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jié)
冬沁想說什么來著,最后什么也沒說,丟了幾粒櫻桃在嘴里,背朝著寧夏,繼續(xù)摘著。 “……” 這小丫頭片子!用形動回答她了! “等我成功那一天,我天天抽你們!” 嘴里頭念叨著,干脆坐在樹枝上,徹底的偷懶了。 靠著樹枝,一雙腳在半空中晃著;一口一個櫻桃,吃的那叫一個痛快。 只是吃著吃著,覺得脖子里有什么東西似的。 一抬頭,卻又什么都沒有。 納悶兒的伸手去脖子里摸,亦是什么都沒摸著。 如此反復(fù)幾次之后,寧夏扶著樹干站了起來,墊著腳,盯著上頭的樹枝瞧著。 瞧著瞧著,一條紅色的東西掉到她臉上。 冰冰涼涼的東西掉到臉上,還在臉上蠕動著。 雖然猜出來是什么東西了,卻是被這突然的變故給慌了一下;腳下一滑,還來不及運氣,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沒驚叫,也沒大喊,她就跟個無聲兒的布偶似的,從樹上掉了下來。 冬沁背朝著這頭,沒瞧著她落下;倒是暗衛(wèi)瞧著她摔了,想上來,卻被一人搶了先。 記著主子的交待,暗衛(wèi)瞧著那人時,又退了回去,遠遠的守著。 寧夏手悟著脖子,難受的面色都憋紅了,這會兒就想罵人,哪兒還能提氣運輕功? 那道身影而來,精準的將人接住,看到她眸中的驚異時,莫名的笑了。 明明記憶里是恨,可為何腦子里全是你?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卻想著你的一顰一笑。 如今瞧著了,心里頭卻是道不出的復(fù)雜。 幾日未見,本就消瘦的人,越發(fā)顯得弱不禁風;抱在懷里,輕飄飄的,就像樹上飄落的樹葉,若非緊緊的摟著,如何能證明她的存在? 抱著她落地,看著她瞪大的眼,周宇鶴心中想笑,卻擺出一副冰冷模樣:“怎么著?幾日不見,認不得了?” 寧夏手悟著脖子,搖了搖頭,手舞足蹈的示意他放開,卻是說不出話來。 周宇鶴目光一沉,她什么意思?就這么不待見他? 正惱著,她卻是等不及了一般,雙手使勁兒的推著他。 跳到地上,她跟個傻子似的直跳,抬手直錘著心口,一副痛苦模樣。 冬沁終于是發(fā)現(xiàn)了樹下的人,瞧著周宇鶴冷眼立于寧夏身旁,嚇的腳下一滑,掉了下來。 好在功夫方面,她的反應(yīng)比寧夏要好,倒是沒摔著。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冬沁嚇的跑了過來,看著寧夏憋紅的臉,惱的怒視周宇鶴:“五殿下又是做什么?難道你害主子害的還不夠嗎?” 雖然是怕這人,可主子被他害的這么慘,冬沁是如何也擺不出好臉色的。 冬沁放肆質(zhì)問,周宇鶴冷笑兩聲。 有其主,必有其仆! 瞧瞧,這就是她手下的人!一個個的張牙舞爪,誰都敢對他大呼小叫。 “莊映寒,你鬧夠了沒有?” 瞧她還在那兒瞎鬧騰,周宇鶴不耐煩的握了她手腕。 寧夏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抬手指著脖子,一副‘你快幫我’的模樣。 本還想罵她兩句,瞧她面色不對時,這才仔細打量著她的脖子。 這一瞧,目光一閃;抬眼看了看上頭,暗罵一句:小東西真是沒個分寸! 抬手放到她脖子上,運了內(nèi)力,慢慢的將那一粒果子給她逼了出來。 一整粒櫻桃被卡在脖子里,下不去,出不來,差點兒沒憋死! 好不容易吐出來了,寧夏難受的咳了好久。 待喘過氣兒了,抬手指著櫻桃樹,惱的不行:“赤靈,你給我下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你準備藏到什么時候???” 真是無語了。 她以為是什么東西!敢情是赤靈那小東西!