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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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感覺到自己語氣太過于激動,也是唯恐因此惹怒袁叔萬,只能夠又緩了聲音輕聲道:“三爺,奴婢如今衣冠不整,您莫過來了?!?/br> 其實吉祥如今也并不僅僅是懼怕袁叔萬再對她做親密舉止不讓人過來,還有一個原因卻是她如今身上真的只著了睡覺用的中衣,夏日中衣,薄薄一層,幾乎將她的身形勾勒無疑了。 袁叔萬聞言,反倒是再次笑了起來,他直接走到了吉祥的身邊坐下后,伸手不容吉祥抗拒,便伸手探了探吉祥的額頭。 而吉祥本能反應(yīng)過來一縮脖子之時,袁叔萬已經(jīng)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輕聲道:“額頭上的確是有點熱,莫不是昨日著涼了,該請大夫過來看看?!?/br> “奴婢無事?!?/br> 吉祥聞言,連忙開口拒絕。 不過,袁叔萬卻只做沒聽到,直接沖著門外吩咐道:“拿我牌子進宮,將太醫(yī)請來。” “三爺!” 吉祥一驚,一雙原本就挺大的眼睛瞪得越發(fā)大了。 “三爺,奴婢真的無事,奴婢這便可以到書房伺候了?!?/br> 這會兒,吉祥真的后悔先時為了躲開袁叔萬躺在屋里裝病的事情了。 這請?zhí)t(yī)可不是小事兒,太醫(yī)一到,屆時估計闔府都該知道她和袁叔萬之間的事情了,就算如今他們還是清清白白,恐怕其他人腦子里也該將故事編造的有鼻子有眼睛了。 “既然病了,就該好好休息,乖,讓太醫(yī)瞧一瞧?!?/br> 袁叔萬面上輕笑著,眼里卻透露出了不容許吉祥拒絕的意味。 他伸手探向了吉祥的頭上,吉祥以為他是要來摸她的頭,不自在的閉上了眼睛,不過,這一回卻是她估計錯了。 袁叔萬那雙干燥溫暖的大掌只是輕輕的觸及了一下她的頭發(fā),之后卻是輕笑除了聲。 吉祥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卻瞧見袁叔萬手上正拿著一團彩線,而那彩線瞧著,卻是分外的熟眼,分明便是她方才拿在手上拆的那一團。 若是換做平時,吉祥這個時候早該是羞得不行。 可是這會兒,她已經(jīng)是虱多不癢了,這小小的丟臉算不得什么,而且她心里還存著更大的事情呢。 吉祥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三爺,就算要看大夫,也不必請?zhí)t(yī),只要隨便找個大夫來瞧瞧便好了,奴婢福薄,不值當……” “有什么好不值當?shù)?,誰說你福薄,你的福氣,都該是我這個做主子給的,我說你當?shù)闷鸨惝數(shù)闷??!?/br> 袁叔萬將手中的彩線放到了一邊,卻是打量起了屋子,看著這屋里簡陋的擺設(shè),特別是看到在吉祥鋪位邊上原本雙錦睡的那亂糟糟的地方時,他眉頭皺起了起來,開口道:“你這屋子,該換一下了?” “……” 吉祥不明就里,也不知道袁叔萬怎么會突然這般心血來潮。 她眨了兩下眼睛,只聽袁叔萬開口道:“我讓你將你東西收拾收拾,回頭便住到我那兒去?!?/br> “三爺!” 這下子,吉祥真的是慌了,她連連搖著頭,一副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的樣子。 而袁叔萬看到吉祥這副反應(yīng)激動的樣子,也是愣了一下,臉上微微疑惑過后,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話中的紕漏,不過他并沒有著急解釋,反倒是帶著幾分興致看著吉祥會有什么表現(xiàn)。 吉祥根本不知道袁叔萬這會兒的惡趣味。她心里也只剩下驚慌了。 她根本沒有想過,袁叔萬竟然會這般著急,明明昨日里,雖然有些可怖,至少還并沒有打算動她,今日竟然讓她搬到他屋里去。 吉祥臉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輕聲道:“三爺,您不是說過,奴婢那日沒有求著您成全我和常寧哥哥,您便不會馬上動奴婢嗎?” 袁叔萬并沒有說話,而吉祥只覺得自己身上都要緊張的起了一層冷汗,她只能夠硬著頭皮道:“奴婢其實覺得三爺也是挺好的,只是……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罷了,三爺能不能給奴婢一些時間,或許奴婢屆時便喜歡上了三爺呢!” 吉祥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在說什么,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趕緊讓袁叔萬打消這個念頭。 