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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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叔推了我一下,“小冷,快看那里!…” ☆、第八十九章 良知未泯 “嗯?” 我被楊叔這么一推給嚇了一跳,急忙用眼睛看過去,我看到遠遠的霧氣的高處,有兩個發(fā)光的‘東西’… 我想,應(yīng)該是眼下正在吼叫的,這個鬼東西的兩只眼睛,可是,怎么會那么高?最少位于六七層樓的高度,如果它的眼睛就那么高,那么,它的身體得是有多大?… 我想到石頭村后山山腹里的那個山洞,心里面轉(zhuǎn)動著各種念頭,以那山洞的面積,是沒法容納這么大一個東西的,那么,來的這個,到底是不是原被囚困在里面的那東西?…或者,是它脫困出來以后,體積變大了?… 我正想著,突然聽到了人的喊叫聲…是萬金山在喊叫! “去幫他!” 師父說完,便一頭沖進了霧氣里,我跟楊叔也緊隨著師父沖了過去。 眼前霧雖然大,但并沒有使人迷失方位,也沒有使環(huán)境發(fā)生改變,洼地還是那洼地,憑借術(shù)師的方位感,我們很快便沖到了萬金山施法的那個地方,眼前的景象,把我震驚的目瞪口呆的… 萬金山施法這里的霧氣沒那么重,我看到,那些邪煞,原本對付我們的那些邪煞,團團包圍著萬金山,把他圍擠在中間,似乎全部想要鉆進他的身體里…而萬金山看起來就快不行了,已經(jīng)叫喊不出來,只能發(fā)出一種‘嗬嗬’的聲音…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情況,據(jù)說,苗人養(yǎng)蠱,如果稍有不慎,有可能會被蠱蟲給反噬,難道說,養(yǎng)煞也是那樣?這些邪煞包圍著萬金山,是要反噬他?… 我正想著,師父‘呼啦’將背包解下來,迅速的從里面掏出一把軍用刀。左手一豎,一刀割在了掌心,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師父…” 我好像知道,師父想要干什么了…當(dāng)初,向風(fēng)在楊叔家村子?xùn)|南的那口井里割破自己的手,用自己沖煞的方式,引誘邪煞找上自身,現(xiàn)在,師父要用同樣的方法… “師父,不行!”我急忙道。 “冷兒…”師父手上的血,一點一滴往下落,“站在那里別動,當(dāng)我被邪煞包圍的時候,從你那位置,往右走三步,然后往后退五步,站定以后,請?zhí)煲疑窬闭f著,師父把刀一扔,摸出兩道孤虛神符,丟在我腳下,“當(dāng)罡氣上身以后,把我的,你的,還有你楊叔的,所有剩下的孤虛神符全部抓在另一只手里,用孤虛神咒催發(fā)出它們的威力,和罡氣一起,朝我揮過來!” “師父!” “書軍,拉住他!” 師父說完,便朝萬金山撲了過去,在外圍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包圍萬金山的那些邪煞突然全部退了開來,隨后便朝師父撲了過去。 ‘啪…’楊叔重重甩了我一巴掌,“還愣著干什么!拿著!” 楊叔把他的符遞給我,我不再去看師父,一咬牙,抓起地上師父扔的那兩道符。按照師父說的,右走三,后退五,立定以后,掏出符紙,往地上一擺,右手豎劍指指天,左手拿符,摒棄一切雜念,閉起眼睛,默默請起了神… 很快,罡氣就順著我指尖涌了下來。我猛的把眼睛一睜,只見在我的左方,有一大團濃如黑墨的霧。把左手的符猛的一攥,我感覺頭腦無比清明,迅速念了三遍孤虛神咒,什么也不想,兩只手同時朝那霧揮了過去… 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過后,黑霧不見了,原來那白霧也不見了,地上倒著一片或大或小的人形邪煞,師父倒在距它們不遠處,一動也不動… “師父!” 我嚇得魂差點沒飛了,急忙撲過去用手一試,感覺師父連一點氣息都沒有… “抱起你師父,跟我走!”萬金山叫道。 “小冷,快走!” 楊叔跑過來,拽了我一下,我才聽到那種野獸的吼叫聲。急忙把眼睛一抬,我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大團比先前更濃重的霧,正朝著我們涌來,霧氣的上方,兩只小房子般大小的‘東西’,正在閃爍… 萬金山和楊叔兩個,協(xié)助我將師父背在了我背上。 “跟我來!” 