那會兒正塞了粒櫻桃在嘴里,赤靈那小東西猛的掉下來,將她給嚇著了。 赤靈藏身于一串櫻桃中,聽她這般叫著,怯生生的冒了個頭出來。 那個小小的腦袋伸出來,看到她一臉不高興時,又縮了回去。 上頭兩句呼嚕傳來,寧夏不解,周宇鶴終是沒忍住一笑:“你倒是怨起它來了?平日里膽子挺大的,瞧著它還能被嚇著?” 他這般說,赤靈又冒出腦袋,點了點頭。 顯然,它是認同周宇鶴的意思。 抬手撫額,寧夏壓著罵人的沖動。 敢情還怪她膽子小了?先是裝神弄鬼在她后頭不現(xiàn)身,然后又冷不丁的掉下來,誰遇著都會心里頭發(fā)慌吧? 記著逸軒的話,不要氣著自個兒,寧夏自然不與周宇鶴強詞奪理。 坐到石頭上,看著掛了滿樹的櫻桃,寧夏不想說話。 “怎么了?膽子小了,脾氣倒越發(fā)的大了?” 她坐在石頭上不說話,周宇鶴一招手,赤靈便閃身而來。 瞧著寧夏坐在那兒不言不語,赤靈小聲的在周宇鶴耳旁呼嚕兩句。 周宇鶴眉頭一挑,走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瞧著我,你就這般不高興?” 是啊!我不太樂意看你。 不過…… 心里頭幾番掙扎,在赤靈第n次吐著信子靠近時,撇了嘴,抬手托著它的下顎,小聲的警告:“下次不許這樣!會死人的!” 就像方才,不是摔死就是被櫻桃給咽死了! 她總算是說話了,赤靈這才高興的直點頭。 赤靈歡快的爬到她肩頭,寧夏這才看向周宇鶴:“五殿下怎會在此處?” 雖說逸軒提過,可她還是覺得這人追來的可能性不大。 沒想到,真的追來了。 “之前與北宮逸軒商議的用兵一事,我覺得多有紕漏;手下人傳信,始終不及親自商議來的妥當。” 面無表情的回著話,周宇鶴視線掃向櫻桃樹。 方才她自在的坐在那里,靠著樹干,一手提著一串櫻桃,吃的倒是歡快。 一雙小腳在半空中晃蕩,道不出的悠哉愜意。 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倒有幾分江湖兒女的隨性灑脫。 “哦。” 隨口應(yīng)了一聲,寧夏琢磨著,點頭之交也就是見面兩句寒暄而已。 她這寒暄也寒暄了,也沒吵吵,算是進步吧? 這般想著,將赤靈還給了他,淺聲說道:“逸軒晚些當回來,五殿下……” “荒山野嶺的,別總是殿下前殿下后的,叫著不別扭?以往不是叫名字叫的挺順口的嗎?”打斷她的話,周宇鶴也跟著站了起來。 瞧出她是想避開,他這心里頭就是不樂意。 還有許多話沒問,她就這么不待見他? 師父說的對,輸了就輸了,又不是輸不起;可是,就算是輸了,他也有權(quán)力知道,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 將包袱放到石頭上,周宇鶴負手而立,瞧著上頭的櫻桃。 寧夏卻是低著頭,暗自撇了嘴。 這人一會兒陰臉一會兒晴天的,她真不知道怎么做才算合格! “赤靈,去瞧瞧赤煉又去哪兒撒野了?” 交待了一聲,周宇鶴飛身而上,立于樹枝,摘著果子。 赤靈得了吩咐,立馬去尋著赤煉。 周宇鶴手里提著一串櫻桃,視線看著下方那人踢著石頭,摘了一粒便朝她丟了過去。 額頭一疼,寧夏抬手揉著被打的地方,不滿的抬眼,悶聲問道:“做什么?” “擔心追不上,故此一路急趕而來;這一路風餐露宿的,如今好不容易歇下了,你不該給我準備些吃的?” ... ☆、0513:真是個奇葩! 周宇鶴說的理直氣壯,寧夏卻是無語的坐回石頭上。 你真是個大爺!憑什么給你準備吃的? 我還被你害的望rou興嘆呢! 瞧她坐在那兒憋著悶氣,周宇鶴只覺得心里頭不太舒服。 以前那又叫又罵的人去哪兒了?明明心里頭不滿,面上憋都憋不住,反倒安靜了! “你……” “這也快午時了,冬沁,去瞧瞧方曉她們準備了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