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柳姨娘來此所謂何事?”云嬤嬤上前迎接,詢問道。 她雖然是個仆人,卻誰都知道她與李香香情同母女。所以,她不和柳氏行禮,柳氏也沒說什么。 反正,在侯府,并不是特別注重這些規(guī)矩。 “這些是侯爺吩咐下來,讓小姐們挑選的首飾,待會兒瓊?cè)A宴上佩戴。云嬤嬤替二小姐也選上幾件吧?!绷缡亲屓税褎偛诺氖罪棾噬蟻?,讓云嬤嬤挑選。 她瞥了一眼在一旁睜大眼睛看她的臨夢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臨夢琪那么嬌貴傲慢的一個小姐,竟然在暗室里面被關(guān)傻了。比告訴她月彌夫人死而復(fù)生了,簡直還難以置信。 不過,也不是傻了吧,只是被嚇到了?,F(xiàn)在看她的樣子也恢復(fù)了很多。 只是不知道,等她徹底恢復(fù)過來之后,還會不會一如從前的驕傲?;蛘?,吸取了教訓(xùn),變得懂事收斂。 不過,不管是哪一樣,柳如是對眼前的二小姐都不會有一點(diǎn)好感。 “多謝柳姨娘了?!闭f完,云嬤嬤確實(shí)上前為臨夢琪挑選了幾件像樣的首飾。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里的每一件首飾,其實(shí)都是極好的。只要選可以搭配的就好,貴賤沒得挑。 待到侯府的三位小姐都準(zhǔn)備好,已經(jīng)是巳時了。 侯府的馬車?yán)?,定國侯等在那里已?jīng)相當(dāng)不耐煩了。不過,為了自家寶貝女兒,又必須得等著。 馬車旁邊站著的云破月和聞人初靜倒是出來得早,也很有耐心,臉上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他們倆倒是沒什么了,但是,臨老爹就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等在這里,隔壁的那家伙,也跑到這里等著,看到景王那副樣子,他就感覺好心塞。 “王爺,你怎么還不走?”臨老爹終于忍不住了,瞪向夙郁流景,語氣不好地問。 “侯爺不是也還沒走?”夙郁流景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心里想,未來岳父怎么這么難纏,簡直就是專業(yè)找麻煩的啊!明明知道,他在這里是為了什么,還非要問上一句,就像是故意挑釁似的。 是閑著無聊了吧? “微臣沒走,是在等我女兒,攜帶家眷出席瓊?cè)A宴。難道,王爺也在等女兒不成?”臨老爹沒好氣地反問。 “本王在等未婚妻?!辩R兒,就是他未來的妻子,這話,已經(jīng)說得夠明確了的吧。 “你未婚妻在哪里?”臨老爹簡直想揍他了,不要告訴他,這小子說的未婚妻是指的鏡兒。 “馬上就出來了?!蹦惩鯛?shù)ǖ鼗卮稹?/br> 下一秒,臨晚鏡的身影果然出現(xiàn)在了侯府的大門里面,而跟在她后面的,還有臨夢琪和臨夢微。也不知道為何,三個人會走到一起去。 為什么?臨晚鏡只想笑,因為這兩人一致在出府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她。直到她到了,兩人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到她后面。 感覺就是——她是嫡女,必須走在前面領(lǐng)頭似的。 臨晚鏡倒是瀟灑,走在前面大步流星,可憐了臨夢琪和臨夢微兩個人,根本跟不上來,一路跟得連走帶跑的。 二人又不敢讓臨晚鏡慢一點(diǎn),只能拼命地跟。 但是,只要你留心觀察,雖然兩個人都是很吃力地在跟著她走的。但是,臨夢琪看起來吃力,實(shí)則很輕松,額頭連汗珠都沒有冒一個。而相對于臨夢琪的這個癥狀,臨夢微顯然就正常得多了。她本來就體弱多病,雖然身體是比以前好一點(diǎn)了,但是比起臨晚鏡的健步如飛還是差了太多。 所以,到大門口的時候,她基本上已經(jīng)到了極限。用一句現(xiàn)代流行用語來說,就是累成狗了。還好,臉上的妝容沒花,只是出了一身汗而已。 臨晚鏡讓畫兒給臨夢微遞了一塊手帕,卻沒有給臨夢琪。 她把二人的情況盡收眼底,心下存了疑慮。 臨夢琪才被她從暗室里放出來,照理說,身子應(yīng)該很虛弱才是??裳矍斑@位,雖然看起來也很累,但是本身的身體素質(zhì)是騙不了人的。 