,跳崖更是她自己選的,與我無關(guān)?。?!” 說起往事,衣浩渺額上青筋直冒:“段子聰,你一個因欺辱兄嫂被趕出家門的禽獸,要本尊如何信你?!”他手中的長劍又刺了出去。 這兩樁往事是段子聰?shù)男牟 ?/br> 段子聰最討厭別人提起他在段家的事情,和他小師妹的事情。 他當即便真的惱火了。 “住手,衣浩渺,你想殺我,我便給你個機會?!?/br> 顧望舒暈暈乎乎的聽著兵兵乓乓的打斗聲,過了很久才意識到,這就是電視上的高手過招。 好在衣浩渺沒想傷及無辜,段子聰又護著他,他才能安然無恙,而現(xiàn)在,他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打的熱火朝天的人突然都停下來對峙起來。 段子聰?shù)脑捵屗行?,難道段子聰打算讓對方殺他了? 千萬不要,他可不想段子聰出事!段子聰出事了,他可怎么辦啊? “給我一個殺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