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他緩緩把針尖靠近大媽,就見大媽rou眼可見地顫抖起來,眼皮肌rou開始痙攣,無法控制地快速眨眼。 這顯然就是她的病了。 第五君冷哼一聲,驟然出手。 “啊啊啊啊啊啊——”大媽的慘叫聲在醫(yī)館里回蕩。 下一刻,大媽身上的繩子斷了。公,中,好,四 跟大媽捆在一起的這些人一看身上松動,立刻蹦了起來,有些腳被束住的,不惜兩人三足也要拼命往外逃。 大媽癱坐在地上,眼皮痙攣得翻了上去,都無法閉眼了。 第五君盯著大媽閉不上的眼睛,淡淡地說:“滾?!?/br> 第五君并著手,用針尖做成的刀把這些人一組組解了。走到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身前時,第五君忽然停下腳步。 他盯著這人的褲襠,問:“你里面藏什么了?” 那男的支吾著往后退,然而一只腳還跟別人捆在一起,第五君三兩下就把他制住了。 嘩啦。 針刀劃過,這人的褲襠裂了。 他一直好好放在房里、每天認真擦拭的司少康神像滾了出來,神像手里的筆骨碌碌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第五君怒火中燒,只看了一眼就想吐,胃里翻江倒海,酸水都溢到嗓子眼了。 “都給我滾?。。。?!” 他眼前發(fā)黑地跪在地上,盯著那尊變得骯臟惡臭的神像,除了吼出那一句,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嘴唇一直在哆嗦。 氣急攻心,他視野四角都是黑的,屋里只有一盞油燈,昏暗得很,那尊司命神像都黑黢黢、油乎乎的不會反光了。 第五君腦瓜子嗡嗡的,他越是憤怒,就越感到疲憊。他也沒想到今天一天會發(fā)生這么多事,一時間氣都喘不上來。 不知道在原地跪趴了多久,第五君忽然感覺一雙手伸到他脅下,把他抱成一長條,雙腳離了地。那雙手很有勁,抱他跟抱小孩似的,把他穩(wěn)穩(wěn)當當放在了長案上。 第五君懵懵地坐在桌上,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診室里已經(jīng)沒人了,齊釋青正站在他眼前,看著他。 “我把他們都趕走了?!饼R釋青說,“你要是改變主意,想殺了他們,告訴我。” 第五君木然地跟齊釋青對視,半晌后說:“沒有這個打算?!?/br> 齊釋青沒說話,沉默地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第五君無力地癱坐著,腳都沒勁晃,慢吞吞看著他精心布置的診室變成這幅鬧心的模樣,一陣想哭。 接著他就見齊釋青又走了進來,端了個水盆。他把水盆放在地上,拎起來一條抹布,擰干水,開始擦拭診床。 第五君看了會兒才意識到齊釋青在做什么,馬上跳下長案,說:“你還沒好利索呢,歇著吧,我來干?!?/br> 齊釋青卻把抹布扔進水盆,再度從第五君脅下把他抱了起來,放在長案上。 “你坐著吧,這張桌子是我擦干凈的。等我把地拖了你再下來?!?/br> 第五君尋思了會兒自己今天實在很累,一點也不想干活,就不吭聲了,乖巧地坐在桌上。 “哥哥哥哥哥哥——??!” 過了沒一會兒,院子里突然傳來小秀才的聲音。 “誒!”第五君在屋里答道,就見小姑娘噠噠噠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 “哥哥我出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現(xiàn)在街上都亂套了,所有人都在說縣令的鬼魂的事,太嚇人了!” “哎哎,小心那口痰!別踩了!”第五君指著地上某個位置叫道。 小秀才猛地一拐,然后又噠噠噠跑起來,沖向第五君,看哥哥正坐在長案上,小胳膊一撐,也爬了上去,跟第五君排排坐。 第五君跟個老父親似的攬著小秀才的肩頭,嘆息著說:“今天你也累了,休息會兒吧?!?/br> 小秀才把腦袋一歪,倚在第五君的胳膊上,不動彈了。 桌上坐著的一大一小都累得不想說話,互相靠著看齊釋青打掃房間。 從上到下,從診床到架子,從門把手到地面,齊釋青收拾得有條不紊,動作麻利,臟水換了幾盆,還抽空給他們刷了茶壺茶盞,燒上了水。 就連司少康的神像都給擦得一塵不染,斷了的石筆拿布條裹緊了,放在第五君手邊。 第五君在心里感慨:“這也太懂事了。” 小秀才說了出來:“哥哥,這個哥哥比你會干活多了?!?/br> 第五君:“……” 齊釋青把診室收拾完,抬眼看向第五君。“我能進你房間嗎?” 他手里還握著洗干凈的抹布,看樣子是想一并打掃了。 第五君不好意思繼續(xù)干坐著,跳了下來,想要伸手接過抹布?!澳哪茏屇氵@么累,你快歇歇吧,剩下的我來打掃?!?/br> 齊釋青攥著抹布沒有松手,兩人一人扯住一頭,無聲地較量了一會兒,第五君張開手,作投降狀:“行吧行吧,你愿意干就去干吧,累了就歇著?!?/br> 齊釋青的眉心這才舒展了點,從地上端起水盆,握著抹布往第五君的房間走。 第五君看著他的背影,“嘖”了聲,想:“這小子也太客氣了?!?/br> 正在這時,院子里又傳來一道有點破音、還帶著顫的熟悉嗓音。 “第五君!” 第五君聽著這動靜,想沈旦是真的嚇得不輕,哧哧笑出聲。小秀才嗖地蹦下長案,朝外面跑去,叫著:“沈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