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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家(作者:尤四姐)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容實挺高興,高興之余他那縷頭發(fā)也更加的意氣風發(fā)了,順手一撩,屹立不倒,頌銀見了哭笑不得,“要不找口井打點兒水,拿水一抹它就下去了?!?/br>
    容實說沒事兒,“我長得好,白璧微瑕,無傷大雅?!?/br>
    頌銀直想翻白眼,就算是事實,自己用上了這樣的溢美之詞,是不是太自夸了?她不自覺地摸了摸前額,借著胡同口尚琮府門上的燈籠光看他,小心翼翼問:“你和豫親王交情不錯吧?”

    他淡淡牽了下唇角,“何以見得?”

    “那會兒金墨和你哥子換庚帖,你忙,不是他幫著出面了嗎?!?/br>
    他聽了又是一笑,“朝中當值,沒什么交情深淺的說法,都過得去。如果一個人和你太親近,你就得想想他有什么目的……”

    頌銀戒備地看著他,這話用在他身上好像很合適。

    他察覺了,悚然說:“你別這么看我,我瘆得慌?!?/br>
    頌銀咽了口唾沫,“那天的壽糕,謝謝你了。”

    他說沒什么,“我本來沒想給你帶,是我們家老太太吩咐的,說佟家二姑娘不能來,怪可惜的,讓我送兩塊來,給你也捎帶點兒喜氣。”

    這么說來還真得去容家拜訪一回了,老太太惦記你是瞧得起你,壽宴沒去,吃了人家的壽糕也不登門道謝,是為無禮。她想了想說:“明兒我休沐,我去府里給老太太補拜個壽吧!實在是因為宮里兩位主兒都有孕,內(nèi)務(wù)府不能沒人當值?!?/br>
    容實搬弄手指頭算計,“可我明兒不得閑啊?!?/br>
    頌銀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沒關(guān)系,反正我不是去瞧你的?!?/br>
    說話到了補兒胡同,她的嬤兒已經(jīng)在檻外候著了,見了容實忙蹲安,笑道:“二爺來了?我們這就進去回話?!?/br>
    容實說不必,“今兒天晚了,進去多有不便,請代我向老太太、太太問安,我改天再登門打擾。”

    頌銀說成,“那您好走?!?/br>
    他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怨懟,也沒說什么,翻身上馬,瀟灑地一抖馬韁,消失在了胡同口。

    ☆、第17章

    連著幾夜在內(nèi)務(wù)府上值沒能睡好,當夜回來踏實得打雷都沒聽見。到辰時她額涅進來瞧她,她頂著一頭亂發(fā)坐起來,一看時候哎呀一聲,“這么晚了!”

    “老太太說了,銀子當值辛苦,不叫吵你?!贝筇贿厭鞄ぷ?,一邊低頭瞧她,“昨晚上是容實送你回來的?”

    她嗯了聲,“宮里出了岔子,他和我一起下值,說了點兒話,把我送到門上?!?/br>
    大太太抿著嘴笑,“怎么樣呢?處得好嗎?”

    她撓了撓頭皮,“挺好的,我瞧他人不錯,以前老覺得他不上道兒,其實他心地很好?!彼麓蝉辽闲?,揭開香爐蓋子,把剩余的香篆都捅滅了。裊裊一陣青煙升起來,噗地吹散了,推窗叫芽兒,“人呢?又上哪兒高樂去了?”

    芽兒端著銅盆跑進來,給她打水擦牙洗臉,大太太在邊上查看她梳妝匣子里的首飾,嘀嘀咕咕說,“都過時了,不能老戴,該換換了。回頭上鋪子里挑新的去吧,姑娘家的,平常當值和你阿瑪一樣穿戴,休沐的時候好好打扮打扮,老弄得爺們兒似的,婆家還找不找了?說起這個,前兒有人上門給三丫頭說親,是胡同口尚琮家的大小子,世襲了云騎尉,今年入秋外放山東鹽道。旁的都挺好,就是年紀不大配,今年二十五了,比三兒大了八歲?!?/br>
    頌銀對這個不太熱情,“問讓玉的意思吧,大了八歲也不算什么,只要沒娶過親,不是讓她當續(xù)弦就成。”

    “那倒不是,以前說過一回親,耽擱了兩年沒成?!毖績航o她梳頭,大太太在邊上看著,挑了兩支白玉蝴蝶簪子遞過去,一面嘆氣,“我看還成,瓜爾佳氏也是望族,身家清白,兩家離得又近,往來也方便??赡隳莔eimei不答應(yīng),她說見過那位大爺,嫌人家頭發(fā)少,長得像個馬蜂……你聽這是什么話!”

