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自此,申澤天和紀家一對兄妹,以及輔佐紀家的沈弋成了對手。 雙方在股份和經(jīng)營權(quán)上明爭暗斗。 申澤天為了家族利益,和董家千金董思思結(jié)婚,甩了相好5年的前女友姜曉。 …… 紀法拉看不慣申澤天,也討厭董思思。此刻有機會,當然要拆臺。 她話說完,見了甄暖,立刻眼睛發(fā)亮。她從小和沈弋親,自然也親甄暖。 她掀了警戒線跑進來,挽住甄暖:“暖暖姐,你來了正好。我作證,剛才董思思和死掉的姜曉吵架了?!?/br> 言焓看了一眼紀法拉的腳,她跑來把地毯踩了好幾個腳印。 一位刑警示意紀法拉退出去,可她不理,搖甄暖的手:“暖暖姐,我聽到董思思還有申澤天他們在隔間里跟姜曉吵架??隙ㄊ撬麄兇蛄似饋?,然后這兩個人聯(lián)手把姜曉推了下去?!?/br> 董思思臉色無虞,強勢地一笑,說:“姜曉在隔間里邊鬧,我拉澤天走,留她自己玩兒。之后發(fā)生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看,她是想跳樓給我找晦氣?!?/br> “胡說?!奔o法拉反駁,往屋里走,四處指,“房間里亂成這樣,全是她自導(dǎo)自演?你哄小孩子呢……” 紀法拉話沒說完, “出去!”言焓臉色清凌,冷冷低聲,室內(nèi)登時一片低氣壓。 紀法拉愣了。 男人黑色風衣,灰色圍巾,高大有型,俊眉之下眼眸微慍,卻不看她,而是皺眉注視著她腳下。 痕檢員關(guān)小瑜沮喪無語地蹲著,她沒來得及拍照,更來不及收集碎屑,就給紀法拉踩了個稀巴爛。 甄暖立刻拽紀法拉,雖然不太敢和面前這個不熟的男人說話,但顧忌著紀法拉只得鼓足勇氣,低聲討好言焓:“抱歉,隊長,她是我meimei,不懂事,你……” “你家的事和我有關(guān)系?”言焓冷冷堵她。 甄暖噎住,臉漲得通紅。 又聽他看著紀法拉,憑空說了句:“強行沖越警察為履行職責設(shè)置的警戒線?!?/br> 甄暖腦袋發(fā)炸,隱隱懷疑他是不是要干什么,趕緊拉人; 可紀法拉哪被人駁過面子,見他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氣,道:“酒店是我家的,我愛干嘛干嘛?!闭f著一腳踹向花架,花架倒下砸得工具箱里的磁粉潑一地。 言焓閑閑看她半晌,唇角微翹,竟笑了一聲,說:“以暴力方法阻礙警察依法履行職責。” 甄暖已經(jīng)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脊背發(fā)涼,摟住紀法拉往外拖,可后者被言焓漫不經(jīng)意的調(diào)調(diào)弄得愈發(fā)羞辱火大,不知死活地一腳踢向言焓。 言焓灑脫地側(cè)身避過,尋常道:“襲警?!?/br> 甄暖腦中一根弦繃斷。 下一秒,言焓大步過來,單手捏住紀法拉把她從甄暖懷里扯出來。 紀法拉毫無反抗之力,幾秒鐘內(nèi)被他拖到對面的走廊上,咔嚓兩聲,雙手拷上了門把手。 紀法拉傻了眼。 甄暖愣?。汗弧?/br> 她追上去,嘴唇都咬疼了,才張口,蚊子般小聲地打商量:“隊長,她還小不懂事,算了吧?!?/br> 言焓點頭:“好?!?/br> 甄暖沒想他這么好說話,簡直太感動了,剛要說謝,他道:“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用警棍?!?/br> 甄暖立刻閉嘴。 紀法拉瞠目結(jié)舌,竟也安靜不鬧了。 走廊兩邊好多圍觀的客人,她不能丟紀家的臉。 她瞬間背身站好擋住手銬,眼睛里委屈憤怒卻昂首挺胸,臉上掛著僵硬的笑。 好你個小火,居然這么對我! 還是, 他忘記她了? 甄暖回頭見她那規(guī)矩樣,不知為何,一番緊張之后,竟突然有點想笑。 董思思看看紀法拉,沒興趣幸災(zāi)樂禍,更沒心思埋汰她。 她轉(zhuǎn)頭對言焓道:“警官,門外有伴郎的,他們應(yīng)該知道,我和澤天走后,姜曉還活得好好的。” 幾個伴郎點頭:“是的。他們走后,姜曉還一個人在鬧呢,隔間里還有聲音?!?/br> 言焓涼笑:“誰說這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了?” 甄暖也在同一時間脫口而出:“這里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br> ☆、chapter 5 目光齊刷刷投來,甄暖搶了boss的話,好窘。 言焓微微低頭回看她,表情平靜半刻,緩緩笑開。從甄暖這邊看,灰色圍巾擋住了他的嘴唇,只看到那漂亮的桃花眼彎了彎,流光溢彩。 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被電了,趕緊垂下眼。 對甄暖的搶話,言焓很捧場,攤開左手做了個隆重介紹的手勢,道:“犯罪實驗室,病理學研究員甄暖,請她給大家解釋。” …… 眾人下了樓,姜曉仍陳尸墜樓地,醫(yī)生已確認死亡。 甄暖蹲下,掀開死者腳邊的白布:“她的鞋底有很多泥點,是摔落后濺上去的。鞋后跟的紋路里有泥巴,糅雜著彩色紙屑?!?/br> 她蓋上白布: “彩色紙屑是否來自7樓的房間還說不定,但鞋是新的,細雨剛剛下,進酒店前不會有濕泥,酒店里也不會有泥土。我想,這很可能來自樓頂。為了確認,痕檢員會采集回去檢驗對比。” 董思思不同意:“為什么不是摔下來后濺上去的?” “濺上去的泥土不足以把彩色紙屑糅進紋路里。死者從有彩色紙屑的地方走過后,去了有泥巴的地方?!?/br> 董思思仍然質(zhì)疑:“也有可能是她從樓上掉下來,腳跟先著地。掉下來力量那么大,把泥巴踩進紋路里輕而易舉?!?/br>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死者腳邊的水泥地上就有幾處車轍留下的泥巴。 北風呼嘯而過,甄暖沒戴圍巾,冷得縮一下脖子,她堅定地搖搖頭: “不是,她不可能腳跟先著地?!?/br> “如果腳跟先著地,巨大的沖擊力會沿身體往上造成連鎖骨折。力量從腿骨沖到脊椎,最后落到頭部。嚴重會全身骨折;輕一點,最常也會造成枕骨大孔骨折。” 她說完一大串,呼了口氣,見董思思等人疑惑不解,解釋:“枕骨大孔在腦勺后邊,就是顱腦和頸椎的連接處。” 她站起來,翹起腳前掌,腳跟使力,狠狠蹦一下,演示:“明白了嗎?” 她突然孩子氣般笨笨地一蹦,面前兩個男人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