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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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你就是這般文雅。”郭慶云在旁邊嘖嘖稱贊:“一張口就來詩了,我可比不得你。”停了停又哈哈一笑:“不過拳腳上邊你也比不過我。” 喬景鉉在旁邊聽著笑了笑,一雙眼睛望著明媚舍不得放開,頭越歪越厲害,就連前邊有幾棵大樹都沒有看見,差一點要撞到樹上去。 “喬景鉉!”“表哥!”“喬世子!”幾道驚呼聲提醒了喬景鉉,將臉轉(zhuǎn)過來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一棵灰黑的樹干就在眼前,幾乎要與他臉挨著臉,趕緊一偏頭,從踏雪身上滾了下來,身上的白色袍子上粘了點點灰塵。 “嘖嘖嘖,這還是我那神武英偉的表哥?還是那個京城萬人迷的喬世子?”郭慶云挖苦著道:“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恐怕也只有那方慶薇覺得你還是那般帥氣逼人了?!?/br> 方慶薇果然在郭慶云院子前邊等著他們回來。 還沒走近院子,一線蜿蜒的院墻那邊,亭亭的站著一位妙齡少女,穿著淺白色繡折枝梅花的掐腰小襖,下邊系著一條粉白色的湘水月華裙,外邊罩了一件粉色的披風(fēng),看起來該是新買的,亮得有些閃了人的眼睛。 “喬世子,郭小姐,柳小姐。”方慶薇走上前來,笑盈盈的與他們打招呼:“今日去了哪里?” 郭慶云白了她一眼:“我們?nèi)ネ膺咈T馬了,怎么啦,你莫非也想要去騎馬不成?你那小身板兒,可不能去騎馬,萬一摔著了該怎么辦才好?” 方慶薇咬了咬嘴唇,泫然欲涕一般的望著喬景鉉不放:“我知道郭小姐嫌棄我,我又不是不會騎馬,只是郭小姐覺得我是個累贅罷了。慶薇一個人在院子里怪無趣的,現(xiàn)在來了柳小姐,眼見著熱鬧多了,所以也想著來湊熱鬧,可郭小姐還是像以前一般嫌棄我……” 明媚瞧著方慶薇那模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嘆了一口氣道:“方小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你出了事,你哥哥還不得急死?” 方慶薇轉(zhuǎn)過臉來甜甜一笑:“有喬世子與郭小姐,我還能出什么事?柳小姐,下回你們出去騎馬,可得帶上我,我成天關(guān)在院子里邊,實在是悶得慌?!?/br> 郭慶云板了板臉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你快些回自己院子里去罷。” 方慶薇在這里等了一下午,就是想見見喬景鉉,現(xiàn)在見著人了,卻不見他與自己說話,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看著郭慶云趕自己走,更是拉不下面子,朝喬景鉉望了一眼,依依不舍道:“那我便先回去了?!豹q豫了一會子,又開口道:“喬世子,你衣裳上頭有些地方臟了,要不要我拿了去給你洗洗?” 明媚聽了這話,心中的酸味不住的冒了出來,這方慶薇說這話,是把自己當(dāng)成喬景鉉的什么人了?替喬景鉉洗衣裳,這可是妻子才做的事情!她瞪了一眼喬景鉉,心里想著,不知道喬景鉉會如何回答。 “方小姐,你不是粗使丫頭罷?”喬景鉉將身上的衣裳彈了彈,朝方慶薇點了點頭:“不過即算你想做粗使丫頭,這事情還輪不著你做?!?/br> 方慶薇睜大了眼睛,望著喬景鉉,忽然間那眼睛里便有一層盈盈的水霧。 一陣風(fēng)刮過,有幾片枯葉從樹枝上旋轉(zhuǎn)著飄落了下來,正好落在方慶薇面前,與她那全身透粉的裝扮極其不協(xié)調(diào),喬景鉉笑著望了方慶薇一眼:“方小姐,你還不快些回去?外邊風(fēng)大,小心將沙塵揚起臟了你的衣裳?” 方慶薇驚喜的睜大了眼睛望著喬景鉉,心中又暖和了起來:“多謝喬世子關(guān)心?!?/br> 喬景鉉這話分明就是格外愛惜她,怕她在外邊弄臟了衣裳,或者是關(guān)心她的身子,只是郭慶云在一旁不好直說,里邊隱隱約約的透出些意思來罷了。