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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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大多的日?;钣嫳阋H力親為了。對于兩個大肚的孕婦和一個身體羸弱的女子來說,倒是稍顯有些吃力的。 三人皆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就算曾經(jīng)勉強做過活計的莘奴,以前做的也為是烹茶煮羹一類的雅事,何時曾經(jīng)這般在院里除草收拾庭院? 姬瑩這次倒是可以實現(xiàn)她前幾日透著幾分幼稚的想法,得了空的時候,養(yǎng)了一籠小雞在院中。 那雞雛毛茸茸灰白色的幾團在院落的柴草垛鉆來鉆,然后在谷內(nèi)的冬日暖陽下挨挨擠擠地睡了一片,甚至舒服地伸出了細細的腳爪。 受了這些雞雛的影響,只將略顯雜亂的院子收拾了些時日的三人,在院子安放了三張胡椅,慵懶地半躺在竹藤編制的椅子上曬太陽。 那個前來服侍他們的婢女倒是看出了自己現(xiàn)在伺候的三位女子內(nèi)里都是只說不干的懶骨頭,便默默地洗了一盤山果,擺在她們的手邊,自己再默默做了其他的活計。 待得日頭漸往西去,三個人才蓋在薄被,在各自的夢境里醒轉(zhuǎn)過來, 莘奴費力地想了想自己來到谷中究竟有多久了??墒窃诠葍?nèi)的懶散日子實在是難以算出時間來。唯有看著自己刻在一旁院落樹樁上的劃痕才知,當(dāng)是有一個月之久了。 這一個月并沒有她們先前所想的那般心驚動魄。莘奴在谷外的伙計是不是會傳遞消息,并給她們送來谷外的魚rou美食。 而媯姜寫給姜云君的親筆書信,也已經(jīng)送達到了他的手中。 聽伙計的意思,好像是半個月前,周天子在祭禮時遭逢了刺客,據(jù)說那些刺客們頗有些邪性,竟然如天上掉落的黑色蜘蛛一把,撐著竹竿出現(xiàn)在了高高的墻壁之上。 刺客們個個身手矯捷,直刺的對象是隨侍在天子身旁的龍葵夫人。 雖然那龍葵夫人身邊的侍女隨從也個個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可是到底是腹部被刺了一劍,據(jù)說傷勢甚是嚴重。而周天子據(jù)說也受了傷,但是究竟傷勢如何,卻不是市井小民可以打聽的了。 而被捉住的一兩個刺客,當(dāng)場便咬舌自盡,褪了臉上蒙面的巾布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竟然事先都有烙鐵毀容,皆是看不出本來的模樣,這就是真正的死士,抱著有去無回的心思,斷了后半生的平安,只為了一擊斃命。 普天之下,能培養(yǎng)出這等亡命死士的又有幾人呢? 莘奴聽到這里,自然是望了一下媯姜。 待得送信的伙計過后,媯姜才輕輕道:“他終究是破了自己的規(guī)矩,刺殺王侯,而且刺殺的對象乃是天子……” 可是莘奴想的卻是另外一層,她深知姜云君手下的能耐,可是這般傾巢一般派出了抱著必死之心的死士,卻只是讓那龍葵夫人受了重傷而已,可以想見她的手下侍衛(wèi)該是何等驍勇。而那天子是身旁又是潛藏了多少的能人異士,這顯然是與周天子平素每逢年底便向各地諸侯討要過活錢糧的拮據(jù)絲毫不符。 想到這莘奴不禁心內(nèi)一驚,這個姬扁到底是藏著些什么勢力? 媯姜這時看著莘奴的臉龐,慢慢開口道:“莘奴jiejie,你這些日子可在心里怪我?如果你當(dāng)時向恩師和盤托出,便不必與恩師就此分離。” 媯姜抬頭道:“meimei何出此言?” 媯姜慢慢支撐起日漸消瘦的影子道:“你昨日夜里又說夢話,喊著……詡哥哥……” 莘奴微微一怔,連自己都記不得做了什么夢,只不過醒來時覺得鼻腔略堵,而枕邊一片濕意罷了。原來竟然又是與他有關(guān)的夢境。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我其實也是如meimei你一般的,事到臨頭,想到也是先圓滿成全了自己愛的人,這本是人之常情?!?/br> 說到這,她緩了一口氣,接著道:“然而,你們都道王詡無情,其實他是最多情的,只是他向來不善表露自己的真情,當(dāng)被自己珍視的人刺傷后,直覺都是用更鋒利的寶劍回擊,這樣才能確保自己不受到更深的傷害。 我若告知于他,只怕他會不念舊情的剪滅對他動了殺機的姜云君。就好像我當(dāng)初與孫伯私奔,他便在酒醉下在我身上烙印。而我那次下毒害了他,他氣急下調(diào)動了齊秦兩國前來剿滅魏國然后捉住我一把掐死一般……可是待得這之后,他會不會在孤夜時想起昔日與姜云君月下把酒言歡的情誼?會不會后悔再無良友可以肆意揮動拳頭,嬉笑怒罵?” 