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他低緩的語調(diào)帶著些撫慰,卻是鄭重其事的承諾的態(tài)度。 徐伊人軟軟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將臉頰埋進了他的懷里,絮絮低語道:“我真的好害怕。我從來沒有那么害怕過。找不見你的時候,其實我感覺不到痛,我只是心疼的要窒息了。我不敢想象啊,要是沒有你我要怎么辦,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第一次真正的明白了思琪,她為什么要留下安安就那樣走。一個人留下的感覺太痛苦了啊。真的是太痛苦了,腦袋要爆炸,整個人要瘋掉……” “依依?!鄙壅凉擅偷厣祀p手緊扣著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對上她的視線,眼見她迷茫,又是一把將她擁進了懷里。 她崩潰的話原本讓他覺得心驚膽戰(zhàn),想到家里的兩個孩子,想要好好開導(dǎo)開導(dǎo)她,可到底又是憐惜和心疼占了上風(fēng),這樣的時候,他怎么忍心說太多的話徒增感傷。 總歸,他永遠不會讓她做留下的那一個,這已經(jīng)夠了。 時間很晚了,兩個人卻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邵正澤抱著徐伊人到了洗手間,避開那些大大小小的幾處擦傷幫她稍微清洗了一下,又打電話要了醫(yī)藥包,小心翼翼的處理了了那些傷口。 將她抱著放到了被子里,他才是折回去自己洗漱。 徐伊人抱著被角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方向,耳邊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心里濃重的不安情緒才是慢慢的驅(qū)散了。 她的阿澤啊,還是好好地待在她的身邊,他依舊是平安并且健康的。 這樣的認知,第一次讓她慶幸感激的無以言表,緊緊交握著雙手,腦海里卻依舊全部都是他以往各種時候的面容。 水聲戛然而止,邵正澤裹了浴巾擦著頭發(fā)出來,卻是發(fā)現(xiàn)她還沒有睡過去,漆黑明亮的一雙眸子正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方向。 好像害怕自己隨時消失一樣,她警惕又留戀的隨時關(guān)注著。 停了動作,他站在原地看她,微微出神,已經(jīng)邁步到了她的邊上。 徐伊人往里面移動了一下,他上了床側(cè)躺到了她身邊,不等他伸手過去擁抱她,徐伊人兩只手已經(jīng)纏到了他的腰上。 她的手肘和手腕都是帶著些傷,邵正澤連忙抬了一下身子,準備出聲提醒她,徐伊人卻是一只手使力壓了他一下,她爬到了他的身上。 手上抹了點藥貼著創(chuàng)可貼,她伸手指在他心口的位置畫著圈圈,邵正澤安靜了下來,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看她,徐伊人將臉頰輕輕貼了過去。 他不開口,她也沒有說話,空氣里都是淡淡的溫情繚繞著,徐伊人伸手攀著他的肩膀往上移動了一下,柔軟的親吻落到了他薄薄的唇角上。 和他帶著些掠奪的氣息不一樣,她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就連親吻,也是極盡溫柔,軟軟的香香的,在他的薄唇和臉頰上流連著,纖細柔軟的手指從他的額頭移動到眉骨,輕輕地覆上了他的眼睛。 靈巧的舌尖竄了進去,她深深的吻上了他,邵正澤心口緊縮了一下,一只胳膊摟在她柔軟滑嫩的腰肢上,回吻了過去。 壓抑的喘息著,她柔軟的手指上都是溫?zé)岬臐窈?,邵正澤伸手拉下了她覆著他眼睛的手指,緊緊的握緊了懷里,翻身將她禁錮在了他的懷里。 一身濕汗,她小小的光裸的在他懷里蜷成一團,滑嫩的讓他有些抓不牢,只能兩只手都成十指交握的姿勢。 她緊緊咬著唇,小貓一樣的一聲一聲喚著他的名字,眉眼間都是疲倦,卻依舊是不肯停歇的一直一直纏著他。 天快亮的時候,小人兒閉合著雙眸睡了過去,邵正澤將她摟在懷里,她八爪魚一樣的攀在他身上,guntangguntang的,灼熱的溫度一直燒到了他的心口。 邵正澤微微嘆息著湊過去在她垂斂的眼皮上輕輕的落了一個吻,更緊的將她擁抱。 …… 飛機出事的事情讓城市里每個人心上都是籠了一層陰云。 徐伊人狀況不好,身上受了傷自然是暫時不能吊威亞拍戲,導(dǎo)演組將她的戲份稍微推后了幾天,邵正澤索性也多待兩天,準備在她腳傷無礙以后再回去。 