她洋洋得意的抬頭看了郭慶云一眼,見她正在瞪著自己,不由得心情大快,朝喬景鉉行了一禮,方才飛快的轉(zhuǎn)身走開,那披風(fēng)不住的飄拂,就如蝴蝶在飛舞一般。 “表哥,我怎么就覺得你最后一句這般多余?!惫鶓c云似笑非笑的望著喬景鉉:“你是在吊人家胃口不成?” 明媚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往院子里走了去,喬景鉉見著明媚不搭理他,趕緊追著上去道:“媚兒,我只是想說句風(fēng)涼話,沒想到她卻……” “她怎么了?”明媚氣哼哼的走到了自己廂房那邊,走在走廊下邊,一臉氣憤:“要是你不說多話,她如何會是這般情形?” “我……”喬景鉉楞在那里,一時不知道如何給自己辯解,這時就聽耳邊有人在喊:“喬景鉉,混蛋!” “你才混蛋!”喬景鉉勃然大怒:“是誰這般亂說?” “喬景鉉,混蛋,混蛋!”八哥在鳥籠里跳上跳下,十分歡快。 明媚望著站在那里一臉憤怒的喬景鉉,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從旁邊小籠子里邊抓了一把小米:“說得不錯,賞你一把小米!” 喬景鉉這才發(fā)現(xiàn)了八哥的所在,“咦”了一聲,好奇的湊了過來:“這不是太后娘娘那只八哥鳥兒?看著這籠子都知道?!?/br> “混蛋,混蛋!”八哥撇了他一眼,又喊了兩句,小黑豆般的眼睛討好的望向了明媚。 ☆、第一百五十八章 北疆探秘 空中有一種冷冽的氣息,從嘴里呵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些白色的影子,這十月末的深秋,西北的早晨已經(jīng)分外冷冽,明媚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春喜給她準備的是一套色玉白色翠葉云紋錦衣,外邊搭著蔥翠色素錦織鑲銀絲邊的斗篷,斗篷上有一頂相連的帽子,鑲著一圈長長的銀狐毛,絨絨的十分惹人喜愛。 “怎么就準備這些衣裳了?”明媚伸手摸了摸斗篷,暖烘烘的,不禁有幾分驚詫,這裝扮在京城,總歸要到十一月末十二月初才能用得上呢。 “柳小姐,你是不知道了,你要與我們家姑娘出去打獵,山里邊天氣冷,可得多穿些衣裳才是。”春喜笑嘻嘻的給明媚簪上了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jié)如意釵,偏著頭打量了一番,嘖嘖贊嘆了一聲:“柳小姐生得真美,我們西北這邊可還沒見過這般美人?!?/br> 明媚扶著椅子站起身來道:“你這小嘴兒怪甜的,每日里這般捧著我,只怕我不會洋洋得意飛到天上去?” 春喜是郭慶云的頭等丫鬟,雖說也是貼身的,可嘴巴碎,又不怎么喜歡跟著郭慶云練武,所以郭慶云總覺得她沒用,并不把她當(dāng)心腹,處處將追風(fēng)和趕月帶著,把春喜撇到了一旁?,F(xiàn)在明媚來了西北,郭大夫人將她撥去服侍明媚,她覺得明媚身份高貴,自己能服侍她也算是郭大夫人賞臉,因此格外的盡心,只希望明媚能在郭慶云面前替自己說上幾句好話。 “柳小姐,你還要帶那個箱子去?”見明媚把桌子上的大藥箱打開,春喜湊了過來,見著里邊全是藥粉和藥材,還有一些奇怪的器具,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她們說柳小姐擅長歧黃之術(shù),看起來是真的?!?/br> “我們?nèi)ゴ颢C,少不得要預(yù)備著這些?!泵髅臋z查了一番里邊的東西,樣樣俱全,這才放下心來,將藥箱推了推:“你且背著?!?/br> 春喜答應(yīng)了一聲,將藥箱背好,跟著明媚走了出去。 剛剛出屋子,就見郭慶云等在院子中央,見明媚走了出來,很是高興的飛撲了過來:“柳十,你起得好早。” 明媚笑著挽住郭慶云的手:“大半個晚上都沒睡著呢。”望了望郭慶云身后的追風(fēng)趕月,每人身上背了個大包袱,不知道裝了什么,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那些是什么?” “咱們穿的用的,哪一樣能少?”郭慶云朝明媚擠擠眼:“少不得要去個五六日罷,東西自然要準備充足些?!?/br> 兩人先去郭大夫人那邊請安,郭大夫人見著郭慶云與明媚身上的打扮也不驚奇,只是嘆氣道:“云兒,你又要去打獵!每隔一段日子便要去山里頭一次,那些野雞野鹿見了你都要發(fā)愁了?!?