要么,就是臨夢琪這個人有問題,要么就是,臨夢琪以前是裝的,她本身是會功夫的。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讓臨晚鏡心下有了計較。 看來,監(jiān)視臨夢琪的人,得再換一批才行?,F(xiàn)在這個級別的,或許根本不至于監(jiān)視到什么有利用價值的東西。 “鏡兒,你怎么才來!”說著,就要走過來拉臨晚鏡上馬車。而后面的兩個女兒,已經(jīng)被他自動屏蔽了。 不僅如此,在臨夢琪和臨夢微跟著他們要上馬車的時候,臨老爹可能才想起還有兩個女兒的存在。 于是,他吩咐臨毅道:“臨毅,你再備一輛馬車給二小姐和三小姐?!?/br> 意思就是,你們倆,不要跟上來,坐另一輛馬車吧。 臨夢琪和臨夢微同時腳下一頓,臨夢琪倒是看不出什么,臨夢微的表情就有些不好了。眼圈微紅,卻又隱忍了下來,像是受了委屈。 父親的馬車啊,她還從來沒坐過呢。連大jiejie的丫鬟都坐上去了,為什么她們不可以?就算是再備一輛馬車,也是給丫鬟們坐的吧? 可是,偏偏父親直接讓她們乘坐后一輛。這不是說,她們連大jiejie的丫鬟都不如嗎? 這樣一想,不哭都難??! 許是看到臨夢微的表情太難過,臨老爹還大發(fā)善心地補(bǔ)充了一句:“這輛馬車裝不下那么多人,你們姐妹倆坐后面一輛,寬敞些,免得跟大家擠在一起?!?/br> 要寬敞,怎么會不讓我們?nèi)忝枚甲笠惠v呢?這不是更加區(qū)別對待她們和大小姐么?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讓臨夢微更覺委屈了。 “行了,出發(fā)吧。”完全,不給景王接觸自家女兒的機(jī)會。 一看見臨夢微和臨夢琪上馬車,立馬就叫了出發(fā)。 等到馬車走動路過景王的黃金馬車時,定國侯還繼續(xù)出言挑釁:“王爺,微臣就先走一步了,咱們宮里見。” 這個時候,景王都還沒坐上馬車咩,他又是坐在輪椅上,上馬車本來就不方便。等他們到了宮門口,景王肯定還沒到。那時候,不就可以又快他一步進(jìn)宮了?所以,定國侯想的是,宮里見。 而夙郁流景呢,根本不想理他,只朝從小窗戶探出頭來的臨晚鏡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她先走,自己會跟上。 事實(shí)證明,冤家路窄這句話,是永遠(yuǎn)沒錯的。當(dāng)臨老爹在宮門口再次與景王相遇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徹底看透了這一點(diǎn)。 而臨晚鏡呢? 她只能在馬車?yán)锩娣籽?,永遠(yuǎn)不想再見到自家逗比老爹的感覺都有了。 爹爹啊,您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出言挑釁阿景就算了,還拼命讓臨毅把馬車駕快點(diǎn),真的非要這么拼嗎? ------題外話------ 國慶節(jié)也不能出去玩,只能在家碼字,好心塞…而且,今天怎么努力都沒能碼出一萬。 ☆、【092】瓊?cè)A宴前秘密現(xiàn) 在宮門口,當(dāng)定國侯的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他旁邊的黃金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景王從馬車?yán)锵聛?,看到的就是定國侯那一張快黑成烏云了的臉?/br> “侯爺,我們又見面了?!边@一次沒等臨老爹挑釁景王,景王直接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臨晚鏡就在臨老爹身后,剛剛被云破月扶下馬車,就聽見景王如是說,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阿景,你這樣挑釁我家老爹,是不是不想跟本小姐愉快地玩耍了? “哼!景王的黃金馬車跑得果然很快!”臨老爹傲嬌地冷哼一聲,又不服氣地瞪了兩眼夙郁流景的馬車。 明明他們先走那么久,這夙郁流景還能追上來。到底是人家景王的馬車跑得太快,還是自家馬車跑得太慢啊。 “不如下次定國侯與本王同行,本王的黃金馬車寬敞,定國侯與令千金一起上來也絕對沒問題?!