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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嬌女的平凡日子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兄弟,我聽說這里招工呢,就過來看看?!毙旎⑸戆鍍菏怯械模褪侨擞行┎?,大手大腳的點頭哈腰的一看就是窮苦出身。不過身上穿的是楚清黛新做的棉衣棉褲,雖然不是那么保暖,但是卻是十足的得體,平時這不實用的東西,卻給他加了不少分。

    其實幾個看門的也都是窮苦出身,不過他們都被培訓(xùn)過了,華大爺可說了他們就是公司的門面,得把架子端起來,看著徐虎的樣子還不錯了,便說道:“那邊,看到?jīng)]有先去報名?!毙旎㈨樦氖种缚催^去,里面那人還真不少。

    突然想到些什么,徐虎摸了摸兜,里面就剩下唯一的兩毛錢了,他咬咬牙掏出來就往一個人人手里塞說道:“這位大哥,您看小弟今天來的突然也沒帶什么,下次再拿東西來孝敬哥幾個,能不能通融通融告訴小弟該注意點兒啥?!?/br>
    被徐虎塞錢的人眼里一閃就想伸手接過,卻被一個貌似領(lǐng)頭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那個領(lǐng)頭的對著徐虎說道:“就在那兒,你趕緊去吧,要不去就趕緊走別想這些彎彎繞繞的。”頗為油鹽不進的樣子。

    他們這些看門的據(jù)說又叫保安,比工廠里的工人工資還要高,一個月足有十五塊錢的工錢,除此之外一年還要好幾套免費的衣裳穿,分早中晚三班兒倒,工作不累還倍兒有面子,但是責(zé)任也重,他們可是全被警察廳的警察專門培訓(xùn)過得,幾個小組長還見過徐二爺,被親自叮囑過,見不過兩毛錢就讓手下的兔崽子動了心,小組長臉色發(fā)黑,再三決定得狠下心來好好教導(dǎo)這幾個兔崽子一番,萬一為這點兒小事兒害的他的獎金沒了他找誰說理去,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二十塊錢,他們幾個小組長誰不是眼巴巴的盯著,就恨不得有人出點兒什么錯,少一個競爭對手。

    見賄賂這招不管用,徐虎只能去那邊排隊等著了,有幾個一看就是管事兒的人正在忙活著,見徐虎問明他是來報名的,便說道:“識字的站這邊,不識字的站那邊兒?!?/br>
    顯然不識字的人比識字的要多得多,識字的人只有小貓兩三只,不識字的卻排著長長的隊。

    這個年頭也就只有有錢人家的小姐少爺才識字,就算是現(xiàn)在有很多公立學(xué)堂,但是一般人也是讀不起的。尤其是像徐虎這樣早年喪夫幼年喪母的,能勉強吃飽已經(jīng)十分不錯了。

    “這位大哥,這識字跟不識字的有啥區(qū)別?”徐虎排到長隊后面,不一會兒又來了不少人,有人見那邊的人仍舊是寥寥無幾便問道。

    “有啥子區(qū)別,咱們都是干苦力的,人家卻能輕輕松松的賺錢?!蹦莻€管事兒的也是個愛開玩笑的,顯然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排了多久的隊,才輪到徐虎,他跺跺腳,感覺手腳幾乎都僵硬了。等了這么長時間,也不過是問幾個問題,先讓伸手看看手,再問問諸如以前是干什么的,家里有幾口人之類的情況,一個人問另一個人在一邊兒登記,問好了,那個負責(zé)問話的人便交代徐虎三天以后再過來,便叫下一個了。

    其實徐虎不知道,人家看手主要是為了看抽不抽大煙,這才只是第一輪面試,徐虎大手大腳,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子,身上倒是干凈,不管是手上還是身上都沒有老煙槍所有的痕跡,一看身上就有一把子力氣,這第一關(guān)算是過了。

    等徐虎出來已經(jīng)半下午了,為了排隊連晌午飯都沒吃,最后還不知道是個啥結(jié)果,徐虎有些郁悶,在半路上買了一個燒餅一邊走一邊啃,不過心里卻想著,要是他識字就好了。那邊就那么少少的幾個人,應(yīng)該都能留下吧。

