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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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據(jù)聞她天生有隱疾,不能生育,嫁入王室五載而無子嗣,既然無出宮霍亂子嗣血統(tǒng)的憂慮,那周天子也縱容著她,允許她以巡禮名義四處周游。 這絕對是當(dāng)世女子當(dāng)中的異類,幸而王室衰微,倒是少了對她的拘束,而她此番便是以陰陽家的身份出席這次論會的。 而魏王雖然心內(nèi)不敬天子,可是當(dāng)著群賢的面,還是要走一走過場的,對于龍葵夫人自然是禮遇有嘉。 與魏王打過招呼后,她并沒有移步向自己的席位。而是走向了王詡:“原本以為今日可聆聽君之妙談,可惜有事耽擱卻晚了一步,可惜可惜……” 王詡顯然是與她認(rèn)識,便起身向她施禮開口道:“無非是些無聊的論證,不聽也罷,原是我該向夫人請安,豈有您先過來的道理?” 龍葵夫人微微一笑,掃了一眼他身旁的莘奴,又開口低聲道:“觀你倒是好事近了,當(dāng)是近日有喜,只是別忘了到時在我們的家?guī)焿炃案嬷愕南彩?,讓他老人家也九泉之下為你放下心來?!?/br> 王詡向來不喜與人談?wù)撍绞拢墒锹犅勁舆@般來說,竟然微微一笑道:“一定!” 說完這些,那女子便沖著莘奴再次微笑點頭,便轉(zhuǎn)身歸席去了。 莘奴因為離得近,自然聽得出她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與王詡乃是師出同門。不由得驚詫地睜大了眼。 王詡這般才華出眾,她也只當(dāng)是他與莘子學(xué)習(xí),并且自身聰敏的緣故,卻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是有授業(yè)恩師。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呢?是不是他在外游歷時? 就在那龍葵夫人過來時,媯姜一直低頭品酒。直到她走后才抬起頭,待發(fā)現(xiàn)莘奴一直在看那龍葵夫人,便微微一笑說:“jiejie這是怎么了?不錯眼地看?” 莘奴總不好說她對龍葵夫人的好奇,只好說只是觀她美麗端雅,才多看了幾眼。 媯姜微微一笑道:“競不知你這般自戀,你與她長得甚像,這般夸她,豈不是也在夸自己?” 媯姜這般一說,倒是叫莘奴一愣,再去看那位龍葵夫人頓時有些恍然。 她與這位夫人的確是很像,可又不同于當(dāng)初申玉那般的樣貌相似。 其實除了眉眼臉型有些相仿外,她與這位龍葵夫人更多相似的地方乃是氣韻與舉手投足間的相似之處。 這些俱是經(jīng)年累月的積累,往往是出自同一家門才會有的微妙的相似。 莘奴對于媯姜的調(diào)侃也僅僅是曬然一笑,心內(nèi)不知為何,頗有些不舒服。不過龍葵夫人既然出自齊王室,那便是與媯姜為姐妹了,卻不知剛才為何,那龍葵夫人會出手打媯姜一巴掌?難道是姐妹間的口角? 待得飲了一杯酒后,她不由得又望向了那位龍葵夫人。 此時她也正舉起酒杯,在飲酒時兩指微微翹起。而微笑的時候,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并未露齒——這也是莘奴的習(xí)慣,那一刻她恍然領(lǐng)悟了媯姜調(diào)侃的意思。而她一切的習(xí)慣都是身邊這個男人逐一教養(yǎng)而成的…… 甚至她清晰得記得,小時候,因為自己的笑意太盛,被他冷冷地諷刺:“端雅女子怎么能笑得這般張狂……” 那一刻,莘奴竟是有些握不住酒杯。 王詡正與別人交談,無意中回身一望,看到她臉色蒼白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便不動聲色地當(dāng)下酒杯借口酒飲得太多,身子有些不適,便帶著莘奴直接出了會場,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起行后,王詡看著莘奴依然有些發(fā)白的臉,不由得摸著她的臉頰道:“這是怎么了?你早就過了害喜的時候,是哪里不舒服了嗎?” 莘奴搖了搖頭,只是讓王詡不要再硬撐,在車廂里一早便鋪好的棉被上躺下,而她也在一旁躺下,并且閉眼道:“只是覺得累了而已……那個周王室的夫人似乎與你是舊時?” 王詡伸手?jǐn)堖^她,簡單地說道:“她算是我的同門師姐?!?/br> 莘奴沉默了一會道:“我以為莘子便是你的老師……” 話說一半,她便不再言。他注定不是自己的父親能教養(yǎng)出來的奇才,這番話太是可笑了。 果然王詡也笑了,嘴角是意味不明的嘲諷,可是嘴里卻平淡地說:“我當(dāng)初入谷前,已經(jīng)在谷外修習(xí)了三年學(xué)業(yè),入谷后也期間出谷繼續(xù)修習(xí)……” 莘奴微微地將頭側(cè)轉(zhuǎn)了一下,這便是說王詡早在與她相識之前,便與那位龍葵夫人認(rèn)識了。 