    頌銀發(fā)笑,不能想象長得像馬蜂是個什么模樣,大抵就是尖嘴猴腮吧,那樣的話真不太理想。

    這個話題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大太太遠兜遠轉(zhuǎn)的,終于還是把焦點引到了她身上,“二啊,你今年多大了?”

    頌銀眼前一黑,并不是她額涅記性不好,這世上哪有忘了自己孩子年紀的媽!大太太是有這個習慣,一般要和她提起婚事了,這句話是開場白,先問問你多大,然后就開始念叨該找女婿了。頌銀臊眉耷眼的,“您上個月不是剛問過嗎,我今年十八,老大不小了?!?/br>
    “你知道就好?!贝筇谌σ卫镒讼聛?,“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金墨都抱上了。你還不著急,整天‘沒人瞧得上我’、‘沒人要當官的兒媳婦’……這些話都是借口。當官的怎么了?我要有兒子,給我娶個當官的媳婦兒回來我才高興呢,光宗耀祖了。你瞧你,不缺胳膊不缺腿,至多缺點心眼兒,這也不算殘疾呀,怎么就找不著婆家呢?宮里當值的多了,像那些翰林啊,有學問。還有御前侍衛(wèi),驍騎營的、豹尾班1的,不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嗎,就一個合適的也沒有?”

    大太太潑人冷水是一絕,頌銀撅著嘴嘟囔,“哪有這么說自己親閨女的!我在宮里當差得當一輩子,誰家愿意女人天天不著家?還有,嫁了人要生孩子,內(nèi)務(wù)府哪天能斷人?我要抽空生個孩子,那衙門不得亂套嗎?所以您別催我,我比您還急呢。”說完學著戲文里唱起來,“無有辦法……”

    “你就蒙我吧!”大太太掖著兩袖說,“衙門那么多的人,沒你不活了?太/祖當年可沒下旨不許嫁人、不許生孩子。這是人生大事,不能含糊。時間過起來太快了,轉(zhuǎn)眼二十,老姑娘了?!闭Z畢一頓,從鏡子里窺她神色,“還是你自己心里有譜,和容實能說上話了?真要這樣我就不擔心了,老太太喜歡容實你知道,還有他家老太太,我瞧得出來,也格外喜歡你。你們倆要能成,家里沒誰不答應(yīng)。你想想,容實不光人才出眾,家道也殷實。如今他爹媽只剩他一個兒子,多少家業(yè)將來都是他的。他又當著官,二品大員,吃朝廷俸祿,兩口子都在宮里當差,誰也不挑揀誰呀……”大太太越說越高興,撫掌贊嘆,“你阿瑪這回真辦了件好事兒,路都給你鋪好了,你就放膽兒走吧,這是門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親?!?/br>
    頌銀被說得頭昏腦脹,不過同路走了一程,怎么弄得板上釘釘了似的?她捂住了耳朵,“額涅,您別這樣成嗎,我和他不熟?!?/br>
    “沒關(guān)系,慢慢就熟了?!贝筇吲d地說,“等你們姐兒幾個都嫁出去了,我的心事就了了。將來你阿瑪致仕,我們閑著沒事兒,親家要答應(yīng),還能給你們看看孩子?!?/br>
    想得可太長遠了,頌銀不忍心讓她失望,模棱兩可地答應(yīng)著,忽然想起來,“我今兒要上容府去一趟,上回他們老太太做壽我不得空,老太太讓容實給我?guī)Я藘蓧K糕點,今兒得去還個禮。”

    大太太哦了聲,“那是應(yīng)該的?!泵Τ鋈埩_,叫人備京八件來,好讓她帶上見人。

    芽兒也特別的盡心盡力,給她綰了個漂亮的把子頭,燕尾壓領(lǐng),飾上了紅纓穗子,一個人嘀咕著,“要見容太太,可得好好打扮。要莊重,讓婆婆喜歡?!?/br>
    頌銀被她說紅了臉,“你再胡諏,看我不打你的嘴!”

