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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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雙錦當(dāng)值,出門一向不會太早,不過今日因為急于想向眾人展示自己的新形象,卻是比當(dāng)值的時間還早便到了當(dāng)值的屋里。 屋里其他的丫鬟正在用早膳,瞧見雙錦走進(jìn)來的時候,都吃了一驚,等到看到雙錦今日的打扮,面上更是流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雙錦,你這身衣裳真好看!” 相熟的丫鬟笑著夸贊著,不過也都如桂芳一般,只認(rèn)為雙錦是換了一身好看衣裳的緣故,根本沒往其他地方想。 而雙錦聽了臉上越發(fā)得意,她笑嘻嘻的在屋里其他丫鬟面前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等到眾人夸夠了,她心里也滿足了,這才跑到了桌前撿起了一個包子大咬一口塞進(jìn)嘴里,這一吃,卻是感覺到餓了,一連啃了兩個包子一碗粥方才罷休。 雙錦平日里當(dāng)值一向都閑,基本上就吃吃說說,也很少干活。用完早膳后,她便抱起瓜子坐在角落里和大家聊起了天兒。倒也沒有注意到屋里人進(jìn)進(jìn)出出,來來往往的動靜。 等到底下小丫鬟進(jìn)門稟告說袁伯鵬來了時,她也沒有聽到,依然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連身體都未挪動依然磕著瓜子。 而那小丫鬟原來也并不想找雙錦,因為往日里大家也習(xí)慣了只要是有事情要做,都是略過雙錦的。畢竟雙錦背后站著陳嬤嬤這座大山,誰敢給雙錦找事情做。 只是,今日的情況卻有些特殊,這會兒天還早,屋里平時常會過來的管事嬤嬤和一等丫鬟們并不在,而與雙錦一塊兒在今日當(dāng)值的二等丫鬟人也不在屋里。 去迎主子過來,再到太夫人屋里去稟告,她們這樣的小丫鬟是沒有這個權(quán)利的。除了雙錦,小丫鬟竟然無人可以找了。 無奈之下,小丫鬟只好走到了雙錦面前,與雙錦輕聲說了一句袁伯鵬過來的事情。 雙錦這會兒正是吃飽了肚子,身上懶洋洋的時候,倒是真不想起身到屋外去。但是她也知道輕重,畢竟主子來了沒人迎接通傳,一查大家都得倒霉。所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了身,手中的吃食也是戀戀不舍重新扔回了盤子里。 袁伯鵬是陰著臉來到豐嵐園的,看到的小丫鬟都有些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也是唯恐撞在這位袁家大爺?shù)幕痤^上。 袁伯鵬這幾日的心情顯然是十分不好。 先時落榜加之身邊人的得意讓他的境況形成了反差,他本就不是個大氣之人,自是耿耿于懷。先時選擇在外邊放縱,銀子大把的花出去,買來了奉承與滿足感,這是他在這個讓他挫敗的家中不曾得到的。如此引得他倒是越發(fā)想著往外跑了。 誰知道玩的正是興頭上,卻被自己的母親袁太夫人突然斷了經(jīng)濟(jì)來源。這也就罷了,畢竟袁太夫人也不可能一直都不讓賬房給他支銀子,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墒钦l知道只是看中一個小丫鬟,那小丫鬟竟然敢違抗他,而且連自己那個讓他如今十分瞧不順眼的弟弟袁叔萬都插了一腳。 袁伯鵬心中越發(fā)忿忿不平。雖然那日被袁叔萬阻擾了,可是袁伯鵬反倒是更加打算要拿下吉祥,只因為他覺得,只要拿下了那個小丫鬟,就等于是在狠狠的打袁叔萬的臉,便能夠找回那日丟失的面子。 越是這般想著,他往袁太夫人的院子里跑的越發(fā)勤快。 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一瞧見吉祥,便將人給捉了。 可是誰知道,竟然一回都沒瞧見那個小丫鬟,顯然就是有意在躲他。袁伯鵬倒還真想不管不顧將人揪出來,事實上,在這幾日逮不到人的惱火下,他心中的這個想法越發(fā)迫切。 