    剛才去轉(zhuǎn)了那么一圈更堅定了徐虎要留在廠子里的決心,就是看大門的都還有十五塊的工資呢,而且那衣裳一穿看著就神氣的很。就算當(dāng)不了看大門的,當(dāng)工人也是好的,據(jù)說加班費也不少。拉黃包車朝不保夕的賺的還不多,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誰喜歡去拉黃包車啊。起早貪黑不說還遭罪的很。

    想想自己成了工廠里的工人以后的樣子,徐虎心里一陣火熱,加快了腳步想盡快回去,他決定了把楚清黛的那副金鐲子賣了找找門路,就算去不了這個廠子去別的也行,看來工廠里掙得還真不少,,等以后他掙了錢給那婆娘買更值錢更好看的。

    徐虎急匆匆的回家的時候,楚清黛正仰躺在炕上看話本子,身上穿著一件棉布襖,下面系著同色的裙子,雖然布料一般,但是樣式卻十分不錯,雖然冬衣十分臃腫,但是腰卻掐的有些緊,給臃腫的人增添了不少亮點。

    楚清黛從穿過來至今足足瘦了一圈,但是她仍舊不敢看自己那張臉,覺得看一眼那張肥膩膩的臉就要暈過去,雖然她想有一個好身體,當(dāng)也不想成這副膀大腰圓的樣子,雖然現(xiàn)在足足瘦了一圈,但是仍舊有幾分不滿意。尤其是原主的臉上皮膚實在是太差了,不過無奈手頭并沒有東西楚清黛只能忍著,暗暗下定覺醒等到來年春天一定要淘些胭脂膏子做些香露來用。

    現(xiàn)在楚清黛在生活上已經(jīng)能夠勉強適應(yīng)了,雖然吃的仍舊不多,仍舊覺得玉米面的餅子不能下咽,仍舊覺得菜色簡單的令人發(fā)瘋,仍舊覺得咸菜難吃的令人作嘔,但是其實人的適應(yīng)性是很可怕的,以前楚清黛覺得自己或許會活不下去,但是事實證明她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這句身體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東西,現(xiàn)在也就是楚清黛的靈魂受不了而已。

    基本的生活需求滿足以后楚清黛開始追求精神追求,但是這一沒琴二棋三沒書畫,她只能閑的在屋里轉(zhuǎn)圈。但是楚清黛也不想去馬大娘那里嘮嗑,先不提其實并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就說馬蘭婆媳恨不得長在馬大娘家楚清黛就不會進去找不自在。這話本子還是楚清黛托馬大娘跟櫻桃借的,櫻桃對楚清黛繡的花樣子很感興趣,楚清黛送了馬大娘幾個,櫻桃這花本子給的也就心甘情愿了。

    現(xiàn)在實在是太冷了,馬蘭婆媳為了省錢,連過冬的柴火都沒準(zhǔn)備,煤球更不用提了,屋里冷的就跟冰窖差不多,晚上還好些蓋上被子里面塞幾個熱水瓶兩眼一閉睡著也就好了,白天在家的婆媳兩個可就遭罪了。因此兩人就找了個好去處,去暖和的地方待著。

    一開始馬蘭還毫不避嫌的來楚清黛這里串門子,滿身的雪沫子,就要往炕上鉆卻被楚清黛一下子撅了回去。以前楚清黛被侯府的人說尖酸刻薄也不是沒原因的,這人說起話來根本不拐彎兒,直接就那么說出來了,說實話往往人下不來臺,不像別的大家閨秀,就算是心里恨不得對方立馬去死,面上仍舊笑盈盈的。

    這次對著馬蘭楚清黛也是這樣的,見她像是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一樣,直接就想往炕上坐,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直接便說道:“明明前不久剛跟人動過手現(xiàn)在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你臉皮能那么厚我可不行,我這兒不歡迎你,你愛往哪兒去便哪去,不要臟了我的地方?!彼⑽褐掳脱凵袷置镆暰透粋€高貴的白天鵝一般,而馬蘭就是那個丑小鴨。

    就算是馬蘭臉皮足夠厚,被人這么直白的把話說出來又被人這樣對待,也不能再厚著臉皮待下去了,可憐她那才抬了一半兒的腿晃悠了兩下只能放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后見楚清黛說完向沒事兒人似的該干嘛干嘛,只能恨恨地看了她兩眼走了。

    就這么著這婆媳兩個只能賴在馬大娘家了,趙大娘跟馬大娘還能說的上是年紀(jì)相當(dāng)在一塊兒有話說,馬蘭就純粹是賴在那兒了。這婆媳兩個不到飯點兒不走,有時候甚至是到了飯點兒也不走,可把馬家一家子煩的不輕,櫻桃本來就不愛跟院子里的人打交道,這些更是縮在屋里不出來了。

