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柳明艷在幽云那邊過得很不如意,自己逃走得這些日子,隱性瞞名去了幽云那邊,使了銀子給龔家看門的婆子,讓月mama以找親戚的名頭去找到了小喜,打聽了一番,才曉得那龔亦奇乃是一浪蕩公子,柳明艷現(xiàn)兒吃了不少虧,那平妻貴妾都有了身孕,現(xiàn)在柳明艷一籌莫展。 “難道她便沒有按照我的法子去辦?”得知了這情況,柳大夫人氣得全身發(fā)顫,坐在那里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小姐已經(jīng)將貼身丫鬟給了姑爺做通房?!痹耺ama耷拉著腦袋:“可經(jīng)不住姑爺愛偷腥,那兩個有了身子的人,都將自己的丫鬟讓姑爺開了臉?!痹耺ama嘆了一聲:“小姐肚子里頭沒有動靜,那邊兩個肯定是要占了長子這個名頭了。” “怎么可以!”柳大夫人氣得直咬牙:“你將她約出來,我替她好好合計合計?!?/br> 悄悄兒的將柳明艷喊了出來,母女見面,抱頭痛哭,柳大夫人將昨晚上翻來覆去想的法子告訴了柳明艷。她將那張紙交到了柳明艷手中:“艷兒,這是母親的私房方子,你好好的收藏著!回去以后便伺機用著,這方子甚是靈驗,你只管照著上邊說的去做!” 柳大夫人悵然若失的望著面前的那盞茶水,從幽云回來有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艷兒將那方子涌上了沒有,但愿她能如愿以償。只是……她氣呼呼的站了起來,讓柳明媚這般得意,她一想著便不甘心!本來這英王妃看中的便是自家的艷兒,沒想到被那柳明媚用狐媚手段將喬景鉉勾了去。勾了去還不打緊,最后還弄得自家的艷兒遠嫁幽云,嫁了那樣一個浪蕩的公子哥兒! 柳明媚,你且等著,我先給柳明卿將親事定下來以后再來想法子收拾你!柳大夫人咬了咬牙,將那茶盞拿了起來,一口氣喝了個干干凈凈,柳明卿今年都十八了,自己也該給他定一門親事了。 不管柳大夫人怎么不舒服,英親王府的納徵禮此時已經(jīng)入流水一般送進了柳太傅府,金花mama笑嘻嘻的將東西清點了,把早就準備的衣帽鞋襪交到喬景鉉帶來的管事手里。 柳老夫人過世,金花mama與銀花mama便成了四房得力的管事mama,她們現(xiàn)在都只有五十歲不到的年紀,正是用得上的時候。曼珠向杜若蘭求了賣身契,愿意自贖出府。杜若蘭也沒說多話,直接將賣身契給了她,還打發(fā)了一百兩銀子,畢竟是柳老夫人親近的丫鬟,又在分家產(chǎn)的時候出了些力氣,自然是要酬謝的。 曼珠拿了銀子在手,眼淚汪汪,給杜若蘭磕了兩個頭,千恩萬謝的出府去了,金花mama在旁邊笑了笑:“曼珠的表兄與她有婚約,本來還想滿了十八給老夫人提出府的事情,現(xiàn)兒卻是提前出去了。” “曼珠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子,還有老夫人賞的金珠首飾,再加上夫人賞賜的一百兩銀子,與她表哥一道去盤個什么小店鋪,做點小生意,以后的小日子也不會過得差。”銀花mama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還是要遇著好主子?!?/br> “可不是?”金花mama也嘆息了一聲:“咱們兩人都是遇著好主子了。” 柳老夫人待她們不薄,她們男人也在柳府做管事,幫柳老夫人放印子錢也得了利,兩人都已經(jīng)買了田莊,兒子得了柳老夫人恩準,本來是家生子,必須在柳府為奴仆的,柳老夫人允了他們自由,幾個人都拿著本錢做生意,全部穿著綢緞做老爺了。 