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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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老頭兒不像作偽,我不禁疑惑了,難道他不是那‘幕后人’?我把那晚老六刨墳挖骨,跳樓自殺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這老頭兒兩眼一直,往后便倒,被我伸手拉住了。 回過神以后,丁子國‘咧咧’的哭了起來,“哪個缺德的干的呦…” 我和雨馨面面相覷,心說,這里面一定有蹊蹺,我指著相框里的那張照片道,“大爺,先別哭,我問你,你是怎么認識老狐的?” “嗯?”丁子國止住哭泣,“你是說,他?” “嗯。” “說來話長嘍…” 丁子國告訴我們說,要從他兒子死那時候說起。丁子國兩夫婦二十多歲結(jié)婚,前面丁子國老婆懷了兩個孩子,都是沒出世就流產(chǎn)了,直到四十歲,才生下這么個兒子,那孩子虎頭虎腦,挺結(jié)實,眼看著一點點茁壯成長起來,兩口子愛不釋手,沒曾想,后面卻摔死在了幼兒園里。兒子剛死那段時間,丁子國把老婆送回她娘家調(diào)養(yǎng)身體,自己則到處旅游散心。當時剛剛改革開放不久,旅游業(yè)還不發(fā)達,丁子國像個孤魂野鬼一樣東游西蕩,這一天,他來到黃河邊上一個叫青石鎮(zhèn)的地方。在鎮(zhèn)上的一家老酒館喝的酩酊大醉出來一路往東,他來到那水庫的堤壩上,望著滿庫的水,想到愛子之死,他突然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迷迷登登跳了下去…醒來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座破房子里,旁邊站著一個中年人。一問之下,丁子國才知道是這人把自己給救了。這人告訴他,自己小名叫‘小狐’,他便以‘狐兄弟’相稱… “你在老狐那里住了多久?”我問。 丁子國掰掰手指頭,“五六天吧?!?/br> “那老狐應該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你嘍?” “嗯?!倍∽訃c點頭,“他說自己父母早就死了,他跟他弟弟兩個剛生下來,就被人給扔進了黃河里,他被一只狐貍給救了,然后狐貍把他給養(yǎng)大的?!?/br> “其它的呢?” “其它就沒說了?!?/br> “他所會的陰陽五行之類,沒告訴你么?” “啥陰陽五行?”丁子國茫然看著我。 “沒啥…” “唉…”丁子國嘆道,“那人命也夠苦的,不過還好,他弟弟并沒死,十多年以后,被我給找到了…” 我本來正在發(fā)呆,聽丁子國這么一說,突然就像中了電擊一樣,“你說什么?!” “我說,跟那狐兄弟一起被扔進黃河里的,他那個弟弟,也沒死,十多年以后,也就是九幾年那時候,被我給找到了,帶過去讓他們兩兄弟相認了…” ☆、第四十七章 樊通天 我和雨馨兩個都已經(jīng)聽呆了。 “大爺,你說的是真的么?”我問。 “當然是真的,我蒙你干嘛?”丁子國說。 “具體怎么回事,麻煩你把詳情跟我們說說…” 丁子國說,自從知道老狐的身世以后,他就對老狐充滿了同情。老狐當初告訴丁子國,自己的父親姓徐,原本是八路軍的一個政委,那徐政委臨死前告訴老狐,當初一起被扔進黃河里的他們兩兄弟,他是哥哥,另一個比他晚出生十多分鐘,因此是弟弟。他們兩兄弟出生時,肚子上都有胎記,老狐的胎記是蝴蝶形的,他那個弟弟的胎記,則很像一只蜈蚣… 聽老狐說過以后,丁子國便上了心。對于老狐的救命之恩,丁子國本想用錢補報,但老狐堅決不要,只得作罷,但心里總是過意不去,于是便想,據(jù)說雙胞胎是同命相連的,這老狐當年被扔進黃河里,既然沒死,那么,他的那個弟弟很有可能也沒死,如果能夠?qū)さ侥侨?,令他們兩兄弟相認,也算是回報老狐的救命之恩了… 具體那人死沒死,丁子國心里也沒底,至于讓老狐兩兄弟相認云云,不過只是一種幻想。