而在這樣的心情下,袁伯鵬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那日所見的那抹鵝黃色身影之時,心中的驚喜自然是不必說。連臉上的陰霾都去了好幾分。 他手上的拳頭握了握,心里更是打算直接將人帶走。 屆時,就算袁叔萬發(fā)現(xiàn)想要找人,恐怕也晚了。 袁伯鵬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看著朝他越走越近的那抹鵝黃色身影看去,可是隨著人越來越走進(jìn),袁伯鵬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 不是吉祥。 雖然對方?jīng)]有抬頭,可是走近了看去,僅是從身影上瞧著,便能瞧出端倪。 雙錦并不知道袁伯鵬此時的心理活動。她走來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走到了袁伯鵬跟前,才稍稍回了神,彎腰行禮:“大爺稍等,奴婢馬上于老夫人通報。” 袁伯鵬聽著雙錦略有幾分稚嫩的聲音,卻并沒有開口應(yīng)允,而是沉著臉開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把頭抬起來?!?/br> 雙錦有些疑惑,但是往日里偶爾得了主子注意拿賞賜也不是沒有的事情,她還以為袁伯鵬是想給她賞錢,連忙笑瞇瞇的抬頭,脆聲回道:“大爺,奴婢喚雙錦?!?/br> 袁伯鵬看向雙錦的目光卻是多了一絲意味深長。他細(xì)細(xì)的打量著雙錦的臉蛋,雖然沒有吉祥長得好,卻也是不錯,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紅紅潤潤的,十分光滑細(xì)膩,五官瞧著也是清清秀秀,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這一身衣裳,倒是勾起了他前幾日的旖念。 心里這般想著,袁伯鵬原先有些僵硬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他面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開口道:“叫雙錦是吧,倒是個標(biāo)志丫頭。” 說著,他伸手去抓雙錦的手,而一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心里滿足的喟嘆一聲,小孩子的手,rourou的,加上沒有做過什么粗活,皮膚十分的光滑,也讓袁伯鵬忍不住用指腹反復(fù)蹭摩,眼中的興味更是大增。 雙錦在袁伯鵬伸手來抓她的手時,根本沒有躲閃,她還以為袁伯鵬是想要給她打賞,往她手里塞賞錢,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沒有接到東西,袁伯鵬又緊緊抓著不放,而且還蹭了兩下,她覺得癢癢的,心中也多了一層怪異。 她想要伸手抽回,卻發(fā)現(xiàn)對方抓著她的手十分用力,根本抽不回來。 “大爺……” 就是雙錦再懵懂不知,這會兒也是不知道怎么的,漸漸的有些害怕了。她面上原本帶著的笑容也消失了,眼睛嚇得水水潤潤,而這幅樣子,更是助長了袁伯鵬心中的邪念。 他正要伸手去摸雙錦的臉時,手卻突然落了空。 一個人突然飛快的跑了過來,一下子將雙錦護(hù)在了身后,也將袁伯鵬與雙錦隔開了距離。 袁伯鵬有些怏怏然的收回了手,面上惱怒的看向了來人。 來人他倒也認(rèn)識,是自己母親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嬤嬤陳嬤嬤。而瞧見陳嬤嬤的時候,他面上也起了幾分尷尬。 畢竟方才的舉止的確是很不光彩。 可是,當(dāng)看到陳嬤嬤一臉怒火瞧著他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忍不住惱羞成怒。 袁叔萬先時攔著他也就罷了,可是一個奴才秧子,不過是得了母親的幾分臉面,竟然也敢這般對他不恭敬。 而陳嬤嬤此時根本顧不得奴才還是主子了,她想到方才的事情,就忍不住一陣后怕。