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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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錢尉人僵了一僵,立馬傻眼了,本能地偷瞥了東方煙絡(luò)一眼,又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回到東方夜身上。 雖然東方煙絡(luò)這母夜叉確實很令人可惱,可要?dú)⑺€真沒想過,畢竟她如今還懷著自己的孩子,何況還是活剮這么嚇人的手段。可若是不按照東方夜的話做,他會不會就真的殺了自己呢?! 錢尉人心里發(fā)慌,正想著該怎么選擇時,地牢之外突然響起一陣嘈雜混亂的廝殺聲。 錢尉人瞪大了雙眼,頓時驚恐得臉色死白,顫抖著身子,險些停止呼吸。 “要死,還是活?”東方夜冷冷地道。 這話一入耳,錢尉人立即放棄了心里的掙扎,嘴里哆哆嗦嗦的,拖長著顫音:“我、我、我……我做!” 東方夜唇邊緩緩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卻愈加襯出其面色寒冽,手一抬,讓一旁的黑影人將刀丟給錢尉人,淡淡言道:“那就快點動手罷。” 顫抖著雙手,錢尉人頻頻呼吸,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從地上將刀撿起。 東方煙絡(luò)在一旁目睹一切,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徹骨的涼意。雖然有些害怕,可她還是憤怒得對東方夜怒目而視:“東方夜,你敢動我,母后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東方夜不屑地冷笑道:“你不過是個已經(jīng)被廢棄了的棋子,想借皇后救你,還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以前皇后百般縱容她,也是因為她還有那么點作用罷了,宮里的女人最注重利益權(quán)衡,東方煙絡(luò)又不是皇后親生,現(xiàn)在既然都已經(jīng)棄掉了,又哪還會再來顧及。 東方煙絡(luò)被噎得啞口無言,這事確實是被東方夜說中了。 自從她被東祈皇罰去皇廟靜思之后,皇后就不再管她了,即使她回京這么久,皇后也才在出嫁那日見過她一面。 “那又如何,再怎么樣我也是父皇的女兒。你以為,父皇就會任由著你這般無法無天了嗎?”東方煙絡(luò)僵硬了片刻,氣恨得雙拳緊握,強(qiáng)撐硬忍。 東方夜臉色森然,卻不答她,有些不耐對著錢尉人道:“還不快去!” 東方煙絡(luò)直直地瞪視著正慢慢踱步走來的錢尉人,原本就極難看的臉色一下便青黑了起來,怒罵道:“錢尉人你這個廢物,你敢聽東方夜的話就是個孬種!” 錢尉人心里也正氣著呢,這事都是東方煙絡(luò)折騰出來的,如果不是她出的餿主意,根本不會惹怒東方夜這尊瘟神。再說了,比起能夠活下來,東方煙絡(luò)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錢尉人不由惱道:“關(guān)本少爺什么事,這都是你咎由自取?!蹦┝耍衷谛睦锾砩弦痪洌壕退阋帜阋苍摴謻|方夜去。 東方煙絡(luò)恨得咬牙切齒,怒氣滿面。就在錢尉人顫巍巍的舉著刀時,她已先沖上前對他動起手來了。 東方煙絡(luò)平時只擅長耍長鞭,現(xiàn)在沒有鞭子在手,就她那一點身手幾乎連三腳貓的功夫都算不上。而錢尉人雖然是個繡花枕頭,但到底也是個男人,勝在力氣大些。 很快,兩人便打作一團(tuán)。 東方夜冷眼看著,漸漸面露不耐。 忽地,一個影衛(wèi)悄無聲息地自暗處現(xiàn)身來報:“王爺,有另一批黑衣人,正從后門殺進(jìn)來了?!?/br> 雖然還不知其中緣由,但目的顯然是和他們一樣的,都是殺人。 東方夜輕輕皺眉,瞳色里閃過一絲鋒芒。隨即再次轉(zhuǎn)向錢尉人與東方煙絡(luò),冷聲令道:“在這里看著,直到他們都死了為止!” 他一把抱起花朝,無意瞥見地上不省人事的舒玉末,眉頭又蹙起,放低了聲量貼近花朝耳邊嘆道:“和這小子在一起準(zhǔn)沒好事發(fā)生,娘子以后可千萬要記得離他遠(yuǎn)一點好?!痹捖?,腳步輕盈,翩然奪門而出。 他們才剛出地牢,暗處突然閃出一道迅捷靈敏的黑色身影,猛然朝東方夜襲來。 東方夜迅疾一手出擊與之對掌,那人頓時撤回掌力,在半空中翻身一轉(zhuǎn),落在了一處屋頂之上。 低低地笑聲傳來,低沉的男子嗓音里,帶著一絲特有的慵懶。 “穆彧?!”東方夜側(cè)頭盯著面前這如鬼魅般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的人影,眼中陡然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 身著黑衣,面蒙黑布,顯然是已久未露面的穆彧該有的裝扮。 被叫到的人并沒有出言否認(rèn),那雙狹長的眼眸卻是別有含義地盯著東方夜,淡然的開了口,“我們終于見面了,東方夜?!?/br> 他的故意強(qiáng)調(diào)很怪異,像是有著什么深意一般。 東方夜聞言冷冷地瞇起了雙眼,眼神里是透骨奇寒,語氣幽寒如冰,“上一次現(xiàn)身和本王對打的人不是你,他又是誰?” 他話中所指的,自然就是花朝此前被穆彧算計引到城郊別院的那回,他在找尋花朝的途中遇襲,雙方打斗近一個時辰,后被人傷及肩膀。 雖然說這兩人的裝扮一樣,又看不到容貌,但從氣息上來看他還是依稀可以分辨得出來,他們并不是同一個人。 而且,憑著與他旗鼓相當(dāng)?shù)纳硎?,可見也絕對不會是穆彧的影子那么簡單。 “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穆彧低低地一笑,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 東方夜不語,黑眸愈發(fā)幽暗深邃。 對方雖未回答,但也無疑是已將他的猜測全數(shù)默認(rèn)了。 此前他也曾懷疑過,當(dāng)日他原以為對手就是穆彧,可仔細(xì)一想,卻又察覺有不對勁之處。 穆彧不會分身乏術(shù),不可能在出現(xiàn)于城郊別院的同時,又現(xiàn)身來突襲他。 而且以花朝的眼力,也不至于會連是否是穆彧還是他的影子也分辨不出來。 所以,穆彧定然還有幫手。 也或者可以說,他有一個真正的同盟者。 “東方夜,本少來告訴你,我們之間的爭斗,現(xiàn)在才只是個開始?!蹦聫鋈辉俅蔚统灵_口,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調(diào)子,可平靜無波的話語里,反而更顯深沉。 東方夜聽得出這話明顯是在向他下戰(zhàn)書了,面無表情地冷笑數(shù)聲,不由瞇起眼,冷聲開口:“那就不要再當(dāng)縮頭烏龜,只知道隱藏在別人背后了。有什么手段,你們盡管使出來讓本王瞧瞧!” “你會看到的!”穆彧亦是低聲冷笑,狹長的眸子隱含幽光,聲音里也猶自染上nongnong的冷意:“可記得千萬要把你的東西都看管好,不然,讓本少得的太容易,不免失了樂趣。” 語畢,身形一閃,已經(jīng)幾個縱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