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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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蕭文帝的陵墓摳出來的,買的時候花了他五萬兩銀子呢。 。。。。。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方婉之都是看著瀾卿如何去撿瓶子的。幾名殺手都紅了眼,也挨不著他一分一毫。 但是這一邊撿一邊打的架勢,哪邊都沒占上什么上風(fēng)。及至推著小車坑了銀子的皮皮回來了,才算終于加速了戰(zhàn)局。 有了五大三粗的皮皮,瀾卿的鞭子明顯也懶得甩了,低頭拿著小帕子坐在梅花凳上擦起了瓷瓶。 方婉之眼見著最后一個殺手被皮皮刺中雙眼,胡亂朝她藏身的柜子撲來,被瀾卿伸手一甩,用鞭子扼住了脖頸拖了回來。 她覺得,她是該感激他的,殺手還未近身前,瀾卿便出了手。 同時,方琬之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瀾卿。 因為人的動作總是先于意識的,待到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將拿在手里的破碗似的東西狠狠砸在對方頭上了。 她真的,只是下意識的。 那個東西,也真的是她混亂之中隨手抓來防身的。 她不知道,這個東西..... “是商周的?。 ?/br> 她聽到瀾卿咬牙切齒的聲音。 那不是,要好多銀子? 這是她暈倒之前殘留的唯一意識。 ☆、第九章 沒咽氣兒就自己起來 玉塵奉宛的茅屋一直都不算體面,除卻大門上賺門面用的紅檀木匾和兩頭坑來的石獅子以外,全然就是一個農(nóng)家院舍的做派。 然而鮮少有人知道,茅屋內(nèi)那一面屏風(fēng)之隔的小小隔間卻擺滿了各種價值連城的擺件。 承然,連喻確實是摳,但是他摳的都是別人,對自己,他永遠愛護的人神共憤。 一盞香茗從未喝過虎跑龍泉以外所沏的茶,八仙屏風(fēng)之后的小隔間,哪件東西不是值得千兩銀子以上。 他是愛古物的人,所癡程度不比銀子少。 因此,當(dāng)皮皮出門前看著一燭之下,盤腿坐在地上拿著碎片堆呀堆的連喻時,他知道,方大姑娘這次要倒血霉了。 此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茅屋之內(nèi)攏著的燭心拖出去老長,零星爆出幾點燭花。 沒人知道那個背對著燭火默默擺弄自己東西的連大人神情如何,卻仍是可以從那個落寞的背影中感受到即將爆發(fā)的毀天滅地的災(zāi)難。 方大姑娘其實早就醒了,悶聲不響的躺在床上裝死的原因是。瀾卿的臉,側(cè)臉五百,正臉一千,全身一萬。 她這會子是什么都想起來了,連帶著混亂之中砸出去的那個商周原始瓷。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這么賴到地老天荒,屋內(nèi)的人全部咽氣。不然,她實是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爹交代,一方破瓷碗引發(fā)的這場災(zāi)難是如何的寸土寸金。 瀾卿垂頭喪氣的單手支著下巴,連頭都沒回就道了句。 “沒咽氣兒就自己起來?!?/br> 聲音懨懨的,也沒聽出什么出離憤怒的腔調(diào)。但這沒好氣兒的用詞,缺心眼都知道他的心情有多糟了。瀾卿公子德行不怎么樣,卻很注重修養(yǎng),一天之內(nèi)連爆兩次粗口,可見這氣兒有多不順。 方婉之哆嗦了一下,也知道再磨蹭下去占不得半點好處,隨即在眼睛上蒙了塊帕子,磨磨蹭蹭的挪過去。也不敢往他跟前湊,只呆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裝傻充愣的道。 “喲....