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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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后回到公司,姜盼忙完工作,就叫嚴洵過來,直接交給他一個厚厚的文件冊,問:“能不能幫我找一家媒體曝光?” 嚴洵隨手翻了翻,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姜盼接著道:“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這件事情,辦成功之前不要和別人說?!?/br> “好?!眹冷瓑合乱蓱],準備出門,姜盼又叫住他:“你難道就沒什么想問我么?” “沒有。”他從不多話,只要她吩咐的都會去照做。 坐在辦公桌后的女人忽然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垂著頭,他只能瞧見一片柔順繁密的烏發(fā),看不見她的臉。 纖長的手指玩著他的領帶,姜盼淡淡嘆了口氣:“我說過,你又不是我的仆人,為什么總是這么不坦誠?” 嚴洵垂眼望著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姐” “直接喊我的名字?!苯蜗肫鹬白约喝钗迳晁€是屢教不改,干脆下一劑猛藥:“如果再喊我小姐,我就開除你。” 看似狠話,語氣卻一點都不兇狠,人也是言笑晏晏 分明是在調(diào)情。 嚴洵面對她時,總是啞口無言,想說的話也不知道怎么說,想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否應該去做,總之無計可施,一籌莫展。 其實還是有想問的。 他無奈道:“姜盼,你做這些,就是為了離婚?” 他今天早上還看到項棣過來送她上班,兩人看起來并不像矛盾激烈,劍拔弩張的關(guān)系狀態(tài)。他以為姜盼早就放下了她和項棣之間的芥蒂。 姜盼“嗯”了一聲,眼里笑意收斂:“也不全是。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當年項家和我爸踐踏我的自尊,把我當傀儡一樣擺布,逼著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她的唇邊又扯出一點笑:“我咽不下這口氣,一想到就心里難受?!?/br> 嚴洵凝眸看她,濃秀的眉微微蹙著。 他伸出手,擁她入懷,無聲地安慰她。 良久,他又問:“那項棣呢?” “我和他在權(quán)力不對等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有愛的,就算有,也是一時感情用事,被沖昏了頭腦?!彼鸬?。 她一向?qū)ψ约赫嬲胍氖鞘裁辞迩宄?,比起所謂的愛,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對她來說,才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嚴洵抱住她纖瘦的脊背,手指從上往下輕輕摩挲著,回應道:“嗯?!?/br> 他了解她,知道她的毫不妥協(xié),她的執(zhí)拗,她不會屬于任何人,不屬于她的父親,也不屬于她的丈夫。 更不會屬于他。 項棣下班后,被李檢察長抓去湊一個飯局,他跟著李檢察長走進包廂,抬眼一望,最里頭坐著的又是那位付董。 還有王法官和文露,再就是其他一些不大認識的人。 上次他和姜盼在越界取回來的那枚藥片,他找一個熟識的法醫(yī)鑒定,發(fā)現(xiàn)是麻古。但又覺得付家沒有這么大膽子去沾染毒品生意,可能是外面的人帶進來的。 整個局面撲朔迷離,毫無頭緒。 付平開了好幾瓶茅臺,給每個人滿滿斟上,看到項棣,心想著怎么來了個新面孔,于是問:“這位是?” 李檢察長道:“小項也是在我們第二檢察廳做事的?!?/br> 能帶他過來,顯然不只是簡單的下屬,而是心腹,付平忙向他敬了一杯酒,項棣毫不猶疑喝下,隨口與付平聊了幾句。 整個飯局沒有任何有用信息,反倒還被灌了好幾杯度數(shù)很高的酒,項棣從飯店出來,叫了代駕,心情頗為煩躁,一個人拿著車鑰匙往停車場走。 停車場又悶又熱,他扯開襯衫上的第一顆紐扣,聽到身后有人喊他。 回過頭看,又是文露,倒是收斂了之前那副妖妖嬈嬈的樣子,她表情誠懇道:“我能私下和你說一兩句嗎?” 她左顧右盼一陣,項棣找了一個監(jiān)控鏡頭死角讓她過去,然后問:“什么事?” 文露垂著眼,楚楚可憐道:“上次在車上是王法官讓我勾引你的,對不起。” 項棣臉色倦?。骸拔抑安碌搅耍槐卦偬??!?/br> 一起鬼混是最快的讓幾個人拉團結(jié)伙、沆瀣一氣的辦法,他之前去地方偵查監(jiān)督的時候,當?shù)氐牡仡^龍也總想方設法拐他去娛樂風月場所,或者讓人來勾引他。 一旦他做了那碼子事情,又被隱藏攝像頭拍下,照片或者視頻就是最好的威脅工具。 美人計通常屢試不爽,畢竟天底下沒幾個男人管得住臍下那二兩物。 也因此,一腳陷入罪惡的泥潭。 他揉了揉眉心,按下煩躁道:“還有什么事?” 文露支支吾吾:“沒了?!?/br> 他覺得她不只是來道歉。 她對王法官的稱呼從之前狎昵的“爸爸”變成了“王法官”,而且居然告訴他王法官的意圖,她難道不是王法官那邊的人嗎? 項棣覺得這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于是耐著性子,和顏悅色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他生了副好皮相,氣質(zhì)又清正,看起來就不像是壞人。文露猶豫了半晌,覺得身邊實在沒有其他更為可靠的人了,只好斗膽一試:“我有個朋友,沒什么商業(yè)頭腦,但是她爸忽然把一個公司送給她,但是又不讓她直接管,這是為什么?” “你的朋友職業(yè)和你一樣嗎?”他問得委婉。 文露厚臉皮慣了,沒覺得什么,回道:“她爸當官的。” “她是公司法人?” “是?!?/br> “那她得當心一點,因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她就算不知道,責任也能全部推到她身上。”他壓低了聲音:“比如說做假賬、洗錢?!?/br> 文露頃刻間小臉煞白。 她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她,項棣隱隱約約摸著了門路,點到即止,不再多說,“我先回去了?!?/br> 他走到車邊,把車鑰匙給代駕,拉開車門,上車。 一坐下醉意就洶涌而來,令人昏昏沉沉,但他的頭腦仍然十分清醒。 他并不厭惡鄙夷這些權(quán)貴們的情婦,她們要么出于虛榮,要么出于單純,甘愿或者被迫當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的玩物,大多以慘劇收尾,被這名利場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在權(quán)力場廝殺到高位的人,滿腹心機,血都是冷的,怎能指望他們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偶爾有那么一兩個逃離地獄的女孩,都是靠著迷途知返當舉報人,一舉掀翻了難以撼動的強大勢力。 文露說不定就是后者。 ———————— 首發(fā):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