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輪回谷主幽九回
內(nèi)丹離開了法力的封鎖,飄得很快,已經(jīng)快要接近瘴氣林的邊緣。 “北戰(zhàn)神!你在做什么?快把內(nèi)丹放進(jìn)瞳巫體內(nèi)。” 遠(yuǎn)處好像有方非沉的聲音傳來,但我此時耳鳴得厲害,根本沒辦法聽清他說了些什么,大抵是要我趕緊救醒瞳巫吧。只是就算我聽清了他的話,也沒辦法照做了。 瘴氣林里那些青綠色的瘴氣仿佛一只無形的手,拉扯著瞳巫的內(nèi)丹不斷往里收。 眼看著內(nèi)丹就要飄進(jìn)瘴氣林,卻有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就在離我們不到五步遠(yuǎn)的地方。他飛快的施法護(hù)住內(nèi)丹,翻手便準(zhǔn)確的打入了瞳巫體內(nèi)。 那人一身黑衣十分利落,頭發(fā)束得很高。但我雙眼模糊,根本無法看清他的面容,但我下意識的感覺到,這是個暗族人。 看著此術(shù)的最后一步終于完成,千帳和方非沉才趕緊收了陣法。 我也放下心來,意識里最后的一股執(zhí)拗也散了,這便沉沉的往地上倒去。 “赤若!”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本因陣法成功完成而頗具喜悅的兩人,現(xiàn)下卻十分擔(dān)憂的朝我沖了過來。千帳和方非沉都離我不算太遠(yuǎn),但先前聚精會神的施法,便沒能注意到其他。 千帳將往后倒下的我接在了懷里。 看方非沉的動作,大約也是要過來接住我,但見著千帳搶先一步,他便停在了原地。方非沉往我這邊看了一會兒,皺著眉收回目光,又愣了一小會兒,才轉(zhuǎn)而奔向輾轉(zhuǎn)醒來的瞳巫。 “赤若,你怎么了,醒醒!” “這里的花真好看,我們以后就住在這里好不好?” “不錯嘛,少年人?!?/br> ...... 我的腦子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現(xiàn)實(shí)中的,有記憶里的,有大人的,有小孩的,還有從來沒聽過的,我分辨不出這些聲音來自哪個方向,也不知道怎樣停下這種喧鬧。 “拜見君上!”那幫瞳巫將內(nèi)丹打回去的人走到方非沉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若是我還醒著,定會知曉自己沒有猜錯,來人的確是暗族之人。 “你是輪回谷的谷主幽九回?”方非沉將瞳巫扶了起來,問道。 “正是?!蹦侨搜哉Z上對方非沉十分尊敬,但眼里卻有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勢。從表面上來看,他不像是那種會臣服于人的人。 “多虧你及時趕到,救了她一命?!狈椒浅量戳丝赐祝呀?jīng)恢復(fù)過來,身上的那些癥狀也全數(shù)消失。 “屬下來遲?!边@個名喚幽九回的男子稍稍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氣了一句。 “暗君,現(xiàn)下赤若身上不大好,我們身處暗族,可否借你的流音宮一用?”千帳將我橫抱起,同方非沉說道。 此時的確是要就近找個落腳的地方。我雖不是因著替瞳巫換血而暈過去的,但也為救她做出些貢獻(xiàn),千帳此舉也屬正常了。他大抵也是想到了這般,才覺著方非沉定然不會拒絕。畢竟若是暗君做了過河拆橋之事,傳出去有損暗族的名聲。 方非沉聞聲將緊閉著雙眼的我打量了一番,才又將目光移到千帳身上。 “當(dāng)然?!彼c(diǎn)了點(diǎn)頭,又朝幽九回吩咐道,“把妖后梓越的遺體送到妖王的荊棘院。交還即可,其他的什么都不必說?!?/br> 幽九回作為暗族之人,將他們的暗君的所作所為倒是學(xué)得通透。 妖王手下的妖兵也都是盡職盡責(zé),見來人是別族人,便死活攔著不讓進(jìn)荊棘院。通報的時間太久,幽九回便要直接闖進(jìn)去。但那些妖兵拼了命的阻攔,他也索性同他們打上一場。但普通的妖兵哪能是他輪回谷谷主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荊棘院大門口便倒了一大片。 “幽谷主,妖王請您進(jìn)去?!?/br> 兩只通報的小妖出來時,便看見地上一片狼藉,但依舊將幽九回恭敬的請了進(jìn)去。 而幽九回也果然如方非沉吩咐的那般,見到妖王之后沒有多說什么,只將梓越的尸體擺到他面前,說是暗君讓他歸還過來的。方非沉定是料到了妖王會有諸多問題,但無論他怎么問,幽九回一概回答不知,便就這樣搪塞了過去。妖王也知曉大約是方非沉的命令,又不好為難他,只能在以后多訓(xùn)練兵士們的抗擊打能力了。 “找回來了?”送走幽九回后不久,門外邊傳來了白蕭然的聲音。 妖王正趴在梓越的尸體上暗自傷心,他當(dāng)年娶了梓越不過是因?yàn)樗拿烂玻嗵幘昧司蛊桨咨鰩追终嫘膩怼,F(xiàn)如今她死得不明不白,妖王心里難受的很。 “是暗君吩咐人送回來的。但他要那人什么都不說?!毖跗鹕韺资捜挥M(jìn)來,又看了梓越一眼,“已經(jīng)死了?!?/br> 不需妖王多這么一句,白蕭然也知曉梓越已經(jīng)死了。那尸體不自然的煞白,一看便知是供血不足的表現(xiàn)。 白蕭然繞著梓越的尸體走了一圈,又將一團(tuán)粉色的光芒打進(jìn)她的額心,細(xì)細(xì)感受了一番,梓越將死前后的情形他已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是用了換血之法。”白蕭然自言自語道,“太子和天族的小娘子竟然也參與了?這個叫瞳巫的小丫頭還真有些本事?!?/br> “主上?”妖王見白蕭然開始沉思,便試探著叫了他一聲。 白蕭然回過神來,卻一把捏住了妖王的脖子,笑得很有威懾力。 “梓越修煉泣血咒之事,是你授意的?” “什么?泣血咒?”妖王嚇得眉里眼里全是驚恐,整個身體都在忍不住的顫抖。他是知道的,白蕭然認(rèn)真起來會有多么可怖。 “主上饒命,我完全不知此事,都是梓越她在暗地里做的,從來不曾同我說起過?!毖踹B掙扎都不敢,嘴上卻在不停地辯解。 白蕭然盯著他滑稽的樣子看了片刻,才慢慢把手收了回來。 “把她處理了,此事不要傳出去?!?/br> 妖王捂著疼痛的脖頸,連連點(diǎn)頭。 “另外,尋些補(bǔ)血的藥材給暗君送去,就說梓越闖了大禍,這些藥材是給瞳巫的?!卑资捜蛔叱鲩T外,又回過頭說道,“現(xiàn)在還不是與暗族為敵的時候。” “可是......”妖王有些欲言又止,他記得方才的兇險,生怕說錯一句又惹到白蕭然。 “說!” “可是據(jù)妖探來報,梓越得罪的不只有暗君??!”妖王似乎下了極大的勇氣,說完便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