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他真的好想咬唐小米一口?。?/br> 啊啊啊啊這是怎么回事??! ……年輕的王子殿下也非常罕見的迎來了想要掀桌的沖動。 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完全沒發(fā)現(xiàn)唐小米都已經(jīng)快哭出來了。 “我真的不會養(yǎng)魚啊qaq我覺得我會讓它們死掉的啊……” “我已經(jīng)說好了把魚給你養(yǎng),我們泰坦人魚從來不會收回自己的話……” 阿爾弗雷德說。 讓一條淡水人魚來養(yǎng)育這群珍貴的深海光魚,如果讓元老院的人知道了,那幫幾乎已經(jīng)快要變成活化石的老古董們恐怕會直接暈過去,可是阿爾弗雷德卻光是想到這里就覺得心中泛起某種叫做甜蜜的情緒。 正如同他在緊張中沒有注意到唐小米的情緒一樣。 他的說話對象,那條柔弱的,連仙人掌都養(yǎng)一盆死一盆的淡水人魚也同樣都沒有注意到王子殿下的緊張。 事實上,此時此刻唐小米從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焦頭爛額”這個詞的意義。 眼看著在他和阿爾弗雷德的僵持中又有一條魚差點從他脖子那邊鉆到他的衣服里——被那種濕潤感覺弄得毛骨悚然的唐小米尖叫了一聲,直截了當?shù)匾话衙撓铝俗约旱膖恤。 然后他抖了抖那件衣服,那群小魚一把兜了進去,最后在袖子和下擺處系了個結,總算是暫時將小魚們安置好了。(˙˙)/ “呼……那個,殿下,我真的不擅長養(yǎng)魚,你放過我好不好?!?/br> 抬起頭,他用快要哭出來的腔調對阿爾弗雷德說。 …… …… …… 沉默,還是沉默。 唐小米并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應。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阿爾弗雷德又一次陷入了奇怪的僵硬之中。 那雙在之前一直顯得幽深莫測的紫色雙瞳此時幾乎快要瞪出眼眶,視線宛若實質一般死死地黏在了唐小米的上半身。 在水壓輕又幾乎沒有湍急水流的環(huán)境中長大,淡水人魚的身體是那樣的骨架纖細修長,圓潤的肩膀,白皙的胸部,細細的腰部…… 阿爾弗雷德的雙手在自己的尾巴兩邊攥成了拳頭。 指甲也開始癢了起來。 一種無法言說的渴望涌了上來,泰坦王子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想在唐小米身上啃一口之外,竟然還非常非常想用自己的手卡住對方的肩膀,想要在那白皙的胸口上按下自己的掌印,想要……想要…… 想要什么呢? 阿爾弗雷德感到了困惑和惶恐。那些更加黑暗和露骨的想法并不清晰,只有模糊的一團,帶來的熱量卻足以讓阿爾弗雷德身體開始失控。 他應該移開自己的視線(唐小米已經(jīng)開始因為他的目光而不自在地皺起眉頭),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假如眼睛能長舌頭的話……阿爾弗雷德毫不懷疑自己已經(jīng)用目光將唐小米從上到下舔個遍。 在意識到這點之后……(┙gt∧lt)┙へ┻┻ 【我·竟·然·想·要·吃·掉·自·己·的·朋·友??。?!】 阿爾弗雷德被自己的冷血殘暴無情無恥徹底地嚇呆了。Σ(°△°|||)︴ …… “阿,阿爾?” 唐小米晃了晃尾巴,伸手在阿爾弗雷德的鼻尖前擺了擺手企圖引回他的注意力。 淡水人魚身上特有的恬淡氣息在阿爾弗雷德的鼻腔里奔涌。 “嗤——” 泰坦王子驟然后退,激起的水流讓唐小米拽著t恤以及t恤里的魚在原地滾了一圈。 “*……” 唐小米發(fā)出了一聲含糊的抱怨,抬起頭,發(fā)現(xiàn)阿爾弗雷德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見了鬼。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泰坦人魚王子臉上出現(xiàn)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這讓他驚訝極了。 “那個……我……我嚇到你了?” 唐小米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渾然不知自己微微偏頭的模樣瞬間讓遠方的阿爾弗雷德胸口的那條灼熱的“小魚”激烈地甩起了尾巴。 (超級可愛超級可愛超級可愛超級可愛啊啊啊啊好想啃一口覺得口感好好皮膚好細膩?。?