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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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宇文夫人三十四、五歲的年紀,長得清瘦,衣服也穿得十分素雅。松松倚在榻上有些病容,看上去性子恬淡。手里捏著張絳紅色的帖子,咳嗦兩聲,道:“孟四姑娘生辰,我身子不好,開了春有正好趕上時氣,怕是去不了?!蹦门磷友谘谧欤ь^,“去叫怡姐兒過來,我有事情交代給她?!?/br> 劉mama額了額首,“夫人先歇息著,老奴這就去?!?/br> 未多時,一個梳雙丫髻的少女跟著劉mama過來,長得是眉清目秀、氣韻纖麗,約摸十七、八歲,說話卻是老氣橫秋,“娘,聽mama說,孟府送來請?zhí)???/br> 宇文夫人點點頭,“怡姐兒,過來坐?!?/br> 宇文怡邁著細碎步子走到榻前,從丫頭手里接過湯婆子捂在宇文夫人的腿上,“娘,腿可覺得好些了?” “好多了。怡姐兒,宇文家和孟家的交情你是知道的,此番聽聞太后封了孟家四姑娘做固安郡主,又要嫁到皇室為妃,可見這個四姑娘非等閑之人。我身子不好,腿疾又重。這次去孟府,你跟著二奶奶過去,切記看著府上其她的姐兒,別在孟府惹出什么亂子?!?/br> 宇文怡勾了勾嘴角,“娘你放心吧。” 伺候宇文夫人睡下,宇文怡帶著丫頭們退出來,心中暗自思忖,早就想見見孟四姑娘了。聽說這個孟蓁不但長得十分俊俏,人也聰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孟家的幾個姐里頭是拔尖的。 同在埕州,卻因為是大家大戶,不逢上特別場合竟無緣得見。 吃飽喝足,辛四四又美美的泡了個熱水澡,昨天去孟扶蘇的院子,意外的發(fā)現(xiàn)孟扶蘇和孟薊再商議戰(zhàn)事,她悄悄讓憫夙守著,自己貼在窗戶旁聽起了墻根。 不聽不要緊,這一偷聽,讓辛四四大吃一驚。 孟扶蘇原來竟不是孟氏宗家的世子,真正的身份竟然是帝朝的皇子,這讓辛四四莫名的惶恐。而且看樣子,孟薊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還對這個秘密保守的十分嚴實。若不然,孟氏知道孟扶蘇根本不是宗家的世子,這么多年,又如何容得下孟扶蘇在孟家當家? 窩在窗戶下想了又想,辛四四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既然知道了這個真相,她覺得怎么對付孟萁,應該再好好周密的計劃一番。 春二十三,嫩柳吐新。 孟府后院燈籠連著燈籠,擺了諸多小宴,每桌宴上擺著各種糕點果品,丫頭們打扮的喜氣洋洋。 辛四四穿著件大紅色的夾襖,內(nèi)里套正色裙,整個人看上去喜慶的不得了。憫夙進房來回稟,道:“四小姐,三奶奶說女眷都到的差不多了,讓小姐快出去見見呢?!?/br> 辛四四笑著回,“七姑姑可去宴客的亭子了?” 憫夙道:“去了去了,還讓奴婢把這個稍帶過來?!闭f著拿出根紅線編成的繩索,“姑奶奶說,這是壽鎖,要小姐帶上,求個長命百歲?!?/br> 辛四四接過來,“還是七姑姑心細。走吧,我們這就過去?!?/br> 來到宴客的院子,立時有幾個小姐圍上來,大的十八|九,小的才八|九歲,打頭里的姑娘穿著鵝黃杭綢月華裙,外套芙蓉妝花狐貍皮襦襖,懷中抱著只白色的貓,這貓長得奇怪,一只耳朵黃褐色,通體毛色雪白。 辛四四臉上掛著笑,伸手摸摸那貓兒的耳朵,“這只貓可真像個rou球?!?/br> 那姑娘接過話,笑道:“華生的娘是只白貓,爹是只黃貓,就生下華生一個崽兒,四姑娘也喜歡貓兒么?” 辛四四點點頭,“我也很喜歡,只是找不到懂人話的了。”