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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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墨文一連十天見不到母后,即使求見也被拒之門外,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心里早就懷疑是太子囚禁了她。 直到這一天大早,他終于被皇后宣進了內(nèi)廷,連通報都沒有,便急急闖了進去。 卻看到自己那高貴的母親戴著面具,竟毫無儀態(tài)的、兇殘暴戾的虐打一個小宮女。 作為男人,大抵是永遠都沒法理解容貌對于女人的重要性的,因此凌墨文怎么也沒法相信才不過短短十日,自己那個儀態(tài)萬千、高貴優(yōu)雅的母親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凌墨文出現(xiàn)的時候,皇后用一把金剪子劃爛了一個宮女的臉,聽著那個模樣嬌俏的宮女痛苦的求饒聲,她這些時日來痛苦的心情終于得到了一絲放松。然而,身后傳來的聲音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母……母后……”凌墨文的聲音有些發(fā)顫,覺得此刻的母后竟比當(dāng)日在朝堂上斬殺大臣的太子還要可怕。 聽到兒子的聲音,皇后手里的金剪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毯,這一下連一點響動都沒有。 她轉(zhuǎn)身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兒子,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這張惡心的臉,一時悲怨交加,俯身抱著兒子嚎啕大哭。 見皇后抱著二皇子痛哭,周圍的宮人偷偷松了口氣,連忙拖著那被毀容的宮女,悄悄退了出去。 “母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凌墨文已經(jīng)明白皇后并沒有被軟禁了,但是為什么皇后一連十日都不見他,為什么戴著面具,又為什么……一直堅強的母親竟然哭了? 過了良久,皇后才冷靜下來,揭開了臉上的面具。 對上凌墨文震驚的雙眼,皇后那張滿是綠色膿皰的臉因為極端的怨毒扭曲得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 她嗓音嘶啞地低吼著:“文兒,你看看我如今這張臉,全都是拜那個孽障所賜!我好歹是他的生母,這個孽障竟然狠心對我下毒手!我絕對要把他碎尸萬段!”說到“碎尸萬段”這幾個字的時候,皇后的聲音里充滿殺氣。 那日太子離開后,她的臉就出現(xiàn)了問題,一定是太子給她下了毒,一想到她如今變成這個樣子,而那個孽障竟還過的好好的,將來還會踩著她的文兒,坐上本來該屬于她的文兒的位置,皇后眼中的怨毒與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從眼睛來噴出來。 “文兒,你快去告訴你父皇!”她緊緊地掐著兒子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rou里,“告訴他必須立刻下決心,要不然這南國就真的沒有我們一家三口的容身之地了!”這些日子,皇后早就被這張恐怖的臉給逼瘋了! 被皇后掐著手,但凌墨文此刻卻感覺不到痛苦了。子不嫌母丑,看著母親如今這張臉,想起從小到大她對自己的關(guān)懷與呵護,凌墨文眼角濕潤,點頭保證道:“母后放心,這些日子我一直暗中布置著,這一次絕對不會失??!我這就去找父皇?!?/br> 在凌墨文前去找老皇帝的時候,凌空讓人尋找的人終于找到了。 早在見過皇后之后,他心里就一直盤旋著一個疑問,那就是,凌墨文明明是皇后十月懷胎生下的親子,不是抱養(yǎng)的,也沒被掉包,為什么皇后這么厭惡她的長子,甚至到了恨不得殺掉的地步? 劇情大綱中提供的理由,是皇后在生太子的時候難產(chǎn)。 古人迷信,認為難產(chǎn)是兇兆,因此就算是親生母親也不會有多喜歡難產(chǎn)的孩子。 這確實可以算是一個理由,但凌空不相信,母子天性會抵不過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更何況,皇后對她的長子,可不是一般的討厭。 然而二十多年前,太子出生的事情是宮中的忌諱。