可是她的話說完,卻聽到袁叔萬只是語氣淡淡道:“若是我后悔了先時放過你,如今不想等了呢?” ☆、第113章 袁叔萬撿起了吉祥的手,放在手中慢慢把玩著,最后,看著她的眼睛,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你又該會如何?” 吉祥臉上的肌rou控制不住的動了一下,她看著袁叔萬,最終只是咬了咬唇,低下頭沒有言語。 她自是不情愿,可是袁叔萬說的對,她又該如何?她又有什么本事去反抗?吉祥知道自己的性格,好死不如賴活著,真到了那個地步,她也不會做出以死相逼的事情來。她也頂多默默忍受、尋找機會解脫罷了。 吉祥久久沒有說話,而袁叔萬卻是笑了起來,放下了她的手,開口道:“與你開玩笑的,瞧你這副緊張的小摸樣?!?/br> 吉祥抬起眼瞼,眼里帶了幾分驚訝看著袁叔萬。 而袁叔萬見了,伸手捏了一下吉祥的臉,又是笑著搖了搖頭,慢慢道:“已經(jīng)等了你那么久,倒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只是,吉祥你要明白,我不可能一直等待下去?!?/br> 袁叔萬說完這話,倒也沒有再繼續(xù)糾纏吉祥,而是從床上站了起來,開口道:“屋里的東西,我會讓人替你來收拾,現(xiàn)在與我去看你的新房間?!?/br> 吉祥這會兒也已經(jīng)明白自己方才是誤會了,她抬起頭,看著袁叔萬并未馬上起身。 而袁叔萬對此也并未生氣,只是笑道:“趕緊穿上衣裳吧。不然,我不介意直接用被子裹著將你抱過去。” 吉祥聞言,臉上又是一慌,不過她馬上便鎮(zhèn)定了下來,知道這話又是這位最近興致極好的袁三爺與她開玩笑。 不過,瞧著袁叔萬雖然說著讓她穿衣裳,卻是半分沒有回避的意思,她猶豫再三,到底不敢開口讓對方到屋外去回避,只能夠硬著頭皮用被子裹著身子拿起了放在床邊的衣裳放到了被子里慢慢的穿著。 她的動作極慢極慢,而袁叔萬也耐心的站在床前看著她慢慢的將衣服全部穿好。 終于,衣服全部穿到了身上,吉祥只覺得自己累出了一身汗,走下床的時候,真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袁叔萬想要伸手來扶她,吉祥卻是連忙又是后退了一步,輕聲道:“三爺,奴婢還未洗漱,您要不先回書房里等奴婢?!?/br> 吉祥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奇了怪了,袁叔萬明明就是個大忙人,偏偏這幾日卻是閑的慌的模樣,這般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真的值得嗎? 而袁叔萬聽了吉祥的話,忍不住笑了笑,卻是對著外邊吩咐了一句:“打水進來。” 而后看著吉祥笑道:“真是個懶丫頭,都這會兒了,連臉都未洗?!?/br> 說完這話,袁叔萬也沒有半分嫌棄的又是摸了摸吉祥的小臉,動手動腳,讓吉祥一張臉幾乎尷尬的僵硬住了。 太醫(yī)請來的很快,吉祥前腳剛隨著袁叔萬到了給她準備的屋子還未看上幾眼,后腳太醫(yī)便到了。 袁叔萬給她準備的屋子很大,比之先前她與雙錦一塊兒住的二人間都要大上幾倍,屋子也分了兩間,里邊是臥室,外邊則是會客室。里邊的臥室里,放了一張雕花木床、還有梳妝臺屏風等一色家具,顯然的確是有經(jīng)過靜心的準備。 雖然住的地方變好了,不過吉祥心里卻寧愿先時與雙錦擠在那個小小的下人房里,至少名正言順又不用這般提心吊膽。 原因無他,只因為這間足夠好的屋子位置實在是不好,就在袁叔萬的臥房邊上。 吉祥剛到這邊的時候,便注意到了這一點,而袁叔萬也是笑著說了一句:“如今,既然你想做我的丫鬟,那便盡足你這個貼身丫鬟的本份,屋子挨的近,日后也方便你早晚伺候,夜間守夜?!?/br> 吉祥只覺得自己頭疼的不行,也沒有半點參觀新屋子的興致,有些意興闌珊看了幾眼后,她便收回了目光。 恰好這個時候,太醫(yī)過來了。 吉祥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疼的越發(fā)厲害了,而袁叔萬則是直接拉著她進了臥室,將她抱到了床上,又是放下了床簾子。一串動作下來,十分的流暢,吉祥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重新有躺到了床上。 太醫(yī)也被常福帶了進來,看到屋里的情景時,臉上有幾分奇怪。 太醫(yī)今日來時,聽聞自己是給一個丫鬟看病,臉上的神色便有些不太好了,可是袁叔萬如今身居高位,手握大權(quán),如今又得新帝看重,位置馬上還要再往上挪一挪,太醫(yī)倒也真不敢得罪這一位馬上便要位居百官之首的權(quán)臣。 所以也是硬著頭皮來了,誰知道到了屋里,竟然看到袁叔萬居然也在這件屋子里,他忍不住望向了被床簾遮擋的床上,心里也是十分的好奇,也不知道這床上躺著的人究竟是如何的天香國色,竟能夠引得袁叔萬為她做下這般排場。 這般想著,太醫(yī)倒也不敢怠慢了,連忙上前與袁叔萬行了一禮,又是開口殷勤請示:“袁大人,不如下官先替床上這位小夫人把一下脈?” 