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婚亂、重生空間農(nóng)家樂、孤鴻(高h,調(diào)教,1v1)、都市之御美修仙、成為一只貓的男人你傷不起!、[穿書]女配酷霸拽、這輩子,就是你了、重生異世之過活、陰陽代理人、考本結(jié)婚證
當然,她也不愿意看到馳松年出事,畢竟他是自己母親后半生的倚靠。 如果是別的原因,她必然也會擔憂,甚至會默默為他祈禱,可偏偏是販毒。 葉初曉想到葉建剛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便不得不對身陷囹圄的馳松年,再次生出了一絲恨意。如果不是那些販毒者,自己的爸爸就不會染上毒癮,不會對自己漠不關(guān)心放任不理。 ☆、第18章 糾纏 馳松年販毒被抓的消息,很快在新塘散播開來。與這個消息一道散播開的,還有周浩的死。 一個小混混吸毒過量死亡,其實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僧吘顾峭辽灵L的新塘人,養(yǎng)育他的爺爺奶奶還居住在新塘。 葉初曉看見過那對老人,坐在屋子門口整日以淚洗面。 葉初曉性格冷漠,并沒有可以泛濫的同情心,她和周浩從小認識,但卻是連招呼都不需要打的陌生人,甚至還非常厭惡。對于這個瘦瘦的油嘴滑舌的小混混的死,她沒有任何感覺。以至于路過周浩爺爺奶奶家門口,看到兩個老人哭泣,她只是面無表情地離開。 不,或許她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感覺的。 比如說,活該! 周浩的死和馳松年的被抓,讓整個新塘茶余飯后熱鬧起來的同時,也讓新塘變得不太安寧。 馳駿和他那一幫小混混的身影,在新塘消失,這看起來似乎是一件好事,實際上卻是憂患重重。 因為沒有了本土的小混混橫行霸道,便有了更多外來的不懷好意的流氓四處徘徊,就連盜竊事件都增加了幾分。 這時,新塘的街坊,似乎才意識到馳駿一伙人的重要性。 “阿駿他們這幾天沒過來,小偷可囂張了,白天都敢進家門偷東西?!?/br> 葉初曉路過一家雜貨店時,聽到店里打麻將的人這樣說道。 她心里嗤笑了一聲,敢情馳駿還是新塘的守護神了?難道他們忘了,那伙人在店里拿東西從來不給錢么? 可笑的阿q精神。 當她帶著這樣的譏諷回到家時,還未進門,就聽到激烈的爭吵。 兩個聲音都是她熟悉的。 葉初曉急忙推開門,果然看到小小的客廳里,已經(jīng)是狼藉一片。 葉建剛手里捏著一張銀行卡,準備往外跑,但腿被坐在地上披頭散發(fā)的張蓮死死抱住。 “你這個殺千刀,不得好死的……”張蓮哭哭啼啼地破口大罵。 葉建剛試圖將他踹開,但沒有成功,喘著起罵回去:“誰不得好死?是老子,還是你那姘頭姓馳的?他現(xiàn)在在牢里,老子現(xiàn)在還好好的!” 張蓮被踢了一腳,手并未松開,繼續(xù)道:“你把卡還給我,那是給女兒存的上大學的錢,你要是敢拿走,我跟你拼了!” “爸……”葉初曉站在門口,看著這讓她崩潰的一幕,反應(yīng)過來,趕緊沖進去搶葉建剛手中的銀行卡。 被兩個女人纏住,葉建剛左躲右閃,雖然手里的卡沒被葉初曉搶走,但拿卡的手也被她抓住,大約是有點不耐煩,干脆狠狠一把將葉初曉推開。 他用力很大,葉初曉沒能站穩(wěn),倒在地上,額頭磕在旁邊的桌子,發(fā)出碰的一聲。 屋內(nèi)的兩個人,俱是一驚。 葉建剛也沒想到自己會傷到女兒,臉色白了一白,道:“曉曉,爸爸不是故意的。這些錢爸爸拿去有點急用,你再問馳松年去要就可以了,要是他被槍斃了,你就問馳駿要,反正他爹肯定會給他留下不少錢?!?/br> 葉初曉被撞得頭暈眼花,摸了摸額頭,果然立刻起了一個腫塊。她看著葉建剛將張蓮踹開,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爸,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是你的女兒,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張蓮也癱坐在地上大哭:“葉建剛,你還是人嗎?你自己要死就去死,為什么還要拖累我們娘倆?為什么要拖累女兒?” 葉建剛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但很快轉(zhuǎn)變成煩躁,不耐道:“不就是拿了點錢么?你們就跟老子要死要活。沒錢了你們?nèi)栃振Y的要不就得了?!彼麛[擺手,“我走了,你們別跟嚎喪似的,見著就煩。” 他剛走到門口,卻忽然怔住。 門口站著的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張蓮也看到來人,趕緊抹著眼睛道:“阿駿,你快把這死東西攔住,讓他把送初曉念大學的錢還回來?!?/br> 葉建剛對馳駿大約是有一些畏懼,沒敢直接往外沖,只訥訥道:“阿駿,這是葉叔的家事,你可別多事?!?/br> “家事?”