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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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海燕望著他,目光平靜。 燈光照著她白皙的臉,竟有幾分嚴(yán)肅的感覺。 羅成幾乎立刻解釋:“我還有事和他們說,你洗洗先睡?!?/br> 涂海燕依然望著他,“好?!?/br> 羅成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涂海燕已經(jīng)睡著了,她面向外側(cè)臥著,身體微微彎曲。羅成挨著她躺下,從身后擁住她。 羅成的下巴擱在涂海燕的頭上,男人黑亮的眼睛在黑暗里光芒灼灼。 涂海燕慢慢睜開眼睛,呼吸清淺。 黑暗中,兩個人睜著眼睛,看著同一個方向,似乎誰也不知道。 這之后,羅成又是幾天不見人影,因為工地的停工,羅成開始拓展卸貨業(yè)務(wù),以前無暇顧及的小生意,現(xiàn)在也接了。 余敏輝那邊一直沒動靜,他好像憑空蒸發(fā)了一樣。涂海燕心里就想,他考慮一件事居然要這么久嗎? 不過他竟然沒動靜,她自然也不會去問,該來的總會來,她早已做好準(zhǔn)備,也已想好退路。 余敏輝要是不答應(yīng)幫忙,她就直接和羅成說,雖然他說過不會用她的錢,可是,她會有機(jī)會說服他的,一定會。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涂海燕上午去了青少年活動中心,幫忙登記報名。 報名的人不少,一個上午收了30幾名學(xué)生,已經(jīng)夠開一個班了。 負(fù)責(zé)人就跟涂海燕說,讓她明天開始來上課,一個班兩名老師,涂海燕就跟自己合作的老師商量,每人半天,這樣剩下的半天時間各人都可以自由安排。 那名老師也是結(jié)了婚的,這樣的安排便于騰出時間照顧家里,自然是欣然同意。 而涂海燕則可以利用這半天的時間回家去,幫她媽做點生意。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得兩頭奔波。夏日炎炎,涂海燕每天騎著電動車在她家和城里往返,一周下來,人也黑了不少。 這天,涂海燕下午上完課,時間還早,她就去吳云慧的店里坐了會兒。 吳云慧盯著她的臉瞧了很久,好像不認(rèn)識她了一樣,涂海燕眨眨眼,正要問她看什么,吳云慧拽著她往做護(hù)理的房間走。 一把把她按在床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這么幾天功夫你就曬成包青天了,你家成哥還認(rèn)得你是誰嗎?” 涂海燕老實地躺著,嘴里說:“夏天自然都會曬黑的,他比我更慘。” 吳云慧好笑,往手里擠了一坨洗面奶,說:“那你們還真是登對啊,回到家,小黑臉對著大黑臉,要不要這么搞笑?!?/br> 涂海燕也覺得好笑,沒來得及張口,臉上被糊住了。 吳云慧一邊打開洗面奶,一邊說:“你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好不容易離了婚找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可又遇上這等事,哎,老天他媽的真是見不得你好?!?/br> 涂海燕心里并不覺得委屈,說:“人生在世,誰不會遇到點什么,比起那些大不幸的,我們這點事算的了什么?” “你還挺樂觀,行,聽你這態(tài)度,我放心了。”吳云慧說著,話鋒一轉(zhuǎn),“對了,你知道前幾天我看到誰了嗎?” “我看到査廣偉那人渣了,他來我店里接一個女的,看樣子是他女朋友,你知道那女的是干什么嗎?”吳云慧說得興致勃勃,涂海燕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吳云慧還是自顧自往下說:“那女的以前在外地做那個的,長得是還可以,可那身打扮一看就不是個正經(jīng)人,而且你知道嗎,這女的在這邊也不是安分的,男的不知道跟了多少個了,誰有錢就跟誰。