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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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釋青站在原地沒動(dòng)彈,但是抱起了雙臂,下巴微微抬起。 第五君心里哀嘆。齊釋青這幅架勢(shì),分明表達(dá)了他能耗著的強(qiáng)烈意愿。 第五君吩咐小徒弟道:“大剛,去泡壺茶?!?/br> 他轉(zhuǎn)過身,從案后靈堂的格子上取了三炷香,輕輕插在了香爐里。他又拿出一方帕子,先給刻著“司少康”的靈牌擦得干干凈凈,然后又去擦灸我崖的列祖列宗。 齊釋青剛在案邊坐下,第五君就側(cè)過身來把沾滿了灰的臟帕子使勁抖了抖,曝了齊釋青一鼻子的灰。 齊釋青:“……” 第五君自己也被嗆得咳了幾咳,咳嗽的時(shí)候瞇縫著眼睛,正好瞧見齊釋青在灰塵中也正瞇縫著眼睛看他,表情一言難盡。 “啊咳咳咳……”第五君想笑,結(jié)果又咳了好一陣,然后才用兩根指頭老老實(shí)實(shí)把已經(jīng)成為抹布的帕子輕柔地摁進(jìn)水盆里。 “不好意思哈,太久不擦了?!钡谖寰樞σ幌隆?/br> 他抬手指著司少康的牌位,“這就是我?guī)煾浮!?/br> 齊釋青的目光落在上面。第五君也看過去,仰頭望了好久。 第五君說:“他是為救我死的?!?/br> 寂靜的吊腳樓里,齊釋青瞬間看向第五君,目光犀利。 第五君笑了下,低頭用指尖捻搓著水盆里的臟帕子?!皟赡昵埃谂钊R島中,我被人追殺,師父將我藏了起來,把人引走?!?/br> “等我找過去的時(shí)候,師父已經(jīng)無力回天?!?/br> 第五君將帕子拎起來攥了攥,抬眼就瞧見齊釋青一張肅殺的臉。 “嘖嘖?!钡谖寰睦镱H為惋惜地想:“好好的相貌,怎么現(xiàn)在長(zhǎng)成了這副樣子,也不知道是想嚇?biāo)纻€(gè)誰?!?/br> 正在這時(shí),大剛端著小茶盤走了過來,輕輕放在了長(zhǎng)案上。第五君說:“大剛,把這帕子再酘一下晾起來?!?/br> “好的師父!”大剛快活應(yīng)下,馬上拎起帕子捧起水盆,再度向門外走去。 “何人追殺你?”齊釋青問道。 第五君給齊釋青推過去一個(gè)茶盞,自己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澳强啥嗔巳チ恕!?/br> 齊釋青緊抿雙唇,案下的小臂漫起青筋。 第五君悠悠地把茶杯放下,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哎,少主,玄陵門弟子的羅盤,除了你的以外,都是金色的吧?” 齊釋青眼神凌厲,語氣不善。“你在玄陵門七年,應(yīng)當(dāng)清楚。” 見第五君仍是這樣笑瞇瞇地等著他的答案,齊釋青緩緩道:“除了七星羅盤以外,玄陵門的羅盤盡是金色,只是隨個(gè)人術(shù)法偏好會(huì)產(chǎn)生些許的色澤差異,但總歸是金色的?!?/br> 第五君張著嘴巴,有點(diǎn)心不在焉:“哦?!?/br> 然后又低下頭去喝茶了。 室內(nèi)安靜半晌。 第五君干完一杯再來一杯,見齊釋青光顧著盯他,一直沒有碰茶盞,就說:“我沒下毒,你放心喝?!?/br> 齊釋青喉結(jié)滾了滾,嘴唇卻閉著。第五君捧著茶盞等了老半天,這人才終于說出來了中心思想。 齊釋青:“你跟我回去?!?/br> 第五君眼皮都沒抬,不假思索:“我不。” 齊釋青似乎料到了第五君會(huì)這樣反應(yīng),他干脆利落地站了起來,說:“給你一晚上的時(shí)間說服自己。最遲明晚,跟我走。” 第五君無語又驚愕,他抬起頭來,齊釋青卻剛好雙手撐上案臺(tái),俯下身子,兩人距離一下拉近。 第五君想往后靠,但背后卻是墻,并沒地方躲——他只好揚(yáng)起下巴,在齊釋青身下用強(qiáng)凹出來的視線藐視他,卻發(fā)現(xiàn)齊釋青那張冰塊臉上,本來抿成直線的嘴唇居然微微上揚(yáng)。 齊釋青低沉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第五君的喪鐘好像在此刻鳴了鳴: “玄陵門弟子已經(jīng)把灸我崖圍了,你跑不了的?!?/br> 語畢,齊釋青維持著這個(gè)微妙的距離,又端詳了第五君兩秒,然后才瀟灑轉(zhuǎn)身,徑直往門口走。 大剛洗好帕子,正往前甩著手上的水珠往門里進(jìn),恰恰好好甩了齊釋青滿滿一胸襟。 齊釋青胸前一片涼意:“……” 大剛趕快把手往地上甩,甩完又往衣服上抹,“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少主哥哥!” “無妨?!饼R釋青深吸一口氣,“明日見?!?/br> “少主哥哥你明日還來??!”大剛跟拉家常似的,沖著齊釋青的背影說。 第五君輕手輕腳躲在門框后面,趁這個(gè)機(jī)會(huì)蹭地竄出來,“啪”地往齊釋青背后拍了一張符。 齊釋青警覺回頭,第五君又“啪”地一巴掌拍上了齊釋青的后背。 “哎呀呀,你說說,嘖嘖,這就開始有蚊子了!” 第五君把手拿下來,掌心攤開給齊釋青看?!斑??” “好生奇怪!我明明將它打死了的!” 第五君的表情是那樣不解和無辜,齊釋青睥睨著他,額角跳了跳,最后只說了一句:“早休息?!?/br> 第五君早早將大剛趕上床睡覺,自己則將灸我崖的燈都熄了。 圍著灸我崖的玄陵弟子們頓時(shí)如臨大敵,嚴(yán)重懷疑這是第五君給他們營(yíng)造的要入睡的假象,恐怕下一秒這人就會(huì)從吊腳樓的哪個(gè)縫里鉆出去。 第五君卻壓根沒起要逃走的心思。他在黑暗的小樓里靜立片刻,然后一撩衣擺,在靈堂跟前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