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顧然和朱貴昌同時想歪了,孫師兄你這樣不好啦,不能因為人家有錢就埋汰人家吶,葉師兄為人很不錯,雖然傻白甜了點,但也是萌萌噠優(yōu)點,您怎么能這么小雞肚腸的針對人家的粑粑呢?咳咳……就算要針對也是針對葉師兄嘛,誰讓他在一群鄉(xiāng)下人面前炫富! 他倆肚子里貨不少,只可惜,孫遠之這次是一本正經(jīng)的問話。 “正是?!比~凜轉(zhuǎn)頭問道,“孫師兄認識家父?” 孫遠之嘴巴抽了抽,他倒是想認識,可哪里認識得到這樣的大人物! 顧然一怔,反應(yīng)過來了……原來不是諷刺句啊,葉凜的父親竟真叫葉錢多? 這是個什么名啊! 任性!葉凜的爺爺真任性!竟然給自己兒子起這么個奇葩名字。 朱貴昌的鼻子是開過光的,嗅金幣一嗅一個準兒,他轉(zhuǎn)眼就湊過來,細細問了起來。 孫遠之看了看葉凜,后者并沒什么意見,于是他就給這兩個鄉(xiāng)下土包子科普了一下。 葉錢多,人如其名,當真是位錢多到可以鋪路的爺。 葉家根基不深,在葉錢多父親那一輩還默默無聞,僅依附于一個四等世家,可這位葉錢多卻是個實打?qū)嵉哪苋?,十六歲入族學(xué),修習(xí)能力不咋地,但這賺錢能力真是震驚世人了。 第一桶金是怎么挖的無人知曉,但等他從族學(xué)畢業(yè),手上的錢就能把他所在的四等世家給砸昏頭。 然后他就竟真把自家家主給砸暈了,接著就帶著一幫人揭竿而起,自立葉家。 再后頭,如同狂襲的龍卷風,他的一連串產(chǎn)業(yè)瞬間遍布山河大地,涉及的行業(yè)多到超乎想象,無論是原產(chǎn)業(yè)還是練種業(yè),從平民消耗的低端種子到修士爭搶的高端種子,再到各種法術(shù)秘籍瑰寶神器,凡是你能想到的,就沒有買不到的。無數(shù)家連鎖經(jīng)營的葉來閣,幾乎將整個水金大陸徹底壟斷。 葉家是水金大陸中僅有的幾個中立世家,他們沒有加入任何門派,也不與任何世家結(jié)盟,但卻在短短數(shù)十年間飛速崛起,以驚人的財富雄踞一方。 顧小疤和朱胖子狠狠的漲了一番見識。 顧然還滿腦子都是金幣鋪路。 朱胖子卻開始賤兮兮了:“你們說,我從今天開始改名叫朱錢多,是不是也能賺取第一桶金,開滿朱來閣,迎娶白富美,生下滿堂孫,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孫遠之呵呵噠了:“豬,錢不多,rou多,你還是改名豬rou多吧!” 朱胖子憤而起身,撲過去就要捍衛(wèi)自己的姓名權(quán),孫遠之一抬指頭,將他這個死胖子掀翻了。 然后死胖子又乖了:“孫師兄吶,您這身手就是體術(shù)嘛?很厲害啊,教一教師弟唄!” 變臉比翻書都快,孫遠之和葉凜至今都適應(yīng)不了。 顧然早就習(xí)以為常,但還是很想把臉捂起來,以證明自己和他不熟,不是一類人。 葉凜既然出身土豪世家,但卻跑到公孫家族學(xué)求學(xué),這其中的道道,卻沒人去追問了。 稍微介紹下家世沒事,但探尋太多,就未免有些交淺言深了。 他們彼此也不過才結(jié)識一天功夫,互相之間還是該有所保留。 而且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大世家之中貓膩賊多,知道的太多于葉凜于他們自身,都不是什么好事。 誰都不傻,所以朱貴昌一轉(zhuǎn)話題,他們也就討論起體術(shù)了。 當然啦,雖說不會去追問葉凜的私事,但現(xiàn)在大家共患難同甘苦,自然也不會彼此客氣。 于是那一大包種子就在葉土豪的暢快揮手間,被不要臉的另外三人分了個干干凈凈。 孫遠之也不裝大頭了,雖說仍舊把體術(shù)一一傳授給他們,但卻更注重培養(yǎng)他們?nèi)绾问褂梅ㄐg(shù)種。 葉凜一邊聽著一邊感嘆,一邊又好奇地問道:“孫師兄,您懂得可真多!按理說族學(xué)的管事們都是一人任職一門課,為什么您能教這么多呢?” 葉凜無心的一句,卻讓顧然有心聽到了。 他之前沒想到,現(xiàn)在才緩過勁來,的確啊,孫師兄懂得是真不少。 育種基礎(chǔ)學(xué)是他的主科,他會教這并不意外,而體術(shù)和法術(shù)種他竟也都有一系列的教程在,這就讓人不禁疑惑了。 