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陣妖風(fēng)來
羅帶一瞬間就把我護在身后,警惕的看向那門。 只是那門開了之后,再也沒有別的動靜,似乎只為了明晃晃的打齊楚的臉:“你打不開我吧?你打不開我吧?” 過了一會兒,齊楚才不知打哪兒端來一秉蠟燭,率先朝里頭走去。 這個牢房不在齊楚的“管轄”之內(nèi),但是他的陳設(shè)似乎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特殊的就是不見“犯人”,而剛才,門是從里面推開的。 難道這門壓根兒沒鎖,只是恰好起了一陣妖風(fēng)? 但這牢獄在山體之中,怎能吹起妖風(fēng)來? “你在這這么久了,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吧?嗯?”羅帶問。 齊楚沒有吱聲兒,只拿著蠟燭,細細致致的,把牢房的每個角落瞧了清楚。 “我有些倦了?!?/br> 齊楚忽然說,我聽的云里霧里,羅帶卻沉默下來,似是明白他的意思,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 然后拉著我往外走。 我跟著羅帶,一直走到了獄卒歇息的地方,今兒也是奇怪,這么久了,愣是一個獄卒都沒看見。 之前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歪歪扭扭的桌椅現(xiàn)在齊齊整整的擺著,桌上不見什么好酒,只放著一摞竹簡,最表面上那卷上面寫著兩個大字:獄冊。 羅帶示意我看獄冊,自己率先拿起來一卷,垂眸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這獄冊不僅記錄著犯人名單,還有詳細的犯人信息和探監(jiān)名單,只是這樣重要的東西,怎么就這樣隨意的放在這里? 我斂住心神,把注意力放在獄冊上面。 “一百五十一號,方虎,王城人,jian殺三名良民,入獄后逼死兩位女犯人,在管教下有所收斂,本應(yīng)秋后問斬,意外死亡?!?/br> 意外死亡幾個字的墨水相較其他字跡要嶄新許多,也不是同一人所寫,而這樣的人,想來是那個我來的時候就大放厥詞的猥瑣大漢,這人竟是一百五十一號。 “一百五十二號,陳捷,夏朝大將,夏城夏縣人,欲刺殺陛下,念他武力高強,暫時收押?!?/br> “一百五十三號……” …… 我一卷一卷的看,直到再伸手摸桌角的時候摸了個空才抬頭看羅帶,羅帶神色凝重,什么話也沒說,只把手上的竹簡遞給我。 “三百零一號,沈青山,欲劫獄,暫時收押?!?/br> 沈青山是羅帶進獄來用的名字,以我之姓,取“青山見你應(yīng)如是”的“青山”二字為名。 他是最新一個入獄的,而這一卷,只有他一人,顯然是新啟的獄冊。 這里這些獄冊,最早的是一號,我看到的最晚的,除了這三百零一號沈青山,是二百九十號。 羅帶把這個遞給我便是說明,他也沒有瞧見二百九十號之后的犯人,但是這里,缺了十個。 而這十個,包括我在內(nèi)。 為何這些人,沒有在獄冊里頭,或者是說,我們的獄冊為何單獨拿開了,不在這里? 羅帶的臉色越發(fā)凝重,此時的我還不知道,這是他的演技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愣是沒有看出分毫破綻。 “我們進的不是真正的天牢。” 我聽見羅帶這么說。 與他這句話同時出現(xiàn)的仿佛還有一陣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