原來今日這個點根本就不是她出門的時候,誰知道一大早的,竟然有人在她屋外敲了門,她想著反正待會兒要伺候老夫人起身,便不打算躺回去了,故而才提早過來的。 誰知道,到了此處,竟然會瞧見袁伯鵬竟然對她的女兒在做這樣的事情。 但好在雙錦也沒有出什么事情,陳嬤嬤此時才找回一絲理智,可是她實在是很難拿出以往的態(tài)度來面對袁伯鵬,聲音也不覺有幾分硬邦邦的。 “大爺,雙錦這丫頭是奴婢的女兒,她年小無知,若是有什么做的不當(dāng),還請大爺大人有大量,饒了她?!?/br> 若是一開始,陳嬤嬤便是如此理智回話,依著袁伯鵬如今還不算完全不要臉的狀態(tài),或許倒是真因為介于陳嬤嬤,也想將此事高高提起輕輕放下。 可是因為陳嬤嬤先時怒氣沖沖看著袁伯鵬的樣子,倒是讓他心里忍不住想起了先時吉祥與袁叔萬下他臉的事情,也將先時的怒火全部都擠到了一塊兒。 “陳嬤嬤,母親是重視你,可你也得記著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我袁家的一個奴才罷了,如今你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和我做對?!?/br> “奴婢不敢。” 陳嬤嬤面上也十分難看。不僅僅是因為袁伯鵬這副不依不饒的架勢,更是因為她作為袁太夫人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嬤嬤,就是連袁叔萬見了她,也向來不會與她這般說話。 她將雙錦護(hù)在身后的兩只手此時緊緊攥起,此時也是在忍氣吞聲著。 可是陳嬤嬤此時做出的忍氣吞聲樣子,卻讓袁叔萬面上的神色更加沉了幾分。 “不敢,我瞧你被母親寵著連自己是奴才這個身份都忘記了,我瞧著你倒是覺得自己變成了我袁家的主子了……” “大爺……” 陳嬤嬤嘴唇顫抖,這么一大頂帽子如果被扣下來,她定然是沒好果子吃的。 “怎么,我說的還不對了,你個狗奴才也敢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插嘴打斷,你……你給我去一邊跪著。” 袁伯鵬看著陳嬤嬤這副樣子,竟然有種異樣的痛快感,也讓他忍不住想起了前幾日袁叔萬對峙時候的場景,好似今日只要狠狠懲治了陳嬤嬤,他就能夠找回那日失去的面子。 可是,聽到袁伯鵬的話時,陳嬤嬤卻是沉默的垂下了腦袋,仍然一步都不動的護(hù)在了雙錦身前。她被罰了無事,可是若是她離開了,袁伯鵬會如何對待雙錦,這才是她如今最害怕的事情。 陳嬤嬤一動不動,而袁伯鵬面上越發(fā)陰沉,他朝著身后的隨從開口吩咐道:“如今我這個大爺是越發(fā)沒法子做了,連一個老奴才都敢不停的我命令,你們替她教教她規(guī)矩。” 兩個隨從聞言,連忙低著頭走了出來。 而陳嬤嬤瞧見了,面上難看的不行,她拉著雙錦突然咬牙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開口求饒:“大爺,奴婢甘愿受罰,請您放過奴婢的女兒?!?/br> “住嘴!” 袁伯鵬伸手想要去拉扯雙錦,而雙錦已經(jīng)害怕的不行了,她下意識朝著陳嬤嬤身后躲去。 袁伯鵬卻不依不饒,還想上去拉扯。 此時,原本偷偷躲在邊上看著的其他人,更加不敢出聲。 而在這個時候,正屋的門突然打開了,雙珠從里邊走了出來,看到屋外的場景,一張臉上沒有笑容,直接開口出聲對袁伯鵬道:“大爺,太夫人說,今日她身體不適,不想見人,讓您回去?!?/br> 雖然雙珠說的間接,但顯然眾人都能夠聽得出,袁太夫人是知道屋外發(fā)生的事情了。只是想要保留雙方的面子,所以才沒有說破罷了。 袁伯鵬聞言身子猛地一僵硬,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有些不甘心,接二連三被下面子,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還是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去拉扯雙錦。 “大爺!”雙珠面上十分難看,也是沒有想到袁伯鵬竟然連老夫人的話都不聽了。她的聲音里忍不住帶了幾分警告。 陳嬤嬤更是將雙錦牢牢護(hù)住,眼睛死死的看著袁伯鵬。 