    也就楚清黛偷得浮生半日閑,在暖和的屋子里津津有味兒的看著話本子。

    ☆、第27章 冤家

    徐虎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楚清黛一邊看一邊皺著眉頭,似乎真能看懂的樣子,便嗤笑一聲,“怎么樣故事好看不?”徐虎顯然還是不相信楚清黛識字,之所以這么問也不過是來跟楚清黛開玩笑罷了。

    聽見徐虎說話,楚清黛才發(fā)現(xiàn)人回來了,見他滿身都是雪水,楚清黛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在雪地里打滾了不成,還不趕緊去洗洗,省的著了涼氣?!?/br>
    楚清黛是十分愛干凈的,以前是怕徐虎只能自己忍著,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是個嘴硬心軟的也不過是嘴上厲害些,膽子就大了起來,說話也不再像才開始那樣似乎每說一句話都含著哭音,現(xiàn)在仍舊嬌滴滴的,但是卻多了一股子脆甜。

    徐虎也被楚清黛使喚慣了,在家歇了將近一個月,一點兒進項都沒有,日子能維持下去靠的還是楚清黛的私房錢,徐虎雖然臉皮厚,但是那腰板子在楚清黛面前也挺不起來了。最近被楚清黛指示著洗衣服、燒火、打水,他覺得比之前那二十多年做的還要多,好在楚清黛實在是受不了徐虎做的飯,要不然恐怕徐虎還能練得一手不錯的灶上功夫。

    見楚清黛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他,似乎他不去洗干凈了就要把人趕出去似的,徐虎無語的摸了摸鼻子,自發(fā)的倒熱水換衣服去了。一邊走嘴里還一邊嘀咕,這女人顯然是不能慣著,前段時間跟她說句話還帶著哭音呢,現(xiàn)在蹬鼻子上臉的,一句話不對都敢跟他擺臉色了。

    不過徐虎又想到前不久楚清黛當(dāng)著馬蘭的面兒就把人趕出去的樣子,覺得又有些好笑,以前還被人按在地上打的直哭呢,現(xiàn)在小脾氣就使出來了。不過卻正好對了徐虎的味兒,他徐虎的婆娘就得這個樣子,但是見馬蘭灰頭土臉的,徐虎恨不得狠狠地啃楚清黛兩口。

    徐虎洗干凈又換了衣裳鞋子,感覺暖和了過來,這才進里屋來,見楚清黛仍舊在捧著話本子看,心里就有些癢癢的,問道:“大妞,你真識字?。俊?/br>
    聽徐虎這么說,楚清黛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豈止是識字,她自認文采是十分出眾的。她三歲由母親帶著啟蒙,五歲以后便請了老師專門來教導(dǎo),不過后來父母皆喪,又被接到侯府。她大舅母是個庸俗的,講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家里的女孩子們只請了一個屢試不第的老秀才來教,不過就算是這樣楚清黛的文采在閨閣女子中也算是出眾的。府里的姐妹不管是辦個茶會還是起個詩社,奪頭籌的往往都是楚清黛。

    楚清黛現(xiàn)在看的這個話本子是櫻桃還在舊主人家的時候小姐們看的,后來他們這些丫頭也在底下偷偷地看,櫻桃不愛這些帶出來也就是打發(fā)時間再圖個念想,現(xiàn)在給了楚清黛她一邊鄙視文筆粗糙寫的狗屁不通,一邊又對話本子里面提出的大膽的思想憧憬不已,因此雖然只是個打發(fā)時間的物件兒,她臉上的表情卻豐富的不行。

    如果說楚清黛最大的傷感是父母皆亡一個人孤苦伶仃,第二傷感的便是恨自己不是個男兒身了,這個話本子雖然行文粗糙但里面的思想?yún)s是楚清黛從來都沒接觸過的,男女真的能平等嗎?因此楚清黛越看越深入,到是一時之間難以自拔了。要不是徐虎回來她還回不過神來。