想起來小時候養(yǎng)過的大黃狗,辛四四忍不住笑了笑,“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把華生朝懷中捂了捂,“宇文怡,四姑娘叫我怡姐兒就成?!闭f罷又指指跟在旁邊的幾個姑娘,“她們是我meimei,都還年紀小,跟過來湊湊熱鬧?!?/br> 辛四四目光移過去,幾個姑娘確然還小,其中一個看她望過來,靦腆的往宇文怡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兩只眼睛看著自己。 她們正在這兒寒暄著,楊柳看到辛四四,便拉著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姑娘過來,笑看著辛四四,“蓁娘,在聊什么呢?也不過來找我這個做表姐的說說話?!?/br> 辛四四見是楊柳,心里撇撇嘴,臉上卻是堆著笑,“我才剛過來,疏忽表jiejie了?!毖奂獾淖⒁獾酵瑮盍黄鸬墓媚?,問道:“這是?” 楊柳接話,“是你三表姐蕊娘,上次去山中蕊娘沒跟著,這次正巧收到請?zhí)?,娘說讓她跟著見見世面?!?/br> 楊蕊只是抿唇笑笑,頗有些羞澀,使勁的絞著帕子,也不敢抬眼??瓷先バ愿窭蠈嵍睾?,比楊柳內(nèi)斂的多。 便吩咐憫夙道:“先帶兩位表姐去上房坐著,等會子看戲看的清楚?!?/br> 憫夙應是,過來引楊柳她們往西邊的觀戲臺去了。 自辛四四送了那支價值連城的珠釵,楊柳順了氣兒,竟然就不記山中的仇了,走前還回頭囑咐辛四四,道:“蓁娘,等會兒過來找我,我給你備了禮物的?!?/br> 辛四四忙點頭答應著,楊柳竟然要送東西,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要出幺蛾子。目送楊柳離開,辛四四心中一琢磨,不知道今日孟萁碰上楊柳,會不會有好戲看。但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楊柳碰上孟萁,只怕是小巫見大巫。 回頭來,卻發(fā)現(xiàn)和楊柳說話的時候,宇文家的幾個姐兒都去了別處,只剩宇文怡歪頭看著自己。辛四四尷尬笑笑,“方才是我舅家的表姐,平時舅母嬌慣些……” “蓁娘,原來你在這兒,到叫我好找?!?/br> 辛四四話被打斷,猛地回頭望過去,卻見慕容上官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心中不免嘆口氣,這位上官郡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活潑。 慕容上官跑過來站穩(wěn)腳,盯著宇文怡有些吃驚,“怡姐兒,你怎么在這兒?方才握過來的時候,見到你家二奶奶,正和鄧姨娘說話呢,鄧姨娘說想見見你,還納悶你去了哪里。” 宇文怡笑了笑,輕輕摸摸撫撫懷中的華生,“方才告訴二奶奶要過來見見孟四姑娘,她該是曉得的。倒是你,這么多年未見,性子還是這般?!?/br> 辛四四一看,大家都認識,這就好辦了,抬頭看看時辰,接話道:“不如咱們先去北邊的看戲臺坐坐,天還冷著呢,在這兒吹冷風做什么?”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笑起來,宇文怡和慕容上官贊同道:“既如此,走吧。” 來到北邊的樓上,三人撿了中間視野最好的位子坐下,立時就有丫頭過來上茶。辛四四心中高興,也沒注意上茶的婢子是個生面孔。不過,就算是特別注意,孟府那么多婢子,有幾個不認識的,也是常事。 孟蘭兒和徐氏正好也過來,看辛四四這邊聊得開心,孟蘭兒便讓徐氏和鄧姨娘她們坐著,也湊到了辛四四這邊的桌子上。 生辰宴本就是女眷相聚,是以孟府的男丁幾乎沒有踏足后院。