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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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嗚哇——”慣是個安靜雋雅的小少爺,幾時經(jīng)歷過這陣場,嚇得花卷使勁兒往娘親的懷里藏。 想不到阿爹竟然是被醇濟王府陷害,彼時誰也不識得誰,這對老畜生竟然就已經(jīng)在背后動手。秀荷眼眶氣紅,怕一松手花卷就被莫貞奪走,便用傘柄敲打她高聳的顴骨:“住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倘若沒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做甚么怕夢里見血!……你這個吃人的歹婦,我阿爹在天有靈,一定會叫你不得好死!” 女人旦做了母親,為了護犢兒,心便也跟著硬了狠了。那不纏足的腳兒對準莫貞的少腹毫不留情踹過去,莫貞便冷不丁摔在了地上,一個晃蕩,差點兒滑下土坡。 冷風習習拂人面,將秀荷的鬢發(fā)吹散,秀荷緊咬著唇齒,嘴角邊滲出的紅昭示著她對眼前老嫗的厭惡與恨。錯了,她本無恨,從前的日子本清逸,若非因著阿爹死得不明不白,她根本不稀得北上這一趟、不稀得看見這一群低霾的妖魔鬼怪。 “嗚嗚~~~” 花卷哭得聲音都啞了,秀荷想起上一回受傷的小丫頭,滿心里都是痛憐:“哦哦~乖弟弟,不哭不哭,疼著了,我們回去?!边死贤蹂豢?,裹著崽崽急步往回走。 “三奶奶,三奶奶——”四處兵荒馬亂,老太后的馬車要走了,阿檀站在車轅上叫。 “呃嗚嗚~~么、么~”素玥掂著大哭的小甜寶,眼角余光睇見木屋后推搡的一幕,本欲要張口通知阿檀,但見秀荷終于將老王妃絆倒,驀地一瞬遲疑,便放下了車簾:“走了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br> 催促馬夫速速離開。 “嘶——”石頭磕破膝蓋,痛得人割心割肺,眼睜睜看著秀荷轉過身就要走,莫貞忽然猙獰笑起來。那蒼枯的老手摸至身邊一顆石頭,驀地便往秀荷的腦后擲去。 “唔……”秀荷只聽身后疾風掠近,正待要轉頭躲避,只覺頸后忽然重重一擊,雙目暈眩間便軟下地去。 “拿來吧你!”莫貞跌跌撞撞爬起來,用力拉扯著秀荷懷中的花卷,想要摔死在坡下。奈何這丫頭死便死了,手兒卻還把小賤骨頭守護得緊,怎樣都拉扯不出。 “王妃,王妃,山匪被打跑了,您躲在那邊做什么?”聽見身后傳來侍女叫喊,正徐徐往這邊靠近。 連忙假裝抽著褲子:“嚇,別過來,臟著吶,就好就好?!?/br> 看一眼雪地上少婦清麗的嬌顏,那紅紅白白鬼魅迷離,懷中稚子俊秀蒼白,哭得連聲兒都啞了。她的心便發(fā)虛,怕這荒山野嶺的那魂魄又前來索命,倉惶之中便匍下地去,掬起周遭一堆厚雪,把母子兩個的身子蓋住。 “死吧……死吧……死一個是一個……十七年前你就該死了,陰差陽錯叫你多活了十幾年,還得了男人疼,還生產(chǎn)了兒女,該知足了……” 跌跌撞撞往馬車方向跑去。 “嗚哇……嗚哇……”大雪漫漫,不遠處只余下兵丁在清理殘場,沒有人曉得那屋后曾經(jīng)去了人,又有故事曾在那里發(fā)生。 “噠、噠~~”花卷凍得不行,蠕著rou嘟嘟的手兒腿兒,想去掰娘親的眼皮。但是他太小了,還學不會爬,夠不著吶。后來雪越下越大,他也就凍得沒有聲音了。 天蒼地茫,一縷鮮紅從女人簪花小髻后緩緩溢出,染紅了花紙傘兒。那么瑰麗,怎么就沒有人來撿去。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謝謝欲也小伙伴,飛撲~\(≧▽≦)/~ 今天太晚了,昨天的紅包天亮后和今天的一起發(fā)放哦,本章依然15個紅包,感謝大家支持呼呼~~~ 欲也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0508 15:09:20 第120章 第壹貳零回 沒娘孩子 “咯噔咯噔——” 馬車走得倉惶顛簸,姐弟兩個被抖得一晃一晃,粉嫩小拳頭縮在娘親縫的小棉襖里,嚇得哇哇大哭。娘親縫的棉襖可俏皮,一只小乖兔,一只胖狐貍,還有一只小白鵝?,F(xiàn)在小白鵝沒有了,娘親抱著花卷哥哥不回來,jiejie和弟弟要被賣掉了。 “嗚哇~~嗚哇~~”蹬著小短腿兒,尿布都蹬散了,沒有人能哄得住。 太后驚魂未定,靠坐在椅背上氣喘發(fā)作,宮女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背,好一會兒了才緩過氣來。虛弱道:“后頭還打著呢嗎?這是什么聲兒吶,我怎么聽著像庚家那仨孩子在哭?” 素玥半鞠著腰,給太后遞了顆順心丸:“是孩子在哭,車抖得急,給嚇著了。后頭不打了,說是山匪要過年,劫了兩車寶貝就匿了,死了四五個。” “不打了就好,不打了就好。哀家難得出來一趟,瞧瞧這都鬧的什么事兒喲……”太后說著終于直起腰來,但見車籃子里只剩下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崽兒,不由心疼道:“喲,怎么就哭上了,她娘人呢?” “我們?nèi)棠處Щň硇∩贍斎グ涯颍藖磉€沒回來,馬車就給催跑了?!卑⑻凑诮o豆豆墊尿布,聞言不高興地橫了素玥一眼。 素玥看見了,便有些歉然地解釋道:“到處刀啊箭啊的不長眼睛,怕太后娘娘有危險,就催著先走了。” 說著把甜寶抱起來,小丫頭蹬著短腿腿,只認得娘,不認得姨,一勁兒地往車廂外面撲。生得可真是好看,小臉兒冰清,小鼻子翹翹,才點點大就已經(jīng)遮不住美人胚,看哪里都是庚武與他那個小妻子的影兒。 素玥的眼神便稍許黯淡,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其實她也不曉得為什么就不肯等他的女人,可是看見老王妃撕扯著他女人的裙兒袖兒;看見她為了保護孩子,用傘柄用力敲打老王妃的顴骨和脊背,曠谷冷風將她衣袂吹來拂去,現(xiàn)出少婦驕傲婷美的胸脯還有凹曲有致的胯盤兒,素玥努力藏起的回憶就關不住。澀澀不是滋味。 自己也不愿意去想,可是抵不住,抵不住那畫面在腦海中一幕幕迅速勾勒。是庚武精致薄唇噙著那個女人嫣紅的唇辬用力汲取,是他滿帶粗造的掌心在她沃美上撫瑈的嚶寧,是他托著她飽瞞胯骨放肆馳騁的狼野……他們同床共枕恩愛抵纏,他用他的浩瀚耕耘愛寵她,讓她給他生兒育女。江南邊水養(yǎng)的女人,一定嬌柔得不堪承受,她疼得不行了,興許很愛對他撒嬌…… 可真是薄情冷心,說放就放了,有了新的,竟然毫厘舊念都不再留下。他當真一點點都不曉得?。磕谴笸ㄤ伬锼?jīng)多少次挨近裹他,夜半三更睡醒,看著他微抿的薄唇、英俊的臉龐,指尖沿著他窄挺的鼻梁往下滑,滑著滑著,人就蹭到了他被褥里。貪慕呀,偷取一點他的暖。 他時而睡著睡著,那里竟就起來,怎么那么大,像一座山。大營里時常有男人起來,可是她都覺得惡心,她看著他的,滿心里卻只有憧憬……和慌怕。大著膽子去碰,碰它一下,它便回觸她一下,男孩一樣可愛調皮。然后她就熱了,想溜回自己鋪蓋。 也默認她給他洗衣裳??偸抢滟y以親近,但她真要偷走他的衣裳去洗,他也懶得去與她討回來。他的衣裳總是清爽干凈,時而會有男兒羞澀的痕跡,她洗著洗著就臉紅,心里卻都是甜蜜。 可是后來這一切都給了別人,另一個沒有和他同甘共苦過的女人。他對那個女人全心全意,讓她做他的少奶奶,他們生兒育女,用心經(jīng)營家庭,擴大家業(yè),把曾經(jīng)都拋干去凈。就連對自己多看一眼都怕他的女人會多想,像是完完全全兩個陌生人。 但哪怕有一點點游移也好啊,又不奢求他真的怎樣,至少證明自己在他的生命中逗留過,也許掩埋的妒與羨便能夠減少一些。 但是都沒有。 一路看著他粉雕玉琢的嬌妻稚兒,聽著那一聲聲撓心的吳儂軟語,真怕再要多呆下去,自己忽然便會失控。所以一瞬間,不想再等她同乘。 素玥掂著甜寶亂動的小手手,親了親,卻是那個女人的味道。無處不在。 忽而心緒又回還了,便作一貫的淡然笑道:“應該就在后面馬車里跟著,此刻安全了,不如派人下去問問?!?/br> “嗚嗚~~”甜寶不要素玥抱,一勁地往太后奶奶懷里撲。 老太后心疼得張開雙臂,連連道:“哎唷哎唷,看這嬌嬌兒的。趕緊的,去后頭找找,叫秀荷趕緊回來,孩子找娘找得不行了?!?/br> “迂——”馬車在路邊慢悠悠剎住,阿檀抱著小豆豆跳下來。 漫天地大雪紛飛,經(jīng)歷了一場突襲,氣氛顯得陰壓壓的,沒有了早先闊派的活力。一道道厚重簾子把世界隔開,像不愿與人溝通,一句話都懶得多說。 阿檀掀開第一道簾子:“您有看見我家三奶奶嗎?” 沒有。三五雙眼神空洞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