萬金山帶著我們跑出洼地,停住腳步,也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匕首。攤開左手,只見他五根手指上都寫有金木水火土的字樣。一匕首下去,萬金山將自己的四根手指給切了下來,然后刀往側(cè)方一滑,切掉了自己的大拇指…我跟楊叔兩個都嚇得愣住了,不知道他這是要干嘛… 萬金山忍著劇痛,脫下外套包裹住自己左手。掏出一道符,楊叔協(xié)助他,把五根斷指包裹住,點燃,猛往洼地里面一丟,‘轟’的一下過后,那洼地里塵煙四起,轟轟隆隆作響,似乎有千軍萬馬正在里面奔跑… “走!”萬金山起身說道。 三個人回到山溪瀑布那里,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我把師父放下來,只見他的臉色比萬金山的還要白。萬金山如果不是楊叔扶著,已經(jīng)快連站都站不住了。 “師父,你怎么樣?” 我聲音都變調(diào)了,用手試了試,感覺師父有了氣息,若斷若續(xù)的。 “別…別待在這里…”萬金山咬著牙說,“進山洞,去…去那山谷…我救你師父…” 那山洞入口很小,楊叔先鉆進去,然后我把師父放入,他拉我推了一截,空間足夠大以后,楊叔把師父背了起來。 “喂,你還能走嗎?”我問后面的萬金山。 “不用…不用管我…” 來到山洞另一端的洞口處,如果不是我拉著,萬金山就從那斜坡上滾了下去。 我‘哼’了一聲,冷冷的說,“算了,我背你吧?!?/br> “不用…”萬金山說。 我把他拽到我后背上,萬金山低低的對我說了聲‘謝謝’。 一直來到怪山前面的那塊祭臺,我跟楊叔停下來,把師父和萬金山分別放在了祭臺上。 雖然剛才跑的很急,但我們的包都沒丟,挎在胳膊上的。把包放下來取出水,我喂給師父。 萬金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借你們的一根…一根銀針給我…” 我抽了根銀針給他,萬金山用銀針往自己左胳膊上的各處xue位刺了一遍,從他的表情來看,疼痛似乎有所緩解,精神也比先前旺健了一些。 移動到師父旁邊,萬金山翻開他眼皮看了看,然后,他用右手分別在師父的兩條胳膊,兩條腿上按了一番,在師父頭頂輕輕一拍,萬金山捏起銀針,刺向師父的人中xue… 針拔出來,過了片刻,師父臉上有了血色,又過一會兒,終于睜開了眼睛… “師父你醒了,有沒感覺哪里不舒服?!”我問。 “沒事…讓你們擔(dān)心了,本來,我準(zhǔn)備當(dāng)你把罡氣和神符揮過去,我就跳開,我也的確跳開了,可是…”師父眉頭微微一皺,然后苦澀一笑,“可是威力實在太大…” “張師父?!比f金山眼睛紅紅的,“謝謝…” 師父又是一笑,想說話,但眉頭一皺,沒說出來。 “走,到后面木屋里面休息…”萬金山說。 來到木屋,取出食物,四個人分吃了一些,師父和萬金山看起來氣色都比先前好多了,我跟楊叔兩個,體力也有所恢復(fù)。 萬金山傷口的血早已止住,他找了塊碎布,重又包扎過傷口,向我討了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鰺熿F。 “張師父…”萬金山說道,“這一場,是你們勝了…” 三人都看著他。 “因為煞物太多,氣場太強,我做法驅(qū)動它們,沒想到把那個鬼東西給引了過來。受那鬼東西的影響,煞物擺脫控制,全部跑去攻擊我,如果不是張師父你,我萬某此刻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所以這一場,是你們勝了…” 我和楊叔對視一眼,問,“那么,你是不是肯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們了?” 萬金山微微一笑,“這個自然,認賭服輸?!?/br> “那個高啟恩,現(xiàn)在在哪里?”我急忙問。 萬金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 “為什么?”我問,“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是怎么樣找到他的?還有,我感覺你良心并沒有完全喪失,可是,你為什么要干那么多壞事?” “說來話有點長。” “沒事,你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萬金山又吸了口煙,目光望向門外,幽幽的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我父母親生的,而是他們從黃河里撿來的。