雖說到了孫遠之這個境界,對于這些都是了然于心的,但自己會和教別人可是截然不同的。 孫遠之教給他們的可絕對不只是因為自己會所以教人的那種,而是專業(yè)老師備過課甚至是教過無數(shù)人才能總結(jié)出來的那一種。 其中差別來個好理解的比喻就是:大學(xué)畢業(yè)生代課與育人十幾載的教授講課之間的差距。 所以說……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 孫遠之卻沒直接回答,只一揚眉,厲聲道:“聽不聽?老子會的多,你們還不高興了?” “高興……倍兒高興?!敝炫肿于s緊順毛道,“師兄你一人能教得了族學(xué)的全部課程,我們才賺大發(fā)了。” 孫遠之嘴巴一抽,心里默默念道:打死不能讓這幾個貨知道他真能全部教了! 孫遠之不提,但顧然還是有些好奇,不禁問了句:“師兄,您為什么會到族學(xué)任課呢?” 早在看到族學(xué)的教學(xué)制度之后,顧然就有些納悶了,管事們并非沒有資質(zhì),恰恰相反,基本上所有能稱之為管事的都至少是凝根期高階的修為,非常不容人小覷。 按理說,這等能人應(yīng)該被分配去努力修行才對,怎得還被發(fā)配到小小族學(xué)來任教?這不是誤人前程嘛! 孫遠之瞥他一眼,想到這也是他們以后的路,干脆也沒瞞著而是細細說了起來。 “我來族學(xué)也是修行的一種,你們現(xiàn)在還是新生,慢慢地就會明白了,族學(xué)同家族相掛鉤,但族學(xué)卻只是你修習(xí)的啟明燈,并不能教授你所有東西,等到你們的修為提升至凝根期,就會從族學(xué)畢業(yè),進而正式進入世家領(lǐng)地?!?/br> 這些顧然等人都懂,他們凝神聽著后面的東西。 孫遠之繼續(xù)說道:“家族內(nèi)部等級森嚴,若非有特長或奇遇又或是人脈關(guān)系,那么從族學(xué)畢業(yè)后大多是從家侍做起,伴隨著各種各樣的任務(wù)和境界的提升,你的地位也會跟著提升,其后是管事、掌事、長老和家主?!?/br> 顧然和朱貴昌不愧為土包子中的土包子,聽到最后兩個字都驚了一驚:“家主??這個位置外姓人也能登上去?” 孫遠之笑道:“為什么不能呢?二百年前,公孫氏尚且姓宇文呢。” 這卻是一下子大開眼界了,朱貴昌貪權(quán)好勢,當即就兩眼閃閃地問道:“這竟是可以直接改名換姓?” “是這樣沒錯,不過你們也別太天真。”孫遠之輕笑了一聲,“雖說家主之位是從長老之中選出,且不計姓氏,但如今公孫氏已然是二等世家,其中子弟繁多,不僅天資卓卓,更是資源豐厚,他們生而優(yōu)于常人,萬般精細的養(yǎng)育之下,更是成長的極為出色?!?/br> “在這樣近乎于嚴苛的大環(huán)境之下,他們不想自己的姓氏隕落,就只有付出百倍的努力,試想一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得有多大的機緣和悟性才能比得過他們?” 這般說著,孫遠之又微微掃了一眼葉凜,而后輕聲道:“葉凜的父親能夠用錢砸暈家主,也是因為那是個四等世家。若是在公孫家,這結(jié)果如何猶未可知了?!?/br> 自己的父親被提起,但葉凜并無不悅之色,這事也沒什么見不得人,他聽得也多了,而且孫遠之說的也很中肯。的確,若是葉錢多選擇了從公孫氏起步,之后的路怕還要變故多多,不過葉錢多從一開始就是精心挑選過才加入的世家,那般年紀有這般心機,也絕非常人能及。 聽到這話,朱貴昌微微擰眉,難得的默不作聲了。 孫遠之掃了他一眼,但也沒出聲。 顧然隱隱有些明白這胖子的心思,剛想開口,朱貴昌卻忽地抬頭,朗聲道:“各人有各人的境遇,而后就有不同的選擇,葉前輩選的沒錯,但我覺得,我選的也絕對是對的!” 往日里嬉皮笑臉沒個正型的朱胖子一下子正經(jīng)起來,倒真叫人看到了他眼中的雄心勃勃。 孫遠之面上不顯,心中卻有絲絲笑意。 人之所為,各有其路,人不同,性不同,機遇不同,境況更是不同,然而能夠堅守心中目標,并為之不懈努力,就必然能夠得到所需。 貪求什么,需要什么,渴及什么,無論是滿胸正義還是一腔私欲,但有那么一個至高點在,他總會不斷地向上走。 而這條路,從來是只有走下去的,才能看到更遠。 雖沒人交談,但卻皆心中感悟。 