小夫人一稱,不倫不類,但太醫(yī)在知道袁叔萬并無正室且床上這一位瞧著頗有榮寵的丫鬟身份妾身未明之前,也只能夠這般稱呼著。 而袁叔萬也沒有半分不悅,只是溫聲笑著:“那便麻煩太醫(yī)了?!?/br> 說著,將原本就握在手中的吉祥的手從床帳內(nèi)拿出,親自接過了太醫(yī)遞上的脈枕和帕子,將吉祥的手擺弄了起來。 太醫(yī)瞧著袁叔萬這一番動作,一顆心更是緊了緊,不敢小看,只等袁叔萬將這一番動作做完后,他側(cè)頭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將手指小心搭在了帕子上,閉上了眼睛,一分目光都不敢停留在吉祥那只柔嫩誘人的白皙皓腕之上。 待診脈過后,太醫(yī)倒是松了一口氣,床上躺著的這位倒也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了驚又受了涼方才有點小病癥罷了。 他收回了自己診脈的那只手,笑著將診脈的結(jié)果與袁叔萬說了。 而躺在床上的吉祥聞言,卻是有些驚訝住了。 她還以為自己就是在裝病了,原來還真的有些得病了。 至于袁叔萬聞言,臉上沉默了一下,卻是淡笑著道:“好,麻煩太醫(yī)替她開了藥?!?/br> 太醫(yī)又是行了一禮,恭敬應(yīng)了,笑著帶著太醫(yī)一塊兒走了出去。 等到屋里徹底靜下來后,吉祥自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偷偷打開了簾子朝著外邊看了一眼。 而這一眼看去,卻恰好與轉(zhuǎn)身回屋的袁叔萬目光對視上,又將她嚇得一下子縮回了床上。 袁叔萬為吉祥請?zhí)t(yī)一事,并沒有刻意的張揚,但沒有特地保密便是張揚了,一位太醫(yī),雖然并未在前朝做事,卻也是有品級的官員,出現(xiàn)在了袁府,排場是有的,身上的太醫(yī)官服也是十分顯眼。 而這一位太醫(yī)前腳離去后,府里上上下下,幾乎都已經(jīng)知曉袁叔萬為了吉祥這個丫鬟請了太醫(yī)到府里診脈。 袁太夫人聽了身邊丫鬟稟告,面上倒未流露出任何的神色,只是輕聲嘆了一句:“到不想,吉祥這丫頭,真讓叔萬上了心?!?/br> 說完這話,陳嬤嬤恰好從屋外走了進來,走到屋里看著袁太夫人靠在榻上的樣子,輕聲道:“太夫人,我見廚上進了鮮魚,不如午膳讓他們做幾道鮮魚材料的菜色給太夫人您呈上?!?/br> “好,你做主便是了?!?/br> 袁太夫人十分好說話,臉上浮起了微微笑容,卻是看著陳嬤嬤笑道:“倒是要恭喜你了?!?/br> “……” 陳嬤嬤面上帶了幾分不解,對于袁太夫人此言,有幾分不明就里。 而袁太夫人見了也只是頗有幾分神秘的笑了笑,又開口道:“吉祥這個干女兒,你當初認得不情愿,如今可也算是值了?!?/br> “太夫人?”陳嬤嬤面上一驚,心里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而袁太夫人只是朝著邊上的丫鬟示意了一個眼神,那丫鬟聞言,連忙笑著將方才與袁太夫人稟告過一遍的事情又對著陳嬤嬤重復(fù)了一遍。 帶那丫鬟說完之后,袁太夫人朝著那丫鬟以及邊上守著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從里邊的屋子退了下去后,看著站在她邊上陳嬤嬤一張不覺僵硬了的臉,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吉祥的事情,你不高興嗎?畢竟是你的干女兒?!?/br> “太夫人……” 陳嬤嬤心中一緊,卻還是低聲道:“太夫人莫取笑奴婢了,吉祥那丫鬟認下我這個干娘,太夫人難道未瞧出她其實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嗎,如今她身份高了,奴婢哪里還敢自稱是長輩?!?/br> “是不該自稱是長輩了。” 袁太夫人笑著撿起了放在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后,從嘴里慢慢的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而陳嬤嬤原來并非是這個意思,誰料到,袁太夫人竟然順著她的話說了。 陳嬤嬤的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抬頭震驚的看向了袁太夫人。 袁太夫人面上仍然輕笑著,又道:“吉祥那丫頭向來都是謙虛守規(guī)矩,可如今在叔萬屋里眼瞅著也要升一升了,你是我屋里的人,可不好借著這干娘的名分讓她對你還是這般恭敬,說出去也不好聽,這當年認下的干親一事,我便做主讓它作罷了吧!” 陳嬤嬤動了動嘴角,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甘愿,卻還是低聲認了,應(yīng)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