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大力推他。 一邊推他一邊“唔唔”嗚咽著,試圖告訴他。 男人粗噶了呼吸,緊緊扣住她不放。 沒辦法,她只得用手拍他,并擺頭,拼命擺頭。 終于,他緩緩放開了她的唇,俊眉輕蹙地看著她,胸腔起伏得厲害。 耳根發(fā)熱、兩頰guntang,她同樣氣喘吁吁。 在他的注視下,她連忙微微側(cè)了身,想要背過他一點,伸手去捻貼在門牙上的黑紙。 男人抬手扶額。 在她轉(zhuǎn)過來的時候,男人正好將手拿開抬起頭,然后,她就聽到他惡狠狠地道:“樊籬這種人治死罪都是輕了?!?/br> 郁墨夜懵了懵,這怎么又突然扯到了樊籬的頭上?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也沒有繼續(xù)。 忽然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氣氛就變得特別微妙尷尬。 郁墨夜瞧見墻角邊上有一口缸,里面還有半缸水,她連忙從地上起身,“我去洗洗。” 拾了男人丟的錦帕,她走到缸邊,執(zhí)起漂浮在水面上的葫蘆瓢,舀了一瓢水,將錦帕在里面浸濕,然后擰了半干,就擦向自己的臉。 其實,麻子臟污是其次,或許男人已經(jīng)替她擦拭干凈了。 她只是想要讓自己的臉被冷水冰一冰。 兩頰就像是被高溫的烙鐵熨過,燙得驚人。 浸濕、擰干,擦臉,她磨磨蹭蹭、反反復(fù)復(fù)搞了好幾遍,就是不想回到位子上。 因背對著男人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沒有看她這邊? 可這樣一直洗下去也不是辦法,臉上幾乎就要脫了一層皮。 想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嚴(yán)重的事。 猛地回頭:“我這樣將臉上掩飾的東西都搞掉了,讓他們看到,豈不是更加懷疑我們圖謀不軌?” 男人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已經(jīng)懷疑了,也不在乎更加?!?/br> 說完,又喚她:“過來。” 見他氣定神閑,她也莫名安定。 稍稍猶豫了一瞬,再次走了回去,在他面前坐下。 “轉(zhuǎn)過去,背朝朕?!?/br> 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轉(zhuǎn)了個身。 這樣也好,背對著他,省了尷尬。 直到發(fā)上一重,她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給她綰發(fā)。 沒有梳子,他就用手指給稍稍理了理。 雖看不到他,但是可以看到地上投過來的影子。 顯然很笨拙。 畢竟身為天子,從來都是被人服侍,從未服侍過人,包括綰發(fā)。 望著地上兩人的暗影,郁墨夜有些恍惚。 恍惚地覺得,他其實對她是不錯的。 甚至是特別的。 至少,她從未見過他給誰擦過臉,更從未見過他給誰綰過發(fā)。 她第一次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些溫情的東西存在。 是因為有了那層關(guān)系嗎? 她不知道。 正怔怔忡忡想著,忽然聽到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還是以你四王爺?shù)恼鎸嵜婺渴救税??!?/br> 邊說,邊將她的長發(fā)束成了一個公子髻。 郁墨夜回過神,反應(yīng)了一下他的話。 還是以四王爺?shù)恼鎸嵜婺浚?/br> 所以,是男兒身是么。 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灰不溜秋的袍子,倒也還好,是男亦可女亦可的那種。 只是,讓蕭震他們發(fā)現(xiàn),她不僅面容變了,連性別都變了,這樣真的好嗎? 他們不會更加懷疑他們動機(jī)不純嗎? 又是喬裝改扮,又是男扮女裝! 哦,對,男人方才說過,既已懷疑,就不在乎更加。 好吧。 他讓怎樣做,她就怎樣做。 只是,她隱隱約約有種錯覺,他的這句話,怎么那么值得推敲呢? 以四王爺?shù)恼鎸嵜婺浚?/br> 她的真實面目,難道不是女子嗎? 卻將她綰成了男人發(fā)髻。 還說這樣的話。 所以,他的意思是…… 她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他,四王府的男主人的那個他,被他稱作四弟的那個他? “皇兄會治我欺君之罪嗎?” 坐回身的時候,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男人默了片刻,回道:“朕要考慮考慮?!?/br> 郁墨夜汗。 這么長時間還沒考慮好嗎? “你怕死嗎?”男人問她。 廢話! 誰不怕死呢。 不怕死也不會活得這么辛苦。 沒等她回答,男人又自顧自說道:“朕還以為你不怕?!?/br> 暈。 從哪里看出她不怕的? “給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男人抬眼,鳳眸深深,凝向她。題外話萬字更新畢~~道具還是貼在評論區(qū)感謝哈,謝謝孩紙們,群么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心險惡,你又懂得幾分?【第一更】 理由? 不殺她的理由? 郁墨夜怔了怔屋。 有什么理由呢添? “我是皇兄的……”差點脫口就出了“親弟弟”,旋即意識到自己女兒身早已暴露,遂連忙改成:“親meimei。” 男人倏地笑了。 也不知是第一次聽到親meimei這個詞覺得好笑,還是笑其他的別的,低低笑。 然后,黑眸映著燭火,晶亮如星地睇著她。 薄唇輕啟:“難道你沒聽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親meimei又如何?欺君照樣死罪。” 好吧,就知道不行。 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想,如果她說,她不僅是他的親meimei,還是他的女人,他會怎么說? 當(dāng)然,她說不出口。 思忖了片刻,她才道:“我對皇兄赤膽忠心、一心一意?!?/br> 原本以為他會說,對君王忠誠乃是天經(jīng)地義,天下人都應(yīng)如此,這是本份。 讓她意外的是,他竟沒這樣說。 而是問她:“此話怎講?” 她就愣了。 不就是一句再好懂不過的話嗎?既沒隱射,又沒雙關(guān),就字面的意思。 還問她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