兩人的兒子都說要接了金花mama與銀花mama出去養(yǎng)老,在家中過清閑日子,可她們卻還是舍不得柳府,依舊還是在這里邊做管事:“柳府吃好穿好,還不時有賞銀,為何要出去?”金花mama笑著道:“我瞧著四夫人不會比老夫人小氣,那手頭實在送泛。” “可不是?咱們可得要替她緊把細用,田莊的租子、商鋪的租金,全部要打理好才是,別被那些人說幾句可憐話兒就被騙了?!便y花mama點著納徵禮入庫,看著管事們一一登記下來,滿臉的笑:“咱們快些去前堂聽聽,看小姐的吉日定在哪一天?!?/br> 兩人監(jiān)視著將一百八十抬納徵禮收好了,急急忙忙的奔到了前堂來。前堂是將外院改了的,門口懸掛著新做的蜀錦門簾,上邊粉白的底色,上邊繡著幾支出水芙蓉,花瓣上頭還滾著水珠子,就如活的一般。 門口站著七喜,正將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邊說話,見金花mama與銀花mama過來,擎了門簾在手中,擠了擠眼睛:“里邊正在商議日期,實在是熱鬧!” 金花mama與銀花mama一腳踏了進去,就見屋子中央坐著杜若蘭,穿了一件淡綠色衣裳,膝蓋上搭著一床小小的氈毯,山邊有耀眼的牡丹花紋。她身后站了崔西崔玉等丫鬟嫂子,團團的一堆,奶媽抱了柳明荃在旁邊坐著,那柳明荃扭著身子正不住的咿咿呀呀,不時還念出一句古詩來。 喬景鉉帶著岳媒婆坐在一側,正笑嘻嘻的在與杜若蘭說話:“柳夫人,你再看看,再看看,分明是那個日子好一些!” 原來英親王府請段監(jiān)正占卜了幾個黃道吉日,送了來給柳府商議,這便就是“請期之禮”了,喬景鉉的眼睛正巴巴兒的望著杜若蘭手中那張紅底燙金的紙薦,似乎要將那張紙望穿一般。 段監(jiān)正給的幾個好日子:正月二十八,二月二十四,三月初三。 杜若蘭想要用第三個日子:“三月三,氣候一新,正是踏青的好時節(jié),萬物復蘇,也是個上吉之兆?!?/br> 喬景鉉卻很是不同意,他朝杜若蘭行了一禮:“三月三日天氣新,金水河邊多游人,我恐怕那日正是踏青的好日子,大家都忙著去踏青,沒有人來參加我與媚兒的喜宴了。依著我看,正月二十八乃是再合適也不過的日子,就定了這個日子罷?!?/br> 哪有這樣的說法?眾人皆知他是在找借口,只是心里悶著想笑。 杜若蘭瞅著喬景鉉那心急的臉,心里掂量了一回,緩緩道:“正月二十八肯定不行,什么東西都沒怎么準備著,家具什么的都還沒打好,這打賞的荷包、絡子都還沒著落呢,別人備嫁都得一年半載的,我們再趕,也不至于這么幾日光景,今兒都正月十四了,明日要忙著上元節(jié)的事情,然后便只得十幾日準備的功夫,不行,不行,太倉促了些?!?/br> 喬景鉉鼓著臉兒,甕聲甕氣道:“這些東西,花些銀子去買了現(xiàn)做的便是,帶幾萬兩銀子,明日去京城轉上一圈,保準買圓了回來。” 杜若蘭見他一副急得狠的樣子,微微一笑:“喬世子,不過是兩個月光景,你便等等罷。” “兩個月時間太長了。”喬景鉉笑著朝杜若蘭行了個大禮:“岳母大人,你便將日子往前邊挪一挪罷?!?/br> 杜若蘭見著喬景鉉這一躬身,腦袋都快要挨著地,這大禮也行得實在大,不由得笑了起來:“喬世子,你這般客氣,倒讓我不好辦事了,就這樣罷,選中間這個日子,二月二十四,我瞧著也很合心意?!?/br> 岳媒婆在旁邊也笑著勸喬景鉉:“世子爺,這成親可是大事,十來日怎么行得!還是聽柳夫人的,就二月二十四好了?!?/br> 喬景鉉見岳媒婆也是這意見,只好點頭:“也好,二月便二月,讓媚兒多在府里陪陪岳母大人?!?/br> 杜若蘭被喬景鉉幾聲“岳母大人”叫得心里甜絲絲的,看著喬景鉉,越看越愛,心道這樣的女婿,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媚兒可真是有福氣。 ------題外話------ 首推漲得不是很理想,不知道能不能過,最后一天了,要是還沒收藏的菇?jīng)鰝?,請動動手指收藏一下吧,歌爺不想新文夭折啊,咬著嘴唇含著淚水望著大家,快來快來收藏個~ 《秀色田園之一品農(nóng)家女》by歌盡飛花 歌爺感謝大家!到時候在喬景鉉與明媚成親的時候會給大家送上驚喜喲,更多信息,到時候請關注歌爺微博~ ☆、第一百九十三章 誰是皇后 十四的月亮已經(jīng)很圓,抬頭望著天空,那兒就如有一個潔白的玉盤,上邊還有隱約的花紋。月亮的清輝照在大地上,地上有著薄薄的積雪,被這月光照著,格外的清亮,白得炫目。 雪地上有幾行腳印,一頂步輦正在緩慢的往萬壽宮里走了去。步輦用是的明黃色織錦簾幕,外邊四角都有這琉璃珠子,頂上還有一朵玉石雕刻出來的蓮花,上頭有一個“卍”字形的紅寶石壓頂,意思著福瑞平安。 步輦旁邊走著一群宮女,手里提著氣死風燈,淡淡的燈影照在雪地上邊,暖黃的一團。 “皇上駕到!”走在最前邊的內(nèi)侍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萬壽宮里頃刻間便明亮了起來,起先只有幾盞微微的燈火,現(xiàn)在主殿已經(jīng)是通明透亮。 徐炆玔扶著內(nèi)侍的手走下步輦,整了整身上穿著的狐皮袍子,望著萬壽宮的燈火,微微嘆了一口氣,皇祖母找他過來,不知道會有什么事情。 這兩個月過得實在太驚心動魄,從他太子冊封大典到父皇駕崩,再到他繼位稱帝,就恍如彈指之間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人目不暇接。他從來沒有想到原來日子可以過得這般快,快到他還沒意識到,窗戶外邊便是大亮,日頭已經(jīng)升起,新的一日又開始了。 “皇上過來了。”太皇太后坐在主殿中央,見著徐炆玔一步步走過來,眉眼間有了一絲欣賞的笑容。徐炆玔算得上是她與喬太后一道伏上龍椅的,這些日他的表現(xiàn)來看,實在算是不錯的了,能選中一個好皇上,太皇太后心中很是開心。 只是有一樁事兒,如鯁在喉,她一直觀望了好幾日,卻沒有見徐炆玔有動靜,今日終于按捺不住,派人去清華宮請了徐炆玔過來,她非得要好好提點他一番不可。 還是在除夕夜里,萬陽公主進宮,一是為皇兄守孝哭靈,另外便是來找太皇太后來問一件事情?!澳负?,你可要記得,原來你答應過我,玲瓏到時候是要做皇后娘娘的。” 望著女兒殷切的眼神,太皇太后點了點頭:“哀家省得,你別擔心,皇上心中自然也明白。若是皇上沒有想起這事,哀家就去提點他。” 見太皇太后一口應承了下來,萬陽公主眉開眼笑,站起身來跪到了徐熙的靈柩前邊,裝模作樣的哭了幾聲,心中卻實在快活,現(xiàn)在她唯一惦記的便是女兒薛玲瓏了,她個性頑劣,不知道在宮里會不會闖什么禍,幸得宮里還有太皇太后,有外祖母罩著,即便是闖了天大的禍也能包容下來,可若是太皇太后過世,那可該怎么辦才好呢?萬陽公主心里著急,必須要將女兒扶上皇后的寶座,以后她便能在皇宮里胡作非為也沒有人敢說她了。 今晚借著給故去的皇兄哭靈,萬陽公主將這事情提出來了,得了太皇太后的允許,心中的石頭落了地。跪在徐熙靈前,自己琢磨了一番,不禁啞然失笑,自己也是太心急了些,那柳側妃與魏側妃又如何能與玲瓏相提并論! 雖然說柳側妃受寵,可畢竟她只是個記名嫡女,況且現(xiàn)在柳老太傅過世,她出身是柳氏大房,柳大老爺還只是個正二品的官兒,如何能與公主府的門第相比?再說了,皇上不是個糊涂人,他難道不會顧念表兄妹之情?萬陽公主將錢紙一張張的往火盆子里邊扔,火光熠熠,照亮了她歡喜不迭的眉眼。 