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了的
康平心頭猛地一跳,落地差點拐到腳,看到陰影里走出女人,又驚又疑道:“慕...慕大人?!” “是我!” 慕槿快步走到他面前,看到他身上的白蓮教衣袍也很驚訝:“你怎么會在這里,小路呢!” 墻的另一邊傳來陣陣腳步聲。 “剛剛好像是往那邊跑了,快去搜!” “快走!” 康平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又跑到另一面墻前,叁兩步跳躍攀墻又翻了過去。 慕槿來不及多想,只能跟著他翻墻。 康平明顯對城主府很熟悉,在沒有燈火照到的地方都猶如自家后院。不像慕槿對府里的布局一竅不通,否則也不會剛甩開人,又主動撞上了人,被帶進了宴會。 追兵的動靜越來越遠,康平帶她繞到一處落院的假山旁。 他回頭張望了一番,突然碰到假山一處機關(guān)。 一處山壁緩緩打開,下面竟是一條能容兩人并走的隧道! 康平將衣擺遞給慕槿,“下面漆黑,還請慕大人跟好我?!?/br> 隧道里很黑,也很悶熱,還有一股泥土的腥味,慕槿走了一會渾身都出了汗。 “你是怎么知道這有密道的?” “冷家駐扎夢延城多年,與城主關(guān)系極為密切,這逃生通道當初便是冷家提議修建的?!?/br> 慕槿還要問什么,康平突然噓了一聲。 只聽頭頂傳過陣陣腳步聲。 之后兩人不再說話,專心致志趕路。 慕槿跟著康平走了很久很久,渾身像從水底撈出來的一樣,翻開蓋板,頭頂一輪明月,竟然已經(jīng)到城門外! 慕槿忍不住深深吸氣:“幸好遇到了你,否則我連逃出城主府都難,更別說夢延城了?!?/br> 康平看著慕槿身上舞女的打扮,終于有機會問道:“慕大人怎么會在這里?我們后面得到消息,說您是假冒的冰紛...不過少爺是信您的!只是當時將軍和大小姐把消息壓了下來,等他知道后您已經(jīng)出了蕓城再也沒有消息了。少爺之前還想去找您呢,竟沒想到您就在夢延城中?!?/br> 慕槿明白康平雖然表現(xiàn)得很信任,但言語之間還是有試探。若是想見到小路,怕是還要得到他的信任。 “柳相如心懷不軌與白蓮教勾連在一起了?!?/br> “什么?!” “我逃出蕓城后便一路趕來夢延城,結(jié)果遇上了堯越國的追兵被俘虜抓了進來。”慕槿上下掃了他一眼,反問:“你呢?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跟著小路逃出城了嗎?” 康平搖了搖頭,不住嘆息:“我們沒有和少爺一起出城。少爺來夢延的路上發(fā)現(xiàn)白蓮教聲勢越發(fā)浩大,便派我等人喬裝打扮成流民混了進來。白蓮教來者不拒,我們很容易就進去了,只是一直無法接觸上層教員。直到夢延城...在混亂之中我們趁機救了一個香主,這才得了他的信任,帶入宴會之中?!?/br> “所以你現(xiàn)在也不知道小路在哪?”慕槿心底忍不住失望,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如果你沒能聯(lián)系上小路,就應該繼續(xù)潛伏在夢延之中才是。為何你們要在宴會上動手?” 宴會上人數(shù)眾人,如果沒有一隊花魂女師是絕對打不過。如果不能一擊致命,打殺一些人根本沒有意義。 這也是為何她后面沒有恢復花魂之力,殺了沉如鈺的原因。 堯越國這次來的將領(lǐng)很多,殺了沉如鈺或許能讓軍隊有一段混亂,但是很快會有人頂上來。反而還少了一個牽制拂塵,白蓮教的人。 康平看著慕槿,遲疑半晌還是說道:“我們確實有辦法與少爺聯(lián)系,在宴會上動手也是少爺?shù)囊馑??!?/br> “我們這次行動有兩個目的,我們在城主府鬧出動靜,是為了掩護另一波人去夢延花圃隱藏依米花。同時我們這隊在城主府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救出叁小姐。所以我剛才故意帶著追兵往這邊來,有另一名花魂女師則偷偷前去營救叁小姐?!?/br> 慕槿若有所思,突然開口:“冷家軍是不是沒有死?” 康平倏地瞪大眼,這表情不用說也已經(jīng)很清楚了。 他干巴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冷將軍真死了,小路怕是沒有精力策劃這一系列復雜的計劃。”