年少時的他是怎么樣看待自己這位貌美的師姐的?以至于影響著他潛移默化,處處規(guī)章,將自己教養(yǎng)成另一個端雅大方的龍葵夫人嗎? 她原本以為他愛她,也是因為她的美貌而已,卻不曾想,她竟然連這唯一的一點優(yōu)勢也是借了他人的光。陡然間竟然一下子從坐擁家財變成了孑然一身的窮光蛋,兩手空空,全無半點的仗勢…… 想到這里,莘奴只覺得渾身都有些微微發(fā)涼,只恨不得抓著男人的衣襟逼問,他可是當(dāng)初暗戀著自己的師姐? 不過她的異樣,王詡并沒有察覺,方才在論會上他雖然舉止從容,可是對于一個傷重之人來說,也是到了極限,所以此時在搖晃的馬車?yán)铮呀?jīng)閉眼小憩了,胸脯微微的起伏,已然是在夢境中了。 莘奴默默地看著他,突然覺得這男人竟然這般可惡!看那夫人也是個眼界甚高的,他這是高攀不上,便自己養(yǎng)出個小的來嗎? 第138章 這么一想,思緒便一路飄搖,不知飛轉(zhuǎn)到了哪個犄角之處??墒沁@點微妙卻又是說不出口的,畢竟王詡和他那位師姐相見有理有節(jié),并沒有什么失禮之處,況且那位師姐如今乃是魏王的夫人,自己更不可隨便妄言,玷污了她人的清白。 待得馬車回轉(zhuǎn)到了城郊的宅院,王詡已經(jīng)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下車后與幾位匆匆而來的鬼谷弟子一起入了書房商談要事。 而莘奴換過衣服后想了想,親自修書一封給魏王,懇請魏王準(zhǔn)許她探視大梁的女牢。既然如今知道姬瑩在那里,她自然不會放之不管,總要知道她的處境才好??傻搅送砩铣燥垥r,當(dāng)莘奴說起這事,王詡卻面色一沉道:“那女牢陰森之地,豈是你這樣懷有身孕之人去的地方?” 莘奴重重地放下了碗筷,咬了咬嘴唇,說道:“當(dāng)初請你救出姬瑩,你卻是不管,如今我要去探望,你又是左攔右攔,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當(dāng)夫子的。難不成她死在獄中你才開心?” 王詡正在往莘奴的碗中夾著一塊清蒸的魚rou,聽了她這話倒是挑了挑眉頭,只當(dāng)莘奴是擔(dān)心著姬瑩才語氣這么重,當(dāng)下也是面色一沉道:“小時便對你說,食飯時當(dāng)少言輕怒,哪里有你這動不動就掉碗摔筷的道理?” 王詡不提這茬還好,這一提,竟是讓莘奴回想起了宴會上的那一幕,想必那位端雅師姐是絕不會在飯桌上摔碗的。這心內(nèi)的委屈一上來,莘奴干脆起身,頭也不回地回轉(zhuǎn)了臥房,將那房門緊閉,只端坐在銅鏡前生著悶氣。 王詡這人若是擺在高臺之上,看著倒也甚是完美,只需供人細(xì)細(xì)地瞻仰崇敬便好,可是將這鬼谷子放下高臺來,便是個天生喜歡立規(guī)矩的可惡之人,這一點無論是少年時的他,還是現(xiàn)在的他都是如此。 就算那些規(guī)劃是自己喜歡的,或者是不喜的,他最后總是有法子叫自己乖乖聽話,從了他的心愿。這也是當(dāng)初叫年少叛逆的自己急于擺脫他的束縛的原因之一。 原先是覺得他改好了,一時被了他的柔情蜜意感動得無以復(fù)加,如今看來,他的專權(quán)猶在,只不過換了更加柔和的方式吧了。細(xì)細(xì)想來,就算他入了鄴城為奴的那段時日,又是有哪一樣不是盡隨了他的心意?那等軟硬兼施的手段,細(xì)細(xì)回想起來,俱是讓莘奴陣陣懊惱著自己的心軟。 自己在屋中靜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外面有人敲門,那男人的聲音倒還溫和,莘奴卻坐在房間里一動不動。過了片刻,便聽見被扣住的門閂有微微的轉(zhuǎn)動聲。莘奴轉(zhuǎn)頭一看,那一代宗師倒也是個全才,居然在院里尋了個鉤子,一點點地將門閂撥動開了。 不一會,門閂落地,房門便被他徑推開來。待得房門打開時,他的手里還端著食盤,上面裝著粥的碗還有一碟小菜,送到莘奴面前,沉聲道:“先將飯吃了,再接著耍你的脾氣。” 莘奴現(xiàn)在的食量甚大,是一時餓不得的,方才雖然生著悶氣,可是肚里的腸胃卻是排山倒海。就算王詡不來開門,她也要出去找尋些吃的。當(dāng)下只悶悶地接過那碗粥,先慢吞吞地用調(diào)羹刮粥上的那一層發(fā)著光澤的粥油吃掉,又挑著配粥的筍菹魚醢吃了幾口。這配粥的小菜看似不起眼,可里面的那一味筍,可謂是菜中的精品。此時正是冬季,這冬筍是從南方花重金運來的,配著切碎了的rou末,鮮美無比。 莘奴雖然帶著氣,可是遇到這種爽口的小菜,配著粥,也食了滿滿一碗。 吃完了飯,王詡已經(jīng)歪歪地倒在了床榻上,看上去有些疲累的樣子,慢慢道:”公子疾是個面冷心熱之人,他看起來對姬瑩甚是苛刻,但是自有分寸,姬瑩當(dāng)初跟你們異想天開,走了詐死之路,你以為魏王知曉了此事不會惱怒?事關(guān)國事,她不過是個士卿之女,一旦魏王降罪,也是夠她受的了??偸且孕┛囝^,讓她收斂一下脾氣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