四個人在酒店餐廳里用了午餐,邵正澤和王俊回房去處理公事,徐伊人和唐心則是坐在落地窗邊看著雜志打發(fā)時間。 額頭上也是貼著一個創(chuàng)可貼,徐伊人的頭發(fā)全部攏起來扎在腦后,低頭看書的樣子一貫的安寧專注,唐心看著她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輕輕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徐伊人微微抬頭問詢的看她,唐心干笑了一聲,將手邊一杯溫開水推了過去,順帶著攤開的手心放著一粒藥。 眼看著她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唐心又是有些別扭的提醒道:“吶,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幾天你挺危險的?!?/br> 看著她笑,徐伊人愣了一下,一只手揉了揉太陽xue,將她手心里的藥片接了過去。 “還是保險一些的好。萬一又懷上了,咳咳,你這總歸是有些不太方便?!碧菩脑捯袈涞?,又是伸手摸了摸水杯,笑道:“水溫剛好。” 電影才剛開拍,前面一個多月都是吊威亞拍攝的戲份,要是這個過程萬一出了事,于她的身體自然是不小的傷害。 徐伊人抿了一口水將藥片送服了下去,看著窗外明亮的日光,卻是一時間沒有了再看書的心思。 來的時間不算長,可她心里對老人孩子卻是無比的牽掛,雖說每天都有電話聯(lián)系,可在這樣陽光明媚的時候想起來,卻到底有些感傷。 心神百轉(zhuǎn)間,她伸手撥通了家里的電話,等了一小會,電話驟然接通,里面卻是傳來軟軟嫩嫩的一聲:“喂喂?!?/br> 是她的小丫頭…… 這樣的認知讓徐伊人意外之后忍不住笑了一聲,叫了一聲“長樂”,那頭的小丫頭卻是抱著電話愣了一下,還沒有開口,在她跟前看的著急的老爺子將電話接了過去。 “爺爺?!毙煲寥溯p輕喚了一聲,老爺子“哎”了一下,爽朗一笑道:“這小丫頭現(xiàn)在聽到電話響跑的比兔子還歡。小小一個人接電話和大人一模一樣,你是沒看見,她……” 老爺子正說著,聲音戛然而止,又是笑了一下,出聲道:“等一下,我開了免提讓這兩個小鬼頭和你說話?!?/br> 徐伊人笑著“嗯”了一聲,電話那頭的兩個人爭先恐后的喊著,“mama,mama”。 徐伊人能想象到兩個人擠在電話面前睜著滴溜溜的眼珠兒互相瞪著的樣子,在說話的間隙忍不住連連發(fā)笑。 到了最后,兩個小鬼頭更是齊聲在那邊喊著“mama,加油”,更是讓她眼眶里差點迸出了淚,戀戀不舍的掛了電話,對面的唐心有些艷羨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徐伊人對上她的視線,語調(diào)里帶著些試探道:“怎么?想要小孩了?” 唐心低下頭微微笑了一下,慢慢開口道:“昨天晚上,他向我求婚了?!?/br> “啊?”徐伊人猝不及防,看著她突然間有些羞窘的樣子,卻是猛地笑了起來:“那是好事啊,你這幅樣子是什么意思?你沒有答應(yīng)?” “哪能?”唐心飛快的說了一句,對上她挪揄的眼神,一時間臉色更是漲的通紅,嘀咕道:“我就是覺得意外,沒想到這么快??墒撬嬖V我,昨天下午趕到片場,看見我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應(yīng)該向我求婚了?!?/br> “沒想到會是他?!碧菩挠质钦男α艘幌?,“一畢業(yè)就到公司。其實我們認識的時間也長??墒俏乙郧皬膩頉]想過,最后會和他走到一起,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是好玄妙?!?/br> 語調(diào)頓了一下,她伸手從桌面握上了徐伊人一只手,帶著些喟嘆道:“其實要感謝你。真的,如果不是因為我?guī)Я四悖烂退阍诃h(huán)亞待到老死我也不會和他有什么交集。謝謝你,伊人?!?/br> 唐心的眼眶里涌現(xiàn)出些激動地淚花,徐伊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也是笑道:“這其實可不一定。說不定沒有我你們也總有機會對上眼呢。你不是也說了嗎?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玄妙。也許你以為自己不會戀愛,不會心動,可說不定命中注定的愛情已經(jīng)在早早的等著你了?!?/br> “王俊是個好男人啊,我相信你會幸福的。唐心,祝福你,真的?!