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姝說得興致勃勃，周桀面上看不出表情，對于她要出演自己小說女主角這事，他之前聽過一耳朵也就算了，并未多想。

    等沈云姝的話告一段落，周桀道：“聽你的意思，你更喜歡當(dāng)編?。俊?/br>
    沈云姝正說得愉快，聞言便道：“對啊。畢竟我一開始就是在戲文讀書的，要不是喜歡，也不會考進(jìn)去了。不過當(dāng)了一年多演員，我現(xiàn)在覺得演戲也很有意思?！?/br>
    周桀道：“編劇和演員都是需要花費時間的事業(yè)，你這樣很難兼顧?！?/br>
    沈云姝剛剛說得興奮的神經(jīng)猛地一涼，她也沒看周桀，笑道：“還好吧。目前我還能兼顧?！?/br>
    演員和編劇，都是目前沈云姝熱愛的身份，無論是編造一個全新的世界還是暫時成為另一個人過另一種人生，她都喜歡。等以后她的工作更多一點，或許她會更忙，會更難以兼顧，但目前，她覺得時間還寬裕，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我不想看你那么累。”周桀低頭親了親沈云姝的額頭，“你不如專心做編劇吧？演戲太辛苦，太容易受傷。我記得你之前曾經(jīng)從威亞上掉下來過吧？那次沒有受傷是僥幸，以后不一定有那么幸運(yùn)?！?/br>
    沈云姝沉默著，她忽然想起了周榮成的話，那一次她到周桀家吃飯，當(dāng)時周榮成也說，要讓她退出娛樂圈，專攻編劇。當(dāng)時周桀是怎么做的？他以冷暴力的方式對待他爸，以實際行動向他爸說了不。后來回去的路上，周桀跟她說，讓她別管他爸說的，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那時候她真的很感動。

    但現(xiàn)在，周桀雖然語氣更柔和更委婉了一些，但事實上說的還是跟他爸爸一樣的意思。該說他跟他爸不愧是父子么？所以，那時候他會反對他爸，不是因為他真的那么想，而是只要他爸說的，他都反對？

    沈云姝心里有些煩躁，她才剛跟周桀和好，真的不想再跟他吵起來?？稍谶@件事上，她一點都不想妥協(xié)。她只是交個男朋友談個戀愛而已，為什么連做自己喜歡的事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別人談戀愛交男朋友難道也會到這份上？

    沈云姝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笑道：“不用擔(dān)心。那一次只是個意外而已，之后我會很小心的。而且各行各業(yè)都會有風(fēng)險，我就算專心當(dāng)編劇，還要小心得頸椎病腱鞘炎之類的毛病呢，都一樣的?！?/br>
    她頓了頓，手圈過去抱住周桀的腰，將腦袋埋在他胸口，撒嬌似的說：“而且，我真的很喜歡演戲呀，我不想放棄?！?/br>
    周桀微微垂眸，半晌他道：“嗯。”

    沈云姝心里舒了口氣，她就怕周桀會堅持，那樣的話，她就算故意撒嬌也圓不過去了，一場爭吵就難免的了。

    還好，還好他沒堅持。

    第116章

    稍晚一些的時候，周桀吩咐于經(jīng)綸讓人去監(jiān)視那個前藍(lán)天地產(chǎn)員工耿佳佳。而沈云姝直到第二天早上確定周桀的人已經(jīng)布置好才通知包括耿佳佳在內(nèi)的三人她們進(jìn)了面試，但還有實習(xí)期，看表現(xiàn)，可能全都留下，可能一個都留不下。

    除了耿佳佳之外，另外兩個女孩也都是二十四五歲，一個叫苗巧玉，中都本地人，之前是做行政的，正巧前段時間公司裁員，她失業(yè)了，反正家境也不錯，就沒有急著找下一份工作，整天在家里玩，看到沈云姝發(fā)的招聘啟事后，正好是她粉絲的苗巧玉就動了心，趕緊投簡歷了。另一個叫張書楠，原先是一個三流小明星的助理，她干了三個月，實在忍受不了對方的壞脾氣，就辭職了，正想著是不是要退圈換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時看到了沈云姝的招聘啟事，想著再試試看，也就投了簡歷。她只能算是沈云姝的路人粉，因為之前她救人的事對她有了好感，但并沒有太過關(guān)注沈云姝的作品。

