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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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媯姜卻看出了同窗表情的詭異,飲著手里的甜漿問道:“怎么……猜出來了?” 莘奴靜默了一會,低聲道:“我曾經(jīng)賣鹽袋給女閭中的女子,見她們迎來送往,交接之人太多,有個別的便染了些難言之癥,□□腥臭污濁,痛苦不堪……你雖是醫(yī)者,也當注意,他這般與眾人交接……難免染上些說不得的污穢,就算醫(yī)治得好,也太腌臜……你萬不可貪圖了他的奇巧技藝……就……難以自拔……” 媯姜這位齊國貴女一向是穩(wěn)重慣了的,可是到底還是被莘奴的話激得差點將嘴里的甜漿噴了出來。 好不容易咽下,媯姜怕引來在船頭高談闊論的王詡與姜云君的注意,只能捂著肚子悶笑,一時間,倒像是上午醫(yī)館里的那幾個無賴一般,只差在地上打個滾了…… “哎呦……jiejie你怎么也如姬瑩一般,變得這么敢說?哈哈,怎么個奇巧技藝?jiejie你倒是說得清楚些,莫不是恩師精于此道,讓meimei你難以自‘拔’了?” 若不是真擔憂著媯姜染了暗病,莘奴哪里會說出這般膽大的話來,沒想到媯姜全不領(lǐng)情,還笑得這般抽搐,再加上她那個“拔”字說得意味深長,讓莘奴琢磨了一下后,臉騰得如烙鐵一般,只想轉(zhuǎn)身,不再理會這個沒正經(jīng)的同窗。 媯姜忍得辛苦,待得好不容易忍住了,才拉著莘奴的手道:“你可真敢想!究竟是怎么一路想到了那里?女子的無本生意固然是出賣皮rou,可男子的無本生意,便不止這一項了??!” 媯姜的話點到了這里,讓莘奴聽得眨了眨眼,復又回頭望向船頭手握魚竿一邊垂釣一邊與王詡閑聊的姜云君。 乍一看,他的確是長得風流,可是若仔細看,他的眼角眉梢的氣質(zhì)里透著一股懾人的陰氣,那時常年在刀口舔血過火之人常帶的殺氣…… 突然,莘奴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這位姜云君做的營生是他人的性命不成?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清,為何他的部下個個都是寡言而兇悍,攜帶的武器少有當時游俠佩戴的起裝飾作用的浮夸長劍,而是短而趁手的兵刃……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媯姜的兩任新婚丈夫都能死得這般悄無聲息。 卻不是這位姜云君的價錢幾何?若是手腳干凈的,她都忍不住想要光顧呢。 76.第 76 章 媯姜笑了一會,輕聲道:“取他人性命,替人解憂,可不就是無本的生意……” 這一句,盡解了莘奴的疑惑,她一時突然想到當是臨淄城門,趙國使者被刺的那一場鬧劇,說不定也與姜云君有關(guān)。 她一時不能消化自己竟然登上了一個刺客頭子的海船的事實。 不過兩個男子卻玩得各自得趣。王詡與他的這位好友顯然也是釣魚的好手。在海中垂釣原本就比在湖中難上許多,可是這兩人都是臂力過人,而且經(jīng)驗老到,是以不多時便釣上了許多的大魚。海魚rou質(zhì)鮮嫩,相較于湖中出產(chǎn)的魚rou多而刺少,味道十分鮮美,最適合用來做膾。 此番出行,除了幾名侍衛(wèi)之外并沒有帶侍女出來,姜云君大大咧咧地將幾條碩大的拍打著尾巴的海魚拎提上來,扔甩在媯姜與莘奴的腳邊,說道:“今日且在船上嘗些時鮮的海味。那些個粗人手腳粗魯,反而破壞了魚的鮮美,莫不如兩位麗姝為我們準備晚食可好?” 一向溫婉的媯姜此時卻斜眼瞪向了他,說道:“我與jiejie做的美食你也配吃?” 姜云君笑嘻嘻地挨坐在她的身邊,故意低頭嗅聞她脖頸處的淡淡藥香,挑著眉道:”此處不是齊宮,休想拿出貴女的架勢來。既到了我的船上,就是給我洗手做羹湯的廚娘。做的美味些,且賞你些好的。若是不美,直接扔下船去喂了海魚!” 莘奴剛知這位看起來沒個正經(jīng)的姜云君cao持的是何等兇險的買賣,如今看到他惡形惡狀地恐嚇?gòu)偨?,心?nèi)的不適頓時涌起。 可誰成想,媯姜的反應(yīng)卻是嘴角微微勾起一笑,伸手捏住他的耳垂道:“若是做了,便是酸苦難咽的也要笑著說味美,不然的話先剁了你的舌頭喂魚。” 