/br> 郭慶云哈哈一笑,走上前去揉了揉郭大夫人的肩膀道:“母親,這次去獵幾只黑狐,給你來做一件皮裘。” “你別跑去深山,就到附近行獵便夠了?!惫蠓蛉税琢怂谎郏骸拔乙眠€不會花銀子去買?要等著你打獵打些黑狐貍來,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郭慶云扭了扭身子:“母親,你也太小看了我?!?/br> 兩人帶著丫鬟出來,走到郭慶云制造火龍珠的那地方,就見那空曠的地方停了一支車隊,有好多輛馬拉著的貨車,上邊像模像樣的包裝得嚴嚴實實的,不知道裝了些什么東西。喬景鉉帶著一伙人站在那里,清晨的北風(fēng)將他的哆羅呢鑲嵌孔雀毛大氅吹拂了起來,寶藍色與深翠色不住交織,晃著人的眼睛。 “表哥,你有必要穿的這般闊綽?”郭慶云搖了搖頭:“誰相信你只是一個車隊老板?”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裳,笑瞇瞇道:“表哥,你看看我穿成這樣,這才是跑江湖做買賣的呢?!?/br> 郭慶云今日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寬松棉布袍子,下邊是一條闊腳棉褲,頭上簡單的梳了一個發(fā)髻,只插了一根銀簪子,站在那里與明媚一比,簡直不是同一個身份的人,仿佛就是明媚身邊的粗使丫鬟一般。 “車隊老板是他?!眴叹般C伸手指了指身邊一個人,明媚好奇的看了過去,那個人有幾分尷尬的將頭扭了過去,原來是方慶福。 “你不是說要偽裝成車隊?”喬景鉉拍了拍身邊馬車上的貨物:“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昨日去玉門關(guān)鋪子那邊尋車隊,剛剛好遇著方公子,他還正準備去韃靼那邊跑一趟買賣,我覺得這可剛剛好,跟著他們一道過去。” 郭慶云聽了直點頭,走到方慶福面前望著他笑了笑:“我表哥可與你說清楚了此行目的?” 方慶福點了點頭:“我知道?!?/br> “那就好,我就怕你不知道這里頭的彎彎道道,到時候少不得埋怨我們將你騙去做這冒險的事兒?!惫鶓c云朝方慶福抱拳道:“方慶福,你是條漢子,我敬你?!?/br> 方慶福尷尬得直擺手:“這是為大陳做事,我順便去賣點貨,也算是一舉兩得?!?/br> “方慶福你這想法真不錯!”郭慶云頜首稱贊,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明媚,她此時已經(jīng)站在了喬景鉉身邊,兩人都穿著大氅斗篷,喬景鉉頭上是一支羊脂玉簪子,明媚那紅珊瑚珠子映著日頭影兒閃閃發(fā)亮,一瞧上去就不是做買賣的,不由得哈哈一笑:“表哥,柳十,你們也別冒充商隊里頭的人了,就說是相約私奔的都要像一些?!?/br> 喬景鉉伸手牽住明媚的手,很是得意:“那就當(dāng)我們是私奔的愛侶便是。” 春喜背著大藥箱站在明媚旁邊,見著喬景鉉拉住明媚的手,不由得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喬世子,你怎么能拉柳小姐的手?”喬世子,不是與自家姑娘是一對的?如何柳小姐一來他便粘上了柳小姐? 方慶福的手下也是奇怪,這位柳小姐,不就是那個叫二姑娘的?當(dāng)初她與他們一道來玉門關(guān),途中自家老板對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誰都瞧在眼里,原以為一路下來兩人能心心相印互生情愫,沒想到這柳小姐此時卻與這位世子爺站在一處,還十指相扣。眾人都忍不住往方慶福那邊瞄了瞄,那王大頭更是憋得臉紅脖子粗,那陣子方老板還因為這柳小姐給他看診對他翻白眼呢,現(xiàn)在,這、這、這…… 郭慶云見著春喜這般八婆,臉色一沉:“春喜,這是主子的事情,由得著你來說什么閑話?你送到這里便回去罷,回府以后可千萬別在我母親面前亂說什么事情,若是我回來得知你漏了什么話讓我母親知道了,小心吃我的鞭子。” 春喜見著郭慶云說得這般嚴厲,不敢開口說多話,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下來,將大藥箱放到車子上,這才慢慢的騎馬跑了回去。 “喬世子,柳小姐,郭小姐,你們便坐那輛馬車罷。”