辟碛袅骶罢f起話來面不改色,他是摸清了定國侯的脾氣,知道怎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倒是不用了,我侯府馬車多的是,雖然不是黃金做的,也沒王爺?shù)鸟R車快,但是好在穩(wěn)當(dāng)?!?/br> 臨老爹冷淡地拒絕。 高貴冷艷的眼神兒,那叫一個傲嬌!就是,我們家的狗窩都比你那金窩銀窩好了不知道幾百倍的感覺。 “爹爹,您確定現(xiàn)在還不進(jìn)宮嗎?”這時間看起來,可是有些晚了。 臨晚鏡掃了一眼周圍停放的各家馬車,軟轎,密密麻麻的了。而且,應(yīng)該還劃分了區(qū)域的吧。不然,為何臨老爹停放的這邊都稀稀拉拉的沒幾輛,而另一邊卻已經(jīng)擺滿了。 分明,還是有等級觀念的。 “進(jìn)!怎么不進(jìn)!”再不進(jìn),他又要成異類了。 每一年的瓊?cè)A宴,定國侯都心不在焉,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為,瓊?cè)A宴跟他又沒多大關(guān)系,他除了在宴會上蹭幾口酒喝,欣賞幾場各家千金的表演,還能做什么?他又不會續(xù)弦,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子,在他眼里都一個樣。 而且,他又不好色,看那些表演,連欣賞都覺得會玷污他自己的清白和對他家月彌夫人的忠貞。 可是,今年不一樣!今年他家寶貝女兒回來了,他帶女兒來參加瓊?cè)A宴,心情倍兒爽。不像往年,帶臨夢琪來,就把想把她丟在一邊任由她自生自滅。 帶自家寶貝女兒來,簡直想把女兒拴在身邊,讓所有人都看得到摸不著的樣子。這一次,臨老爹是抱著炫耀女兒的目的來的。 于是,進(jìn)宮的時候,眾人就可以看到,定國侯與臨家大小姐親親熱熱地走在前面,臨晚鏡旁邊還站著一怯生生的可愛少年,后面跟著穿云城少主和景王,再后面才是臨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這組合,也真是醉了。 而且,偏偏他們這幾人走在一起,還都是大人物。 “臨伯父?!?/br> 遠(yuǎn)遠(yuǎn)的一聲,這不,紀(jì)家的少將軍也到了,他還是騎馬來的。 白馬銀槍少年郎,給臨晚鏡的第一印象就是最好的。 “紀(jì)家小子也才到啊?!币姷郊o(jì)醒空,臨老爹的面色有所好轉(zhuǎn),樂呵呵地道。 “是啊,景王和云城主也在?!闭f著,紀(jì)醒空又與夙郁流景還有云破月二人打了個招呼。 夙郁流景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云破月笑著叫了聲“少將軍”。 “走吧,既然遇上了,就跟我們一同進(jìn)去。”連景王都沒邀請的臨老爹,卻對紀(jì)府少將軍發(fā)出了善意的邀請。 這下,夙郁流景心里有個譜了。 嗯,繼蘇幕遮和云破月之后,某王爺徹底把紀(jì)府少將軍升級為了最佳情敵,最強(qiáng)勁的情敵行列。因為,紀(jì)醒空不僅昨晚親手做了花燈送給他家鏡兒,這會子又如此討得未來岳父歡心。瞬間,景王心里警惕起來。 看看,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也許才是最可怕的情敵。特別是,人家看起來還蠻正直。 特別是,在下一秒,聽得紀(jì)醒空道:“晚晚,你今天真漂亮?!?/br> 一句話,也不顯得諂媚,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真誠,又不猥瑣。 臨晚鏡還笑著回了一句:“咳咳,本小姐倒是覺得,阿醒每天都一樣好看?!?/br> 俊俏的小伙兒啊,完全是她老爹心目中的理想女婿嘛。 “晚晚也每天都好看。”被臨晚鏡這樣一說,紀(jì)醒空的臉有些紅,小聲說道。 晚晚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嗎?也不知道怎么的,紀(jì)醒空心里有一絲小雀躍。 卻,一扭頭,對上了夙郁流景那雙如同墨玉般的眸子,古潭般深不見底。 他微愣,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人得罪了。他怎么不記得,什么時候和景王有過節(jié)? 但是,景王看他那目光,絕壁不是善意。這一點(diǎn),紀(jì)醒空還是能夠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