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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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所以當(dāng)莘奴問起,他也僅僅是略一遲疑,便不再多想,搖了頭后正色道:“你少顧左右而言其他,從今日起,你的吃食不可盡隨了心意,如今你懷有身孕,更是感染不得傷寒,若是再一味任性,看我能輕饒了你!”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易。裝了幾日病奴的嘴臉,現(xiàn)如今在婚書拿到了手后,倒是開始漸漸顯露出原本專橫霸道的原型了。 偏偏莘奴還反駁不得,可是他那一切皆以腹內(nèi)孩兒為重的話語,還是不能不讓人為之氣悶。 莘奴不由得想到了那公子疾,這些個男子倒是大同小異,都是甚緊張著自己的骨rou,甚至做出讓人難以想象的改變。 譬如那公子疾,原本似乎不是體貼未婚妻之人,而如今也是一味的體貼。再譬如王詡,原本不屑于世俗婚約之人,只因為她懷有了孩兒,竟然更改了前番的心思,與她欣然締結(jié)了婚書。 想到這里,胸口不由得一陣莫名的氣悶。不過王詡說得對,自己已經(jīng)是雙身子了,不可再如從前一般嬌氣任性了。 就這樣,待得身子變暖后,莘奴終于起身,換上瑛娘一早備下的厚重冬衣。這冬衣的襯里都被瑛娘用裝了熱水的小暖斗熨燙過一下,穿在身上的也是暖暖的。 早飯也備下了。除了加了羊rou的米粥外,還特意備下了熱鼎。小鼎的下面加了炭火,里面煮著的黃鱔醬湯,溫?zé)岬狞S鱔湯補肝養(yǎng)血,溫陽益脾也是驅(qū)寒的佳品。 這樣熱熱地吃上一氣,額角都微微冒汗。吃過飯后,屋外也上了日頭,倒是不像清晨時那般的寒冷了。在全副武裝地穿戴上貂皮的斗篷,套上暖手的手筒,腳下又穿了加了兩層厚底子的雪鞋后,王詡終于松了口,讓她出去賞雪戲耍。 這等美事豈能不叫上玩伴?于是莘奴連忙著人邀約了媯姜姬瑩一同前來賞玩。 只不多時,三人便聚集在莘奴的院落里。而手巧的仆役一早便滾好了雪球,再一點點推砌出一只高大的雪天祿。 堆砌雪天祿這仆役早年學(xué)過石匠手藝,所以無論是身上的花紋眉眼,皆是有模有樣,不大一會的功夫一只似鹿而長尾,頭頂一角的瑞獸天祿便堆砌雕刻好了。 莘奴她們拿著一早準(zhǔn)備好的朱砂顏料給天祿著色,再細細澆上一些水,不一會水凝結(jié)成冰,那雪天祿簡直如玉雕一般,用來鎮(zhèn)宅甚是威風(fēng),她們?nèi)畸愭娴玫股跏怯腥ぁ?/br> 待得著色完畢,在庭院里也是待得甚久了,她們這才移步到茶室飲茶休息。 如今這宅院里的許多布置都是隨了王詡的心意,這茶室里也滿是他的痕跡,甚至命人從鬼谷里帶來了整套飲茶的工具,個個都是大氣而古樸,甚是考究。 可是熟諳茶道的媯姜見莘奴用一只造型奇特的斗壺飲著酸熱的甜漿,不禁有好物被□□之感,看得微微搖搖頭,莘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卻也理直氣壯道:“這斗壺里被王詡養(yǎng)了厚厚一層茶垢,用它來裝飲甜漿,既有茶的清香又有甜漿的醇美,飲起來甚是有趣。meimei要不要試一試?” 媯姜笑著又受不得地搖了搖頭道:“我觀這茶壺里的茶垢聚集甚厚,已然形成茶山,沒個五六年工夫難以養(yǎng)成,單單地放進熱開水,化水為茶,無茶也有三分香。這在愛茶人的眼里便是難得的至寶,哪里會如你一般,用它沖飲甜漿,這般甜味豈不是要破壞了里面的茶山?換了旁的愛茶之人,恐怕是要與你拼命的。 一旁的姬瑩今日不知怎么的,一直萎靡而不振,也許她自己也不想二位jiejie察覺她的神態(tài)有異,倒是強打起了精神,努力振奮了一下接口道:“我以前便看莘奴jiejie這般飲了,恩師坐在一旁不但沒說什么,還問jiejie要不要再加些蜂蜜呢!” 媯姜再次笑著搖了搖頭,抬眼正望向了窗外緊挨著茶室的院落,那里正是莘奴寢房所在。 此時王詡正身著白裘立在院中,一副卓然世外之感,可惜做的卻是雞毛蒜皮的俗事,他正囑咐著工匠依照著他所繪制的圖樣在緊挨著莘奴臥房的一側(cè)修建一道火墻。這火墻在秦地頗為盛行。乃是將爐灶砌于墻內(nèi),排煙道在墻內(nèi)曲折盤繞,然后通于戶外,天冷的時候點燃爐灶,整面墻都是溫?zé)岬模瑢嵲谑呛?qū)散冷意的上品,不過在中原地區(qū)卻并不多見,畢竟此時冬日雖冷卻不能與西北的寒冷相提并論。 看到這,媯姜悠悠嘆了口氣道:“原先我是以為,我們?nèi)酥?,只怕是莘奴jiejie你的情路最坎坷,招惹的乃是精于算計,冷酷以及的功利之人。誰知道,這縱橫之家鬼谷子,私下里卻是這般的事無巨細照顧妥帖,jiejie才是我們?nèi)酥械挠懈V税 ?