    而據(jù)耿佳佳自己所說，她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待業(yè)，是沈云姝的粉絲，看到她發(fā)布的招聘微博之后，就連忙發(fā)了個簡歷過來。當(dāng)然，這些基本上都是謊言，于經(jīng)綸調(diào)查過，她已經(jīng)在藍(lán)天地產(chǎn)工作了兩年。

    因為過幾天沈云姝就要回老家了，等年后再回歸工作就是直接去西北省拍戲，因此她準(zhǔn)備馬上就見見三人。

    今天沈云姝要拍一個之前就約見好的運(yùn)動飲料廣告，因此將和那三人見面的地點選在了不遠(yuǎn)的一家咖啡館。她今天只戴了墨鏡做最簡單的偽裝，將自己的桌號用備用手機(jī)發(fā)給她們之后就等著她們的到來。

    先到的人是張書楠，一身職業(yè)女性的小西裝，臉上畫著淡妝，看上去相當(dāng)可靠。之前面試的時候，張書楠也是這樣的打扮。之后到的苗巧玉卻是一身青春靚麗的運(yùn)動裝，她沒有當(dāng)過明星助理，只是單純覺得要跑前跑后，還是穿運(yùn)動裝方便。最后到的耿佳佳也是一副職業(yè)女性的打扮，跟張書楠相比，她臉上的笑容更為禮節(jié)性，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但也看不到太多真心。

    三人落座，互相間明里暗里地打量。沈云姝先開口替三人互相介紹了一番，又說了一下關(guān)于去留的問題，實習(xí)期間工資按照一天兩百來算，就算最后沒留下，也不讓他們白來一趟。隨后她又說了一下即將開拍的運(yùn)動飲料的情況，也就一杯檸檬茶的工夫，剛坐下不久的三人就得跟著她去開工了。

    三人本以為今天就是互相認(rèn)識一下，了解一下情況，沒想到這么快就開始工作了，一瞬間有些驚訝，但到底都是工作過的人，也沒表現(xiàn)出太大的反應(yīng)，跟著沈云姝起身，直接走去就在不遠(yuǎn)的室內(nèi)攝影棚。

    這家新晉運(yùn)動飲料的廣告交給了一家中型廣告公司，人家有自己的攝影棚，就在辦公大樓內(nèi)，沈云姝到的時候，接應(yīng)她的是廣告公司的員工，對方看到她身后的那一團(tuán)人，稍稍有些驚訝。

    沈云姝道：“她們都是我的助理?！?/br>
    三人紛紛跟這位員工打招呼。

    身邊一次性跟著三個助理可以算是大牌演員才有的待遇，像是十八線小明星，什么都要自己做，公司哪會浪費人力資源給他們配備助理？不過在那員工看來，目前沈云姝的咖位也算二線的了，有三個助理其實也沒什么，因此短暫的驚訝之后就若無其事地在前領(lǐng)路。

    五人到了八樓攝影棚，里面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就緒，就只等著沈云姝到了開拍。她的戲份也簡單，就是在綠幕前跑步，跑累了就拿起運(yùn)動飲料喝下，露出一臉?biāo)斓谋砬椤?/br>
    沈云姝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在化妝間換上運(yùn)動服和鞋子，將一頭長發(fā)扎在腦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瘖y師只需要給她畫一個簡單的妝容，畫的時候他就不停感嘆，她的皮膚很好，簡直就像是未成年少女一樣嫩滑。

    沈云姝剛出來，苗巧玉就從自己包里拿出一瓶沒開封的飲料遞過來：“姝姝，你渴不渴，要不要先喝口水？”

    沈云姝還沒開口，一旁張書楠就推了推眼鏡道：“云姝一會兒還要喝好多呢，現(xiàn)在就不用讓她喝了吧?！?/br>
    苗巧玉眨眨眼，紅著臉把飲料塞回包里。她想把助理一職做好，有點過于積極了，卻沒仔細(xì)想沈云姝接下來拍的就是喝飲料。