因為連日睡眠不佳的緣故,馳駿臉色非常不好,以至于那張本來就有些冷峻的臉,此時顯得更加陰沉寒冷,“你和張姨離婚也有四五年了吧,葉初曉被判給了mama。你現(xiàn)在在她們母子這里搶錢,這叫做你的家事?” 葉建剛臉色垮了下來,擺出長輩的模樣:“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你一個毛頭小子少插手?!?/br> 馳駿冷哼了一聲:“葉建剛,你是不是以為我爸現(xiàn)在不方便出現(xiàn),你就可以肆無忌憚sao擾他們母女了?你當我是死了么?” “你想怎樣?”葉建剛沒好氣問。 “把銀行卡留下,你該干嘛干嘛去,我也不會對你怎樣?” 到嘴里的rou,讓一個癮君子吐出來,顯然太可能。葉建剛將銀行卡放進褲子口袋,攤開手:“銀行卡我不會給你的,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敢跟長輩動手。” 他話未說完,只聽碰到一聲,馳駿已經(jīng)一拳打在他臉上,將他打翻在地,接著一腳踩住他,將那張銀行卡從他褲袋里掏出來,冷聲道:“我可沒有尊老愛幼這種概念?!?/br> 葉建剛鼻子里直冒血,想要爬起來反抗,但看到高自己半個頭,氣勢凌人的馳駿,又萎了下來,只抹了把鼻子,狠狠道:“馳駿,你好樣的!不過你也別得意,你老爹在牢房里,不知還能不能出來?以后有你受的!” 葉建剛走了,留下地上幾滴暗紅的鼻血。 馳駿將銀行卡丟回給張蓮,在沙發(fā)上重重坐下,用手覆蓋住眼睛,一言不發(fā),像是要小憩一般。 張蓮爬起來,將癱在地上的女兒也扶起來,看了看葉初曉額頭的包,氣憤道:“葉建剛那個畜生,連自己女兒都動手?!闭f著,又問,“疼不疼?我給去你找藥?!?/br> 葉初曉神情恍惚地在沙發(fā)上,離馳駿半米的距離坐下。 馳駿終于拿開臉上的手,轉(zhuǎn)頭睨向她的臉,臉色有些發(fā)青:“吸毒的人都跟瘋子一樣,你以后別理他就是,那種人真是早死早解脫,對大家都好?!?/br> 葉初曉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但片刻之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一般,轉(zhuǎn)頭失控地朝他大吼:“如果不是像你爸那樣的毒販子,我爸也不會染上毒癮。要死也是你爸死!你爸怎么還不死?” 張蓮拿著藥箱驚恐地跑過來,大聲喝道:“葉初曉,你瘋了嗎?要不是阿駿幫忙,你上大學的錢,都被你爸搶走買毒品了!” “那些錢多半也是買毒品賺來的,我不稀罕!” 啪的一聲! 葉初曉的叫喊聲,在這一耳光中,戛然而止。 張蓮看著她臉上的紅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乎不相信自己動手打了女兒。 葉初曉這回也不哭了,只冷冷盯著張蓮,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張蓮軟下聲音,難得地討好:“初曉,mama不是故意的。馳叔現(xiàn)在還沒出來,阿駿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再這樣亂說,要他怎么想?” 葉初曉轉(zhuǎn)頭看向馳駿,只見他臉色非常難看,表情冰冷,看著她的眼神復(fù)雜,良久之后,他才寒聲道:“我爸是冤枉的,那些海洛因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他說完,便起身帶著一身寒氣,甩門而去。 ☆、第19章 冷漠 這個夏天,鹿城市最沸沸揚揚的莫過于嚴打掃毒活動。而其中影響最大的一件,便是馳松年的夜總會皇朝,被查出幾公斤的海洛因,成為警方破獲的最大一起販毒案。 因為涉案嚴重,親屬不能會面,馳駿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有見到父親。 他的生活,在這一個月如同跌入地獄。父親入獄,發(fā)小暴斃,偏偏著兩件事還息息相關(guān)。 周圍的朋友,雖然嘴上不說,但也覺得周浩的死,是因為馳松年。如果不是因為周浩被誤導(dǎo),以為那些膠囊是普通的軟性毒品,他不會輕易沾染上,以至于不知不覺深陷其中,最終丟了性命。 朋友分崩離析,只有張威還留在他身邊。 此時已經(jīng)九月份,白天雖然炎熱,但夜晚已經(jīng)開始涼風習習。 馳駿見完律師,從律師樓里出來,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 張威站在樓下,看到他,立刻上前問:“律師怎么說?” 馳駿看了他一眼:“我爸說那些毒品是阿鐘cao作的,他完全不知道,阿鐘只告訴他是搖頭丸和k粉,而且說數(shù)量非常少,所以他沒放在心上?!?/br> 張威氣憤地啐了一口:“我就知道都是阿鐘做的手腳,之前馳叔一直不讓他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讓馳叔松了口。