    見楚清黛似乎是真識字的,徐虎臉上的表情頓時生動了起來,本來以為自己買到的是塊磚頭,雖然花的錢并不多本來也就是買來墊墻根用的,但是心里總歸是有些不舒服,但是隨著時間的延續(xù)突然發(fā)現(xiàn)在這塊兒磚頭頭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一無是處,墊墻根不錯之余,還發(fā)現(xiàn)這塊石頭里面竟然有玉石,這還不是最讓人驚奇的,最讓人驚奇的是這玉石的質(zhì)量似乎還很不錯。徐虎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如此,本來當(dāng)初娶楚清黛就是為了找個人搭伙過日子,其實對她卻不是那么滿意,可是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聘禮五塊錢娶來的媳婦兒,卻越來越讓他驚訝。

    “你怎么會識字的?咋以前沒聽你說過?!毙旎⒄f道。

    “我三歲便被母親帶著啟蒙了,五歲”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說的話有些不對,便很快的閉了嘴,然后轉(zhuǎn)移話題道:“早就跟你說讓你買些書回來解悶,偏偏你每次都是嘴上答應(yīng)卻從來不肯行動?!北緛磉€是有那么一點兒心虛,見徐虎臉上沒什么異樣,說到后面楚清黛又傲嬌了起來,一副不愛搭理徐虎的樣子。

    徐虎到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當(dāng)初就聽馬大娘提過,楚清黛的娘的祖父還是個秀才,這要是放在前朝那會兒還是官家小姐呢,不過就是時代變了,這才落魄了。據(jù)說楚屠戶就是看上楚清黛的母親識文斷字這才花了大筆的彩禮娶進門的。既然這樣楚清黛能識字也很正常。

    楚清黛鄙視完徐虎繼續(xù)看話本子,一個不注意,徐虎的大臉就伸到了她面前,他舔著一張臉,笑的賤賤的說道:“大妞,你能不能教我識字?”徐虎想識字,倒不是有什么大志向,只是想著如果他識了字想進工廠就更容易些了吧。

    聽徐虎這么說,楚清黛微微坐直了身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因為剛換了衣服,徐虎現(xiàn)在穿的是一件新的棉襖棉褲,腳下還穿著一雙軟底鞋,這是楚清黛專門做了在屋里穿的。勉強還看的過去,再看看徐虎的手,一雙很大的手,關(guān)節(jié)十分突出,上面有一層厚厚的繭子,一看就是干重活手。再看看他的臉,楚清黛緩緩的搖搖頭,徐虎顯然就不是個做學(xué)問的樣子。

    不過誰讓她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呢,楚清黛帶著幾分矜持和傲嬌說道:“我可是不輕易收徒的?!逼鋵嵾@話就摻了水分了。楚清黛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卻是個好為人師的,以前侯府一個叫錦翠的大丫頭想跟著她學(xué)作詩,她還似模似樣的熬夜做了個教案出來,把身邊的丫鬟婆子折騰的不行,她那紙糊的身子還熬夜,純粹是折騰身邊人呢,楚嬤嬤都差點兒跟這小祖宗發(fā)脾氣才總算把人勸的去睡了。

    一個丫鬟楚清黛尚且能這么盡心,更何況徐虎了,不過楚清黛卻故意端著架子,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還拜師,徐虎根本沒往那邊想,便說道:“不用拜師,不用拜師,只學(xué)幾個常用的字就行?!?/br>
    “做學(xué)問哪能不拜師,還有哪能隨便學(xué)幾個字,你這態(tài)度就不端正,算了我先給你啟蒙吧,最起碼也得把三字經(jīng)、百家姓之類的啟蒙讀物學(xué)了?!北緛沓鬻爝€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架勢,正想說你且去置辦了拜師禮來,誰料徐虎卻說不拜師了,當(dāng)下也不再端著,便說道。

    這個徐虎并不懂,聽她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貌似肚子里還真有那么點兒墨水便更信了幾分,不過他只是想學(xué)幾個字兒,完全沒必要這么費力,但是見楚清黛難得興致勃勃的,便也沒說什么,換了別的話題。

    “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我中午有些事兒也沒來得及回來。”徐虎說道。在那工廠排隊等了一天,回來的路上啃了一個燒餅現(xiàn)在倒是不餓。他還給楚清黛買了一些糖炒栗子回來,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楚清黛正經(jīng)飯菜吃的不多,倒是愛吃這些小食兒。不過就這東西卻把徐虎兜里僅剩的兩毛錢花完了,現(xiàn)在他們兩個真的是分文都沒有了。

