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許是覺得薄歡掛在他身上的姿勢太過于曖昧,甚至她的腿令他想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畫面。 畢竟他很斯文,盛家上上下下沒人不知道盛二爺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縱然此刻他不介意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抱著女人上樓去,但也怕傭人們對薄歡存一些不好的想法。 與第一次帶薄歡回盛家一樣,景盛將她一路橫抱著上樓,在樓上遇到來打掃景盛臥室的傭人,那傭人禮貌地喊了聲‘二爺’和‘歡小姐’便低頭避開。 徑自走到床邊,將懷中的女人放床上。薄歡連忙伸爪勾住他的脖子,似害怕他突然變臉和昨晚說‘早點休息’一樣。 她只顧著抱住男人的脖子,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唇就貼在男人的側(cè)臉上。 景盛喉中沙沙干燥,生生地壓制住想親吻她的沖動。他的傻女孩今天過的夠刺激了,剛哭過嚇過,不想再驚到她。 畢竟,來日方長。 “阿歡,我不走,你把爪松開?!?/br> 那是外人從未聽過的溫柔,從景盛這個男人口里吐出來的寵溺。又有誰能相信,獨攬盛家在y市只爪翻云覆雨的盛二爺會有如此閑情雅致的時間陪一個女人,還是個被退了婚腦袋不清白的女人。 薄歡不敢不聽話,緩緩地松開爪,哭紅的眼緊緊地望著男人,生怕他突然就走。 景盛昨晚一夜沒睡,薄歡折騰到凌晨三點多。吃完飯自然是準(zhǔn)備陪她睡一會兒,安撫一下受了驚的女人。 他開始動爪幫薄歡脫衣服,因為家里暖和她穿的并不多,景盛沒一會兒就將她脫得只剩下秋衣,很普通的樣式,不過落他眼里別樣風(fēng)情。 女人鉆進(jìn)了被子里,和往常一樣掀開被子等著他。 景盛眸光一深,說不出的情緒在蔓延,讓他口氣有些莫名的遺憾:“阿歡,你什么時候才懂禮尚往來?” “恩?”薄歡不懂禮尚往來是什么意思,濕漉漉的大眼緊張地迎上男人復(fù)雜的視線。 “我?guī)湍忝摿艘路汶y道不該幫我?” 咳咳 翌日 景盛帶薄歡去了醫(yī)院。 畢竟她智商的問題,一直是他心上的根刺。無關(guān)嫌棄與否,單純希望她能好起來,或許是虧欠吧。 薄歡穿著厚厚羽絨服跟著他去了醫(yī)院。這個地方她不常來,所以有些好奇,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皺起秀氣的鼻子,扯了扯男人的手肘。 “小叔叔,你生病了?” 景盛摸了摸她的頭頂,沒說話。 剛進(jìn)去,前臺就有人等著,輕車熟路地帶二人上了樓。 …… 從醫(yī)院出來,薄歡臉色慘白的,跟鉛灰色蒼穹格外合適,她很不舒服。 景盛替她將拉鏈拉到最上面,“回去吧?!?/br> 薄歡咬唇,拿雙濕漉漉的眼望向他,“小叔叔,我是不是傻子?” 男人搖頭,“剛才醫(yī)生不也說了,你不是傻子,你智商在80,接受治療可以好起來?!?/br> “真的嗎?”薄歡覺得80是個很高的分,如果100滿分,她確實是高分了。 然而在正常人的生活里,90才是最低要求。不過景盛沒有告訴她。 方才醫(yī)生說,薄歡是因為腦袋里的淤血塊才導(dǎo)致智商發(fā)育不成熟。 是八年前那事嗎? 景盛上了車,他不想再糾結(jié)這件事,以后多帶薄歡過來吧,總歸是有辦法就好。 遲早有一天,阿歡會好起來。 ☆、第9章 009 自打那天后,薄歡格外喜歡黏著景盛,但又不敢太聒噪怕惹他不開心,萬幸薄家教會了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掰手指玩一上午。 景盛發(fā)現(xiàn)了這點。每次他外出薄歡一直跟到門外,愣是在北風(fēng)里站許久才進(jìn)去。就連晚上回來,都能遇上薄歡在門口待著,有時候蹲著吃糖,有時候玩著一堆雪。 后來幾天雪下得大了,跟薄歡說了不用等自己。