泵佳蹚潖澋男粗?,徐伊人又是若有所思道:“結(jié)婚是終身大事,要不你后天和他一起回去吧。我和上官燁在這里也可以的。拍戲少說還需要小半年,你這樣一直和我形影不離的待在外面,他該著急了?!?/br> “我……”唐心正是著急要反對,徐伊人卻是直接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道:“沒事。就這樣決定了。你先回去準備吧?;榧喺帐裁吹亩纪β闊┑?,等我回來剛好參加你們的婚禮?!?/br> 眼見唐心這下紅著臉沒有再反對,徐伊人卻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她,一臉探尋的開口挪揄道:“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到底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唐心拿著桌上的一本雜志朝著她扔了過去,腦海里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到了那樣帶著些混亂的第一次。 正是因為邵正澤和蘇小小被傳緋聞的那一次,她和王俊一起去調(diào)取公司的監(jiān)控視頻,洗手間的畫面里,蔡莉?qū)χ硗庖粋€新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著,說她抱著徐伊人的大腿獻殷勤。 當(dāng)然不止這些,其他的監(jiān)控視頻里,她也沒少因為徐伊人的事情對她抱怨不已,有些話女人之間說說也沒什么,可實質(zhì)上她臉皮薄,站在王俊邊上,氣的小腿都忍不住的打哆嗦。 也正是在那天晚上,她去了十分喜歡的一家大排檔放松一下,一個人喝得多了,正跑到路邊的樹坑處狂吐,被路過的王俊送回了家。 然后,鬼使神差的,耍酒瘋的她在家里扒光了人家的衣服,兩個人意外的擦槍走火了。 她是第一次,王俊好像也是,總歸她腦海里一片混沌,只記得是自己霸王硬上弓,抓著人家折騰了半宿,早上醒來都覺得十分沒臉。 結(jié)果,一向面癱的和邵正澤差不多的男人,比他更沒臉。 指著他被撕爛的襯衫一本正經(jīng)道:“我不管,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得對我負責(zé)?!?/br> “于是,你就負責(zé)了?”徐伊人目瞪口呆的看了她一眼,完全沒想到兩個人是酒后亂性,卻倒也記得自己那一天下樓之后唐心少見的對著蔡莉大發(fā)脾氣。 “要不然,還能怎么樣?”唐心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一張臉卻是緋紅。 ------題外話------ 捂臉,阿錦昨天忘了統(tǒng)計訂閱的前三名,抱歉啊親們么么噠。 今天有二更哦,二更在下午七點,不見不散么么噠。 ☆、第二百五十四章 寵愛 徐伊人含笑看著她,被挪揄了兩句的唐心穿著寶藍色的單肩短裙,配著俏麗的短發(fā),分明是平素干練利落的樣子,眉眼間卻是多了些灼亮的神采,就像個驕傲的小孩子。 尤其,還是一個有些炸毛的小孩…… “不能怎么樣?!毙煲寥擞质切?,看著她繼續(xù)道:“那啥。我覺得挺好的。女王攻配上呆瓜受,很有愛吖。” 自己的男人突然多了呆瓜這么一個稱號,唐心有些無語的看她,也是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微微俯身低聲道:“就說到別人你不臉紅哈。怎么不說說自己,我猜猜,艾瑪,根本不用猜。邵總那個樣子肯定是強攻對不對,你就是那受虐的小白兔咯?!?/br> “你……”徐伊人倏然間臉紅了,唐心又是嘿嘿的笑了一聲,神秘兮兮道:“其實我覺得是我解救了他才是?!?/br> “誒?”徐伊人一時間疑惑了起來,唐心眨眨眼,意味深長道:“他已經(jīng)三十了啊,可他竟然是第一次。哎,你沒聽過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么?” “噗……”徐伊人剛喝的一口茶水直接噴了一桌子,唐心“哎呀呀”尖叫一聲,連忙扯過桌上的紙巾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擦了兩把,氣急敗壞道:“徐小姐,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小的腕了,適當(dāng)?shù)淖⒁庖幌滦蜗竽芊ィ俊?/br> “灰飛煙滅,”徐伊人也是無語的扯了紙巾自個擦嘴,連帶著埋怨道:“能像你這么說話嘛,我原本喝水喝的好好地,咳咳。” “怎么不能,我說的肯定是事實啊?!