    兩個人同樣都是花錢大手大腳,完全沒有節(jié)儉的想法,就算是把錢花完了徐虎也不在意,本來是想送人的,既然不要就算是他白得的了。

    見徐虎這么問,楚清黛的眼神有些飄忽,中午的時候看話本子入了神,根本沒感覺到肚子餓,現(xiàn)在聞到香甜的糖炒栗子味兒才感覺餓的不行了。

    其實家里倒不是沒有東西吃,相反還有不少好東西呢,徐虎雖然最近沒出去拉黃包車,但是卻也沒閑著,貓兒胡同雖然在北平城里但是位置卻相當(dāng)偏僻,在城郊的地里尤其是雪天,捉兔子一捉一個準(zhǔn)兒,徐虎娘剛沒了那會兒為了不餓肚子他就這么著找東西吃可以說地里跑的天上飛的水里游的能讓他尋摸的都尋摸遍了。因此現(xiàn)在幾乎一捉一個準(zhǔn)兒。不過這個也遭罪的很,在雪地里翻騰可不凍得人手都要掉了。

    徐虎逮了兔子,才開始會拿家里來,但是馬上就被馬大娘訓(xùn)了,這孕婦哪能吃兔子rou,孩子可是會三瓣嘴的,從那以后徐虎到不往回拿兔子了,就算是逮到了也賣了錢活跟別人換了。因此他們廚房除了半只野,雞農(nóng)家臘rou徐虎也換了一點兒回來,但是畢竟兔子不是總能碰到的,量都比較少,但是這也足夠楚清黛做兩個不錯的菜了。

    一見楚清黛那樣子徐虎臉就拉了下來,他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可不是讓她餓著他兒子的。楚清黛見徐虎臉拉的那么長,似乎要打人的樣子,瑟縮了一下,眼淚頓時就開始在眼睛里打轉(zhuǎn),似乎他稍微大聲點兒眼淚就要決堤了。

    ☆、第28章 夫妻

    楚清黛雖然已經(jīng)不是那么畏懼徐虎了,平時也敢使些小性子,但是說到底還是怕的,因為她親眼見過趙強打馬蘭,蒲扇般的大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減的直接招呼在馬蘭身上,馬蘭雖然平時跟個斗雞似的,在貓兒胡同都算得上是一霸,但是對著趙強卻連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只敢哀哀哭叫,滿院子的跑著逃命。

    那副狼狽的樣子雖然不是打在自己身上,但是卻給楚清黛帶來了極大的震撼,足足做了半個月之久的噩夢,張強會打人,徐虎比他脾氣還暴躁,會不會打人還用說嘛,徐虎臉上身上時不時的有些小傷,一看就是跟人打架打得,楚清黛覺得那他那巴掌落在她身上都能要了她半條命去,更不用說是拳頭了。

    徐虎臉一拉跟趙強那時候打人的樣子格外相似,甚至比他還可怕,楚清黛可不就害怕了,嗚嗚,以前在侯府的時候二舅舅就算是再不喜歡二舅母最多也就是指著她罵一句潑婦,毒婦,可從來沒動過手。

    其實楚清黛想多了,馬蘭都快騎在徐虎頭上撒尿了,徐虎也只是在趙強身上找回來,最多是嚇唬嚇唬她罷了。他雖然脾氣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那么愛打女人,不過也不是不打,當(dāng)初楚清黛才穿過來的時候徐虎的一巴掌可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件事兒讓徐虎意識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楚清黛變著花樣的折騰,他也不過是黑臉罷了。尤其是楚清黛現(xiàn)在肚子里還揣著一個金疙瘩,徐虎哪里敢跟她動手。

    但是這點徐虎知道,楚清黛不知道啊。所以她還是怕,她一害怕一委屈,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流下來了。

    見自己還什么都沒說楚清黛就開始掉淚,徐虎的臉更黑了。不過卻也不再說啥,黑著臉去廚房給出楚清黛搗鼓吃食。他剛才回來的時候吃了燒餅倒是不餓,就怕餓到楚清黛也餓到了小的,人家別人家的婦人懷孕,那身子骨就跟發(fā)面饅頭似的白白胖胖的,偏偏他家這個一天比一天瘦,再瘦下去恐怕就只有一把骨頭了。

