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也讓他無時無刻都看起來是那樣的冷酷無情，像是一座難以跨越的巍峨高山。

    “你們可以去慈善孤兒院?！?/br>
    莎莉：“然后呢？我的父母是罪犯，我父母的父母依舊是罪犯。就算我夠幸運(yùn)進(jìn)了慈善孤兒院，誰又敢收養(yǎng)這樣的孩子。等我16歲以后被趕出孤兒院，我除了犯罪以外又能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我厭惡哥譚、厭惡哥譚永遠(yuǎn)不會停止的雨、下雨后的臭水溝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下雨會讓我睡覺的紙箱變得一團(tuán)糟……”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節(jié)日嗎？就是圣誕節(jié)。有的時候慈善機(jī)構(gòu)的阿姨會給我們送來禮物，我會去拆開禮物，但拆開它的同時，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也許是一枚愛心發(fā)卡也許是一顆蘋果，我短暫的開心后就會陷入無窮盡的失望里，因為我知道下一秒我又要重新回到痛苦的生活中。”

    “那種不受自己控制的生活，順從著生存的本能**、委曲求全的生活。我們只是貧困的囚徒?！?/br>
    莎莉笑了笑：“所以即使我很喜歡小丑，但你們殺了他，我們按下發(fā)射。這個結(jié)局我也很滿意。”

    “哥譚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br>
    杰森突然松手將小丑狠狠推倒在地上。

    他似乎對莎莉的話滿不在乎，面向蝙蝠俠投射的視線他說道：“沒聽到她說的嗎？除了把小丑給他，你還有什么辦法？”

    小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一瘸一拐的向莎莉走了過去。

    他摸了摸莎莉的腦袋，“做的不錯。”

    蝙蝠俠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但他就是突然覺得…很疲憊。莎莉的話比他這幾天經(jīng)歷的所有事都讓他覺得疲憊，甚至讓他產(chǎn)生了1秒鐘的動搖。

    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他都感覺到極其地不適，他的身體表層時而覺得灼熱、時而覺得冰冷，表皮的某些神經(jīng)元感到一陣陣的刺痛，這股刺痛傳遞到神經(jīng)末梢和中樞神經(jīng)后又迅速麻痹。

    是被恐懼毒氣浸泡3天的后遺癥。它刺激杏仁核和海馬體以喚醒各種各樣逼真的恐怖記憶，可以說他這3天都在反復(fù)回憶著那條小巷和杰森的事故……有時候布魯斯會恍惚覺得恐懼毒氣像受到巨大創(chuàng)傷和壓力后的幻覺一般無邊無際。

    說來可笑，還要謝謝莎莉的那一刀，腰部的疼痛轉(zhuǎn)移了他皮膚強(qiáng)烈的不適感。

    小丑搖搖晃晃的轉(zhuǎn)過身，他說道：“蝙蝠俠，我喜歡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但同時的，我也膩了……”

    他笑著說：“按下按鈕吧，孩子們——”

    草，杰森掏出手.槍就射向了小丑，他該知道的。小丑這個瘋子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不可能在乎哥譚1千萬市民的命！

    子彈從小丑的右眼珠穿了過去，但他依舊保持著笑容，似乎他對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并且非常滿意。

    小丑自然是滿意的，蝙蝠俠…說真的他都同情起他了。小丑知道蝙蝠俠的精神有多么堅韌，他簡直就像頑石，這也是他對蝙蝠俠感興趣的原因。

    但頑石也有摔裂的一天不是么，因為他總歸不是石頭。

    而心，永遠(yuǎn)是脆弱的。

    當(dāng)他的視線越來越低，重重摔倒在地上時，他還依舊沉浸在陶醉中。

    直到他的左眼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皮鞋……那是他的皮鞋。

    為什么自己突然能平視自己的皮鞋，他下意識向上看去，他看到一個穿著紫色西裝沒有頭的身體。

    小丑才恍然大悟，啊……原來我死了。

    ……

    GCPD的拆彈部隊緊張的進(jìn)行微型核彈的運(yùn)輸工作。

    年輕的警員是蝙蝠俠的粉絲，他激動地說道：“果然只要蝙蝠俠出馬，就一定能保護(hù)我們。”

    一旁的老警員哼道：“蝙蝠俠不是不殺人么，看來都是噱頭?！?/br>
    不大的工廠里，除了身首分離的小丑外，還躺倒著4、5名少年少女的尸體，他們的身體都仿佛被網(wǎng)狀物在瞬間切成幾塊，只能說死時的痛苦很小吧。

    而還有10名少年已經(jīng)被警察押送至黑門監(jiān)獄，由于他們罪行極其惡劣，所以等待他們的可能是無期徒刑。

    GCPD的警員們看到小丑尸體時，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這個怪物終于死了，天知道他們每次運(yùn)送小丑去阿卡姆精神病院時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

    雖然警局的領(lǐng)導(dǎo)再三強(qiáng)調(diào)，并不是蝙蝠俠殺的人。

    老警員撇撇嘴，但是誰信啊。

    年輕警員小聲說：“不是還有紅頭罩么？肯定是紅頭罩殺的人?！?/br>
    老警員：“那蝙蝠俠能不阻止他么，見死不救平常還吹呢，笑死人的?！?/br>
    ……

    而真正的兇手此時正坐在杰森的摩托車后座上，哥譚的冷風(fēng)吹拂著她平靜的臉龐。

    伊德從未一次性殺過這么多人，但說實(shí)話她的心里并沒有什么感覺。

    與蝙蝠俠不同，她從未給自己設(shè)下過任何原則，她很懶所以不想去做什么窮兇極惡的壞人，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害她和她的朋友，那么伊德無法忍受這件事。

    這些少年都和莎莉一樣極端，莎莉和布魯斯談話時她一直觀察著那些孩子，他們的神情伊德很熟悉，在回憶中圣潔之胚的一些孩子也是如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沒有被改變的可能性，而對他們留情的結(jié)局卻是哥譚被微型核彈炸上天，自己也被炸成碎片，伊德不知道這種情況她還能復(fù)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