太皇太后應承了萬陽公主以后,一直在等著徐炆玔分封后宮,等到初八恢復上朝,也不見徐炆玔有圣旨下來,心中不免有些著急。明日便是上元夜,按著慣例宮中要大慶,可徐熙才走了只有這么久,也不好大肆cao辦,但家宴肯定是要有的,還不分封漱玉宮里的舊人,難道還要宮人們稱呼薛正妃、柳側妃、魏側妃? 不行,這樣肯定不行,太皇太后心中默默念叨,可能徐炆玔是事情多,將這事兒給忘記了,自己可要趕緊提醒他,讓他明日一早便將圣旨給下了,明晚的夜宴上也好正了名分。 坐在主殿,見著徐炆玔走了進來,太皇太后笑著扶了繡容姑姑的手站了起來,徐炆玔一見,趕緊迎了過去按住太皇太后的手:“皇祖母且坐下,不必這么多禮節(jié)?!?/br> 看來皇上依舊是將自己當一回事的,太皇太后心中高興,由繡容姑姑扶著緩緩坐下,命人趕緊給徐炆玔上茶:“皇上,皇祖母有件事兒想要提點你?!?/br> “什么事情朕沒做好?”徐炆玔望了一眼太皇太后,見她臉色和善,并無責備的意思,這顆心才落了下來,他剛剛接手這皇上的位置,很多事情都還不太懂,要經(jīng)過格外臣子們提點才知道要去做,現(xiàn)在太皇太后也要來提點他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皇上,皇祖母不是說你沒做好事情,皇祖母只是想提醒你,這后宮,也該分封了,否則明日夜宴可不好稱呼,怎么還能用漱玉宮那陣子的稱呼?”太皇太后瞧著徐炆玔,眼中全是期盼:“玲瓏是你的表妹,你可要將那最高的分位封給她。” 徐炆玔一怔,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來,按著道理這后宮是早就要分封了,可這時間真是不湊巧,皇上出殯已經(jīng)正月初五,然后與重臣們商議了幾日如何治國,到了初八重新上朝,每日里邊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做。 徐熙生病這么久,雖然他以太子的身份監(jiān)國,可依舊留下了不少事情要做,新皇接任,哪些積壓的事情都被翻了出來,奏折雪片一般飛上了徐炆玔的案頭,這五六日他忙得是連飯都沒好好吃上一口,哪里還想著這分封后宮之事。 現(xiàn)在太皇太后一提醒,徐炆玔頓時醒悟過來,自己確實做漏了一樁事情。他站了起來朝太皇太后行了一禮:“皇祖母提醒得是,明日一早朕便下旨。” “那……玲瓏呢?”太皇太后緊盯著徐炆玔不放:“你會如何封她?” “就依著皇祖母之言,將最高分位給她便是?!毙鞛色[笑著朝太皇太后點了點頭:“皇祖母便放心罷?!?/br> 他知道太皇太后是想讓自己將皇后之位給薛玲瓏,可他卻一點兒也不愿意,這皇后之位,他是想留給她的,哪怕是她要嫁旁人,這位置也會空置著,能留多久便是多久,他一點也不希望有旁人會坐到那個位置上去?;屎?,乃是他名分上的妻,那些人,都只是妾而已。 玲瓏表妹,給她一個貴妃的分位便是了,其余幾位,都不越過貴妃去,也是最高分位了。徐炆玔拿定了主意,邁著輕松的步子走出了萬壽宮。太皇太后看著他的背影,感嘆了一聲:“我沒有看錯,皇上果然是仁心宅厚?!?/br> “可不是?”繡容姑姑在一旁討好的說:“他沒有將二皇子殺掉,只是將他圈養(yǎng)了起來,就這一點,也足見其仁心。”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自己的選擇是最正確的,徐炆玔不僅心地仁慈,還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她說什么,他便馬上去照辦了。太皇太后瞧著滿殿的燭光,不由得微微的笑了起來。 