    這時候的徐虎完全忘了,楚清黛瘦了那么多比以前看著還要順眼不少,甚至還有了幾分清秀之姿,他沒少高興,畢竟誰都想娶個俊的,不想娶個夜叉。

    楚清黛見徐虎出去了,一會兒廚房傳來哐嘰哐嘰的聲音,知道這次的事兒算是過去了,小小的吁了一口氣。

    其實她真的不是故意不吃東西的,只不過看話本子一時入了迷,等到回過神兒來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這時候她才感覺到肚子里真的是餓了,伸手拿過徐虎放在一邊還帶著幾分熱氣的糖炒栗子,一面慢悠悠的吃,一邊繼續(xù)看話本。

    等一會兒徐虎進來端著兩碗稀粥,還熱了一碗剩菜,知道楚清黛不喜歡吃回過鍋的剩菜還專門給她煮了雞蛋。見徐虎沒好臉色,楚清黛討好的撿著剩菜吃了兩口,還把整個雞蛋都吃下去了,一頓飯過去徐虎的臉色已經(jīng)好看很多了。

    徐虎的脾氣急,但是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像是忘了剛才的事兒,興致勃勃的跟楚清黛講起今天的事兒來。連一半兒可能性都沒有的事兒,徐虎跟楚清黛說起來簡直就像是自己已經(jīng)進工廠當(dāng)了總經(jīng)理了,還給楚清黛許諾了一大堆好東西。雄性天生就有在雌性身邊炫耀的本能,雄孔雀見到雌孔雀還趕緊開屏呢,現(xiàn)在徐虎的樣子跟那雄孔雀也差不多了。

    炫耀完了,徐虎又說道那對鐲子,“那鐲子我先拿去,等以后賺了錢給你買更好的?!闭f這話的時候徐虎帶著幾分安慰,畢竟這金鐲子頗有分量,還是以前的丈母娘留下的,雖說去廠里做工的確是個好差事,但是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買得起的。

    女人都愛藏私房錢,徐虎還記得小時候她母親也藏,那少少的嫁妝更是捂得死死的,他爹重病的時候都沒舍得全拿出來,也正是憑著那錢,徐虎才好好的長到了十三歲。要是把這對鐲子賣了,楚清黛可就啥都沒了。不過徐虎卻也想著,以后一定給她買更好的。

    徐虎說的小心翼翼,生怕楚清黛一個不高興鬧僵起來,誰料楚清黛頗為不在意的擺擺手讓他拿去,還興致勃勃的跟他說起學(xué)認字的事情來。不過是認個字,楚清黛的要求卻頗多,還讓徐虎買上好的紙跟毛筆回來,還有硯臺。她說得那一串什么硯臺什么筆,徐虎根本聽不懂,只是見她不在意更是滿意了幾分。楚清黛既然放心的把全部身家交給他可見對他是全心全意的。

    不得不說這是個美妙的誤會,這鐲子在徐虎看來是個十足珍貴的,可在楚清黛眼里卻連徐虎給她灌熱水暖被窩的那兩個玻璃瓶子都比不上。如果換個心有城府的,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也許會把錢財牢牢地把在手里,但是楚清黛是誰,說好聽點兒是個清高視金錢如糞土的,說難聽點兒就是個萬事不管的。楚清黛雖然不至于不食人間煙火,連嘴里說一下銀子恐怕都怕臟了嘴,但也差不多了。

    如果穿過來以后她必須得cao心吃喝,也許會改變很多,但是誰讓徐虎雖然表面上是個大大咧咧,骨子卻也是個能當(dāng)?shù)闷鹗聝旱娜四?,雖然只不過是粗茶淡飯,但也一頓都沒餓著過楚清黛,跟馬蘭他們每天只能混個水飽不同,楚清黛還整天挑剔的這個不吃那個不吃呢。就算是在家歇了這么久,自覺挺不起腰桿兒來,但是徐虎每天也是會弄些新鮮吃食回來的。

    徐虎回來的時候本來已經(jīng)快黑了,再加上兩人又說話做飯吃飯,現(xiàn)在已經(jīng)黑透了。剛才那頓就算是晚飯了。怕楚清黛餓著,徐虎拿了兩個紅薯放在爐子上烤,什么時候餓了什么時候就可以吃了。至于他自己則是小心翼翼的拿布把一對兒金鐲子包好,準(zhǔn)備去找馬三兒兩人商量商量。