畢竟他下班難免會遇到應(yīng)酬,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有天晚上,和上次一樣到夜里二十三點多才散場,這還算是早的了,如果不是他想早點回來陪薄歡睡覺,這飯局絕對會鬧騰一夜。 司機將他送回盛家的時候剛過零點,還在車?yán)锼涂匆姸自陂T邊口中含著根棒子的女人,車窗外有鵝毛大的雪花擦著玻璃窗劃過。 從那晚過后,景盛都盡早地談完事回去,就算再晚也不會超過二十點。有時候沒有重要的事他更愿意在家里辦公,隨時都能看見躲在門背后偷瞄他的傻女人。 這天雪剛停了,但風(fēng)刮得特別大。薄歡一早打開窗子感受了下呼啦啦的北風(fēng)跟刀子似的刮她臉上,愣是分分鐘將她白里透紅的臉吹麻木了,她連忙跳回床上鉆進(jìn)小叔叔的懷里蹭。 “小叔叔,外面的風(fēng)好大?。 ?/br> 她并沒關(guān)上窗子,窗簾給吹得亂飛作響,景盛又怎么會不知道風(fēng)大。暖和的大手揉了揉她冷冰冰的臉,嘴角扯開一抹笑,“都說這風(fēng)吹一晚上了還不信,冷壞了?” 薄歡對景盛的佩服就深一分,越發(fā)崇拜無所不知的小叔叔,但一想到不久前的晚上自己被風(fēng)吹感冒,就有些擔(dān)心起小叔叔。 “今天這么冷,小叔叔能不能不去上班?” “要我陪你玩?”景盛沒有直接給出答復(fù),只笑著問她,撫在她臉上的手沒再揉,輕輕地拂動。 “不是。”薄歡搖頭,認(rèn)真地解釋道,“天氣冷,萬一小叔叔感冒了怎么辦?” 女人并不是出于諂媚的關(guān)心,更不是為了博取他的好感,就是一種很自然很普通的問候。偏偏讓景盛心中一動,暖的緊。 本就溫和的眸光此刻如水一樣,他垂眼盯著薄歡,驀地翻身將她壓住,低頭就朝她唇上印下去。 他親過薄歡,從第一晚躺在一張床上,他就沒能克制住內(nèi)心積壓八年的渴望,后來陸陸續(xù)續(xù)地在她睡熟中將唇貼過去,有時候甚至挑開她的唇瓣,細(xì)細(xì)地吮吸一口。 但在女人醒著的時候,這是第一次。 薄歡只覺得身體往柔軟的大床上一陷,驚訝地瞪圓眼,小叔叔在干什么?她眨巴眨眼,扇子似的睫毛就撲在他有些硬的睫毛上,有些不舒服的癢讓她不敢再動。 景盛既然敢壓著她親,就不怕她事后鬧。 有些事情真的是無師自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是親了就直接親得一干二凈! 薄歡嘴巴又痛又麻,連呼吸都被小叔叔靠在一起的鼻子掠奪去,她能呼吸到的全是他吐納的熱氣,嚴(yán)重缺氧的她淚眼汪汪地望著男人。 許久后,景盛松開急促喘息的女人,兩指扣著她瘦小的下巴,朝她笑得曖昧而蕩.漾。 “小,叔叔。”被男人吃過的舌頭有些擼不直,她說話都不利索了,“你,剛才做什么?” 景盛心情好著,“早安吻,阿歡難道忘了嗎?” 薄歡自然記得景盛私下里教給她的盛家禮節(jié),因為她是小叔叔撿回來的,所以早晚都要親親小叔叔的額頭表示親昵和感謝。 昨晚她還親了小叔叔的額頭,可香了??山裉煨∈迨逶趺匆运淖彀秃蜕囝^?剛才小叔叔那暗沉沉的眼神像是有一團(tuán)烈火,很是兇狠還特別嚇人。 景盛視線下移,落在她掛著銀絲的唇角,扣著她下巴的手用力往上一抬,他突然一低頭就朝那塊濕濡親下去。 將從她微張的紅唇中溢出的口水盡數(shù)吞入。 薄歡臉上紅紅的,盡管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渾身有些異樣,臉上guntang的熱,只能無措地喊著男人:“小叔叔。” “阿歡,以后我們之間的早安吻都是這樣?!?/br> 景盛今早沒能去公司,甚至沒按時下樓吃飯,因為要教會床上那個傻女人,什么叫早安吻,該如何去吻。對于傻乎乎的薄歡他非常有耐心,不介意花費一整天甚至一個月一年的時間教會她吻。 薄歡的唇腫的很,還有一處破了皮。他讓傭人煮了點粥送上來,作為補償,他送了她一根兔子形狀的棒棒糖。 薄歡吃吃的笑,大口大口地吃著蝦米粥,一臉單純的幸福。 男人情不自禁地從她手里奪過湯匙,小口小口地喂著她,從幻想走到現(xiàn)實盡管都在他預(yù)料之中,但那份心動是幻想里不曾有過的激烈與充實。 景盛陪了她一上午,午飯過后便去了自己的書房處理事情。 