徐炆玔從太皇太后的萬壽宮里走了出來,坐在步輦上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原來做皇上也這般不自由,還得被人限制著呢。耳邊響起唰唰唰的腳步聲,很有節(jié)奏,就如一支說不出的樂曲,忽高忽低的節(jié)奏。 “去儲秀宮?!毙鞛色[忽然間想到了喬太后,好多日都忙著處理政事,還沒有去給喬太后請安過,他也該去看看她了。 此時還只是酉戌時,喬太后還沒有打算安寢,正在笑瞇瞇的于莫姑姑說著話兒:“景鉉成親,我可得好好賞賜些東西下去才成?!?/br> “娘娘,那柳小姐也該要賞些東西,畢竟她給您幫了那么大的忙?!蹦霉迷谝慌蕴嵝阎骸霸趺礃右驳帽硎军c心意?!?/br> “那倒是?!眴烫蟮囊浑p鳳目微微上揚,凌厲之氣不見,全是一種憐愛的神色:“她倒是個乖巧的孩子!只是這成親的時候也選得有些急,只得一個月準備,也不知道能不能備好全部的嫁妝?!?/br> “誰要出閣了?”徐炆玔一步跨了進來,臉上帶著笑容:“母后與姑姑在說什么,說得這般熱鬧,連朕進來都不知道了?!?/br> 喬太后瞥了徐炆玔一眼:“皇上,我們在說英親王府與柳太傅府聯(lián)姻的事情,今日英親王進宮給哀家送了上元的節(jié)禮,順便提到了你表弟的親事,他二月二十四就要成親了,你說是不是太快了些?不過也怪不得,借孝只能在百日內(nèi),沒法子的事?!?/br> 就如一根針,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心里,徐炆玔的手指忍不住彈了起來,一種說不出的苦澀從心底彌漫開來,到了他的喉嚨口那處,就如云山霧罩一般,將他蒙在那一片哀愁之中。他們要成親了,她就要嫁給自己的表弟了!徐炆玔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那個嬌俏的身影來,她站在菊花叢里,一雙眼睛清澄如水,堅定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這可是大喜事?!毙鞛色[艱難的說了一聲,還想說些別的,可卻說不出口來。 “可不是大喜事?”喬太后笑吟吟的看著兒子的模樣,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這柳明媚還是趕緊與喬景鉉成親的好,免得夜長夢多,自己這個癡心的兒子又會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來:“你可得要準備一份重禮才是?!?/br> “重禮?代朕好好想想?!毙鞛色[只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原本想著要與喬太后來商量后宮的分位分封,此時全然沒了心情。坐在那里,瞧著主殿上燭光晃晃,每一點燭光里都映出了明媚嬌嫩的容顏,看得他眼中帶淚,好半日說不出一句話。 “皇上,你怎么了?”喬太后見徐炆玔神色呆滯,不由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皇上也實在太癡情了些,這柳家小姐都要與喬景鉉成親了,他還這般惦記著。她回想到了那個雪夜,自己與他奔跑在雪地里的情形來,或許徐炆玔與自己一樣,心底里都有對真情的向往,只是他還沒有自己的果決,只敢默默的想一想,卻沒有半分行動。 “母后,沒怎么,只是這些日子批閱奏折太多,有些累了?!毙鞛色[眉毛低垂,有些沒精打采。 “皇上,那快些回宮去歇息,明日可是繁忙的一日呢。”喬太后很是了解的望了徐炆玔一眼:“快去替皇上將門簾子掀起來。” 徐炆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樣回到清華宮的,踏進寢殿,只覺得自己一腳深一腳淺。