本以為是普通的軟性毒品,沒想到他竟然弄的是海洛因。這根本就不關(guān)馳叔的事,都是阿鐘做的好事!” 馳駿停下腳步,神色晦暗,一字一句道:“問題是,現(xiàn)在阿鐘一口咬定都是我爸讓他做的,他只是打工替人賣命。” 張威大怒:“他要不要臉?。克粋€孤兒,十一二歲就沒了爹媽,要不是馳叔,早就去街上要飯了。他怎么做得出這種沒良心的事?” 馳駿悲痛地點頭:“我也想不到阿鐘是這種人。他算是我爸養(yǎng)大的,一直跟著我爸做事,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我爸也沒讓他少吃少穿。去年他準備結(jié)婚,我爸還給了他錢讓他去買房。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想到他為了錢販毒不說,還陷害我爸?!?/br> “媽的!要不是他現(xiàn)在在局子里,老子第一個拿刀捅了他?!?/br> “現(xiàn)在說這些沒用,最重要是還是得找到證據(jù)。”馳駿頓了頓,“前兩天,警局負責這個案子的沈隊長來找過我,說他們已經(jīng)抓了一個制毒的毒販,那人跟我爸認識,種種跡象表明,皇朝那些毒品就是購自這個毒販,阿鐘也說他是聽我爸的命令跟這個毒販買的海洛因,可毒販和我爸都不承認,毒販只承認給阿鐘賣過k粉,所以現(xiàn)在警方還在找證據(jù)。那個隊長懷疑這些毒品的上家另有其人,如果能找到真正的上家,我爸就應(yīng)該能洗清冤屈?!?/br> 張威憤怒又了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阿鐘寧愿出賣馳叔,也不供出真正的海洛因上家,肯定是得到了巨大的好處,要不干脆,他跟那些人就是一伙的?!?/br> 馳駿點頭:“不管怎樣,一定要找到阿鐘跟那些人交易的證據(jù)。”他擺擺手,“你先回去休息,這段時間你跟著我吃沒吃好睡沒睡好,其實都是跟你無關(guān)的事。” “駿哥!”大威眼睛紅了一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馳叔從小對我也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這件事跟耗子有關(guān),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讓阿鐘受到他應(yīng)有的懲罰。” “耗子的事其實我也有責任,要是早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就不會出現(xiàn)這么嚴重的后果?!?/br> 張威沮喪的垂下頭:“我的責任更大,他第一次吸那玩意的時候,就在我面前,我自己雖然拒絕了,但是卻沒管他,后來知道他從阿鐘那兒偷拿,也沒放在心上?!?/br> 馳駿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一時哽咽,說不出話來。 張威抹了把臉:“駿哥,我先回新塘去看看耗子爺爺奶奶,這幾天也沒怎么去看他們老人家?!?/br> 馳駿點頭,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鈔票:“你把這些給老人家,等我有空了再去看他們?!?/br> 待到張威離開,馳駿迎著晚風清醒了了一下頭腦,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皇朝所在的位置。 下了車,夜色下的皇朝,再沒有之前的燈光閃爍,灰色的兩層建筑,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死氣沉沉,唯有門上那白色的封條,在黑暗中有一些發(fā)光。 他想了想,繞到樓房后面的暗巷,撬開后面的窗戶鉆了進去。 他先繞到大廳,里面一片狼藉,大致還保留著當日警察突擊后的樣子。 他怔忪地發(fā)了一會兒呆,繞到了走廊處,走了幾步,推開夜總會辦公室的門。這辦公室,與是說是夜總會辦公室,不如說是阿鐘的專屬辦公室。 這些年馳松年年歲漸長,身體狀況也不如從前,不適合親自打理夜場,皇朝的事情,基本上全交給阿鐘,自己很少過來。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xiàn)這次的事。 辦公室大約是被警察翻過底朝天,抽屜里和文件柜里幾乎空空蕩蕩。馳駿隨手翻了幾下,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他自嘲地笑了笑,警察都已經(jīng)查過,他又能找到什么,嘆了口氣,準備開門出去,卻忽然聽到隱隱的腳步聲。 他心中一緊,趕緊屏聲靜氣站定,不再動作,直到確定那腳步是朝這邊走過來,看了看身后,快步來到房間的窗戶上,躲進了那厚厚的窗簾后面。 果然,在他靜止后不到幾秒,門便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