    芽兒縮了脖子,嘿嘿笑著,“我也覺得您和容二爺合適,他二您也二,這不是天賜良緣嗎!”

    頌銀追著要打她,她跑得飛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這個反叛!”頌銀鼓著腮幫子回來,換上一件月白軟緞旗袍,仔細把香囊配在紐子上,擰身看背后,線條還算稱心。臨要出門,瞥見妝臺上的白玉藕花盒子,她腳下一頓,彎腰找來胭脂棍,蘸了口脂,在唇上薄薄暈染了一層。這么一來氣色就好多了,她笑了笑,把胭脂棍擱在盒子上,回身出去了。

    先要到老太太跟前回稟一聲,老北京的習慣,孩子出門一定得和家里長輩交代。她要去容家,老太太自然沒什么可阻攔的,點頭說對,“顯得咱們知禮……”

    話音才落,二太太從門上進來,哭哭啼啼說:“這日子沒法過了……”

    頌銀正預備出門,又頓住了腳。自打老太爺過世,阿瑪兄弟各自開了門戶,分房不分灶,吃還在一起,但不住在一個門子里。宅院大,因此他們那邊的情況這里不得而知。頌銀以為二嬸子又和底下偏房拌嘴了,沒想到這回不是,她控訴的是常格剛?cè)⒁荒甑南眿D,火器營翼長的閨女,小名叫別紅。

    “營房1里養(yǎng)大的沒規(guī)矩,我今兒可算見識了……”

    二太太聲淚俱下時,她打簾邁出了上房。

    婆媳問題是千古難題,就比如她額涅和三個嬸子,在老太太跟前大氣不敢喘。新進門的媳婦必須受調(diào)理,整天在跟前站規(guī)矩,端茶、點煙,不得休息。媳婦在婆家的地位很低下,甚至不及大小姑子。姑奶奶在娘家受看重,最淺顯的,大伙兒吃飯,姑奶奶能坐下,媳婦就得繞桌伺候。遇著婆婆挑剔,媳婦脾氣又犟的,起/點沖突也在所難免。

    頌銀不管那些,家長里短的,她覺得沒那精力應(yīng)付。門房上預備好了小轎,她坐上去了錢糧胡同,一到容家,下人就上二門通報,很快傳話出來,二姑娘里面請。

    她跟著嬤兒進去,要到老太太的住處,得穿過一個小花園。邁入垂花門就看見一處屋頂冒著青煙,房檐上水光淋漓,似乎是起了火剛撲滅。她訝然問怎么了,嬤兒有點尷尬,“先前二爺帶親戚家孩子粘蜻蜓,逮住了往蜻蜓尾巴上插火柴棍,沒留神燎著屋頂?shù)目莶萘恕!?/br>
    頌銀心頭千軍萬馬呼嘯而過,這還是昨天那個解她危難的容實?她以為他畫芭蕉圖的年月已經(jīng)過去了,沒想到高看了他,他明明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你們二爺真是童心未泯!”

    嬤兒只顧訕笑,“我們爺有時候是好【hào】玩兒,可他心眼兒實在呀。外頭那些八旗大爺?shù)某裘∷粯記]沾染,平時就愛雕個核桃,做個木匠,還愛下廚,學得一手好菜色……像剛才這種事兒是意外,不常出的,二姑娘別往心里去啊?!?/br>
    容家大概是對她另眼相看的,所以連仆婦都要幫著打圓場。別人養(yǎng)鳴蟲、打八角鼓,他的愛好和一般人不一樣,當木匠,當廚子,簡直莫名其妙。不過這也算雅玩吧,比那些整天琢磨鉆八大胡同的強多了。

    正說著,那位爺出來了,卷著箭袖漫步走過抄手游廊,天青色的長袍束著緞面腰帶,愈發(fā)顯得挺拔修長。見了她沒什么笑模樣,淡淡道:“來了?”

    她點了點頭,“來了……您今兒不是當值嗎?”