說到這,她輕輕拍了拍媯姜的手背:“所以meimei不必自責(zé)內(nèi)疚,若非姜云君不是王詡珍視的朋友,你以為我會冒著他會身死的危險解救了你們二人嗎?” 當(dāng)這兩位女子在竹林旁閑坐低語時,一個身影正佇立在竹林的深處,安靜地聽著那女子清麗的聲音。 第154章 當(dāng)那兩個女子互相攙扶著消失在額了竹林的邊際時,林中的身影這才慢慢地朝著谷外走去。 白圭小心地跟在恩師的身后很識趣地沒有去問,為何恩師明明是準(zhǔn)備去與秦國的特使密見,卻跑到了這里來,偷偷地窺探著谷內(nèi)三位女子的日常。 走了有一會時,王詡才開口道:“先前姜云君要挾龍葵得到的解藥藥方是不是被你派人扣下了?” 白圭心內(nèi)一苦,若不是恩師的暗示,他哪里會眼巴巴地去得罪那一代刺客宗師?當(dāng)初姜云君設(shè)下了天羅地網(wǎng)在龍葵夫人的肚子上刺下的那一劍實則也是帶毒的,而這毒恰恰是當(dāng)初媯姜毒性發(fā)作時嘔出的淤血里經(jīng)過足足一個月的時間用特殊的法子才提煉出來的,當(dāng)龍葵發(fā)現(xiàn)自己中毒時,因為傷及內(nèi)臟,已經(jīng)生命垂危,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然是命人配下解毒的藥材,而姜云君手下早就潛伏在藥房里暗中窺見,并抄錄了下來。 可是那藥房并沒有送到姜云君的手中,而是連人帶藥方輾轉(zhuǎn)到了王詡的手中。 沒有他的首肯,姜云君就算踏破鐵鞋也是得不到這苦心設(shè)計求來的藥方。 “稟恩師,藥方正在我這里……要不要給姜云君送去?” 王詡冷冷道:“他們一對男女這等算計于我,我不是那谷中懷孕癡傻了的女人,怎么好白白便宜了他們……且等等吧?!?/br> 這話看似無情,可是白圭卻一時聽懂,恩師這是有了松口之意。內(nèi)里的功勞當(dāng)然不是恩師突然迸發(fā)的悲天憫人,而是林中那女子的一番話。 白圭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他當(dāng)初投奔到了鬼谷的門下時,自然也是懷揣著兼濟天下的心思??墒歉诙鲙煹纳磉吘昧?,聰明如白圭除了敬佩自己恩師的韜略之外,更多的是有些隱隱的懼怕。 這也是當(dāng)初他放棄仕途轉(zhuǎn)而經(jīng)商的最重要的緣由,除了個人的興趣所致外,更重要的是他希望遠離其后可能會有的災(zāi)禍。 因為恩師這樣一個男人若是一味地冷血到底,便是無敵的梟雄,亂世的霸主??墒沁@樣冷厲之人,毫無憐憫可言的行事對于天下蒼生來,真的就是好事嗎? 這一把披荊斬棘的鋒利的神劍,卻需要一個足夠讓它收斂鋒芒的劍鞘,以免戾氣太盛而終是害人損己。原以為這樣的劍鞘是不會有了。因為恩師在意的那個少女,也不過挑撥得恩師戾氣更勝的一個頑劣惹禍精罷了。 所幸蒼天開眼,終究是憐憫天下蒼生,竟然讓這女子出落得愈加懂事,卻不知她這般綿軟的繞指柔情能否改變恩師太過冷硬的戾氣? 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有了些許的效用,最起碼這次她這般算計恩師,恩師竟然連半刻火星都沒有蹦起,反而是平靜得有些嚇人。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恩師,既然來到此處,就看一看莘姬吧,算一算日子,她也是要臨盆的,這是您的嫡子,豈能不在她的身邊?” 王詡并沒有因為白圭的這番話停頓下腳步,只是毫不猶豫地登上了馬車并放下了車簾,當(dāng)馬車開始前行時,他才淡淡地對坐在車外的白圭道:“我累了,不是她走了,我便要去追的,告訴她安心生養(yǎng),我不會去煩她的?!?/br> 白圭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有些拿捏不住恩師的行動與他說的話為何這般的違和,也一時辨不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不過莘奴的確是要生了。最后白圭思索了許久,最后到底還是遵照著恩師的吩咐留下張羅著準(zhǔn)備婦人待產(chǎn)的事物,又尋來了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穩(wěn)婆,然后親自送入到了谷中。 莘奴雖然自認為行事隱秘,可是對于白圭能找尋到此處也并不是特別的意外。只是將白圭請入茶室問道:“你這番前來,可是他的授意?!?/br> 白圭吸了口氣,于是開口道:“是我的自作主張,恩師的意思是此后不想打擾姬的日常,請姬放心,恩師并不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