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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淼想了想,問:“不好意思啊,我有點急事。你先幫我結(jié)賬吧,對了,剩下的菜可以幫我打包嗎?” 服務(wù)員打包當(dāng)然可以,只不過還有幾道菜沒有做完,他得等一等。 等不礙事,可是背后坐著一個偷窺狂、狂熱追求者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了。 江淼不想再回去,只好捏著自己的小腰包坐在柜臺一旁的休息座椅上,每次顧客進(jìn)進(jìn)出出第一眼看見的都會是他。他皮膚白、頭發(fā)又黑,隨便穿穿都好看得要命,往那兒一坐跟個小吉祥物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菜都打包好,服務(wù)員把餐盒遞給他的時候還開玩笑,說小jiejie要是缺錢了就過來當(dāng)門面吧,往這兒一坐那客流量蹭蹭蹭的往上飆,月底業(yè)績都好看。 “……” 江淼心很累,只能微微一笑。 “對了,我們老板讓我們把這個交給你?!?/br> 服務(wù)員從圍兜里摸出一個薄薄小小的東西,攤開一看越來是一張四角疊得方方正正的便簽,最外面一角還寫著一行小小的印刷體:xxx一號餐廳。米黃色的便簽紙上沒有一點花紋,設(shè)計非常簡約直男。 可是餐廳老板怎么會他送紙條呢? 總不可能是告白紙條吧?還是說他今天出門不小心沾了什么斬男香水,今天桃花泛濫成災(zāi)? 江淼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猶豫大半天最后還是接了過來。 打開紙條,上面寫著幾行簡短的話,字體蒼勁有力,筆畫藏鋒: 抱歉,剛才真的是順路看到你被人欺負(fù),如果打擾到你是我的錯。 另外冒犯一下,不知道你是否是性別障礙者?如果你是,可以積極尋找心理咨詢師治療,如果不是就當(dāng)我妄自揣測吧。只是下次不要再進(jìn)錯廁所了,萬一被發(fā)現(xiàn),對你的名譽(yù)也有極大損害。 “……” 江淼粗略地看了一眼,看到‘性別障礙者’這幾個過分眼熟的字,心里忽地涌起一股煩躁感。 性別障礙你個頭啊,天天懷疑別人性別障礙,怎么不先懷疑自己眼睛有沒有出問題?? 他翻了個白眼,剛想把紙撕掉扔進(jìn)垃圾桶里,轉(zhuǎn)身時腦海里靈光一閃,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什么叫進(jìn)錯廁所?在賓利小哥的眼里他應(yīng)該是個女人,女生進(jìn)女廁不應(yīng)該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嗎? 難道、難道…… 江淼的瞳孔驟然緊縮,一個荒謬又驚人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漸漸凝聚。 不可能、不能吧,那變態(tài)看起來和別人也沒什么不同之處,沒有超級大腦也沒有寫輪眼什么的,怎么偏偏就是他能看穿自己的本體?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要么就是這變態(tài)眼睛真的花了,把‘女人’看成‘男人’,要么就是…… 可能嗎?這看起來不荒謬嗎? 可是萬一呢,萬一呢?? 他在心里默默強(qiáng)調(diào)了一千遍,最后還是咬了咬牙,拎著湯湯水水的幾個飯盒沖回座位席,哐當(dāng)一聲把所有東西都放在桌面上,然后在段含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lǐng)。 動作行云如水氣勢如虹,仿佛已經(jīng)在心里演練了無數(shù)遍。 啪地一聲,江淼一巴掌按在桌面上,半瞇起眼,“現(xiàn)在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樣的?” “?” 段含見過好幾次別人的女朋友上公司來捉j(luò)ian、就是這樣揪著男方的衣領(lǐng)咄咄逼人,一瞬間他還產(chǎn)生了點輕微的錯位感。 他揉了揉眉心,把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趕出了腦海里。 江淼瞪著兩只圓眼睛緊巴巴地等著他的答案,段含只能匆匆地掃了一眼,語氣帶著一點不確定,“白T恤牛仔長褲?” “不是!誰問你我穿什么了?”江淼都快急死了,“在你眼里我是男是女??” 段含:“…………” 段含下意識地扶了扶鼻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近視、也不用戴眼鏡。 他瞇了瞇眼,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你……你是女人?” 第5章 (修完) 段含瞇了瞇眼,像是受到了嚴(yán)重的驚訝,“你……你是女人?” 江淼:“……” 大佬您看我像嗎? 冷靜冷靜,千萬不能沖動,殺人是犯法的。 不過一個大男人突然問這個問題也是挺奇怪的,江淼想了想,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我從小就比較瘦小,經(jīng)常有人把我錯認(rèn)成女人,所以剛才情緒有點波動……你不要介意。” 段含的目光下意識地掠過江淼的五官,很快又收了回去,點了點頭。 不說小時候,江淼現(xiàn)在在男人中的體型里也算偏瘦的了。雖然他穿得并不女氣,但是黑發(fā)黑瞳白皮膚更襯得整個人唇紅齒白的,被看錯成中性美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在這兒給你道個歉?!苯颠f出一只手要跟他握,也許真的是解除了誤會的原因,他的態(tài)度比剛才熱情了許多,“說起來你今天幫了我好多次,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段含下意識地把手也遞過去,很快觸到一片軟軟的皮膚。 江淼的手骨不大,整體觸上去很瘦,但是接觸時卻不覺得咯人,反而還帶了點脂膩的順滑,好像下一刻就要從他手心滑落似的。 他默了默,只牽了一瞬就把手縮了回來。 江淼也沒在意,誰都有點小習(xí)慣,說不定人家稍微有點潔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