/br> 聽了這話,姬瑩也深有感慨地點了點頭,便默然不語了。 莘奴有些不好接著這個話茬,便想起了媯姜先前所提將要不日離開鄴城的話,于是開口問道:“meimei為何這般急著要走,留下來多陪我?guī)兹湛珊茫俊?/br> 媯姜飲了一口清茶道:“我來此地原是放心不下你,如今看你一切安好,我便無牽掛了。過段時間,秦地有群賢論會,據(jù)我所知那商鞅力邀了許多大儒名士參加,若是能有幸一聞,于我大有裨益。所以我離開鄴城后,想要去秦地周游一番……對了,這等盛會,恩師也會前去參加吧?” 莘奴搖了搖頭道:“聽他的意思是不想?yún)⒓拥??!?/br> 媯姜了然地點了點頭笑道:“都說jiejie你是有福之人,恩師為了你連這等盛會都不參加了,這等體貼真是叫人艷羨?!?/br> 這話其實便是媯姜的隨口之言??墒禽放犃诵睦飬s是略略一沉,自從懷孕后,那渾身的精血一股腦地聚集在了小腹,腦子經(jīng)常混沌遲緩得很。當(dāng)時王詡拒絕時,她也只當(dāng)是他的怪人怪癖,不愿在人多的地方聚集,卻從未想過他是顧慮著有孕在身的自己,而不能離開。 順著窗口望去,那男人已經(jīng)囑咐完了工匠事宜,卻并沒急于離開,而是立在遠處耐心地看著工匠堆砌。王詡擺出這樣無所事事的閑人狀,莫說媯姜不能適應(yīng),就連莘奴自己也心內(nèi)大為不適。 她心知他一向是志向高遠之人。以前在鬼谷時,他通宵達旦地看書或者與人商討天下要事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如今,他一日三餐起居時辰盡是隨了自己,安逸得如同辭官歸隱的老者一般。這樣的王詡可還是縱橫天下,弟子無數(shù)的鬼谷子? 想到這,莘奴倒是暗自下了決心,無論如何,總是要叫王詡不要再困守鄴城這一方小天地才好…… 恰在這時,府內(nèi)又有訪客,卻是公子疾與姜云君。他倆都是前來拜會王詡的。 只是倆人雖然嘴上說是前來會一會好友,隨著他來到了書房清談,卻頻頻向茶室的方向張望。指望能覓得佳人的影蹤。 王詡見了自然是心知肚明,不由得奚落道:“可是那窗外的風(fēng)景猶美,二位為何頻頻張望?” 姜云君難得少了些平日里的神采飛揚,落寞地道:“君整日有軟玉在懷,怎知我等的苦楚,這次媯姬不知為何,似乎是鐵了心要與我斷情絕義……” 說到這,姜云君也是察覺這話說得太過,如同閨中怨婦一般,便強笑著問公子疾:“你如今也是要有妻有子的,為何也這般心猿意馬,不是一早便說,決不再看那不識好歹的魏女一眼嗎?” 一旁的公子疾也不說話,只是微垂著眼眸,擺弄著手里的陰陽小鏡。 王詡覺得不必再在二位好友的傷口處撒鹽。倒是難得好心地提供以下他知道的佳人行程:“我聽聞莘姬言,那齊女有心去秦地參加群賢論會,若是有心人,當(dāng)早作準(zhǔn)備,這一路舟車勞頓,盜匪橫行,當(dāng)時顯示忠貞的良機……” 姜云君聽聞了這話,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掃方才的陰霾,整個人都有些雀躍了起來。 只是那公子疾依舊死氣沉沉,行為闌珊的模樣,這等萎靡,連情場失意的姜云君也看不下去了,直言道:“你這人許是墓xue看多看了,行事起來全是不同于人間的活人。明明不喜那張華,卻要娶她,既然決定了娶她,又整日的郁郁寡歡,這究竟是要怎樣?” 公子疾悵然嘆了一口氣,目光轉(zhuǎn)冷道:“她既然不屑于我,我自當(dāng)如君子一般懂得退讓,難不成還要叫她以為,除了她我便無妻可娶?” 姜云君點了點頭表示懂了:“夠丈夫!這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br> 作者有話要說: 喵 六人聚會 約不約? 第128章 公子疾被姜云君這話嗆得有些發(fā)窘,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王詡慢慢地啜飲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后對姜云君道:“這些原是公子疾的私事,他若愿意,旁人也總不好說些什么。倒是你們兩個今日來這,除了這些兒女情長的婆媽事,可還有其他的正經(jīng)事?若是無事,恕我不能奉陪,你二人在此自便,我要先去忙府里的要事了?!?/br> 公子疾倒是臉色一紅,暗自羞愧自己的胸?zé)o大志,先自起來,只說自己去院中的花園里走走,請鬼谷子自去忙著去吧,于是出了書房。 姜云君的屁股略沉重些,聽了王詡這般露骨的逐客令依然紋絲不動,只沖他一挑眉頭,心里道:竟也好意思說別人兒女情長?若是不知道的,還真當(dāng)王詡是去忙碌什么天下大事呢,卻不知這砌暖墻究竟是干系哪一國的成敗,值得他鬼谷子這般的鄭重其事,眼巴巴地緊盯著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