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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這番話當真是毫無錯處,說得人心里熨帖得很。 可在陳氏心里,這溫雁菱就是故意這么說來膈應她的,然而羅裕的眼神太過駭人,她從來都不敢惹這位的,只能默默咬牙。 羅裕沉聲道:“開飯?!?/br> 早吃了早散,他還要去主院暖被窩,不耐煩應付這些。 羅子彥默默地悶頭扒飯,他不知道為何母親會幫他說話,可是除去之前他娘把母親推下水之后母親沒有再去看他,之前母親其實對他態(tài)度緩和了很多,他以為經過他娘的那件事,母親已經放棄了他。 一頓飯大房吃得開開心心,羅文茵照顧羅子彥,給他夾了許多菜,羅子彥難得與兄弟姐妹如此親近,面對羅文茵的好意,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人也不愿多呆,用了晚膳便帶著嬤嬤回了自己屋,陳氏也帶著孩子走了。 羅子彥站起身來,“父親母親,我回去溫書了。” 羅裕淡淡的嗯了一聲,溫雁菱卻叫住他,“今日還溫什么書,今兒過年,你帶著文茵和子晞去街上逛逛,聽說今日放燈很是熱鬧?!?/br> 羅子彥十分心動,卻又往羅裕那邊看,不知父親同不同意。 溫雁菱笑著道:“看你父親干嘛,我說了算。去吧,文茵和子晞跟著哥哥出去玩,這些銀子拿著,給我買些好玩的回來?!?/br> 羅子彥聽母親說完,就見他父親湊到母親面前去,討好道:“今日街上如此好玩,不如我們一同去,跟著孩子們也免得發(fā)生意外?!?/br> 卻見母親瞪他一眼,“孩子們出去玩你湊什么熱鬧,你去了他們還能好好玩嗎,愛干啥去干啥去,別擋著我了?!?/br> 文茵和子晞捂著嘴笑,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說是他們三人出去玩,其實身后跟著丫鬟小廝和下人,街上人多,一群人護著他們,倒也不會出意外。 這一晚,羅子彥玩得很是開心,即便他生性內斂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一開始還有些拘謹,漸漸地便也放開了。 第二日便是初一,溫雁菱大方的給每個人都發(fā)了紅包,羅子彥拿到了一個大紅包,溫雁菱笑著道:“雖然昨日我那樣說不指望你考得如何,但母親依然希望你得償所愿,得到你想要的?!?/br> 若說一開始溫雁菱是打著與羅子彥好好相處的念頭,但如今她只希望這個孩子能活得快活一些,無論發(fā)生了什么,與他都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她不會為難一個孩子。 至于聶姨娘,往后羅子彥成年了,愿意如何都是他們的事情,如今羅子彥還在他們大房名下,那便是大房的孩子。 羅子彥眼圈微熱,伸手接過紅包,聲音略微哽咽,“多謝母親,兒子謹記?!?/br> 溫雁菱知他心思重,便也不再多說什么,發(fā)了兩個紅包給文茵和子晞,便看著羅裕道:“今日初一,咱們當家人沒有紅包給咱們嗎?” 她話一落,四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羅裕。 羅裕:…… 這怎么就都看著他了。 羅裕輕咳一聲,“咳,這,你不就代表我一起了嗎,還分什么你我,對吧?!?/br> 他這月俸祿還未拿到手,如今兩手空空,拿什么發(fā)紅包。 看著妻兒的眼神,羅裕覺得從今往后,自己的地位不保。 * 過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新年,溫雁菱在后幾日回了娘家串門,還去了夏連欣府上拜年,一晃這年節(jié)便接近了尾聲。 上朝的第一日,羅裕還困意滿滿,便聽上頭皇上點他的名。 “年前朕聽說了一件趣事,朕甚是贊賞,諸位愛卿都要向榮昌侯學習啊?!?/br> 羅裕忽然被點名,一臉茫然,皇上繼續(xù)道:“聽聞榮昌侯在上京為百姓寫對聯(lián),榮昌侯夫人則是設了粥棚施粥,愛卿如此為百姓著想,朕心甚慰。朕還聽聞,有幾個與榮昌侯交好的愛卿也略盡綿力,甚好甚好?!?/br> 羅裕忽然被這么一夸,幾乎所有的大臣都看向他,不過他日常臉皮厚,對此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讓他們看。 年前,皇上對榮昌侯的態(tài)度已經讓敏感的大臣們有所思,之前羅裕針對大皇子一派,皇上不但沒有責備,反而有所支持,大臣們便不得不思量一番。 如今皇上的態(tài)度更加證明了,榮昌侯成為了皇上眼前的紅人,也許皇上當真有所動作。 * “夫人,今日莊子那邊又有人鬧事。”青蓉憂心忡忡道,這已經是這段日子第三起鬧事發(fā)生了,甚至連鋪子上都有人鬧事。 溫雁菱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譚福也匆匆而來,兩人對視一眼,便猜到了對方所想。 進了房間,溫雁菱便道:“譚管事可有查出什么來?這幾起事件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鬧事,看起來倒是像有預謀有組織的?!?/br> 譚管事面色沉靜嚴肅,“夫人,我覺得這事兒不對,我去找了京兆尹大人,這伙人勢力不一般,莊子上有些損失,不過不大,這事兒需要跟侯爺說一聲?!?/br> 溫雁菱看他,“你的意思是侯爺?shù)恼匙龅???/br> 譚福知道得比溫雁菱多一些,侯爺也沒說不告訴夫人,他便道:“如今朝堂上暗潮洶涌,圣上有心拔出一些心懷異心的東西,侯爺是堅定的?;逝?,站在圣上那邊,自然動了許多人的算盤,我們小心一些是必須的。” 譚福如此解釋一遍,溫雁菱也知道嚴重,當即道:“那你一會兒便去跟侯爺說一聲,我要去安排一下姑娘和小公子那邊,若是有心人壞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