眼見著戲要開始了,孟萁和鄧姨娘也陪著宇文二奶奶上了樓,坐在靠窗的位子,正說笑著。孟萁眼風掃過辛四四一桌,微不可見的和上茶的婢子遞個眼色,婢子微一額首,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辛四四多吃了幾塊糕,忽覺得口渴,隨手捏起茶杯,打了打茶沫子。 慕容上官打趣道:“怡姐兒才說我沒個大家閨秀的模樣,我看,蓁娘才是,吃個糕都能噎到。” 宇文怡笑啐,“回頭蓁娘可是你的嫂子,這還未過門,你這個做小姑的就笑話嫂嫂,不怕慕容王爺割了你的舌頭?!?/br> 慕容上官逗弄逗弄華生,搖著頭道:“蓁娘才沒你說的那么小心眼?!闭f罷看著辛四四,“我說的是吧?” 辛四四放在嘴邊的茶杯頓了頓,回道:“我的心眼其實,挺小來的?!惫首餍邼?,眄了慕容上官一眼,“若是揶揄我,我就讓王爺早些給你找婆家,趁早嫁出去,省的……??!”手上的茶杯被上官慕容逗弄的不耐煩的華生突然撞了出去,驚的辛四四一聲尖叫。 茶水潑到地上,滋啦啦冒起一陣白沫,這下子驚慌了宇文怡和慕容上官,二人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喊道:“有人在茶水中下毒!” 二人的喊聲登時讓整個熙攘的看戲臺鴉雀無聲,未幾,幾個桌上開始竊竊私語。 辛四四微垂螓首,自己千防萬防,卻獨獨沒有防了生辰宴,毒是誰下的,她覺得無須多想,肯定是孟萁,除了孟萁,還值得懷疑的就是孟蘭兒。但孟蘭兒此刻和自己坐在一起,看方才孟蘭兒大驚失色的樣子,顯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辛四四抬眼看向孟萁,卻見孟萁臉色微白,模樣冷靜。 暗自笑笑,她竟然被一只貓救了一命。 收回目光,辛四四勉力扯出些笑意,對水蓮道:“去請二叔過來,把方才是事情一五一十的同二叔說個清楚,順便,把三爺,四爺都叫過來。”又吩咐花燭,“你去把小姐們都帶去西面的觀戲臺,等會男丁過來,各家小姐留在這里諸多不便?!?/br> 本來好好地一場生辰宴,竟然發(fā)生這種事情,傳出去不知道人家會怎么議論孟家。長房嫡小姐遭人下毒暗害未遂?辛四四唇角扯出抹嘲諷的笑來,旋即靜靜心神,對慕容上官和宇文怡道:“你們也遂她們先過去西邊吧,這邊事情處理妥當了,我自然會過去找你們,讓你們看笑話了,我心中真是過意不去?!?/br> 宇文怡把華生重又抱起來,點點頭,“蓁娘,你一定要找出是誰下的毒,我看,孟府定是有人圖謀不軌?!?/br> 慕容上官就沒有宇文怡那般冷靜,著急的抓過辛四四的手,擔憂道:“我回去就給我哥說,讓他把婚事提前,你多呆在孟府一日,我就提心吊膽的?!?/br> 辛四四拍拍她的手,“沒事,你們先過去吧。” ☆、第23章 水蓮送走各家小姐,徐氏過來低頭看看地上泛著白沫的茶水,眉目間盡是氣惱。孟湘云望著她,臉色很不好看,開口道:“三嫂拿個主意吧?!?/br> 徐氏琢磨了下,蓁娘的生辰宴本就是自己為了彌補上次換親的事情cao持著張羅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想著別再和長房結(jié)下什么梁子,誰承想會出這種事情。她氣到不行,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想來個借刀殺人,這窩囊氣她如何受得?當即厲聲對李mama道:“去,把今兒留在后院伺候的婢子都給我?guī)н^來,再讓管家過來見我?!?/br> 鄧氏拍拍出神的孟萁,小聲道:“咱們也過去看看吧。放心,”她輕輕按下孟萁的手,“不會查出來的。” 孟萁登時明了,鄧姨娘這是善過后了。遂站起來,扯了扯唇角,“有勞姨娘了?!?