/br>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 (我這個禽獸!禽獸!) ╰(‵□′)╯ …… 阿爾弗雷德的靈魂宛若分化出了兩個小人,舔舔摸摸啃小人和良知小人。 以及……很快良知小人快要舔舔摸摸啃小人打死了。 為了不讓自己真的沖上去把唯一的朋友一口咬死,阿爾弗雷德在唐小米面前擺出了前所未有的克制姿態(tài)。 “走開——” 他用手捂著臉,聲音低沉地吼道。 “阿爾?你怎么了?不舒服?” 唐小米晃著尾巴想要靠近他,但是下一秒就迎來了更加讓人腿軟的冰冷怒吼。 “不要讓我看到你。” 阿爾弗雷德深呼吸,即便是閉著眼睛他的視網(wǎng)膜上依然鮮明地烙印著之前看到的景象。 沒有穿t恤的淡水人魚。 裸·體的淡水人魚。 裸!體! 明明按照穿衣習俗來說的話所有的咸水人魚都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裸·體”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唐小米一脫衣服阿爾弗雷德就覺得完全無法接受——心臟和肝臟都因此而產(chǎn)生了快爆炸的那種強烈刺激感! 阿爾弗雷德現(xiàn)在都不敢看唐小米,更加不敢靠近。 他的態(tài)度無疑讓唐小米感到困擾,還有憤怒。 要知道,就在幾分鐘前,面前的咸水人魚還在殷勤地推薦自己頭上長的魚,鬼曉得下一秒鐘他為什么又忽然開始發(fā)怒了。唐小米真心地覺得陰晴不定的泰坦人魚是他魚生中遇到的最莫名其妙的生物。 說好的一起當小伙伴的呢? 為何變臉比翻書還快啊有沒有搞錯啊可惡……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俊?/br> 他忍不住說道,稍微又游近了一點。 如果不是生病的話,真的好難解釋阿爾弗雷德一下子春天般溫暖一下子冬天般寒冷的態(tài)度啊——簡直就跟精神分裂了一樣。 唐小米身體上特有的氣息在他靠近的瞬間變得濃厚了起來。 他猛地抬起頭,睜著因為情緒變化而從紫色變成深黑的眼睛望向了唐小米。 即便是遲鈍如唐小米,也被那種強烈而咸濕到極點的古怪目光給嚇到了,他一下子停住了尾巴,驚疑不定地看著阿爾弗雷德,然后緩緩的,緩緩的往后退去。 他已經(jīng)確定了。 阿爾弗雷德好像……是個……神經(jīng)病…… ……(_) 唐小米那種微微有些防備又有些困惑又很脆弱的模樣配合著他在海水中白皙細膩的赤·裸上半身,瞬間擊垮了阿爾弗雷德最后一絲理智。 他沖了過去,一把扯住了唐小米想要逃跑的尾巴。 “啊啊啊啊你干嗎啊啊??!” 唐小米模糊的尖叫在阿爾弗雷德的耳邊響起,他抬起頭,沖著對方露出了一個下意識的“微笑”。 因為強烈的“食欲”而暴長出來的備用齒因此而展現(xiàn)在了唐小米的面前。 隨后他低下頭,陶醉地在手中那條淡青色的尾巴上蹭了蹭,他的牙齒因為想要啃咬的欲望而隱隱作痛,但是對著這樣一條漂亮的淡水人魚尾巴,阿爾弗雷德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又感到了心軟,他只想好好的,好好地對待它。 他在唐小米的尾巴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像是一條小魚無意間的碰觸。 像是春天里湖畔的桃花落入水面。 像是蜻蜓的尾巴點在漣漪中間。 …… 這個吻是那樣的輕,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讓人…… 唐小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從尾巴尖到頸椎骨,麻得好像鱗片都要張開了。 “變,變態(tài)啊你!” 淡水人魚聲音都變調了,他其實是想怒吼的,可是天知道為什么話說出口不僅有些結巴,語調還軟綿綿的。 唐小米快要被自己不爭氣的表現(xiàn)氣死了。 他奮力地從阿爾弗雷德的手中扯出了自己的尾巴,羞憤欲死地往海底沖去。 他甚至都不敢回頭看那個變態(tài)的臉。 明明只是那樣輕柔的一個吻,唐小米卻覺得之前那個家伙嘴唇碰到的那一片鱗片好像快要燒起來似的發(fā)著燙。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仗著自己是王族就亂來!” “變態(tài)!” “可惡啊啊啊——” 結果,因為太生氣,一路詛咒著阿爾弗雷德回家之后,唐小米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竟然還死死拽著t恤,那幾條被困在t恤里的魚也被他一齊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