那時候,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雖然養(yǎng)父母很疼我,但我總是被村子里同齡的小孩子欺負,他們拿磚頭砸我,罵我是野孩子,是黃河里的魚精生的。養(yǎng)父母死了以后,我受盡屈辱,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怨恨這個世界。直到后來,我流浪到老村,好心的老萬收留了我,我終于又有了家。本來,我想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的。可文革時,我得罪了那老村的村長,他使jian計害我,誣賴我偷村里東西,搞別人家女人,最后把我趕出了那村子。從那以后,我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流浪漢,二流子。直到有一天,我做夢夢到了一個看不見臉的怪人…” “怪人?” “嗯,那人告訴我說,讓我去xx市里(我們市),到了那里,我的命運會發(fā)生改變。所以我就去了,而且在xx市一流浪就是好多年…” “直到后來,你被丁子國這個貴人給發(fā)現(xiàn),命運就有了轉(zhuǎn)機,對嗎?” “不,在遇到丁子國之前,我還遇到一個貴人?!?/br> “誰?”我問。 萬金山看了看我,緩緩的說,“凌紀(jì)天…” ☆、第九十章 凌紀(jì)天 “凌紀(jì)天?!” “嗯,怎么了?”萬金山對我的反應(yīng)挺奇怪,臉上透著不解。 為什么我這么驚訝,因為這個‘凌紀(jì)天’,就是東山公墓,凌霄那塊墓碑上所刻的,立碑人的名字,凌氏燈飾廠的那個凌老板… 我穩(wěn)了穩(wěn)情緒,說道,“沒事,你接著說…” “唉…”萬金山嘆了口氣,“我萬某人活這么大年紀(jì),只有一個人,是我打心里感覺對不住的?!?/br> “凌紀(jì)天么?”我問。 “嗯。” “說說…” 萬金山又吸了一口煙,目光穿過裊裊的煙霧,飄出屋外,飄向遠方… 萬金山初到我們市里的時候,靠給人打零工過活,一直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那是八十年代初的時候,萬金山在一處建筑工地給人和泥,搬磚頭,辛辛苦苦的干了幾個月,工程完工,卻沒有拿到一分錢工錢。他去討要工錢,包工頭欺負他是一個外地的,非但沒給他錢,反而帶著人把他給打了一頓。 連氣加傷不說,身上沒一分錢,沒吃沒喝沒地方住,外帶淋了一場雨,萬金山病倒了。他躺在臭水河的涵洞里避雨,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一個好心人給發(fā)現(xiàn),將他救出來,帶回了家里。救他的那個人,就是凌紀(jì)天。凌紀(jì)天給萬金山治病,好吃好喝供了他一段時間,萬金山總算撿回一條命。 凌紀(jì)天當(dāng)時挺年輕,結(jié)婚還沒多久,老婆既溫婉又漂亮。借著改革開放的東風(fēng),凌紀(jì)天用父親給他留下的一些錢,外加自己又貸了一筆,辦了一個燈飾廠。見萬金山可憐,又沒地方可去,凌紀(jì)天就把他弄進了自己的廠子里,讓他看大門,外帶打打雜… 說到這里,萬金山怔怔的笑了笑,“那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日子,后面雖然我有了錢,但也沒那時候快樂…凌老板沒一點架子,我年歲比他要大,每次去廠里,他都管我叫萬哥,老板娘對我也特別好,經(jīng)常給我?guī)г绮?,可是…”說到這里,萬金山頓住了,搖了搖頭,“可是后來,我卻做出了一件豬狗不如的事…” “什么?”我問。 “還有煙嗎?”萬金山問。 “嗯…” 我又給了他一支,萬金山點上,使勁吸了幾口,“我這人喜歡喝酒,有一次在外面喝到半夜,醉醺醺回廠子,感覺口很渴,見一樓辦公室亮著燈,我就走了進去。是老板娘在里面算賬,她見我醉的厲害,就給我倒水喝。當(dāng)時是夏天,老板娘穿的衣服很短,也很薄,給我遞水的時候,她一抬胳膊,肚子露了出來…我腦子當(dāng)時‘嗡’的一聲響,把她手里的水打翻在地,我抱住她,把她按在了辦公桌上…” “你把她給…強暴了?”我問。 萬金山?jīng)]說話,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