瀾爺,可是我睡的久了,天色已暗,您老人家要是再畫肯定挺費眼睛的,奴家這就不叨擾了,您也早些歇息?!?/br> 她當(dāng)然是不想賠銀子的,換句話說,她怕這東西一賠起來就是個沒邊兒的無底洞。 瀾卿是什么性子,如果真長得跟他的臉一樣溫順,那這世間遍地都是春暖花開了。 連閣老也沒眼皮夾她,稀里嘩啦的捧著自己的寶貝堆成一座小山。 “想賴賬?....你賴的過我?” 對于瀾卿如此直接了當(dāng)?shù)臄淖约旱拿?,方大姑娘是沉默的。反正他是不要臉的,她早就知道。而且瓷器確實是她打碎的,她無話可說。 方婉之不敢吭聲,小腳偷偷往門邊邁了一步,捂著自己個的心口說。 “奴家今日受到了驚嚇,到現(xiàn)在還心口疼呢?!?/br> 前面那句倒是十足的實話,嚇是嚇到了,這事兒換做哪個姑娘都得嚇得哆嗦。至于心口疼... 還想倒打一耙? 瀾卿抬頭掃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臉上還掛著塊白布,畏畏縮縮跟來奔喪的似的,起身就給扯下來了。 “你有我疼?” 昏黃的燭火之下,瀾卿那張公子如玉的臉眉頭緊蹙,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方婉之本也沒想過這貨能有什么氣度,但是這么當(dāng)面甩臉子的人她也是頭一回遇見。長袖之下的手指頭動了動,將眼睛遮了個透,生怕他問她要看臉的錢。 她能感覺的出來瀾卿一直都沒好氣兒,所以并不想招惹他。 她不知道的是,瀾公子之所以這么氣兒不順著,并不單單因為她砸了他的東西,更因著這商周的物件特別難尋,在他眼里,但凡銀子能解決的都不叫事兒,銀子解決不了才糟心。 小爺平日是愛占點小便宜啊,但那都是性子使然。自打出生就被老王爺教育著怎么坑別人長大的他,坑的習(xí)慣了,不坑的時候就總覺得人生單調(diào)的沒點子rou味。 算將起來,方婉之和連喻這兩貨,都是被幼時詭異而非人的家族教育糟蹋成這樣的。 連喻不說話,方婉之心里頭越發(fā)沒底了。她心里越?jīng)]底的時候,越喜歡劍走偏鋒。眼睛烏溜溜在眼眶里轉(zhuǎn)了兩圈,‘撲通’一聲往地上一坐,扯嗓子就開嚎。 這是跟她那個冠絕燕京的后娘學(xué)的,矯情造作,小嗓子顫抖的帶了不少溢出來的女人味兒,只可惜親娘的教育也沒扔,帕子一甩跟撒潑似的。愣是將一出博取可憐的戲碼,唱出了擊鼓鳴冤的味道。 就那眼淚橫流的架勢,親娘見了都不能瞑目。 皮皮從連府緊趕慢趕的跑回來的時候,連喻正坐在桌案前拿著小藥瓶琢磨著,到底用哪瓶□□弄死方婉之。 他就沒見過這么能撒潑的女人,若說之前他對她還有幾分侃侃而談的小欣賞,現(xiàn)在也因著面前這張哭抽的大臉徹底死在了半個月前的春光里。 她說:“我地個娘啊,不就是想嫁的好一點兒嗎,至于鬧成這副田地嗎?想我雙十姑娘一朵花,不算年輕也不算殘啊,怎么就堪堪栽在你們這處連井水都能賣到三兩銀子一碗的鬼地方了。再說我那肥頭大耳的親爹,也就模樣瞅著闊綽吧,實際上都快要窮死了。哪個宅子里沒有兩三本難念的經(jīng),哪家富戶不是爭權(quán)奪勢的諸多眼睛看著,你就真當(dāng)我是印銀票的了?今日索性我就死在這里,你到地底下找黑白無常要去吧?!?/br> 配合這段哭嚎的,還有一只擱在手腕上的小刀片。 瀾卿見著過,這是方婉之用來削蘋果皮的,薄薄的一小片,瞅著就挺鈍的,上面小豁口也不知道削過多厚的蘋果皮,坑坑洼洼的帶著齒。 不大的茅屋吵嚷的跟菜市場似的,瀾卿守著自己那堆小碎片,不時瞅瞅手里的藥瓶,真有點想弄死她。 皮皮回府打點完之后,一溜小跑著回來,大門還沒推開呢,就打大老遠能聽到屋里劍拔弩張的味兒了。放在平時,依照他和事老的性子少不得要勸上一勸,但今日真的不行,因為陳王劉禮不知何時找到了這里,正盤旋在門口對著他笑呢。 “你們這地界,可是讓本王好找啊?!?/br> 看著面前迎頭走上來的這張似笑非笑的臉,皮皮心中陡然一驚,面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上前俯身跪了個禮,口中稱道。 “請王爺安?!?/br> ☆、第十章 家有‘妒婦’ 劉禮常年長在軍營,雖說于軍事之上無甚才干,卻是一身的莽夫之勇。身量也頃長,粗壯的胳膊一伸拍了拍皮皮的肩膀。 “可是跟我見外了,你們家爺素來與我親近,你是他的隨從,自然也是本王的親信。前兩天遞過來的名帖都沒音信,本王思量著,瀾卿必然是在忙活他的小生意,不想,還真讓我猜著了?!?/br> 猜著的? 皮皮頷首,沒說什么。心知這位爺看著憨直,卻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主子。 連喻開玉塵奉宛作畫,這在朝廷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他的性子,也根本不介意旁人知道他接這等私活,只是不耐煩外面的人不知道他的來頭罷了。 這貨素來喜靜,不喜歡被人打擾,作畫的地方也是隨時更換,唯有玉塵奉宛的匾額隨著地界搬來搬去。 劉禮會找到這邊來根本不是巧合,恐怕這一方打探也廢了他不少的功夫。 至于為什么費這個功夫。 劉元帝今年也過六旬了,鬧了幾場大病之后,身子骨一直病歪歪的。東宮之位卻一直未見其音,這就惹得眼皮子底下的幾個兒子開始蠢蠢欲動了。 其中就數(shù)面前的這位陳王劉禮,以及二皇子劉睇斗的最兇。 自古皇子之間結(jié)黨營私暗中發(fā)展自己的勢力構(gòu)成黨派,屢見不鮮。連喻的爹雖然早逝,連喻的爺爺卻是先帝欽封的異姓王,在拓谷有處肥沃的封地不說,年過七旬尚擁一支精銳禁衛(wèi)。朝廷對這位老祖宗的態(tài)度一直可謂敬畏有加。 因此,如何拉攏連喻,幾乎成為了每位想要坐上皇位的皇子最頭疼的事情。 為什么說頭疼呢? 因為這廝根本就是個混不著調(diào)的東西。 前邊也說過了,連喻的爹曾任當(dāng)朝丞相之位,只可惜年紀(jì)輕輕便積勞成疾,三十出頭便早早的去了。丞相夫人與之伉儷情深,終日以淚洗面,最終也沒熬過第二年的夏天。 連老爺子白發(fā)人一連送走兩名黑發(fā)人,一氣之下回了上京親自帶孫子。教會連喻最多的就是如何和稀泥。 他不愿意自己后世的子孫再管朝廷勞什子的破事,更是早早傳出話來,說自己的孫子定了親,兩廣鹽路的買賣也都是靠著對方的娘家在打理,休不得,拒不得,為的就是不同朝廷攀上什么關(guān)系。 但是這姑娘究竟是哪的人,又是個什么背景。連家一直未曾三媒六聘,久而久之,眾人也就只當(dāng)是一種搪塞了。 皇子們都想籠絡(luò)連家,是因為這么大一塊肥rou一直處于中立,落到誰家都是一筆巨大收獲。劉禮和劉睇都想將連喻攏到自己身邊,送上兩名身份地位都說得過去妾室跟他結(jié)個連橋,無疑是最直接了當(dāng)?shù)姆椒ā?/br> 只是沒想到,這人吊兒郎當(dāng)?shù)亩懔撕眯┨?,愣是連個人影也見不著。 劉禮眼見著皮皮不當(dāng)不正的擋在正中,哈哈一笑,深陷在眼窩的三角眼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怎么?陳侍衛(wèi)不愿意帶路?還是埋怨本王不請自來了?” 面上還是憨厚的和善,腳下卻是徑自邁開步子進了院中。 茅屋同正門,左右就隔了那么一小片薄田的距離。皮皮一面連聲道著“不敢?!保幻嫘睦锎蛑?。本就發(fā)蒙的腦袋,也因著茅屋內(nèi)驟然拔高的一聲女子哭嚎給震的七葷八素的。 方大姑娘還沒哭完呢。 劉禮的腳步,倒也因著這一嗓子給生生頓住了。 他指著虛掩的門扉問皮皮。 “怎么?這還有客在呢?” 話是這么說著,更多的卻有幾分嘲諷。此時月上中天,孤男寡女。這個時辰還呆在屋里作畫的,能是什么客? 劉禮說完又咧了個笑容,笑不是好笑。 “枉費本王這還巴巴的給瀾卿送女人,他拒了我好些次,我還真當(dāng)他是不和尚不沾油星,不想竟是在這兒金屋藏嬌呢?如此,本王倒是這要見識見識,這屋里的佳人是個什么樣的天仙了,能把咱們大堰的尚書大人迷的這般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