    他負手說:“我抱恙,告假了?!?/br>
    頌銀太陽xue上蹦達了下,身體不好還有力氣粘蜻蜓,燒屋子?可見是詐病,糊弄皇上。

    她轉(zhuǎn)身上甬道,沒瞧他,往老太太屋里去。他噯了聲,匆匆趕上來,對嬤兒揮揮手,讓她退下,自己在旁伴著。頌銀覺得有點好笑,轉(zhuǎn)頭道:“您病著呢,怎么不去歇著?剛才燎枯草,受驚了?”

    他有些遺憾,“本來算準了往假山上飛的,沒想到轉(zhuǎn)了風向,落到屋頂上去了。”

    她稀奇地打量他,“您平時就玩兒這個?逮蜻蜓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放風箏呢?!?/br>
    他笑起來,“風箏也放啊,當侍衛(wèi)那會兒帶著一幫人到前三門一帶和太監(jiān)較勁。太監(jiān)在宮里放風箏,我們隔墻甩鏢坨割人家風箏線,那些太監(jiān)隔著宮墻叫罵,咱們不敢讓他們聽出是誰,就捏著嗓子回敬?!?/br>
    頌銀被他逗樂了,“您這是放風箏?明明是使壞!譚瑞八成恨死你了?!?/br>
    他眉開眼笑,“我沒和譚瑞吵過,倒是和皇上跟前的陸潤罵過一回。他那時候還沒進養(yǎng)心殿,在南書房當差。春天也跟他們一塊兒玩兒,放了個貂蟬拜月,被墻外割斷了線。他不怎么會罵人,憋半天才罵出句‘狗息子、臭車豁子’,大伙兒都笑話他?!?/br>
    頌銀對他的無聊服氣到家,“你們就一直這么鬧?”

    他說:“侍衛(wèi)出身不怕一般的官吏,太監(jiān)拿我們沒轍。不過后來有高人指他們,墻里頭大肆宣揚,說賊人丈量皇城,圖謀不軌。這個罪名誰也擔不起,這才漸漸散了。”

    她不知應(yīng)該對他的惡作劇發(fā)表什么看法,總之委屈了陸潤,這么文質(zhì)彬彬的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不過聽他說起以前的事,極其輕松有趣,能讓她調(diào)劑調(diào)劑長期緊繃的神經(jīng)。

    她低頭搓步,慢慢到了老太太房前,停在臺階下說:“我今兒沒當值,不知道宮里有沒有新的消息。其實我心里還是很怕,要是叫再查,到時候怎么辦?”

    她的意思他明白,佟家是鑲黃旗的人,如果皇帝責令一查到底,擺明了就是要揪豫親王的小辮子。不管豫親王和這件事有沒有牽扯,佟家作為人家旗下包衣,難免陷入左右為難的困境。

    他凝眉說:“你要是不放心,我入夜前進宮吧,有什么變故,好先替你擋著?!?/br>
    頌銀有些吃驚,“二哥……”

    他笑了笑,“就沖你這聲二哥,我也得給你把路鏟平不是?”

    不明白一直針鋒相對的人,為什么突然對她友善起來。她輕聲說謝謝,“您這么幫襯我,叫我不知怎么感激您?!?/br>
    他唔了聲,“你老瞧我不順眼,我對你可沒有任何成見。行了,不說了,你進去吧,我這就進宮?!?/br>
    他轉(zhuǎn)身要走,頌銀叫了他一聲,“您不還‘病著’嗎。”

    他咧了咧嘴,“帶病當值,皇上該升我的官兒啦?!闭f罷揚手一揮,“回見吧您?!?/br>
    頌銀目送他走遠,門上丫頭打了半天的簾子了,里間傳來容家老太太的聲音,溫存喚著:“二姑娘,外面多熱呀,快進來吧!”

    她方收回視線,欠身進了屋子。

    ☆、第18章

    容老太太一向待見她,可能就是因為家里沒女孩兒的緣故,特別喜歡親近她。見她進門招手說“來、來”,給塞個點心,塞個橘子,多少年了,一直是這樣。

    頌銀笑著蹲福,“老太太做壽那天我不得閑,宮里主兒要臨盆,我得上夜。到今天才上府里來給老太太請安,請恕我禮不周全?!?/br>
    老太太哪里計較那些,拉她在身邊坐了,和煦道:“勞你惦記我,難得休沐還趕著來瞧我。我常和容實他娘說,二姑娘是百里挑一的能干姑娘,萬歲爺那么大的家業(yè)都能挑起來,可著四九城打聽,誰家姑奶奶能行?”又問,“怎么樣?這程子都還好?”