方慶福抑制住自己心中一點點微妙的感情,指了指后邊一輛馬車,青色印花的粗布簾幕,上邊還有塵土之色。 喬景鉉拍了拍踏雪的脊背,哈哈一笑:“我騎馬。” 郭慶云將喬景鉉手中的韁繩奪了過來:“表哥,你先陪著柳十坐會子馬車,我騎馬!”她得意的摸了摸踏雪的鬃毛:“早就對你這匹馬垂涎三尺了,總算逮著機會可以騎它了?!?/br> 喬景鉉見郭慶云那神色,自然知道她想要自己與明媚躲呆一段時間,也不再堅持,與明媚一道坐上了馬車。 因著是青色印花的粗布,所以車廂里邊有些灰暗,喬景鉉的孔雀毛大氅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他那張臉比較白,還是能夠清楚的看見。明媚坐在那里,見這馬車有些小,而且還堆放了許多東西,喬景鉉的腿似乎都伸不直,不由得笑了笑:“等會你還是去騎馬罷?!?/br> “你也去?!眴叹般C攥著明媚的手不放,手指觸到她的手鐲,忽然想起陳年往事來,笑著在她耳邊輕聲問:“你這回不會用暗器傷我了罷?” 他溫?zé)岬臍庀⒑粼诹四樕?,只覺得暖烘烘的一團,明媚只覺得自己一身都有些發(fā)軟,她能感受到喬景鉉的手指正在她手腕上不住的劃著痕跡,弄得她心中微微發(fā)癢,轉(zhuǎn)臉瞧了瞧那個無聊的人,明媚微微撅嘴道:“喬景鉉,小心我用針扎你。” “你扎!”喬景鉉將一張臉湊了過來,一雙手也抱住了明媚的腰:“隨便你扎哪里?!?/br> “喬景鉉,你真無賴。”明媚發(fā)現(xiàn)才幾個月不見,喬景鉉忽然間就變得有幾分油滑起來了,莫非這軍營真能讓一個人發(fā)生這么大的轉(zhuǎn)變。 “媚兒,隨便你怎么說我,我還是那個我?!眴叹般C收拾了滿臉的嬉皮笑臉,輕輕的將嘴唇貼了過來:“媚兒,我好想你,有時候想到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句話實在是樸素得再不能樸素了,可明媚聽著卻只覺全身一陣發(fā)軟,一顆心狂跳了起來,喬景鉉的氣息將她包圍住,那似水的柔情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她睜大了一雙眼睛,瞧著喬景鉉的嘴唇慢慢貼了過來,軟軟的落在她嘴唇上。 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喬景鉉更加深入了些,兩人柔軟的舌尖糾纏在一處,帶著香甜的瓊漿玉液,讓他們迷醉其中,互相不住吮吸?!懊膬?,我真開心?!眴叹般C將明媚稍稍摟緊了些,讓她聽到他“砰砰”的心跳:“你聽聽,我實在開心。” “表哥!”郭慶云的聲音在馬車外邊十分響亮,驚得喬景鉉與明媚趕緊坐直了身子,剛剛分開坐好,郭慶云便已經(jīng)一把將側(cè)面的軟簾掀開:“表哥,你出來看看。” 聽著郭慶云的聲音有幾分焦急,喬景鉉也心中一緊,趕緊讓車夫?qū)ⅠR車給停了,從車上跳了下來。明媚也有幾分緊張,掀開那軟簾一看,到處都是一片荒涼,剛剛出發(fā)的時候還能見著枯草,現(xiàn)在卻一點枯草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眼前只有一片黃沙。 “這是沙海子?”郭慶云與喬景鉉每人騎了一匹馬站在那里,詢問著方慶福:“我聽說過韃靼這邊有一片沙海子,進去的人很難從里邊轉(zhuǎn)出來。” “是。”方慶福點了點頭:“我們原先去韃靼,并不是走這邊這條路,只是喬世子與郭小姐想探一條捷徑,所以才走這邊。這里確實是叫沙海子,因為很多人不知道路,所以在里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出不來,有時候又回到了原地,所以便有了傳言說這沙海子里有吃人的妖怪,于是大家基本上就不往這邊來了,這里也成了一片荒蕪?!?/br> 聽著方慶福的解釋,明媚抬眼向前望了望,就見有一脈小山丘在不住起伏著,山并不高,可瞧著卻十分神秘,通體發(fā)黃,山的這邊更是黃沙漫漫,仿佛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頭一般,遠方有飛揚的沙塵,還有一輪鮮艷得如朱砂血一般的太陽。 戈壁灘?她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看到過的旅游雜志,似乎就有這種圖片。 