/br> 眾人忙活的空,辛四四已然定下心來,見孟萁和鄧姨娘過來,不慌不忙的笑著打圓場,“三嬸娘也不要著急,我這不是也沒喝下去么?”又轉(zhuǎn)向孟湘云,“七姑姑先別急著生氣,方才上茶的丫頭我看著面生,回頭把那丫頭帶過來問問便是了?!?/br> 見徐氏和孟湘云并無異議,辛四四接著道:“請來做客的小姐們沒道理在我的茶杯里下毒,我看這事還得從孟府查起,”有意無意的瞟一眼孟萁,“平素里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鮮少有得罪的人,若說再府上結(jié)過梁子的……”頓了頓,莞爾一笑,“難不成,今日這毒是萁娘你下的不成?” 孟萁冷不丁被辛四四指名,頓覺氣血上涌,瓊脂玉手緊緊攥著,心里一般是被辛四四說中的驚慌,一半是滿心的不甘。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回去,語塞道:“你,你不要血口噴人。若真是我所為,為何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難道我是傻子嗎?” 辛四四抬抬眼皮,“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萁娘你這么著急作甚?難不成是被我說中了?” 鄧氏忙笑著接口,“蓁娘這般冤枉萁娘,傳出去萁娘以后還怎么做人?萁娘又有什么理由對你下藥呢?世子已經(jīng)發(fā)話,讓她嫁到河間。以后,這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跟孟府再沒什么關系了,何至于要對你下毒?” 徐氏心里清楚,只要查出真相便可澄清三房在這件事上是清白的,此時更不能示弱。 一屋子女眷各個揣著心思。 李mama帶管家過來,孟扶蘇便帶著孟薊和子詹后腳而至。 見孟扶蘇過來,孟萁頭一個迎上去,著急道:“二叔,方才蓁娘誣賴我,你可得為我做主。孟萁可擔不起這么大的罪名。” 孟扶蘇看了看她,走到桌邊坐下,沉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他落座,一屋子的奶奶、姨娘、小姐都走過來站好,站前邊的蘋娘往前湊了湊,看了看徐氏,又看看辛四四,聲音柔柔弱弱的對孟扶蘇道:“二叔,方才眼見著戲就要開始了,婢子們就帶著女眷們過來落座看戲。我們都做得比較遠,沒看清蓁娘桌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是聽到有人喊蓁娘茶水里被下了毒的?!?/br> 孟薊打量了蘋娘幾眼,忽的問道:“今日宴席分派過來的婢子都是從三房撥出來,是平日里信得過的,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他自然著急,茶水從取水到沏茶,當中的過程都是經(jīng)過婢子之手,宴客所請的小姐們根本就沒機會碰到,現(xiàn)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三房,明顯是三房暗中指使婢子所為。雖然自己的母親徐氏確實做過糊涂事,但那時是擔心孟蘭兒過了頭,下毒這種事肯定不會是三房所為。他是三房長子,當然不希望三房出任何事情。 徐氏正要說話,被管家搶了先。 “回大少爺,咱們?nèi)空乒苤邢氯说拿麅?,挑選下人一向仔細,從來不會用身家不明、做事不可靠的。方才三奶奶就讓我對過名冊,這次撥過來的下人全都在這兒候著呢,一個都沒落下?!?/br> 孟扶蘇簡單掃了圈站著的下人們,“把她們都帶下去,關到暗牢。” 話一落,有好多婢子嗚嗚哭起來。暗牢是什么地方?孟府最血腥殘忍的刑房,關的都是犯了大錯的下人,只要進去,就再也不會出來了。