不是慕槿看不起冷星路,只是在逃亡的第叁天便暴露在城中的暗探,“實在是得不償失,保護依米花雖然重要,可是夢延都落入敵手了,這樣做的意義不大?!?/br> 康平苦笑,看著慕槿的神色有幾分敬服,“慕大人推斷的沒錯。冷將軍沒死,只是身負重傷,我們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入城尋找花藥醫(yī)治將軍。若是將軍能康復,必能擊殺這些外族人,將夢延城全數(shù)奪回來!” 他說的咬牙切齒,慕槿亦是忍不住興奮激動起來。自從得知夢延城被攻破之后,她便有一種孤立無援,消沉茫然之感。如今小路安然無恙,冷將軍還沒死,冷家軍也還沒散!一切都還有希望! 慕槿眼眶不由發(fā)熱,“其它任務雖是聲東擊西,但若能成功也是極好的。你現(xiàn)在便帶我去花圃看看。今晚過后,城中必然更加戒備森嚴,恐怕是很難再找到機會靠近了?!?/br> “好!慕大人請跟我來?!?/br> 不想就在此時不遠處上空傳來陣陣嗡嗡的聲音。 如練的月光下,一團黑霧不停收縮變化著飛舞而來。 康平失聲叫道,“不好!是那個驅(qū)蟲人!我們趕緊逃!被這蟲鎖定后就難逃了!” 他拽了慕槿一把,沒拉動,回頭看到她臉色蒼白如紙。 “你快走,我被下蟲了。”慕槿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快速說道,“冰紛是白蓮教的教主,小心燕長明,不要輕易相信蕓城甚至花都派來的人??熳?!” 康平看著后面越來越近的蟲團,咬牙掉頭離開。 慕槿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她閉上雙眼,身體不由微微發(fā)抖。 蟲團快速朝她卷席而來,慕槿緊緊閉上眼,身體不由微微顫抖。 一雙手從后面將她抱住的時候,她差點尖叫起來。 男人的輕松囈語宛若惡魔在低吟。 “你逃不了的?!?/br> ...... 原本熱鬧非凡,尋歡作樂的宴會已經(jīng)亂作一團。 案桌傾倒,美酒佳肴散落,地上躺倒不少人,有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姿勢各不同,若不是身下緩緩流出的血跡更像是伶仃大醉昏睡了過去。 沉如鈺蹲在一具全身赤裸,臨死身下還壓著一名女子的男人,緩緩將他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查出來是怎么回事了嗎?” 孟毅身上裹了一件外衣,連右胳膊都來不及伸進去,看著極為荒唐滑稽,場上卻沒有人笑得出來。 “大將軍。”他酒意早就散了,只剩下滔天的怒火:“我們著道了!這些人都是跟著白蓮教進來的!這肯定是白蓮教搞的鬼!” 如男被人按在地上,剛掙扎起來又被按下去,氣急敗壞道:“你別血口噴人!剛剛?cè)舨皇俏覀冏笞o法及時出手,你們死的人更多!那些人都是內(nèi)jian,不是我們白蓮教的人!” “呸!”孟毅朝他大大吐了一口唾沫,“人是不是你們帶進來的?!穿的是不是你們白蓮教的衣服?!要不是你們這群沒蛋的鳥人包庇阻攔,楊之明早把這些人揪出來殺了!也,也不至于死的如此窩囊!” 如男一下子慌了,連忙看向沉如鈺:“大將軍明鑒??!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是jian細,若是知道我們怎么會如此光明正大把人帶進來?更何況您之前不在,場上人都喝醉了,是我們左護法率先起來阻止那位花魂女師,到現(xiàn)在都還在追捕那些逃跑的jian細呢?!?/br> 沉如鈺面色鐵青,撇向孟毅,“有沒有抓到人?” 孟毅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有抓到兩個人,但一個字都沒問出來,就自殺了。” “帶我去看看。” 沉如鈺轉(zhuǎn)身要走,孟毅問道:“那這些白蓮教?” “先看好,不得傷害他們。等調(diào)查清楚后再說?!?/br> “是!” 棲云一直在旁邊看著,目光從沉如鈺一個人回來之后便沉了下來。 他快步跟上沉如鈺,輕聲問道: “被你帶走的那個女人呢?” —— 哈哈哈,厲害厲害,還挺多人記得康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