過戈壁灘,最主要要帶好干糧和水,還要有一個準確度高的羅盤,否則迷路以后就很難說了。當(dāng)然,古代的人沒有羅盤,用天上的北極星做為引路的工具也是可以的。明媚暗自點頭,幸好自己還有一個自制的羅盤放在藥箱里,這樣便用不著看星星了。 喬景鉉站在郭慶云的身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地圖,認真對照了一下:“小九,地圖上似乎沒有這個地方,按理說從祁山那邊過來再走半日便是韃靼境內(nèi),為何這里卻出現(xiàn)了一片這么大的沙漠?” 方慶福湊過來看了看,也覺得驚訝:“喬世子,這上頭真沒有?!?/br> 喬景鉉用手指到地圖上邊點了點:“大陳這地圖真是舊得不行了,幸得咱們來探路?!彼髅膿P了揚手:“媚兒,你有沒有帶筆出來?” 明媚抿嘴一笑:“你可真是心寬,我這里難道什么都有?” “我知道你準備充足,什么都有?!眴叹般C催馬湊了過來:“媚兒,這事情便交給你了?!?/br> 明媚從藥箱里邊拿出一個小布包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里邊是幾根燒得黑黑的木炭條,她用布條包著木炭條在上邊點了幾個小黑點,笑著道:“暫時留個記號好了?!?/br> “媚兒就是心細?!眴叹般C又大力夸贊了一句,望了望方慶福道:“方公子,依你的經(jīng)驗看,那我們是往這沙海子里過去,還是走旁的路?” “喬世子,我的意思是該另外探一條路。”方慶福望了望前邊的茫茫大漠,沉吟了一聲:“這片大漠,沒有駱駝是很難走過去的,因為馬車的輪子很容易塌陷在沙子里邊,即算馬車能從那流沙里過去,時間也會比計劃里的要長,咱們帶的水與干糧恐怕很難支撐這么久。” 郭慶云聽著方慶福的分析,連連點頭:“表哥,方慶福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別走這沙海子了,要真想走這里,下次咱們帶上幾頭駱駝,請個有經(jīng)驗的向?qū)韼е覀冞^去,我們就這樣亂撞,估計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來。” 喬景鉉看了看前邊的茫茫沙漠,也是犯愁,好不容易請了幾日假出來探路,結(jié)果出師未捷身先死,遇到這沙海子,眼見著便沒了法子,真是心有不甘??墒堑搅诉@個地步,自己總不能勉強走下去,若是一意孤行,人被困在大漠里,到時候一堆枯骨,更別說功成名就:“那好,我們就從旁邊探一條路試試看。” 車隊開始走上了一條新的路,這條路方慶福也是第一次走,十分小心,明媚瞧著大家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想著,自己的那個寶貝該拿出來了。 “喬景鉉,我這里有個好東西?!泵髅膶⒘_盤翻了出來,高高擎在手中:“你拿了去給方公子?!?/br> “這是什么?”喬景鉉第一次瞧見這個東西,很是奇怪,拿著那個圓圓的小盤看了好半天:“這……根小棍子不時的在動,為什么?” “這是羅盤,又叫指南針?!泵髅奈⑽⒁恍?,指著那根小棒道:“它指的方向,總是南方。” “為什么?”喬景鉉化身為好奇寶寶,一雙眼睛盯著那根指針一眨也不眨。 “這個……”明媚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與他解釋,若是要告訴他咱們地球是個大磁場,其地磁南極在地理北極附近,地磁北極在地理南極附近,指南針因為在地球的磁場中受磁場力的作用,所以會一端指南一端指北,恐怕喬景鉉只會將眼睛睜得更大。 “你別管原因,你只要相信這個東西真能指南指北就行了。”明媚朝喬景鉉一沉臉:“莫非你還懷疑我不成?” “哈哈,我哪里敢懷疑你?”喬景鉉捧了那指南針,朝方慶福走了過去:“方兄,你來看看這個東西?!?/br> 與方慶福走了一段路程,喬景鉉覺得這個人還不錯,于是將那生疏的“方公子”變成了“方兄”,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融洽了不少。方慶福捧了那個指南針看了看,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來:“這是司南,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