當(dāng)年跟這件事情扯上關(guān)系的,不是死了就是被趕出皇宮,凌空出動不少人手,費了七八日的時間,也才找到眼前這個人。 此刻驚惶地跪在凌空面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她低著頭,見到自己面前停著一雙繡著金色龍紋的黑色靴子,頓時更加惶恐,連喘口氣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發(fā)出多余的響動。 “當(dāng)年太子出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有聲音從上方傳來,那婦人胸中砰砰直跳,只覺得這聲音威嚴無比,她連一丁點猶豫的念頭都沒法升起,連忙道:“回……回大人,我,奴婢當(dāng)年只是個灑掃庭院的低等宮女,并,并不十分清楚?!?/br> 因沒敢抬頭,那婦人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只知道能穿著繡有龍紋的靴子,那肯定是皇室貴族!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只好稱對方“大人”。 好在這位大人似乎并不介意,而是道:“知道多少,全都細細道來?!?/br> 那婦人連忙道:“回大人,當(dāng)年皇后娘娘難產(chǎn),未央宮里頭亂成一團。皇上和其他幾位娘娘也十分緊張。奴婢記得當(dāng)時娘娘喊了好久,才將太子殿下生下來,再然后……再然后……” 婦人回憶起當(dāng)年的那一幕,恐懼得渾身顫抖,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再然后,皇后宮中的老人就全被滅口了。奴婢……奴婢因只是個灑掃庭院的,沒有資格進入皇后寢宮,所以,所以才能活下來?!?/br> 說到這里,那婦人已是牙齒打顫,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奴婢……奴婢還聽到屋里有人喊……有人喊惠妃娘娘……” “惠妃娘娘?” “是。”那婦人接著道:“當(dāng)年,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同時被查出有孕,但是,但是惠妃娘娘卻比皇后娘娘早了一個月,后來,后來沒多久,惠妃娘娘就流產(chǎn)了。大人,奴婢知道就這么多了……” 第87章 反派太子(12) 一晃眼,又是十天過去。這日已近黃昏,太子獨自坐在書房里,將一疊疊奏折扔進了面前的火盆里,這些全都是各地彈劾他的奏折,還未來得及呈上御案,便在這里,盡數(shù)化成了火盆里的一抔灰燼。 火光灼熱,映得太子殿下的眉峰更加冷銳。 門外傳來侍從恭敬的聲音,“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請您到未央宮一趟?!?/br> 太子的面上無甚表情,聲音里卻透出幾分不耐,“我……”他停頓了一下,才道:“孤知道了?!?/br> 待到將那一疊書案高的奏折全都焚毀,他才起身,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朝著未央宮走去。 時值黃昏,未央宮內(nèi)卻還未掌燈,偌大的宮殿看到半個人影,少了往日的燈火與人氣,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顯得有些詭異和陰森。 正殿中央的香爐上青煙裊裊,淡雅的香氣從中飄逸而出,倒是驅(qū)散了殿內(nèi)的幾分陰森的氣息。 鏤空雕花的大窗有一扇沒有闔緊,幾縷暈黃的光線從殿內(nèi)投了進來,落在殿內(nèi)靜止不動的帷幔上,卻映出一個女人的影子來。 “皇后?!碧映沁呑吡藥撞?,身體卻忽然停住,僵在了原地。 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變化,掩在袖袍下的手卻有些發(fā)顫。 “太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昏暗的正殿內(nèi)忽然燈火大亮,皇后從帷幔后走出,她衣著華貴依舊,卻戴著遮蔽了面容的紗笠。看著僵硬地立在原地的太子,她暢快地笑出聲來,聲音里飽含怨毒和惡意。 “呵呵呵呵……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渾身僵硬,心痛如絞,恨不得立刻在自己心口上扎一刀?” 