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扯嘴角，他倒要看看他有沒有命活到明天。

    ……

    下午5點，甄暖漸漸期盼起來。

    言焓說要帶她去吃晚餐，一起過平安夜。

    唔，算是第一次約會了呢。

    甄暖這么想著，左右看看，實驗室里沒有人。

    她對著鏡子瞅瞅，不會化妝，便把頭發(fā)整理一遍。天氣冷，嘴唇有些蒼白，她下意識咬了咬，沒有效果。

    身后傳來腳步聲，甄暖一驚，見是關(guān)小瑜，趕緊回頭，裝作從鏡子邊路邊。要是小瑜調(diào)侃她的傻樣，她一定瞞不住。

    隊里的人都還不知道她和言焓的……地下情？

    但關(guān)小瑜并沒注意到，她臉色很難看：“悶?！?/br>
    “怎么了？”

    “還不是鞣尸的案子?！?/br>
    “嗯？隊長不是說要清理垃圾場的瀝青么……”甄暖，“找到新的鞣尸了？”

    “沒。但應(yīng)該快了?！彼岩恍〗貥?biāo)本遞給甄暖，“你不在的時候我讓小松看過?！?/br>
    甄暖接過來的一瞬，頸椎一陣發(fā)麻，像有誰在身后拿刀割裂撕扯她：“這是一截……皮下組織？”

    “對，小松說來自脖子后邊?；炦^了，是夏時的。”

    甄暖不吭聲。

    “雖然前些年發(fā)現(xiàn)過夏時的兩批骨頭和碎rou，可沒找到過完整的大型尸骨。這次，可能就在還沒化開的那幾罐瀝青里?；蛟S，還有完整的皮囊。”

    安靜。

    甄暖：“她和那個叫呂冰的人一起被發(fā)現(xiàn)，線索會不會多一些？”

    “暫時沒有。小松說，很奇怪。夏時這塊皮上的腐蝕和燒傷程度比呂冰的鞣尸嚴(yán)重很多，表皮都沒了。他們倆人可能不是同一時間出事。卻在一個地點?！?/br>
    “不是同一時間？但呂冰嘴里塞了夏時的戒指啊。”

    “是啊，解釋不通。這個案子太古怪。只能繼續(xù)清理瀝青，等挖出整具尸骨了再看吧?！?/br>
    “那……隊長知道嗎？”

    “知道了?！?/br>
    甄暖：“什么時候？”

    “你們在深城時，我就向他匯報了。瀝青廠也查到了，華盛老板的舊產(chǎn)業(yè)。但華盛是譽城的大稅戶，調(diào)查要謹(jǐn)慎。誒？你好像不知道，隊長沒和你說？”

    “沒?！?/br>
    早就知道了，在她面前卻是輕松散漫的老樣子，甄暖忽然心疼。

    ……

    下了班，甄暖乖乖溜上言焓的車坐好，沒有問他要不要加班繼續(xù)挖瀝青。

    那是他的過去，她不想探尋。如果他準(zhǔn)備好了，要講述，她也會側(cè)耳傾聽。

    她忘了系安全帶，他側(cè)身過來幫她拉，低著頭，碎發(fā)遮住漂亮的眼睛。唇角的笑容卻近在咫尺。

    她也微微笑了。

    他拉好安全帶了抬頭看見：“笑什么？”

    “好像多了一點點幸福的感覺。”她用拇指食指丈量。她不懂把感想埋在心底，孩子一般誠實而不隱瞞，心里開心便急于表達和分享。

    “因為安全帶？”

    “不是。”她微微羞澀，“因為好像多一點點喜歡隊長了?！?/br>
    他愣了愣，淺淺地笑笑，沒有說話，只拿拇指肚蹭蹭她的臉蛋。

    她歪頭，拿臉蛋蹭蹭他的手指。

    她抿唇微笑，心有些酸澀，卻又溫暖。

    隊長，你不要難過，以后，我陪著你嗯，好不好？

    ……

    他選了家西餐廳，她走到門口，放慢了腳步，回頭留戀地看。

    他低頭問：“不喜歡？”

    她摳手指，慢吞吞地說：“我喜歡吃小火鍋。熱氣騰騰的，好暖活呢?！?/br>
    言焓滯了一秒，忽然笑了。

    她摸不著頭腦。

    “你說話太慢，我聽成……”他一頓，學(xué)她呆萌的語氣，“我喜歡吃小火……”

    她臉紅，輕輕揪了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