雖然只是幻想,但丁子國卻花了不少錢,雇人沿著黃河兩岸,尋找老狐弟弟的下落,一晃眼,幾年過去了,錢沒少花,人卻沒找到,丁子國便死了心,認為世事不會遂人所愿,老狐的弟弟沒他哥哥命好,當初被扔進黃河里時,就已經(jīng)淹死了。如此過了幾年,這件事也就逐漸淡忘了。直到這年的一天… 那時丁子國還沒搬家,住在我們市里。自從被老狐救過以后,丁子國就想開了,感覺生命來之不易,每天晨跑早練。這天一早,丁子國像往常一樣離開家,沿著路道往公園方向跑。中途,他買了早餐,打算到公園休息時吃。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將近公園時,丁子國忽然發(fā)現(xiàn),路邊的垃圾桶旁,蜷縮著一個流浪漢,枕著破包袱,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是出自同情心,還是其它什么心理,丁子國停下來,朝那流浪漢走去,將他推醒,把自己的早餐給了他。那流浪漢大概五十多歲年紀,瘦瘦的,渾身臟兮兮,就像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抓過包子和雞蛋,狂吞猛咽,從他的目光和神態(tài)來看,精神挺正常。丁子國一邊嘆氣一邊搖頭,正打算詢問他來自哪里時,忽然刮來一陣風,把那流浪漢的衣服給吹開了,這時候,丁子國看到,這流浪漢黑乎乎的肚皮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形狀就像蜈蚣一樣… 丁子國一怔,想起幾年前的往事以及老狐所說的話…仔細打量,丁子國越看越覺得這人長的跟老狐很像,于是便詢問他身世。流浪漢吃飽喝足,拍拍肚皮,長長的打了個嗝,告訴丁子國說,他來自河南,具體生身父母是誰,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被一對沿著黃河打魚的河南夫婦從黃河里撈上來的,帶回家中,當親生兒子養(yǎng)了起來。那對婦女老來得子,嬌寵慣溺之下,這孩子從來沒干活過,剛剛成年,養(yǎng)父母便離世了,由于不會營生,討不到老婆,每天便靠偷雞摸狗,東蹭西蹭度日,堪堪到了四五十歲年紀,終于混到四處流浪討飯的地步… 聽完這人的講述,丁子國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那老狐的弟弟,或許是因為誠意感動上蒼,因此,終于讓自己碰到了他。他把這人領回家中,買來衣服,把他裝扮的煥然一新,好茶好飯款待了一段時間,將養(yǎng)的紅光滿面,帶他去了青石鎮(zhèn)… 老狐也認為這人應該就是他的親生弟弟,兩兄弟見面,抱頭痛哭,分外親熱。把這人交給老狐以后,丁子國滿懷著感動與滿足,離開了青石鎮(zhèn)。 如此又過了半年,丁子國想到老狐兩兄弟都不會營生,也不知缺不缺錢物,于是便帶了東西過去看他們。到那兒一看,丁子國不禁嚇了一跳,短短半年不見,老狐似乎老了好幾歲,而他那‘弟弟’,卻不知去了哪里… “你是說,半年以后你再過去看,他那弟弟就沒影兒了?”我皺眉問。 “嗯?!倍∽訃従忺c上一支煙。 “然后呢?” “然后,呵呵…”丁子國苦笑了笑,“那狐兄弟跟我說,當初他在水庫救了我,后面,我尋找到他弟弟,令他們兩兄弟團圓,我跟他之間已經(jīng)兩清了,誰也不欠誰,他說以后不再見我,讓我不要再去找他…” 我和雨馨兩個面面相覷。 丁子國又道,“又過了差不多半年吧,那天中午剛吃過午飯,我聽到外頭一陣車響,然后有人按門鈴。