薄歡在臥室里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玩著景盛給找出來的簡單小游戲——9*9掃雷??赏媪艘粫壕拖胝倚∈迨逡黄鹜媪?,但怕小叔叔嫌棄她麻煩,怎么樣才可以不讓小叔叔覺得自己粘人卻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黏著小叔叔呢。 景盛正和國外的客戶視頻電話,門口響起敲門聲,以為是送咖啡進(jìn)來的,便應(yīng)了聲,繼續(xù)說著流利的法語。 得到應(yīng)允的薄歡,連忙端著托盤推門進(jìn)來,托盤上放著兩個杯子和一疊糕點,她笑著走過去,每步都走的很慢很穩(wěn)生怕笨手笨腳的自己一個不小心把東西打翻。 景盛挑眉,眼中染上一抹欣喜,說了幾句洋文就關(guān)了視頻。 “你煮的?”他接過薄歡送到他手邊的咖啡,攪拌著濃香微苦的液體。 薄歡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望著別處:“秀子阿姨煮的,我偷偷拿過來的?!?/br> 景盛對她招招手,讓她過來。女人捧著熱牛奶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問他做什么,男人就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著。 “小叔叔?”雖然小叔叔說過,叔叔抱侄女很正常,叔叔也經(jīng)常抱薛子陽,但他突然的舉措還是嚇了薄歡一跳,險些把手里的牛奶打翻。 “我教你煮,”景盛喜歡抱她,女人不重,坐在腿上輕飄飄的卻真實地存在,他抬手從她胳膊下穿過大掌扶住她的腰身,“等你學(xué)會了,以后的咖啡都給阿歡煮好不好?” 薄歡想了想還是搖頭,雖然很高興小叔叔不厭其煩地愿意教會她東西,可她知道自己不聰明,連jiejie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說她更適合被人伺候著。 女人眼里明明有過片刻的興奮與明亮,后來被暗淡取代。景盛稍微動點腦子都能明白,“不麻煩,阿歡也不笨肯定可以學(xué)會。” 薄歡驚喜地望著男人笑了,舔了舔唇瓣上的牛奶,“小叔叔你真好?!?/br> 事實上,景盛抽時間還是沒能教會薄歡煮咖啡這件事,不過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 ** 這天,景盛出去時說可能要回來的晚些,讓她不用等了早點睡。薄歡不開心都會直接表現(xiàn)在臉上,毫無意外景盛說晚些回來讓她沒了笑。 傻女人是在給他臉色看?景盛心情卻很好,寵溺地揉了把她的發(fā)頂,然后上車離去。 在外人面前,他待薄歡都極其客氣,從不會做出牽手之外的事,畢竟她是個女人,他照顧她的身份,哪怕盛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景盛待她的不同。 薄歡剛回屋就有傭人走來接過她暖和的大衣,這時節(jié)外面嚴(yán)寒可屋里很暖和,穿多了還會流汗。 小叔叔的家要比薄家大很多,她有時候在樓上待久了就會自己出去走走,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找不著回來的路。 這不,沒坐幾分鐘就溜到外面去,蹲坐在干凈的石階上,從兜里掏出根兔子糖,一邊舔著西瓜味的兔眼睛一邊伸手去接落從屋檐飄落下來的雪花,臉上全是滿足的笑。 揮舞小手抓雪花的女人并未注意到這條透著古樸曲折的回廊另一端有兩個人影靠近。 “這幾天都沒看見二哥,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說話的女人穿著淡紫色的大衣,領(lǐng)口雪白的狐貍毛上是張妝容清淡的美人臉。 “不管生沒生病,暖暖你一來我二哥肯定得藥到病除?!闭f話的便是老爺子心心念著好些天不回家的盛珊。 “小珊你別這樣說!”顧暖卻因為盛珊的話,臉上的笑意更濃,眼角跟狐貍似吊稍瞥見不遠(yuǎn)處吃糖的人影,便抬手指著問,“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