你說査廣偉這是不是犯賤???” 涂海燕依舊沉默。 “哎,你怎么沒反應(yīng)?” 涂海燕回答說:“他的事和我沒關(guān)系。” 吳云慧了然,笑笑:“你現(xiàn)在倒是比以前看得開了,行,不說他,說點和你有關(guān)系的?!?/br> “余敏輝最近在跑關(guān)系,我聽說工地那邊很快會復(fù)工了?!眳窃苹弁W∈掷锏膭幼?,勾下頭看著涂海燕,“如果工地復(fù)工的話,那么延誤工期的賠償是不是可以少點了?” 涂海燕這回起了大反應(yīng),幾乎是立刻坐了起來,扯住吳云慧的腕子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吳云慧攤著兩只手,“當(dāng)然真的,我聽朋友說的,那朋友在政府工作?!?/br> 涂海燕沉默著,心里想,要真是這樣對于他們來說可以是喜事一件,只是她不知道余敏輝這個人會不會這么輕易放過羅成。 差不多的時間里,羅成正和余敏輝通電話。 “對方挺能喝的,晚上你一起過來陪陪,拿下他,咱們的事都好辦了?!?/br> “行,幾點?” “七點?!?/br> 放下電話,羅成給涂海燕打了一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去吃飯了,涂海燕沒多說什么,只問了他晚上住哪兒。 羅成想了想,說:“我還是回山莊吧,免得到時候吵醒你。” 涂海燕說:“隨便你,我不反鎖?!?/br> 羅成不回家吃飯,涂海燕也就沒回家吃了,在吳云慧這兒吃了晚飯才回去的。 晚上她也沒刻意等門,和平時差不多的時間就睡了。 十一點多鐘的時候,羅成回來了,帶著一身酒氣,他醉得有些厲害,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進(jìn)門的聲音也弄得挺大的,所以嚴(yán)格來說,涂海燕是被他吵醒了。 “怎么喝成這樣?”涂海燕攙住她,印象里他好像還沒有像今天這樣醉過。 羅成的臉紅紅的,眼睛也是紅的,他看著涂海燕,眼神直愣愣的,好像不認(rèn)識了似的。 “你……”看了好半天,他才抬手指著涂海燕,“你是……涂海燕?” 涂海燕無奈地把他往衛(wèi)生間帶,“你跟誰去喝酒了,怎么喝成這樣?” 他身體龐大,涂海燕被他壓得步履踉蹌,兩個人幾乎是跌跌撞撞到了門邊。結(jié)果喝醉了的人卻怎么也不肯進(jìn)去,一手撐在門邊,扭過臉來看涂海燕。 “我不洗澡,我要……和你談?wù)??!?/br> “你先洗好澡,我們上床再說好吧?”涂海燕知道不能和醉鬼較真,哄著他說。 羅成歪著頭,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銳利又帶著狠意,涂海燕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問了句:“怎么了?” “怎么了?”他重復(fù),忽然拿手指著她,“你去找過余敏輝?” 涂海燕不由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绷_成重復(fù)一句,身體往后一靠,仰頭看著天花板。 涂海燕不知道下一刻他會作何反應(yīng),就問:“你今天是和余敏輝一起吃飯?” 他沒回答,也沒動。 過了會兒,他把頭低下來,呼著酒氣說:“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有多難堪?”他眼中忽然有了痛意,口齒清晰,眼神清明,似乎一瞬間,他的酒全醒了。 或者,他壓根就沒醉,他的頭腦和思維清晰得很。 今天他是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余敏輝請來的那位領(lǐng)導(dǎo)很能喝,手下也是能喝的主,開席前,余敏輝對他說:今晚把這人拿下,他們的事就有了轉(zhuǎn)機(jī),希望他能放下個人恩怨,大局為重。 羅成自然是盡心盡力的,酒席上氣氛一直很好,對方對他這人表示贊賞,喝得也很痛快。 余敏輝卻對那領(lǐng)導(dǎo)說:“我們羅經(jīng)理不僅酒量好,對老婆也好?!?