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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你辛苦了?!?/br> 胡公公自去休息,張公公回頭看了眼燈火飄搖的宮殿,只聽到里面高畢焰的哭聲也漸漸低了下去,間或還有幾句‘……你等著……’ “……你混蛋……” “……我太想你了,想得要瘋了……” “……你就是個禽獸!” “你是寶貝兒,是心肝兒……” 兩個時辰后,高畢焰的哭聲都聽不到了,張公公覺著皇上應該叫他了,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卻等啊等,等到天都快亮了,又被一聲尖叫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我要跟你離婚!啊啊啊?。。?!” “寶貝兒,撐住,就快好了!” 張公公看了看東方漸白的天際,對身旁的小乙子道:“你盯一會兒,我去看看胡公公?!闭f罷,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心想,陛下可真能折騰啊。 他不知道的是,這才只是開始! 第51章 晉江文學城處暑一候 風云際會,晝夜更迭,當東方第一縷金光炸燃閃現(xiàn)時,小乙子揉著眼靠在極陽殿的門柱上,腦袋早已控制不住在一點一點。金色的陽光切過屋頂,照到他的半張臉上,刺得眼睛酸澀微痛,小乙子回身看向身后依舊緊閉的大門,心想也不知里面到底怎么樣了…… 金光沿著窗縫無孔不入,千絲萬縷鉆進殿內,帶來溫暖的氣息,沖淡了一室狼藉。 大殿自門口起各種袍服成團、成片地散落在地,如淅淅瀝瀝的水洼,一路延伸至龍床周圍。此時的龍床之上,被褥凌亂,姜黃色的被褥包裹著一對相擁而眠的人。被子蓋得不嚴實,從微微敞開的縫隙下隱約能看到一小截白皙的手腕,那腕子上密布著大小不一的顆顆紅枚甚至已蔓延至了玉質的手背,由此,可想而知那些被子蓋住的地方是何等慘不忍睹! 想來,這近乎十二個時辰的大戰(zhàn),對這手腕的主人來說所承受的侵略遠非常人能比,還真是辛苦他了! 金色的陽光悄無聲息地在大殿內蔓延,一點一點地侵占到更多的空間,床上睡著的人終于動了動,被褥鼓起了一個小山包,是有人支起了身子,但很快又伏了下去。 醒來的人是周斐琦,大概是生物鐘作祟,每當?shù)搅诉@個上朝的時刻,他的精神就會高度集中,十年如一日早就強大到超過生理困倦的地步了,再說他這會兒可不覺得倦累,復得摯愛的興奮依舊如漲潮的海水,兇猛拍打岸邊的礁石,激蕩在他的血液里,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極大的喜悅! 高悅枕在他的臂彎里,即便睡著眉間依舊皺著,可見他是真得有些不舒服。至于為什么不舒服,單就高悅此刻脖子以下不能看,也知道肯定是周斐琦干得好事唄! 周斐琦當然也知道自己昨天簡直就是在放浪形骸,可他實在是忍不住管不了! 就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樣,饑渴如饑餓一般被壓制,抑住的是天性,也是人生理最原始的需求。那需要極大的毅力,不論對生理還是心理都是極大的殘忍,可他能忍,但這份隱忍卻有一道鮮明的底限,那道底限就是高悅。 每當讓他逮到機會觸碰到這條底限,他所有的忍耐都會在頃刻間融化,他對自己的狠也好,痛也罷都會在這個人面前,在擁抱他的那一刻,轉化為這世間最極致的蜜糖,令他理智全無,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克制無能! 周斐琦想,大抵愛一個人本就該是如此。 此刻,他望著高悅,眼波流轉間盡是潺潺淋動的柔情,他小心翼翼地湊近眼前這個熟睡的人,在那人微皺的眉間輕輕落下一吻,停住了,又有些舍不得離開,恐怕這一切又是一場夢,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那人的眉心,抵觸溫熱,心才漸漸又平靜下來。 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的一角,其中溝壑一覽無余。只是這原本如白玉般精致的人此刻卻因為他,被打上了層層疊疊殷紅的烙印,看起來既恐怖又莫名地熱血沸騰。 到底還是真心愛他,周斐琦見高悅此般模樣,心口微微一抽,愧疚涌上心頭,又親了親他的額頭,蹭了蹭他有些腫脹的嘴唇,這才翻身下床,找來干凈的緞錦將熟睡中的高悅包好,把人抱了起來,往殿后走去。 金色的光線中,高大的男子赤著上身,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肩膀兩側有好幾處深淺不一的齒痕,而他的背上更是織布似得,遍布長短不一的抓痕,這些當然只能是昨晚高悅留下的杰作了。 湯池的水早就換了,這次只是正常的溫水,周斐琦抱著高悅坐進去的時候,高悅雖哼唧了一聲,卻依舊靠在他的肩頭睡得極沉。他沒有醒,周斐琦似乎早就習慣了,特別嫻熟地為高悅處理事后的余跡,直到全部清理干凈,高悅依然睡得好好的。 有些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默契不經(jīng)過時間的磨礪是不可能達到一個完美契合的程度的。而周斐琦和高悅顯然是早已習慣了彼此的那一種,他們就像是兩個半圓,于茫茫人海相遇,自幼年至成年,再到相依相伴,一起經(jīng)歷過風風雨雨,也同時恪守著彼此相愛的誓言,這份感情超越了時間,穿透了空間,唯有彼此,純然粹善。 若是這樣的兩個人最終都不能合成一個圓滿,那這世間還有什么值得留戀呢…… 周斐琦再次將高悅抱出湯池,此刻心里就只有一個感覺,他真的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