    沈云姝拍了拍苗巧玉的肩膀，對她笑了笑，徑直往前走去。

    苗巧玉被沈云姝的笑容鼓勵，又提起了精神。這回她也不盲目做什么了，就準(zhǔn)備跟在張書楠身邊看看她是怎么做的。

    沈云姝進(jìn)入拍攝區(qū)域，在現(xiàn)場導(dǎo)演的指揮下站好位置，隨后聽從指揮開跑，在指定位置停下，打開飲料喝下一大口。

    就在沈云姝跑動的時候，導(dǎo)演身邊忽然匆匆跑過去一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導(dǎo)演皺了皺眉，喊了聲卡就拿著手機(jī)出去了。沈云姝有些奇怪，卻也沒說什么，只安靜地原地等待。

    導(dǎo)演回來的時候，身邊跟了個女孩，看著有些眼熟，還是聽苗巧玉低低地說了一句對方的名字她才想起這個女孩在電視上出現(xiàn)過，也在榮輝年會上出現(xiàn)過，是榮輝的簽約藝人，目前還沒什么名氣。

    沈云姝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只見那導(dǎo)演讓跟進(jìn)來的女孩等在原地，自己走過來道：“云姝，真不好意思，那邊說想換一個明星拍這個產(chǎn)品……”

    “我能問一下是怎么回事么？”沈云姝笑了笑。

    導(dǎo)演為難道：“是飲料公司那邊的意思，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你去問問那邊的負(fù)責(zé)人吧?！?/br>
    “好吧，還是謝謝您了?！鄙蛟奇c點頭，也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yīng)，回去化妝間就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

    走出攝影棚，三個助理跟著沈云姝往外走，臉上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都帶著一絲擔(dān)憂，她們沒想到第一天工作就遇到這樣的事。

    “巧玉，佳佳，你們幫我查查看那飲料公司的情況，書楠，你幫我聯(lián)系飲料公司那邊問問情況?！鄙蛟奇?，既然遇到了突發(fā)事件，自然正好看看這三人的能力。

    三人一一應(yīng)是，各自拿出手機(jī)做事。張書楠先撥通了對方電話，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幾分鐘后她掛斷電話，對沈云姝道：“云姝，那邊說，原先他們是廣告部找的你，今天老板聽說這事后突然就說要換人，他們也沒辦法?！?/br>
    張書楠頓了頓，又問：“云姝，你跟他們簽了合同嗎？他們這樣是違約的，我們可以向他們要違約金?！?/br>
    “合同有，你跟我回去拿一下，這事就交給你跟他們談了?！鄙蛟奇馈Ｋ粨Q下這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牧?，對方寧愿違約也要換她，可見她跟他們之間并沒有商量余地了，那自然就只能事后追責(zé)了。

    “好的，我會好好處理的?！睆垥⒖厅c頭，合同違約的事，她曾經(jīng)也碰到過幾次，也算有經(jīng)驗。之前她還怕沈云姝沒有經(jīng)紀(jì)公司單槍匹馬地干，可能會漏掉合同的事，現(xiàn)在聽說有合同，她就放心了，這樣就算對方不肯付違約金，告到法庭去也是這邊占理——對方違約了，總不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哪有這么美的事？

    這邊商量著如何追責(zé)的事，那邊二人也有了個大概的結(jié)果，互相匯總后由耿佳佳向沈云姝匯報：“姝姝，飲料公司是一家老牌飲料公司被收購后換名字重新投入生產(chǎn)的，它是一家合資公司，母公司是藍(lán)天地產(chǎn)和圣迪科技有限公司?！?/br>
    這個結(jié)果有些出乎沈云姝的意料，居然是藍(lán)天地產(chǎn)？難道是舒鉞在背后搞的鬼？她本以為，昨天跟周桀那場其實本質(zhì)上不太愉快的對話之后，今天出了這種事是周桀干的，現(xiàn)在看來是冤枉他了……

    她問道：“圣迪科技有限公司是什么背景？”

    這個耿佳佳二人顯然早已查過，她忙說：“圣迪科技有限公司的股東分別是麥克斯投資和周榮鑫，麥克斯投資是一家a國公司的子公司，周榮鑫是榮輝目前的董事之一?！?/br>
    沈云姝垂下視線，一時間沒有說話。麥克斯投資，正是名義上周桀持有的公司。那家a國母公司，是周桀在a國留學(xué)期間創(chuàng)辦的，接受幾輪融資之后目前發(fā)展勢頭良好，幾個短期投資項目都獲得了豐厚的回報，而融資之后雖然他的股權(quán)有所稀釋，但最大的股東還是他。麥克斯投資是他開在國內(nèi)的子公司，所以他掌握了全部的話語權(quán)，之前給《女俠》投資，就是以麥克斯投資的名義。這些事，周桀沒有刻意隱瞞，沈云姝自然也知道一二。