太子的雙目中閃過慍色,他嗓音沙啞地開口,“你做了什么?” “你只知道本宮安排洛歡瑩給你下毒,卻不知道,本宮一直光明正大地給你吃另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本來并沒有妨害,配上這特制的香料,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皇后說這話的時候,小空坐在房梁上上,一邊將一把爆米花咬的咔擦作響,一邊想著反派為什么看到一點勝利就一秒變話嘮。 那邊皇后還在喋喋不休中毒者凄慘的結(jié)局,外邊保護太子的暗衛(wèi)統(tǒng)統(tǒng)被一支神秘的高手干翻了。 不止是暗衛(wèi),還有他布置在皇宮中的人手以及安排在宮外的精兵都被調(diào)走了。 夜幕漸漸降臨,二皇子凌墨文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的父皇坐在御書房,一道道命令下發(fā)下去,看著那些從未出現(xiàn)在人前,甚至連他都不知道的精兵將太子的人一個個接連拿下,這一切的發(fā)生隱秘而迅速,凌墨文想不到往日里看來強大得令人嫉恨的太子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要垮臺了。 他面上平靜,眼睛里卻抑制不住露出幾分興奮來,望著自己父皇的目光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崇拜,“父皇,這些人,我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您提起過?” 皇帝此刻是往日里所沒有暗沉與威嚴。他聞言看向他寵愛了二十多年的次子,目光中卻沒有露出往常的溫情來,緩緩道:“這些人是朕十五年前就開始培養(yǎng)的精英,只有朕知道他們的存在,只做護衛(wèi)天子之用。將來,朕的愛子會繼承這股力量。朕本來不想這么早動用這些人,只是那個逆子實在是太不像話?!?/br> “原來父皇十五年前就做了準(zhǔn)備,當(dāng)真是遠見卓識。與父皇相比,兒臣實在太過稚嫩?!绷枘墓ЬS了一番,想起自己如今這個年歲了,卻遠遠比不上十五年前的父皇。當(dāng)下崇拜的同時又有些落寞。 皇帝注意到了他黯然的神色,卻并沒有說什么。 待到將東宮以及太子在宮中各處布下的人手拔出一空。父子兩人才志得意滿地朝著未央宮而去。 而這個時候,皇后用言語狠狠折辱了太子一番后,面對著面無表情的太子,她掩藏在紗笠下的眼睛里閃過一分驚異,“這樣的痛苦,沒想到你竟然這么能忍?可惜呀可惜,你為什么偏偏不是本宮的兒子?” 聽著這話,太子瞳孔緊縮,“你再說一遍!” “呵呵,事到如今,本宮也懶得再瞞你了。”皇后沒有錯過太子眼中的驚詫,她看著面前這個她叫了二十多年的皇兒,眼里除了得意還有毫不掩飾的厭惡。 “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為什么同樣是本宮肚子里出來的,本宮卻一直偏心文兒?啊——錯了,你本來就不是本宮的兒子,本宮這么做哪里能算得上是偏心呢?” “實話告訴你吧!都是那個妖婦,都是那個賤女人使用邪術(shù),才害死了我的廷兒,讓你這個孽障占了我兒的身子,霸占了他的名字和屬于他的一切!” 皇后猛地指著太子,眼中深惡痛絕。 事情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那個時候,皇后還只是名貴妃。 當(dāng)年皇帝下旨,誰先生下皇子就立誰為后,立其子為儲君?;实巯轮己蟮牡诙?,皇后就被查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她喜出望外,卻沒想到當(dāng)天惠妃也被查出有身孕在身,且還比她早了一個月。 接下來的情節(jié)十分狗血而老套,皇后為了得到后位,為了兒子儲君的位子,暗中使計陷害了惠妃,令其流產(chǎn)。但是跟普通劇情不一樣的是,惠妃并不是那種被陷害了只能默默忍下來的弱女子。她來自擅長巫蠱之術(shù)的西國,在失去孩子之后,她詛咒了皇后,聲稱她的孩子會在皇后的腹中誕生,還預(yù)言皇后必定會被她那轉(zhuǎn)世在皇后腹中的孩子殺死。 皇后一開始并不相信惠妃的話,但是當(dāng)臨盆那天難產(chǎn),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兒子睜開雙眼后竟一只眼睛呈現(xiàn)妖異的血紅色時,她不得不信了。 生出來的孩子眼睛一黑一紅,狀若妖邪,當(dāng)時在場的還有很多女官還穩(wěn)婆,她們也都看見了! 