旁邊的內(nèi)侍討好道:“皇上,要不要去柳側妃那邊歇著?” 徐炆玔白了她一眼:“朕現(xiàn)兒還在孝期!” 馬屁拍到馬腿上,那內(nèi)侍縮了縮腦袋不敢說話,心中暗道,守孝要三年吶,皇上難道三年不近女色?這也太玄乎了些! 梳洗完畢,內(nèi)侍將帳幔掩上,默默的退了出去,徐炆玔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 他知道喬景鉉是要娶明媚的,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早,就如忽然當頭一擊,眼前金星四射,讓他摸不清方向。 “媚兒……”徐炆玔低聲喊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床褥,冷冰冰的一片,沒有一絲溫暖。他多么想此刻她就在自己身邊,用那燦若星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可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再過一個月,明媚就變成了喬景鉉的人,他將永遠失去她,再也沒法子肖想。徐炆玔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被褥,心中后悔不迭,那時候,若是他不聽母后的安排,執(zhí)意要娶明媚,或許她會被自己的真情感動,也會對他進行考量,自己與喬景鉉還能一較高下,可現(xiàn)在自己卻沒有一點競爭的機會。 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這夜深露重,更漏點點滴滴在夢里墜落,帶著一腔愁緒,恰如那三月的飛絮,漫無邊際。 第二日一早起來,徐炆玔便分封了后宮,薛正妃變成了薛貴妃,柳側妃成了柳文妃,魏側妃成了魏淑妃,那個司寢的宮女紅藥也被封了美人。 去各宮傳旨的內(nèi)侍走得匆匆忙忙,引來不少矚目的眼光:“這是去做什么?大清早的,走得這般匆匆忙忙?” “不知道,瞧著是皇上貼身得內(nèi)侍,恐怕是大事兒。”有年紀大些的宮人很篤定的回答:“瞧那些人去的方向,乃是薛正妃住著的漱玉宮?!?/br> 自從徐炆玔成了新皇,他便從漱玉宮里搬了出來,去了清華宮,柳明欣與魏側妃也從里邊搬出來,就留了薛正妃一人獨居漱玉宮。聽說外邊來了傳旨的內(nèi)侍,薛正妃心中歡喜,趕緊穿戴一新走了出來。 上回萬陽公主進宮與太皇太后說起了分封后宮的事情,她特地告訴了自己,叮囑自己要沉住氣,這皇上的分位肯定是跑不了的。薛正妃在漱玉宮里盼了很久,也不見有圣旨過來,心中正是疑惑,又有些七上八下,生怕喬景鉉會封了柳明欣做皇后。 這般神魂顛倒的,才這么大半個月功夫,薛正妃的臉孔便瘦了一圈,巴掌大的臉只剩了半個巴掌大小。今日是上元節(jié),剛剛醒來,由紫玉服侍著用了早膳,就聽外邊宮人來傳話,說清華宮那邊來了傳旨的內(nèi)侍。 “難怪今日一早起來就聽著喜鵲叫,原來是落在這事情上頭?!弊嫌裨谂赃呅α似饋恚骸澳锬锺R上要成皇后了!” 薛正妃壓著快活的心情白了她一眼:“什么皇后不皇后?你又不是皇上,你封了我這個皇后我還不答應呢!” 紫玉垂手低頭,笑著瞟了薛正妃一眼:“娘娘,前些日子萬陽公主進宮來,她說的話奴婢可記得清清楚楚!太皇太后不是已經(jīng)答應了?皇上是最有孝心的,自然會照著太皇太后的話來封賞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