    所以，一家小小的飲料公司背后有周桀，也有舒鉞。像這樣臨時換人的事，在圈子里其實是大忌，違約金還是小事，重點是對公司名譽(yù)的影響，所以不是有分量的頭頭腦腦發(fā)話，下面的人不會隨意亂來。

    所以，不讓她拍廣告的人，究竟是周桀，還是舒鉞？

    幾人說話間并沒有離開這個樓層，不遠(yuǎn)處攝影棚的大門忽然打開，先前那個替代沈云姝的女孩走出門來，背對著這邊在接電話。這邊的四人突然集體保持了沉默，就聽那邊不太清晰的聲音傳來。

    “是的……對，她已經(jīng)走了，沒有鬧……好的……嗯，嗯……”

    那女孩很快就將電話掛斷，又走了回去，因為視角的問題，她并沒有看到還沒有走的四人。

    一沉令人心悸的沉默之后，沈云姝說：“我們走吧?！?/br>
    另外三人仿佛長舒了口氣，連忙跟著沈云姝進(jìn)入電梯之中。

    沈云姝神色平靜，然而心中想法已經(jīng)轉(zhuǎn)過無數(shù)。

    這次的事情，她真不知道該歸咎于誰。周桀，周榮鑫，舒鉞……這個小小的廣告背后居然牽扯到這么多人，還有那個女孩的通話對象……如果這事是周桀做的，她也能理解，畢竟他先前就提過不止一次不想讓她再待在娛樂圈的話。如果是舒鉞干的，她想象不出他的目的，難道說是為了讓她懷疑周桀，繼而挑撥她和周桀的關(guān)系？可藍(lán)天地產(chǎn)作為那家飲料公司的投資人就那么明晃晃地擺在那兒，她怎么可能會不考慮這種可能性？況且，她跟周桀吵架的事，舒鉞怎么會知道的？畢竟昨晚她和周桀的談話內(nèi)容跟今天的事互相呼應(yīng)，只有她和周桀才知道，不會有第三人得知。外人不會知道她和周桀為了什么事心存芥蒂，自然就沒道理想出專門針對這事的陷害，畢竟在旁人看來，周桀怎么都沒道理故意把她這個正牌女友的廣告攪黃。

    沈云姝忽然想到，耿佳佳是被監(jiān)聽著的，也就是說，她們剛才的對話，周桀應(yīng)該都聽到了，聽到她們提起的公司名，他應(yīng)該知道她會誤會，那么他會不會來解釋？

    沈云姝心里有點亂，她不能接受周桀干涉她的事業(yè)，如果只是口頭上說說也就罷了，可他要是真做出了什么……

    “姝姝，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喝點水？”苗巧玉看沈云姝臉色不太好，急忙將先前沒能用上的飲料拿了出來。

    沈云姝擺擺手，沒什么力氣地說：“不用了，謝謝。”

    苗巧玉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耿佳佳和張書楠，她真的很喜歡沈云姝，剛剛卻見證了她被無緣無故換掉的一幕，再看沈云姝此刻糟糕的臉色，她就忍不住心疼。先前在攝影棚的時候，她見沈云姝神情平靜，還以為什么事都沒有，可沒想到轉(zhuǎn)瞬間就成了這樣……她真的好心疼姝姝，他們憑什么這么欺負(fù)人啊！

    三人并不知道沈云姝在乎的不是這樣一條廣告，而是被替換事件背后的含義。在她們擔(dān)憂的目光之中，沈云姝讓耿佳佳和苗巧玉先回去，約定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地點，又帶著張書楠回了住處，把合約交給她，讓她去處理對方違約的問責(zé)，在張書楠走之前，沈云姝多說了一句：“如果有可能，請幫我問問他們，究竟是上頭哪個人的意思，謝謝。”

    張書楠點點頭，也沒多話，帶著合同走了。

    廣告拍攝取消了，這一天沈云姝就空了下來，她不愿意想太多，便拿出電腦開始碼字，寫第五部小說的大綱，只是，她卻時不時看一眼手機(jī)屏幕，見它一直暗著，心情就一直有些沉重。