姜云君一堂堂七尺男兒,被女子拎提了耳朵,竟然不見羞惱,只是順勢扯來媯姜的玉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印下一吻笑道:“手已經(jīng)美味如斯,況且親手制的魚乎?” 二人這般自然的調(diào)笑,讓一旁的莘奴看得目瞪口呆。 此時船行深海,四面被海面環(huán)繞,除了二人帶來的侍衛(wèi)再無旁人,媯姜多少褪去了齊宮貴女的內(nèi)斂,顯現(xiàn)出的是比姬瑩還要外露的奔放。這等明顯是陷入熱戀中的男女愛,是莘奴生平未曾接觸到的。 她也無法想象媯姜這樣溫文爾雅的女子,居然會與姜云君這個與齊國皇室有著這等牽絆的男子陷入如此纏綿的熱戀,更加無法想象這男子還是個冷血以命換錢的亡命之徒。 而且說到底,在莘奴十八歲的青蔥年華里,其實還沒有過與哪一位男子傾心到了極致,毫無芥蒂地與之談情說愛的經(jīng)歷。與孫伯的那一段兩小無猜也不過是尚未成熟的苦澀的青果。而其后與王詡之間的欲念糾纏,被他肆意的吞噬,更是與情愛毫不貼邊。 可是此時,媯姜與姜云君那種百無禁忌,可以肆意笑罵的親密著實讓云夢山里幽閉的女子開了一番眼界。 莘奴覺得自己坐在一旁有些不識時務(wù),便默默地站了起來,拎起兩條海魚走到舢板之上,側(cè)坐在臺階的舢板之上,低頭用小刀劈去魚鱗,破開魚肚,取出內(nèi)臟。小刀輕輕刺入魚腹,順著魚骨劃去,做到一半時,手指被魚骨刺了一下,手上本就沾了海水,一時蟄得微痛。 莘奴剛想自己吮一吮手指,可是下一刻自己的手腕被身后伸出的大手握住。王詡皺著眉,看著她纖嫩手指尖上的一點殷紅的血珠,伸手拿過一旁洗手用的凈水壺,將她手上的咸水與血水沖掉,又擠了些傷口的血出來,然后簡單的說了一句:“去船艙里坐著?!?/br> 而他則拿起小刀繼續(xù)著莘奴未完之事,將魚rou與魚骨分開再將魚rou和魚皮分開,用白巾布將魚rou包好。過了片刻,待白毛巾浸出紅色,將魚血全部吸走,王詡?cè)〕鲷~rou,用小刀迅快地將魚rou削成薄片,鋪排在銅盤里。不大的功夫,銅盤里就鋪滿了薄如蟬翼,晶瑩剔透的膾。 莘奴便坐在陰涼的船艙里,看著男人挽著衣袖,在烈日下手腳麻利地干著活。相比自己的笨拙,他的動作便嫻熟了很多。以前看到這般,她心內(nèi)總是會嘲諷男子粗鄙卑微的出身,覺得他所掌握的不過是奴仆安生立命的技能罷了??墒乾F(xiàn)在陡然生出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別扭與不自在。 若他能在父親身邊成長,雖說不能過著如公卿一般的生活,但起碼衣食無憂,哪里會學得這些伺候人的技藝? 先前她知道他替父親還債的事情,還覺得是父債子償,如今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欠下的巨債何止是金能衡量的??墒撬齾s是不自愿地莫名其妙便背負了種種的積債…… 莘奴一時也不知自己該如何清算自己與王詡的種種。不過眼下能做的就只有給他倒一杯解暑的甜漿。 當她端起茶杯來到王詡身前,王詡正在剖著第二條魚,手上滿是魚鱗,就著她的手飲完了整杯,然后抬起下巴指了指水桶,示意莘奴拿些清水過來。莘奴這才想起王詡不喜甜漿,便用竹筒舀起兩勺清水,又遞給他去飲。 王詡是真渴了,飲得有些發(fā)急,水流順著嘴角留下,滴落在衣服前襟處,打濕了輕薄的布料,將兩片健闊的胸肌毫無遮掩的呈現(xiàn)出來…… 他的身形向來是健碩而不會過分魁梧的,無論是身姿還是線條,都是世間男兒少有的利落英挺。這般的絕色,不去倚門而立,生出些金來,還著實是有些可惜…… 莘奴只顧著看王詡,卻不知對方的視線也落在了自己的前胸處。 因為給她喂水,莘奴自然身子前傾,一時不知自己方才干活時,微微敞開的前襟,已經(jīng)將胸前的美好出賣了幾分…… “里衣小了都不知,快要擠出來了……” 77|第 77 章 莘奴先是不知他在說什么,可順著他意味深長的目光剔透一望,登時困窘地捂住了敞開的前襟。 她自小便身體單薄,吃了多少都不會胖,所以這“前山”的風景并不高聳入云。 可是最近也不知是不是羊乳喝多了的緣故,穿衣時,突然覺得前面的衣襟不大夠用了。她原先也并沒怎么太在意,哪里想到今日身體前傾得太厲害,真是有呼之欲出之感。 王詡看她雙頰緋紅的模樣,臉上慢慢浮起了笑意:“原是我不對,沒給你準備布料替換,不過你也不可長得太快,不然縱有萬貫金也不夠給你做里衣的…… 莘奴覺得自己也是聽夠了這豎子嘴里的不正經(jīng),當下站起身來扭身便又回到船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