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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收到了一股強烈的惡意。 黑暗,冰冷,暴虐。 就隱藏在風雪之中。 風一時停下,飄散的飛雪之中,他看到了猩紅的光芒。 密密麻麻,帶著令人心驚膽顫的殺戮之意,出現(xiàn)在他們的屋外。 玄伸出爪子,將人從窗邊撈回,低聲道:“留在屋子里,別出去?!?/br> “那是什么?!”江墨書追了一步。 “荒獸。”玄語氣沉重:“你和孩子好好留在屋子里,不論發(fā)生什么都別出去?!?/br> 江墨書張了張嘴,退回到不明所以的小悅悅身旁,將孩子抱進懷里。 這座小閣樓是老祖宗留下來的。 歷經(jīng)千年,風吹雨打都沒有侵蝕一分,老祖宗的力量還能繼續(xù)庇護著他們。 這一年的冬季,注定不平靜,也注定慘烈。 雖然看不見,但江墨書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冰冷殺意。 也有如火一般熾烈,在寒冷中劇烈燃燒的異獸們的憤怒和仇恨。 荒獸撕裂的咆哮,異獸沉重的怒吼,都混雜在獵獵風聲之中,分不清晰。 “轟”的一聲巨響,江墨書猛地的抬頭。 有一個巨大的身影砸在了窗戶上,被風雪冰凍上一層淺白的窗戶表面,鮮紅的血液緩緩流落下來,江墨書瞳孔猛地一縮,抱住小悅悅的手更緊了緊。 “怕不怕?”他啞著聲音問道。 上官安悅在他懷里,慢慢的搖了搖頭:“不怕,雄雄他們會保護我們的?!?/br> 江墨書緩緩露出一抹苦笑。 在這樣的災(zāi)難面前,他卻只能在屋里焦急的等待著。 屋外的戰(zhàn)斗持續(xù)了很久。 久到江墨書抱著小悅悅的手臂都已經(jīng)僵硬到無法動彈。 風雪暫時停歇,江墨書站起身來,緩慢的靠近大門。 打開大門,冰冷氣息裹挾著充滿著死亡味道的濃重血腥味沖入鼻腔里。 強烈的刺激讓江墨書頓時胃里翻涌。 抬眼望去,一地的殘破尸體,鮮紅的血液甚至將這厚厚的白雪融化。 江墨書僵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眼前。 異獸們身上的戾氣未消,還有不少正在將荒獸的尸體撕裂成好幾塊,兇殘的樣子讓江墨書手腳冰涼,驚慌失措的移開視線,想去尋找那個令他感到安心的大家伙,可視野所及之處,都是這般可怕的畫面。 滾落出來的荒晶還沾染著散發(fā)著熱氣的血液,他們不管不顧,直接將荒晶咬碎吞噬下去。 “玄……”江墨書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知是因為這冰冷的溫度,還是從心底涌上來的驚慌。 玄踩著一地鮮血,從黑暗中走來。 走到江墨書的身前,他低下頭,溫和出聲:“進去?!?/br> 江墨書已經(jīng)凍得快沒有知覺的鼻子清晰的聞道玄身上傳來的濃重血腥味,他伸出手,想去查看玄是否受傷,但眼前的大家伙卻避讓開來,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頓,他睜大眼仔細的看,那一身溜光水滑的黑毛此時擰成了一股一股的,被冷風一吹都凝結(jié)成了冰,不知道那是融化的雪水還是敵人身上的鮮血。 “我看看?!苯珪钗豢跉猓瑔苓M氣管里的寒風如一柄小刀割得胸口生疼。 可江墨書依舊堅持著,將手輕輕放在玄的胸前。 破碎的冰渣子在手心里融化開。 流淌的淡紅色液體如一把火燙傷了江墨書的手心。 “荒獸潮來了嗎?”江墨書低聲喃喃道。 玄甩了甩身上的毛,用大腦袋輕輕推搡著江墨書:“先進屋?!?/br> “我沒事,不冷。”江墨書抿了抿有些發(fā)白的唇:“每年都這樣嗎?” 玄張開翅膀,替江墨書擋住風雪。 “今年來得更猛烈,數(shù)量有所增加,實力也更強?!?/br> “有些奇怪?!睘貊沧哌^來,身上的紫色都已經(jīng)被黑色浸透:“這些荒獸的實力增長有些快,去年還沒那么多。” “怎么看得出來?”江墨書轉(zhuǎn)頭看向荒獸尸體。 “看體型和顏色就看得出來?!睘貊谅暯忉尩溃骸盎墨F體型越大,顏色越接近暗紅色,實力越強,荒獸是沒有什么理智可言的,它們只有本能,所以荒獸增長實力要么是對我們下手,吞噬我們的異能源,要么就是同類互相吞噬。” “這么說來,那正常情況下是,強大的荒獸越多,荒獸的總體數(shù)量其實反而會減少?”江墨書猜測道。 “是這樣的,不過每年荒獸的數(shù)量還是都差不多,今年卻明顯有增多。”烏霆看向周圍:“這才是第一波入侵的獸潮,就已經(jīng)有這數(shù)量了,之后也不知道還有多少?!?/br> 江墨書抿了抿唇,看來情勢很不妙啊。 玄身上都是血,等異獸們清理完戰(zhàn)場后,統(tǒng)一都用異能洗了個冷水澡。 荒獸尸體被拖到一處深坑給燒干凈,留下的只有成堆小山一樣的荒晶。 玄下令沒讓異獸們吞噬太多荒晶。 江墨書看著那一堆荒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研究老祖宗留下來的力量傳遞法子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之前沒遇到什么緊急的大事,玄也沒提過要吸收力量,他也就沒專注于這件事,可如今,真正的危機已經(jīng)發(fā)生在眼前,荒獸潮來勢洶洶,讓他深刻的認識到在這個世界擁有強大的力量是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