/br> 領(lǐng)導(dǎo)就笑著問:“我倒是好奇,羅經(jīng)理這樣的男人會看上什么樣的女人?!?/br> 甭管什么身份的男人,談起女人的話題多少有點八卦。 羅成笑笑并未答話,余敏輝卻說:“是個很重情義的女人,自從工地發(fā)生事情后,她一直為這事奔走,甚至打算賣了家里的祖屋來解決目前的難題,您說,這么好的女人,羅經(jīng)理他能不好好疼著嗎?” “那是那是,羅經(jīng)理好有福氣?!蹦穷I(lǐng)導(dǎo)看了羅成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所以,我們這事還得領(lǐng)導(dǎo)您幫忙啊?!?/br> “好說好說?!?/br> 酒席結(jié)束后,兩人把酒足飯飽的領(lǐng)導(dǎo)送走,站在酒店門口,羅成點了支煙,叫住剛要轉(zhuǎn)頭的余敏輝:“涂海燕找過你?” 余敏輝對上他的視線,也不和他隱瞞,說:“是?!备袅藭河謫?,“你不會因為這個和她吵架吧?” 羅成不說話,只拿眼睛看著他。 余敏輝嘆了口氣,說:“其實有時候我挺嫉妒你的,真的?!?/br> “是嗎?”羅成隨口問了句,狠狠吸了口煙,扔地上踩滅,抬頭的時候卻笑了出來:“你命好,我福氣更好,我看上的女人她會對我死心塌地?!?/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吵架,放心。 ☆、第 47 章 涂海燕不知道酒席上余敏輝到底是怎么說的,但她能想到,羅成當(dāng)時聽到這個消息有多意外。 他這樣的男人肯定好面子,余敏輝當(dāng)眾把這事說出來,就好比當(dāng)眾打了他一巴掌一樣。 涂海燕一下子變得很難過,她寧愿挨巴掌的是她。 “這事我應(yīng)該早點跟你說,可我怕說了你不會同意。”涂海燕老實地說。 “所以你就瞞著我,讓我當(dāng)眾難堪?”他反問的語氣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涂海燕沉默了,她難過,可是她又覺得自己沒有錯。 “涂海燕,你知道嗎?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難受過,從來沒有……” 涂海燕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聽他這樣的人說出難過兩個字,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她深深地啜泣著,啞著聲音對他說:“為什么你遇到事就想把我推開呢?為什么呢?我說過我不是別人,不是啊……” 你要強(qiáng),你要面子,可是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男人,我恨不能傾我所有幫助你,支持你。 她的手還虛虛地扶在他腰上,頭抵著他的胸口,因為低著頭,羅成看不到她的眼淚,不過聽到她變調(diào)的聲音,也知道她是哭了。 羅成往后一靠,仰頭望著天花板,廚房的頂燈上,一群小飛蟲正狂亂飛舞。 夜晚寧靜,女人的啜泣聲悉悉索索。 羅成意識縹緲,某些情緒卻星星點點凝聚,心里好像豁開一條口子,有什么東西慢慢流了出來,豁口越開越大,一瞬間悄然而至。 “對不起。”他忽然喃喃開口。 涂海燕抬起頭,他的頭也正好低下來,四目相對,寂靜無聲,兩人的眼睛都是紅的。 她是哭的,他是…… “涂海燕。”在涂海燕不可名狀的難受情緒里,羅成忽然捧起她的臉,用力擦去她臉上的淚,他的手指有厚厚的繭,擦過涂海燕的臉力道又重,她的臉立刻就紅了。 她絲毫沒有覺得疼,雙眼直直地看著他。 “想不到我羅成也會有讓女人出頭罩著的一天,我覺得很沒面子你知道嗎?誰都可以看不起我,誰都可以可憐我,唯獨你不行?!彼W∥丝跉猓ぷ舆煅?,喉結(jié)滾動,再開口聲音變了,“我特別……特別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他的聲音還是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