    稍晚一些，手機(jī)突然響起，沈云姝以為是周桀，幾乎跳起來去拿手機(jī)，拿起一看，卻發(fā)現(xiàn)響的不是這個，而是備用手機(jī)，她從包里拿出備用的那個手機(jī)，接起了這個來自張書楠的電話。

    張書楠按照沈云姝的意思去跟飲料公司那邊交涉，結(jié)果人家好說話得很，表示會按照合同規(guī)定的，賠償酬勞兩倍的違約金，根本不用鬧上法庭。不過，在探聽究竟是誰發(fā)話的這件事上，張書楠卻無功而返。

    沈云姝向她道了謝，便掛了電話。對這事，她也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遞話下來的，她就根本猜不到原委了。還是，只能先等周桀那邊的消息。

    一直等到了傍晚，沈云姝正在煮面，就聽到外頭隱約一聲短信提示音，她連忙關(guān)火，擦干手跑出來，拿起手機(jī)一看，來信者是周桀：有點事，今天不過來了。

    全身的力氣好像因為這句話而被抽空，沈云姝將手機(jī)放到茶幾上，捂著臉深深地吸了口氣。這種如同凌遲般的等待，實在折磨人。她既期待周桀的到來，心底深處又有著怕猜想被證實的恐懼。

    沈云姝拿起電話，給馬佳娜和韓柔各自發(fā)了條短信：有空出來吃個晚飯么？我請客～

    很快兩人都回了短信，二人都有空。于是，沈云姝在網(wǎng)上挑了家普通的餐館，將地址發(fā)給二人。隨后她戴上圍巾帽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團(tuán)，臨出門時去廚房將煮到一半就放著已經(jīng)坨了的面條倒進(jìn)了垃圾袋，綁好帶下去丟掉。

    到了地方，沈云姝要了個包廂，將包廂號發(fā)給馬佳娜和韓柔。二人很快就到了，互相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云姝，怎么突然想起請客啦？”馬佳娜笑道。

    “有錢，任性?！鄙蛟奇Σ[瞇地說。

    馬佳娜失笑：“是是是，你有錢！你的大腿要不要給我們抱一下？”

    沈云姝伸出腿：“隨便抱！”

    韓柔湊過來抱住了沈云姝的手臂：“我要抱手臂，大腿給佳娜姐抱！”

    “你反應(yīng)倒是快！”馬佳娜笑道，“跟猴子一樣?！?/br>
    韓柔大窘：“佳娜姐，你把話說清楚，我怎么就跟猴子一樣了？”

    三人笑鬧成一團(tuán)，沈云姝問過大家都沒開車，就提議喝點啤酒，二人也沒拒絕，點了三聽啤酒一人一聽，也就意思意思。

    酒不醉人人自醉，飯吃到一半，原本正在說些趣事的沈云姝突然問道：“你們的家人支持你們的演藝事業(yè)么？”

    韓柔笑道：“很支持呀，我爸媽都指望著我趕緊成為像云姝姐一樣的大明星呢！”

    “別這么夸我，我會上天的?！鄙蛟奇槐菊?jīng)道。

    韓柔道：“我夸也是夸得真心實意?。”緛砦野謰屢捕己芟矚g云姝姐呢，上回你從大卡車底下救人的視頻我給我爸媽看了，他們就一直很喜歡你呢，說你是好人，好人有好報，你以后一定會大紅大紫的，還讓我要好好向你學(xué)習(xí)。所以知道我跟云姝姐成為朋友之后，我爸媽比我還開心，說以后等我們再熟一點，就請你去我家做客……”

    沈云姝笑道：“好?。〉饶旰笪遗耐辍杜畟b》之后沒那么忙，我們就約個時間吧！”

    “好的！我要趕緊告訴我爸媽，他們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韓柔雙眼亮晶晶的，連忙拿出手機(jī)發(fā)短信。

    馬佳娜無奈地笑了一聲：“韓柔你也真夠厲害的，這樣就把云姝拐到你家里去了?！?/br>
    韓柔抬起頭來得意地看了馬佳娜一眼，又低了頭繼續(xù)打字。

    沈云姝又問馬佳娜：“佳娜姐，你呢？”

    馬佳娜道：“我家還好，不支持不反對，在他們看來，這也就是跟上班族沒什么差別的工作?！?/br>
    “真好?！鄙蛟奇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