難產(chǎn)已是不祥,若是叫人知道她生出了一個紅眼睛的怪物,只怕立刻會被那些迂腐的大臣聯(lián)名上書燒死。為了這唾手可得的后位,皇后忍著畏懼將那個妖邪留在了身邊,當(dāng)夜血洗了未央宮所有知情的人。 “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太子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他直視著皇后,道:“既然如此,后來你有了凌墨文,為何不干脆將我殺了?” “本宮恨不得早早弄死你!可惜了,你身邊有那個賤人留下來的人死死護著,本宮屢次下手都沒法成功!” 皇后沒有說出口的是,太子只有剛剛出生的時候眼睛才會一黑一紅,隔了一個時辰后就跟正常孩童無異了。因此當(dāng)時她心里其實是藏著一絲僥幸的,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然而,太子后來種種怪異的行為卻讓她愈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身體里好像有兩個人!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她不寒而栗,自從懷上凌墨文后,她每天都想著弄死他,讓自己真正的孩兒成為太子,可惜因為種種原因始終無法成功。 “所以,現(xiàn)在你是打算殺了我?”太子的眼中閃過了然,沉聲道:“可你別忘了,這宮里頭,到處都是我的人。” 太子話音剛剛落下,殿門便在沉悶的聲響中打開了。 “可笑,你以為我們只是對你下毒而沒做一點其他的準(zhǔn)備?” 刷刷刷! 上百道人影飛鳥一般從殿外掠了進來,正是皇帝暗中培養(yǎng)了十幾年的高手。 隨后,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中,皇帝和凌墨文父子從殿外進來。 “陛下!”皇后自從毀容之后就再沒敢見皇帝,此刻見到皇帝從外面進來,她連忙轉(zhuǎn)過身去,害怕讓皇帝看到自己的這張臉。 “宛如,你是朕最愛之人,無論你變成了什么樣子,朕都不會介意的?!?/br> 皇帝卻上前幾步握住皇后的手,面上深情款款。 皇后果真十分感動,含淚道:“陛下,都是臣妾的錯,如果當(dāng)年臣妾不瞞著陛下,如今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br> 皇后當(dāng)年為了后位,瞞住了皇帝兒子是惠妃那個死靈孩子轉(zhuǎn)世的事情,這件事情是后來皇帝立下凌墨廷為太子幾年后,皇帝自己察覺出不對而發(fā)現(xiàn)的。但是他并沒有怨皇后,反而說明當(dāng)時皇后懷孕的事情其實他早就知道了,所以立刻頒下圣旨,第二天便查出皇后有孕,只是沒想到惠妃也懷孕了,才弄出后來那么多事情。 皇后知道了自然是十分感動,這二十多年來兩人可謂是恩愛無比。 太子立在原地看著這一幕,驚惶地瞪大雙眼,“不可能!我的人呢?你們怎么可能……” “哈哈,是不是覺得十分驚訝?”如今可算得上揚眉吐氣的凌墨文得意洋洋地開口,“父皇英明,早就暗中培養(yǎng)了人手,你自以為買通了總管太監(jiān)替你傳遞消息,卻不知道,父皇早就知道那個太監(jiān)是你的人,所以啊,你得到的消息都是父皇刻意泄露出來叫你知道的!都、是、假、的!哈哈哈……” 太子手段雖然高明,武功也強大,但他畢竟年輕,根基淺薄,就算是早早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人,也難以比得上皇帝提前了不知多少年的布局。 可以說,這么些年,太子權(quán)傾朝野,名聲喪盡,也是在皇帝的刻意引導(dǎo)下。 太子的臉色此刻已是難看到極點,他看著那站在一起,親親熱熱的一家三口,眼中寒意遍布。 “所以,這么多年來,后宮中自凌墨文之后再無所出,也是為了給你們的’親兒子‘鋪路?” “親兒子”這三個字他咬的極重,仿佛要將那個人狠狠嚼碎方能解心頭之恨。 “這是自然?!被实坶_口了,他此刻的眼中沒有了往日面對太子時的渾濁與外強中干,反而非常清明而充滿智慧,他直視著這個從前敢在朝堂上斬殺大臣,如今卻因為毒發(fā)只能僵硬地立在原地的長子,道:“朕的位子,只能由朕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兒子繼承。” 當(dāng)皇帝說到’最愛的女人‘時,皇后側(cè)了側(cè)頭,倒是罕有地有了幾分少女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