    徐虎沒準(zhǔn)備去當(dāng)鋪,那種地方最是黑心,壓價壓得厲害,上次兩個一金一銀的戒子還罷了,這對鐲子雖然不是那么精致,當(dāng)卻是十足的有分量,一兩金十兩銀,恐怕當(dāng)初楚清黛的母親留下這個給女兒,一是為了留個念想,二就是為了萬一有個什么事兒,給女兒當(dāng)了花銷用的。

    畢竟就是一對鐲子,還是亡母留給唯一女兒的遺物就算是說楚老爹也不好意思奪了過去,如果是錢楚清黛還能不能握在手里就不好說了。但也許是怕首飾太過精致了,徒有其表,去當(dāng)鋪換錢的時候被壓價壓得厲害,楚母才準(zhǔn)備了這幅頗有暴發(fā)戶氣息的鐲子。實心,分量足夠,表面沒什么花紋,就算是當(dāng)成金子賣也是可以的。從這一副簡單的鐲子上面就能看出nongnong的慈母之心。

    徐虎拿著東西去馬家的時候,馬家剛吃過飯。見兩人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就都去忙自己的了,楚大爺現(xiàn)在一個月掙著四塊錢的工錢,這錢兒子兒媳兩個都不要他們的,老夫妻兩個手里也寬裕了,除了家里伙食好了一些,馬大爺還時不時的給小孫子買些糖瓜回來,而馬三兒本來給老兩口的生活費卻被馬大娘攢了起來,準(zhǔn)備以后都給小孫子娶媳婦兒用。

    馬大爺用糖瓜逗小孫子,馬大娘跟櫻桃就著煤油燈給狗蛋兒拆洗棉衣,狗蛋兒現(xiàn)在還小尿褲子什么的很是正常,櫻桃是個講究人,馬大娘也不埋汰,狗蛋兒的棉衣棉褲時不時的就要拆洗一番。

    而西屋里馬三兒卻一陣驚嘆聲,雖然只是在煤油燈下面,那對兒金鐲子仍舊是閃閃發(fā)光,馬三兒上手顛了顛,竟然還是實心的,他又忍不住放在嘴邊咬了咬確定是金子無疑,這才說道:“哥,你從哪弄回來這玩意,不會是偷的吧?!闭f道最后卻是偷偷摸摸,十足怕別人聽到的模樣。

    徐虎哭笑不得,一巴掌呼到馬三兒的腦袋上說道:“胡說什么呢,這是你嫂子的嫁妝,我準(zhǔn)備把他賣了,走走門路去那個工廠?!?/br>
    馬三兒又是一陣驚嘆,他知道楚清黛有嫁妝,還知道應(yīng)該不少,畢竟徐虎以前是有買黃包車打算的,更何況楚家那寡婦來鬧了不止一兩次,后來甚至還帶著女兒女婿跟兒子過來了,不過他本以為也就是錢,真沒想到是這樣一副鐲子?,F(xiàn)在的金子價錢可不便宜,一兩金子能值錢個四五十塊錢左右,這還是沒漲之前的價錢,最近到了年底恐怕又漲了。這鐲子就算是到當(dāng)鋪去當(dāng)也能當(dāng)個七八十塊錢吧。如果賣得好了,恐怕一百塊錢也是有的。一百塊都夠馬三兒一家子富富裕裕的過上一年了。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馬三兒驚嘆的,最讓他驚嘆的是徐虎能把這么值錢的嫁妝從楚清黛那里拿過來,看來也是打算好好跟徐虎過日子的。本來他還對他娘給虎子哥說這樣一門親不滿意,畢竟那個楚大妞實在是沒有什么可取之處。長得不好不說,性子還不討喜最關(guān)鍵的是太過好吃懶做,虎子哥雖然也不是太過出眾,家里也困頓,但是人品卻是沒得挑的,怎么也不至于找個這樣的婆娘,現(xiàn)在一看卻也是踏踏實實的跟虎子哥過日子,倒也說得過去了。起碼比起趙強那個咋咋呼呼的婆娘可好多了。

    說起來他們也是太窮了,人家樣樣出挑的姑娘根本看不上,要不然馬三兒也不會僅僅是娶了櫻桃就如獲至寶,櫻桃就算是再出色,說到底也是個丫鬟。擱到過去這奴才,主人家說打死也就打死了。現(xiàn)在雖然民國不興使奴喚婢了,但是奴才總歸是低人一等。