顧然性情沉穩(wěn),不貪不欲,但他卻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少年,有沖勁,有理想,有目標,他對未來和前程,可能抱有的只是單純的憧憬。 這和朱貴昌不同,但同樣的是,他們都在向前看。 “行了,管你是家主還是家豬,都是茫茫前路,遠得很呢,也就你們這群剛?cè)雽W(xué)的小毛孩才會想這個想那個,我可告訴你們,我都奮斗數(shù)十年了,還只是個教書管事,你們……” “數(shù)十年?!”顧然和朱貴昌敏銳,幾乎是異口同聲而出,“孫師兄您多少歲了啊!” 孫遠之猛地意識到自己失言,一斂眉就沉聲道:“你們聽錯了,是十年,不是數(shù)十年。” “嚇死我了?!敝熨F昌夸張的松了口氣,“瞧著您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怎么可能是數(shù)十年呢,再說了,凝根期又不延壽,真要是數(shù)十年了,您豈不都年近中年了?!?/br> 孫遠之嗤笑一聲,轉(zhuǎn)開話題道:“別扯些沒用的了,趕緊把這些法術(shù)種都搞明白了,我們要去采星團了!” 也的確沒有太多閑聊的時間了,他們沒再多言,紛紛開始熟悉手上的種子。 顧然凝神熟記著,心中卻隱隱有點兒疑惑。數(shù)十年的管事,各個科目都教過,難道……孫師兄當真歲數(shù)不小了? 朱貴昌雖然剛才裝模作樣的‘想通了’但其實心中卻在暗搓搓的想著:孫師兄吶孫師兄,您還真是個老不羞!又老又不知羞! 當然他不會去點透,就像不過問葉凜的私事一樣,孫遠之不想說的,他們都不會去問。 但顧然只是疑惑和謹慎,而朱貴昌卻在心中慶幸了。 跟著顧小疤果然是沒錯的,瞧瞧,一個衛(wèi)崢扒上了族學(xué)掌事,一個葉凜財大氣粗,本來貌似無聞的孫師兄,竟然也是個老妖怪。 好哇,這樣最好了!身邊全是能人,這路才真正好走了! 朱小人這會兒得意非凡,但緊接著,他就要痛哭流涕了。 跟他一起哭得還有葉凜葉土豪。 朱胖子是哭天搶地,葉凜是含蓄抽搭,一個死胖子丑的毫無形象可言,一個佳公子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只可惜……無論丑與美,皆無人欣賞啊! “臥槽,我草草草!”朱胖子一邊哭一邊爆粗口,“這源鬼的招式也太奇葩了啊,為毛不打人專催淚啊,老子一輩子都沒流過這么多眼淚?。 ?/br> 冰霜美少年葉凜也婉轉(zhuǎn)表達了自己的痛苦之處:“萬萬沒想到,我尚沒來得及因失戀而痛哭,竟先被一團黑乎乎地丑東西給虐哭,這……這不符合邏輯??!” 孫遠之本想去救他倆,一聽這兩段話,頓時停了腳步,很想讓這倆貨哭死在那兒。 他滿心都是槽,接著后頭又傳來驚呼聲:“師兄!快來幫我!為什么他們都沒穿衣服!” 孫遠之一轉(zhuǎn)頭,額頭的黑線簡直要揚翅高飛了,尼瑪啊,十幾個源鬼化身的大漢,一個個赤身luo體對著顧然一路狂奔。 這畫面能看嗎? 纖細少年后面跟著一串光腚猛男…… 美成這樣,孫遠之都要長針眼而死了好嘛! 眼瞅著這一團亂七八糟,孫遠之眉頭快擰成繩了,他之前還想著這三個少年日后必大有所為,但就瞧現(xiàn)在他們這狗熊樣,他深深深以為,自己方才是眼瞎了! 第35章 另類修行 會造成這種坑爹情況,還得向上追溯一段時間。 因為這三個少年都是聰明機智之輩,所以孫遠之教起來還挺有成就感,不過兩刻鐘的功夫,他們就全部掌握了法術(shù)種的應(yīng)用方式。 學(xué)到了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蠢,顧然只以為把種子催熟就行,但其實這些法術(shù)種是大有學(xué)問的,每粒種子的屬性不同,內(nèi)部構(gòu)造就不同,必須熟知這個法術(shù)的類型,進而明白其內(nèi)部的源氣運轉(zhuǎn)方式,再引導(dǎo)源氣注入其中,才能發(fā)揮出更大的作用。 若是能夠這般精準cao作,就可以大大地節(jié)省源氣的浪費,不僅能夠讓單枚法術(shù)種發(fā)揮更大的力量,更能使自己使用更多的法術(shù)種,效率也就被大大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