她們還那么年輕,還不想死,因為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下毒的人,她們就要命喪黃泉,心中何止冤屈? 辛四四皺皺眉,“寧可錯殺絕不放過?二叔,你把她們?nèi)細⒘?,找不出來真兇一樣于事無補,與其拉無辜的人做替罪羊,孟蓁倒覺得應該揪出來幕后真兇才是。你這樣不明真相說罰就罰,會讓府上的下人心寒的。” 孟扶蘇兀自笑了笑,見辛四四這樣,他忽然心情很好,覺得可以放心去戰(zhàn)場了。站起來彈彈袖子,“能明理,辨是非,你這樣不錯。”接著肅了神色,轉(zhuǎn)向孟湘云,“我把你從寺里叫回來,你也別整日里無所事事,若是稍稍上些心,今日也不至于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剩下的交給你去查,一定給我查個水落石出。這幾日帝朝那邊要有動作,我和孟薊□□乏術,府里的大事小事,你就幫襯著點孟蓁吧?!闭f完也不等孟祥云說話,帶著孟薊和子詹就離開了。 孟扶蘇走后,孟湘云靜了許久,面色一沉絲毫不見平素里的柔和,取而代之的事雷厲風行。 “趙婆婆,傳我的話兒,三房二房從今日起禁足,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得離開院子半步。今日侍候奉茶的丫頭們?nèi)缄P到柴房,等送走女客們之后,帶到大房里來問話?!被仡^看看辛四四,“你覺得這樣安排可還好?” 辛四四連連點頭,“七姑姑處理的極好,就先這么辦吧?!?/br> 按照孟湘云的囑咐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好,又去西閣招呼完女客們,暮時送走女客,辛四四累的有些暈乎,和孟湘云一起回房后,稍作休息便傳了侍茶的婢子們問話。 只有辛四四自己的茶杯中有毒,很顯然這毒是被隨身攜帶的,能在倒茶的空蕩下毒,必定是藏在了隱蔽的地方,比如說:指甲里。 有了這個想法,辛四四似乎突然找到了突破口,讓憫夙取來銀針和清水,叫侍茶的丫頭們挨個泡手。孟湘云起初并不知道辛四四這是要做什么,直到銀針試過第七盆清水變成了黑色,孟湘云才恍然大悟過來。 當時事情處理的及時,根本不會給下毒的人善后的時間,下毒的時候,手上一定會沾上輕微的藥沫。 水蓮把手上沾著藥沫的婢子帶過來,辛四四和孟湘云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坐上,也不說話,婢子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四姑娘,姑奶奶,奴婢真的什么都沒做啊。四姑娘,奴婢真的沒有下毒,求您饒了奴婢吧?!?/br> “沒下毒為什么你泡手的水會讓銀針變黑?你是說,方才的銅盆泡的不是你的手嗎?”不淺不重的的語氣,辛四四拿捏得十分到位。 婢子慌亂搖頭,“奴婢真的沒有,奴婢賣身到府上做婢三年了,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奴婢手上怎么會沾上毒,奴婢也不知……”她猛地一頓,愕然道,“是巧翠,一定是巧翠。奴婢上茶的時候不知怎地突然肚子痛,是巧翠幫奴婢端了茶水過去北廂的,一定是巧翠。四姑娘,姑奶奶,明察啊。” 辛四四疑惑看著孟湘云,“巧翠?七姑姑認識這個丫頭嗎?” 孟湘云低頭想了想,面色更是疑惑,厲聲道:“你莫要胡說,仔細了你這條賤命。三房報上的今日伺候的婢子名單并沒有巧翠這個名字?!?/br> “是真的,若是姑奶奶不信,可以叫來巧翠與我對峙?!辨咀涌蘅尢涮洌袷亲プ×司让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