我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個一身西裝,戴個墨鏡,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的人,身后停著輛小車。我以為認錯門了,就問他找誰,結(jié)果他說找我。一邊說,一邊摘下眼鏡,我半天都合不攏嘴巴,因為,那人竟然是那狐兄弟的弟弟,我之前在路邊施東西給他吃的那個,餓的快死的流浪漢…” 我和雨馨也聽的合不攏嘴巴。 丁子國繼續(xù)道,“他看起來胖了一些,頭發(fā)也染了,跟他哥哥相比,看起來最少年輕十歲。他打了個響指,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又漂亮又年輕的女的…哦,當然,跟你女朋友比要差遠了…”丁子國指了指雨馨。 雨馨臉一紅,我吞了口唾沫。 “那女的都能當他女兒了,打扮的跟妖精一樣,晃悠晃悠過來,‘哼哼唧唧’挽住他胳膊。我這時候才回過神,問他怎么變這樣了。他沒回答,沖我笑了笑,晃了晃胳膊上的金表,只說,他是過來報答我的。來到屋里以后,他打開箱子,往我跟前一推,我嚇得差點沒尿褲子,我活了好幾十歲,從來沒見過那么多錢。我就問他哪來的,他就…他就…” “他就怎樣?”我忍不住問。 丁子國看了看我,“用你們現(xiàn)在年輕人的話怎么說來著?哦,對了,裝逼…純裝逼呀,他就那樣往四周看了看,說,大哥你這屋子有點冷啊,是爐子不旺還是怎么著?說著,他抓起一疊錢,一張張往爐子里扔,一邊扔一邊說,來,我給你加點燃料…” 我哭笑不得的和雨馨對視了一眼,問道,“然后呢?” 丁子國哆嗦著吸了一口煙,“然后他就要把錢給我唄,傻逼都能看出來,他那錢來路不正,我當然不敢要,他硬要給我,我感覺他可能有事求我,果然,他跟我說,他有一批古董,最近風聲緊,不大好出手,想弄過來,在我那里放一段時間,然后讓我?guī)兔φ艺屹I主…我心說,他那古董如果不是偷來的,可能就是墓里挖來的。我當然不干,然后他就跟我翻臉了,說我如果不配合他,有我好看。就在當天晚上,我老伴兒從屋里出去解手,也不知從哪兒飛過來個炮仗,落她腳邊炸了,我老伴兒差點沒給嚇死。我認為肯定是狐兄弟那弟弟找人干的,那還咋???思前想后,我們第二天就搬家了,從xx市搬到了這鬼地方…” “你是說,你們是為了躲他,搬到這里來的?”我問。 “可不是么?!?/br> “那…你兒子埋骨那地方,他知不知道?” 丁子國想了想,點頭說,“知道,那時候我把他從大街上帶回家里,他在我家住著的那段時間,有次我去給我兒子上墳,帶他一起去的,啊…”丁子國一拍大腿,“你是說,是他指使那什么六把我兒子的骨頭從墳里挖出來的?” 我和雨馨對視一眼,點點頭說,“有可能,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知道,他跟我說過,他說他養(yǎng)父母給他起的名字叫樊老天,他嫌不好聽,所以就改了,改叫樊通天?!?/br> 我揉了揉鼻子,心說,‘樊老天’,‘樊通天’,這都什么破名兒。 “那,他住哪兒,你知道么?” 老頭兒搖了搖頭。 “大爺,你不用太難過,你兒子的骸骨,到時候警方會埋回去的…”雨馨說。 寬慰了丁子國老頭兒一番,我和雨馨便起身離開了,將要出屋時,雨馨忽然停住了,向我討了張紙,把電話號碼寫在上面,交給丁子國老頭兒。 “大爺,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打我電話?!?/br> 從丁子國家出來,走在幽靜的巷子里,雨馨道,“阿冷?!?/br> “嗯?” “你說,那樊通天,真是狐大爺?shù)牡艿苊???/br> “具體是不是,我不敢斷定,但有一點我知道,那就是,狐大爺一定將陰陽五行之術(shù)傳給了他?!?/br> “照這么說,我們一直找的那‘幕后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樊通天嘍?” 