    她在宮里遇見的事一般不愿提起,連家里老太太和太太跟前都不說,這里自然更避忌。主要是帝王家的事不可外傳,且和人傾訴別人也幫不上忙,所以一概只言好。

    容老太太是順嘴一問,尋常婦人只關(guān)心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她的目的還在其他,十分謹慎地說:“那天府上老太太來,說起孫輩的婚事……我聽說有人上門給三姑娘提親了?”

    頌銀點頭道是,“我也是今兒才聽我額涅說起的,暫時還沒答應(yīng)下來呢。”

    容老太太笑了笑,“我們這些人吶,一輩子都在愁,兒女長大了愁兒女,孫子長大了愁孫子。你姐夫走得早,橫豎是沒轍了,這會子就cao心容實,這么大個小子,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了。我前兒和他說起,他光敷衍我,說知道知道,其實知道什么呀,房里連個人都沒有……”似乎是發(fā)覺不該和她說這個,含蓄但不尷尬地又一笑,“你可別覺得我老糊涂了,什么話都對你說,我是拿你當自己孩子。你瞧你二哥這模樣怎么料理?”

    頌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這個我不懂,既然著急就給他說門親吧,也沒別的辦法?!?/br>
    “我也是這么想?!崩咸溥涞?,話鋒一轉(zhuǎn),問,“你呢?這會子還不定親?”

    頌銀有點窘迫,“我當著差,沒空思量這個。況且還沒到老姑娘的歲數(shù),不著急?!?/br>
    “話是這么說,不過十八真是個好年紀,等閑虛度可惜了的?!崩咸f著審視她,越看越歡喜。這姑娘是個經(jīng)得起推敲的,她的美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美,她端莊大方,眉眼正直。欠身坐在圈椅里,只坐小一半兒的椅面,就像漢人姑娘似的,娉娉婷婷,懂規(guī)矩,也有分寸。

    論理不該和她說這些,兒女的婚事古來都由大人做主,況且容緒聘金墨的時候,她阿瑪就有姐兒倆同進一門的意思。可是四年多過去了,不知怎么,反倒黑不提白不提了。那天問佟家老太太,那老婆子只會打馬虎眼,哈哈一笑說:“我們家不逼孩子,門戶雖要緊,也得孩子自己喜歡。夫妻做一輩子的,成天像個烏眼雞,什么趣兒!”容老太太心里不大稱意,她希望佟家表個態(tài),該cao持的可以cao持起來了,畢竟兩個孩子都不小了,她還指著抱重孫呢。結(jié)果他們這么不上心,看來以前只是為了鋪路,到底指著閨女攀高枝兒。

    既這么,容實的媳婦得找別家了,爹是當朝一品,兒子是二品統(tǒng)領(lǐng),多少人家磕破了頭皮還進不來這門子呢。說實在的容實很有選擇,上回戶部侍郎提起成親王的大格格,話里話外想讓他們登門求親,都給含糊過去了。老太太有執(zhí)念,她放不下頌銀,因為打從一開始就喜歡她,不嫌棄她的包衣出身,單看中她人才好,品貌高,和容實相稱。所以雖憋一肚子氣,自己克化克化,還是打算再忍忍,看看情況。

    姑奶奶沒有留一輩子的道理,就不信他們佟家閨女不嫁人。爺們兒先立業(yè)后成家也沒什么,他們?nèi)輰嶉L得好,哪怕三十也是一朵花兒。更值得高興的是兩個孩子終于有往來了,她恍惚聽見頌銀叫了聲二哥,頓時心里就沸騰了——哎呀真好,要是他們倆互有意思,佟家還有什么話說!容實有時候雖不著調(diào),現(xiàn)在比起幾年前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了。他得找個有手段的媳婦兒,掐住了迫使他成人,將來能有作為。頌銀管得了宮里上萬口人,可見是最理想的人選。

    老太太琢磨著直樂,“剛才你們說什么呢?容實沒欺負你吧?”

    頌銀說沒有,“提起值上的事兒,不是什么要緊話?!?/br>
    老太太嘖嘖道:“他今兒說頭疼,可后來瞧著不像這么回事,這會子去哪里了?見了你一面又上宮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