袁伯鵬停在半空中的手緊了緊又松了松,最終他到底怕自己的母親會出來親自怪責(zé)他,也是迫于壓力才慢慢收回了手??墒亲屗瓦@么走了,實在是心有不甘。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嬤嬤,又瞧了一眼雙錦。這才甩袖離去,可是他方才眼中透露出的狠厲,讓陳嬤嬤的心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袁伯鵬不會罷休的。 陳嬤嬤抱著雙錦顫抖的身體,心中驚恐的想著。 “干娘……” 雙珠小跑過來扶起不知道何時跌坐在地上的陳嬤嬤與雙錦,替他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雙珠輕輕嘆了一口氣,對陳嬤嬤道:“干娘,老夫人讓你進(jìn)屋去?!?/br> “好……” 陳嬤嬤回答的心不在焉,也有幾分驚恐未定,她猶豫的答完后,卻是看向了雙錦,眼中的擔(dān)憂自是不必說。 雙珠也看出了陳嬤嬤的顧慮,開口道:“干娘,我送雙錦回房里去吧,今日雙錦就別當(dāng)值了。既然老夫人讓大爺別來豐嵐園,現(xiàn)在人也走了,就不會回來的,你放心吧!” “好,你幫我看著雙錦?!?/br> 陳嬤嬤點了點頭,卻對雙珠這般說著。 雙珠聞言,面上卻有了一些為難,她今日還要當(dāng)值,如何能夠一直看著雙錦,可是瞧著陳嬤嬤這副樣子,若是不答應(yīng),恐怕會不高興。她點了點頭,心里卻是想著將雙錦交給同屋的人便算了。 陳嬤嬤進(jìn)了老夫人的屋里,雙錦跟著雙珠慢慢走了,原本偷偷看著的人也都散了,吉祥看著一臉失望的紅蓮,面上的神色也并不好看,她忍不住出聲嘲諷了一句:“沒有看到你想要瞧見的場景,你很失望吧!” 吉祥心里也是心有余悸,若不是她留了個心眼,又仔仔細(xì)細(xì)將安排的事情核對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對,如今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敢想。 她根本沒有想到,紅蓮竟然會騙他。其實在雙錦和袁伯鵬見面的時候,陳嬤嬤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紅蓮根本就是想要毀了雙錦。 而紅蓮聽到吉祥的嘲諷,面上卻神色如常,看著吉祥笑著回了一句:“吉祥,你現(xiàn)在也莫把自己當(dāng)成好人,雙錦和陳嬤嬤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嗎?如果我來做,可不一定能夠做到這個地步?!?/br> 吉祥臉色沉了下來,沒有說話,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紅蓮,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而紅蓮瞧見吉祥這副表現(xiàn),倒是有些怕了,連忙拉住吉祥開口道:“吉祥,你莫怪我,我這人就是嘴巴壞?!?/br> “你說得對……” 吉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的確是偽善,明明是在做壞事,心里卻始終不肯承認(rèn)。” “吉祥……” “今天做了這樣的事情,我恐怕一輩子都難安心?!奔檠劭糇尤滩蛔“l(fā)紅,卻強忍著讓自己莫哭出來。 在決定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真的很心虛,也很害怕,她在算計一個才七八歲的孩子,連她自己都在害怕自己,覺得自己怎么能夠這么狠心。 即使紅蓮沒有在其中故意使壞,其實也很有可能發(fā)生意外,很有可能,會毀了雙錦一輩子。 可是,吉祥卻知道,即使她現(xiàn)在在后悔,可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依然也會選擇這么做。 她只是想要生存下去,她只是自私的不想讓自己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