碧菩臒o辜的撇撇嘴,繼續(xù)道:“邵總那個樣子,估摸著也是第一次?年齡那么大怎么可能沒一點經(jīng)驗?zāi)??要不然你說以前都要怎么過來,不信你抽時間問問他,咳咳,看有木有那啥過?!?/br> “……”徐伊人一張臉更是緋紅如血,微微低頭道:“不想理你了?!?/br> “哈哈,”眼看著她扁嘴臉紅,唐心更是樂的直笑,徐伊人卻是一時間胡思亂想了起來。 不過,腦補了半天,她也著實有些無法想象邵正澤像唐心說的那啥,反而是自己一張臉越發(fā)的燙紅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心神百轉(zhuǎn),以至于回到酒店房間對上邵正澤一張俊臉,她都是有些心虛不已,干站在他邊上靜靜的沒說話。 邵正澤剛是開完會,瀏覽關(guān)注了一下網(wǎng)頁調(diào)到了電腦桌面,一抬眼,就瞧見她抿著唇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黑亮亮一雙眸子里閃著些疑惑好奇,她白嫩嫩一張臉帶著些水潤的緋紅,邵正澤定定的看了兩眼,伸手捏了她兩根手指,拉著她坐到了自己大腿上,含笑道:“怎么了?這么看著我?有什么話想說?” “沒什么。樓下待著沒什么意思了,我就上來了。”徐伊人咬著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掰著自個的手指玩,巴掌大的小臉低垂著,說完話又是嘟著嘴,怎么看怎么像個孩子。 邵正澤覺得好笑,伸手在她額頭創(chuàng)可貼的邊上輕輕碰了碰,低聲詢問道:“身上的傷口還疼不?” “嗯?不,不疼了。”徐伊人看著他乖乖的笑了一下,歪著頭將臉頰埋到了他脖頸里,輕輕摩挲著,悠悠的開口道:“都是一些小擦傷而已,真的沒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了?!?/br> 她的臉頰原本就白嫩光滑,小貓一樣的蹭著他撒嬌,邵正澤自然是無比受用,一只胳膊攬著她柔軟的腰肢,輕笑了一聲,低語道:“你身上每一道小傷口,對我來說都是大事。怎么可能不用放在心上?!?/br> “你工作忙完了?”徐伊人不自覺啃了他兩下,悶悶的發(fā)問,邵正澤覺得癢,“嗯”了一聲,又抱著她在自己腿上挪了一下,額頭抵上她的額頭,語帶商量道:“是覺得無聊了?我?guī)阆氯ス涔???/br> “不要?!睋Q了一邊,于徐伊人來說也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向蹭他而已,說話的語調(diào)依舊是悶悶的,帶著些孩子氣,低聲道:“你一出去那些女人都圍著你,而且你還和她們說話。我不要?!?/br> 語調(diào)頓了一下,她將身子微微坐直了些,看著自己的腳,又是扁著嘴開口道:“我連高跟鞋都不能穿。站在你邊上好矮的。還蹭破了額頭,好丑的,我不想出去。你就在酒店陪著我,好不好?” 聲音軟軟的撒著嬌,她小小嫩嫩一只手在他身前扒拉扒拉,扁著嘴能掛上一個油瓶,負氣的樣子倒是讓邵正澤愣了一下。 一尋思,又是覺得依著她的語氣倒也并沒有不想出去的意思。 邵正澤伸手抓住了她在身前作亂的一只手,唇角含笑的商量道:“有你在邊上,我保證不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說話。不能穿高跟鞋怎么了,我就喜歡你這么高這么胖瘦的。而且這額頭上貼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而已,怎么會丑,無論什么樣子你都是最美的?!?/br> 對上她的時候,邵正澤很耐心,可也是鮮少像這樣溫柔含笑的一句一句的哄她,徐伊人心里說不出的甜,對上他探尋的視線,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點頭,眼見他笑,又是在他唇角“啾”了兩下。 “走吧?!鄙壅凉尚χ酒鹕?,牽著她一只手,眼看著穿著平底鞋的她的確一時間低了許多,也就到他胸膛的位置,一時間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許笑。”徐伊人踮著腳去捂他的嘴,邵正澤好脾氣的說了句“好,不笑”,牽著她的手,徐伊人一只腳稍微有些不方便,倚在他胳膊上蹦來蹦去的樣子跟個小袋鼠似的。 兩人從酒店大堂里一路走出去,都是惹了不少的人側(cè)頭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