我點點頭,心里想,當初樊通天和老狐相認之后,老狐一定毫無保留的將父親徐向前遺留下來的陰陽五行之術(shù)傳給了他,其中便包括養(yǎng)邪煞的那咒語。后面,兩兄弟肯定鬧翻了,以至于老狐突然間‘老了好幾歲’。老狐之所以沒對我們提起他那‘弟弟’,可能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承認那個樊通天是他弟弟,在他心里,他寧可認為,他弟弟當年被扔進黃河里時,就已經(jīng)被淹死了…是這樣么?我隱隱覺得,好像沒這么簡單…忽然,我想到那只陶土盆子底下,被老狐毀去的‘第三幅畫’,莫非…那盆子底下的畫,是老狐的弟弟樊通天刻在上面,指引那高復生去破廟里放出的地下廟里那鬼東西,老狐發(fā)現(xiàn)以后,為了替他弟弟掩蓋什么,因此毀去了最要緊的那幅畫?… “阿冷?!?/br> “嗯?” “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出了巷子,望望四周,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我們沒有才來,丁子國老頭兒所說的那樊通天,十有八九便是我們一直追查的那‘幕后人’,他借王會計陽壽所使用的五行之術(shù),是跟老狐學來的… “阿冷,我們?nèi)ツ膬??”雨馨問?/br> 我看了看時間,微微一笑,說,“走,找個地方歇歇,然后大吃一頓,好好犒勞犒勞再說…” ☆、第四十八章 夜半尸行 “真是酒囊飯袋大師,就知道吃,吃,吃?!庇贶捌擦似沧臁?/br> 我‘呵呵’一笑。 “行吧?!庇贶靶α诵?,“這幾天東跑西顛的,冷大師也確實辛苦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我們回到車里,往座椅上一靠便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晚霞像燃燒的火,鋪滿整個西天。清清冷冷的街道上,時而有行人走過,一個個冷的瑟瑟的。 驅(qū)車來到我們頭天晚上吃飯的那家火鍋店,我和雨馨兩個點了一大堆菜rou。火鍋里的湯水翻翻滾滾,裊裊的煙氣彌滿整個包廂。 “等下吃完了,我們是打道回府呢,還是在這縣城找個地方過夜,明天再走?”雨馨問。 我朝外面望了一眼,天已經(jīng)全黑了,想了想說,“找個地方過夜吧。” “嗯。” 雨馨點了點頭,輕輕咬著筷子,怔怔的出神?;疱仧釟庋糁?,她身上的馨香揮發(fā)出來,一陣陣往我鼻子里鉆。 過了一會兒,雨馨幽幽的道,“阿冷?!?/br> “嗯?” “你說,‘幕后人’如果真是那樊通天的話,他此刻會在哪里呢?” “我感覺…可能就在我們市周邊的地方,你想啊,他既然收那老六做徒弟,動不動就差他幫自己做事,說明,他即便沒住在我們市里,也應該經(jīng)常往我們市里跑?!?/br> 雨馨點了點頭,“有道理。” “按丁子國老頭兒所說的,他跟老狐長的挺像。我們又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樊通天,那么,到時候就不愁找不到他。” 雨馨想了想,掏出手機,翻了翻,撥了一個號碼。 “給誰打的?”我問。 “喂?”雨馨沖我擺了擺手,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小莊?!?/br> “小姐?!?/br> 雨馨‘嗯’了一聲,直截了當?shù)恼f,“幫我查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樊通天’,大概六十多歲年紀?!?/br> “好,請問小姐有沒他照片?如果有的話就傳給我?!?/br> “沒有?!?/br> “那么,請小姐告訴我,他大體住在哪里,比如哪個市,或者哪個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