    “哥,你行啊。嫂子把壓箱底都給你了吧?!瘪R三兒笑著說道。櫻桃也有幾件金的首飾,平時也是珍惜的不行,只有去舊主人家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帶一下,不過等回來立馬就摘下放好了,至于私房錢,馬三兒知道櫻桃有,而且應(yīng)該也不少,就是他不也藏著私房錢,不過現(xiàn)在見徐虎跟楚清黛親密無間的樣子,馬三兒又有些眼熱了。

    徐虎被馬三兒這么一說,有些飄飄然,十分得意的說道:“你嫂子那個人有些面,不過對我倒是真心?!?/br>
    有些面這一點,馬三兒真的不敢恭維,當(dāng)初楚清黛嫁進來第一天就跟馬蘭因為一碗剩菜打了起來,他到現(xiàn)在印象還特別深刻呢,不過最近巨虎連門也不出他倒是真不知道了。不過徐虎這么說,他便也這樣附和著。之后兩人商量了明天一起去把著鐲子賣了,又商量了到時候給人送多少錢合適,等到天不早了,徐虎才回家去了。

    以前有了什么事兒都是徐虎、馬三兒、趙強三個人有商有量的,不過自從前段時間那件事兒以后,雖然面上仍舊是兄弟一團和樂,但是到底是跟趙強隔了一層,現(xiàn)在有啥事兒都是徐虎跟馬三兒一起商量,兩人無形之中把趙強排除在外了。而趙強倒是跟本來就不跟他們是一個圈子的趙有福走的越來越近,據(jù)說馬蘭最近還張羅著要給趙有福說一房媳婦兒呢。

    等徐虎走了,馬三兒才回了跟自己的屋,兒子狗蛋兒已經(jīng)睡了,馬大娘見馬三兒回來,問他徐虎來有什么事兒,被馬三兒隨口應(yīng)付過去,馬大娘看天兒也不早,便也回房間去了,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櫻桃手里的針線活兒并沒有停,昏暗的煤油燈給她鍍了一層薄薄的光,燈下看美人自然是越看越美。馬三兒忍不住拉住了櫻桃的手,把她手里的針線扔到一邊說道:“這晚了,明天再做也是一樣的?!?/br>
    不過一摸櫻桃的手,馬三兒卻也感到了些不同,當(dāng)初櫻桃才嫁過來的時候正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紀(jì),那手那臉更是水當(dāng)當(dāng)?shù)?,手心里連個繭子都沒有,掐一把就能弄個青印子。

    現(xiàn)在兩人的兒子都三歲了,櫻桃也嫁進來將近四年,就算是馬三兒平時再寶貝她,這手也粗糙了不少,手心里尤其是指腹的地方因為整日拿針的原因已經(jīng)有了一層薄繭,臉上也不負當(dāng)初的水嫩,再想想前段時間櫻桃還把以前的舊首飾讓人新炸了做新首飾用,馬三兒便有些慚愧,說到底他真是有些虧待她了。

    馬三兒想了想就去炕上翻騰著找東西,櫻桃見他翻箱倒柜的便說道:“大晚上的折騰什么,小心把文昌吵醒了?!?/br>
    馬三兒嘿嘿一笑,說道:“那小子睡熟了,打雷都打不醒?!彪S后他翻出一個紅布包來,在櫻桃詫異的眼神里拿出來三塊錢說道:“這是我得私房錢,本來存了十塊的,前些日子強子出事兒借給了他七塊,就剩這么點兒了,以后都交給你存著?!?/br>
    馬三兒有私房錢櫻桃不奇怪,馬三兒這個人精著呢,不過出乎櫻桃預(yù)料的是他竟然拿出來了。

    被櫻桃直直的眼睛看著,馬三兒一向很厚的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櫻桃的手攥在手里說道:“是我虧待你了,以后我好好干,也讓你過上少奶奶的日子。這錢雖然有些少,你去買個花帶吧?!?/br>
    櫻桃聽馬三兒這么說,心里也說不出什么感覺,似乎松了一下,又似乎軟了很多,她輕輕地靠在馬三肩上,臉上露出了個笑容。

    馬三兒跟她都有些精明,但也正是這樣就算是再親近總會有一點兒私心,遠不如別人家的夫妻那樣親近,要不然也不會互相藏著私房錢了。雖然櫻桃自認為馬三兒逃不過她的手心,但是現(xiàn)在他主動跟她交心,她還是很高興。尤其是前段時間因為公爹的事情,馬三兒心里一直有疙瘩,她也是知道的,現(xiàn)在能解開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