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不可能。 明明她帶了一錢袋銀子。 明明昨夜還在的。 不對,今日早上還在的。 早上她還掏了兩錠碎銀子給他們買早膳和抓藥。 怎么不見了? 她又掀開蓋在身上的破衣,身下四處找了一遍。 都沒有。 錢袋不是小東西,要是掉在身邊,一眼就能看到了。 所以,很確定,是沒有了。 呼吸驟緊,她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她想起那個夢。 夢中,郁臨淵在掏她的袖袋。 原來,不是夢。 是真的有人在掏她的袖袋,只是,不是郁臨淵,是小偷。 難怪喚她公子。 是想確定她有沒有睡過去,然后下手。 是誰? 是誰這么缺德? 肯定是這些乞丐中的人,別人也不可能來這破地方,也不可能知道她身上有銀子。 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 沒了銀子,她覺得好像天一下子塌了。 這本是她唯一剩下,也是唯一能幫到她的東西。 如今,也沒了。 她該怎么辦? “他娘的……”好不容易止住咳,她依舊喘息得厲害,而且,每喘一下,就像是拉風(fēng)箱一樣,氣管和肺里牽扯得厲害。 好痛。 “他娘的,果然 是倒了八輩子霉……本公子的錢袋被人偷了……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想回去重新拿銀子也沒法去,要不……你先替我墊點銀子買個藥壺……等我稍微好點,我便回府取了銀子還你,你放心……這點銀子本公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到時會還你雙倍的……”題外話第一更,今天還有更,大概十點吧~~謝謝【wendywu119】親的璀鉆~~謝謝【wendywu119】親的花兒~~謝謝【debby199】【xiaoyudiangood】【寶貝mama我愛你】【1370959022】【nannan1983119】【kankanbahaoma】【miaoer0917】親的月票~~愛你們,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有種預(yù)感,這次是不是找不到她了?【二更畢】 乞丐有些為難,“可是,我也沒有銀子,我一個乞丐哪里來的銀子?” 郁墨夜自是明白對方不過是搪塞。 雖然是乞丐沒錯,但是,不可能連買個藥壺的銀子都沒有頦。 “昨夜我給你們的那一錠整銀呢?” 就算乞丐眾多,一大錠整銀平均一分,買個藥壺綽綽有余夥。 乞丐朝她伸伸腳:“已經(jīng)花掉了,我買了鞋,天寒地凍,我一直赤著足,都長了一腳凍瘡,所以,剛剛?cè)プニ幍臅r候,就順便用分到手的銀子買了雙布鞋。” 郁墨夜瞥了眼他的腳。 明明是一雙舊鞋。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既然不愿意,她揭穿他也沒用。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遍她的四肢百骸。 昨夜,她剛剛感受到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才一宿,就讓她感覺到無錢真是寸步難行。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此人如此,其他乞丐定然也一樣。 其實,像他們這些以乞討為生、每日三頓都不能保證的人,會如此吝嗇和勢利,她表示理解。 但是,她的燃眉之急怎么解決? “要不這樣,我看公子身上的這套錦袍應(yīng)該值不少錢,我就替公子跑跑腿,替公子去當(dāng)鋪給當(dāng)了,將藥壺買回來煎藥,等公子服了藥好了,回府取了銀子再去贖回來如何?” 郁墨夜怔了怔。 緩緩垂目,看向自己身上。 錦袍是上好的蜀錦,且是雙層,里面填充了上好的軟棉,做工精良,是宮里尚衣局做的。 的確是可以當(dāng)不少銀子。 但是,這大冬日的,她完全靠這身厚外袍保暖啊。 如果將它當(dāng)了,她只穿一套里衣和一套中衣,豈不凍死? “公子快點做決定吧,其他人都去乞討了,我耽誤到現(xiàn)在,再耽擱,中午又得餓肚子了?!?/br> “好吧?!?/br> 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心里有數(shù)。 不吃藥,她覺得自己怕是會死。 而不穿外袍,只是受一些凍,她不出橋洞便是。 “且先當(dāng)了吧,”末了,還不忘抱怨一句:“真是沒想到本公子有朝一日會淪落到要當(dāng)衣服的地步,哎?!?/br> 撐著橋洞的洞壁,她艱難站起。 緩緩將身上的錦袍脫了下來,遞給對方。 原本體溫就燙得厲害,身上最厚的一件外袍一脫,一冷一熱溫差太大,她瞬間感覺到就像是沒穿衣服,牙齒當(dāng)即就打起了嗑磕。 連忙又坐了回去,拉過破衣攏在身上。 “我這就拿去當(dāng)了,給公子買藥壺。” 乞丐將錦袍隨隨一疊,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出橋洞,忽然,又想起什么,回頭。 “對了,我剛才去醫(yī)館遇到個挺怪的事,我先去的雙善堂醫(yī)館,我跟大夫?qū)⒐拥那闆r一說,大夫就問我,情況屬實嗎?確定只是嗆了幾口井水,不是溺水?我說不是,然后大夫給我開藥,發(fā)現(xiàn)有味藥斷了貨。我便只得又去了同慈堂醫(yī)館,我同樣將公子的情況說了一遍,公子猜怎么著?那個大夫竟然也問我同樣的問題,問是不是溺水?并且還問公子身高、長相、穿著什么的?” 郁墨夜聽得心里一咯噔。 她果然沒有猜錯,他們找到了醫(yī)館。 她只是沒想到會每個醫(yī)館都如此。 而且,連她這種不以溺水為主要病因開藥的人也不放過。 她讓乞丐開的主要是退熱藥,順帶說嗆了些井水,氣管和胸肺痛。 這樣,竟也要遭盤問。 牽了牽唇,“的確很怪,不過,你還是快去買藥壺將藥煎了吧,我真的很冷啊大哥,我要早好早回去拿銀子贖衣服?!?/br> 乞丐這才大步走了出去。 ************ 高高的城樓上,郁臨淵迎風(fēng)而立。 這是皇宮最高的地方,視野開闊,一眼萬里。 朝里看,可看到整個皇宮,朝外看,可俯瞰整座京師。 雪昨日就停了,但是天氣卻還是霧蒙蒙的。 他微微瞇著眸子,遠(yuǎn)眺著京師的大街小巷、民居商鋪。 整個京師大大小小有128家客棧,有23家醫(yī)館,有27家藥鋪。 他全部派人查了。 沒有。 都沒有。 她全部都沒有去。 他有種預(yù)感,這一次是不是找不到她了? 抬手捏上自己隱痛的眉心,他深深地呼吸。 身子一頹,他回身,靠在城樓的護(hù)欄上。 入眼是重重宮闕、流角飛檐、亭臺樓閣、宮道幽徑。 還有廣袤的練馬場。 某個女人跟郁臨旋在這里惹他生氣的一幕就像是昨日才發(fā)生的事。 如此清晰。 可現(xiàn)在,她在哪里? 沒去郁臨旋的五王府,因為他安排了人守在外面,并未看到。 也沒去天明寨找蕭震,因為他同樣在前往天明寨的必經(jīng)之路上安排了人等著,也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