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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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孜謙有些愣,說:“若兄長如此指正,怕是會得罪臨縣。” “貧困縣名冊已經(jīng)確定了,我自然曉得無法更改。但是有些話卻要說個清楚,不能糊弄?!毙煊暾\瞇著眼睛,道:“反正他也不能那我如何?!?/br> 隋孜謙笑了,這倒是真的。一行人來到知府衙門,故意被門房攔了一會,這才準予放行。隋孜謙沒有發(fā)火,打算等徐雨誠清算的時候再摻和。 同時,孫員外聽說云水縣落選貧困縣,立刻覺得自個有臉面了。他那被打的小兒子孫能還不老實,派人要把醉湘樓賣唱的姑娘搶回去。隋孜謙猶豫片刻,讓身邊人過去盯著,若是孫能執(zhí)意強搶名女,不如就令其得逞。 黎弘宸氣哄哄的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看誰都不太順眼。 這知府,擺明打人臉嗎!作為從頭經(jīng)歷到尾的一員,他可是比徐雨誠還憤怒! 廳堂里,除了知府大人和通判以外,還有兩個臨縣的縣令。幾個人本是有些輕蔑的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徐雨誠的,沒想到他身后還跟著兩個貴公子。這二人衣裳并不華麗,卻顯得質(zhì)地特好,暗紋深切濃,定是出自名門繡紡。 知府為官多年,想到徐雨誠出身,忍不住深思片刻。難道是巧合?他方要殺殺他的銳氣,京城就來了人。 幾個人彼此問好以后,知府大人看向隋孜謙和黎弘宸,道:“徐大人這是有親戚來嗎?” 徐雨誠點了下頭,道:“嗯,我妹婿,還有妹婿的親戚。” 李大人愣住,徐雨誠貌似就一個妹婿,那不是……他臉色瞬間是煞白,隋孜謙卻打斷了他的言語,說:“徐大人有話要和知府大人詳談,不用顧忌我們。” 李知府立刻蔫了,徐雨誠這木頭能來談什么?必然是貧困縣落選的事情,他急中生智,道:“徐大人來的正好,我方才和幾位大人合計了一下,今年沒有打仗,富裕的縣勻下來的糧食種子有富裕,所以決定追加一所貧困縣,正是貴縣?!?/br> 徐雨誠哦了一聲,看了一眼隋孜謙,瞬間了然。 隋孜謙冷笑,暗道李知府不愧是為官多年,能屈能伸。 黎弘宸見他那樣子氣憤之極,隋孜謙卻按住他,道:“另外,我今個在路上收到一個狀紙。是訴訟李大人舅舅家外甥強搶民女,街頭斗毆,無視王法的?!彼f給李知府,說:“當時我正好親眼所見,便留了親衛(wèi)在現(xiàn)場。稍后宣他們問話?” 知府大人立刻搖頭,恭敬道:“侯爺說的外人話,既然侯爺親眼所見,可見證據(jù)確鑿,再無可審的必要。屬下立刻命人去抓人!” 一聲侯爺,眾人立刻怔住。徐雨誠身旁的王蒙偷偷看向自家縣太爺,暗道,難怪如此云淡風輕,合著昨個舉杯暢飲的是個侯爺。目測還不是閑散勛貴……那么……他看向年紀輕卻備受人尊敬的黎弘宸,這位主子,又是誰? 通判和其他縣令給隋孜謙行禮,一臉殷勤。 隋孜謙擺擺手,說:“我此次是來看我妻兄,聽聞云水縣去年糧食收成最低,今年卻沒評上貧困縣,還有些納悶,特意跟過來罷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解決,那么我便不多呆。另外,那個強搶民女的小子據(jù)說往日惡跡斑斑,我看大人還是從頭審下吧?!?/br> 知府大人急忙點頭。 “哦,審?fù)炅说陌缸谟浀冒l(fā)往京城一份?!彼遄沃t仿若不甚在意的說。 知府大人卻是心驚,難不成這么件小事兒還要鬧到皇帝那去嗎?他這輩子都沒怎么踏足京城官場,倒是因為個不爭氣的舅甥在皇上那留個名。 黎弘宸見他怕了,若有所思的一笑,總算覺得好受一些。原來下面官員都這幅德行,難怪國庫每年虧空呢。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堂了……隋孜謙得了加急密旨,知曉皇上已經(jīng)給江南案子定了性??吹酵斛Q姑丈被隨意扣了個名頭革職的時候,微微皺了下眉頭,大致說于黎弘宸。 黎弘宸此次歷練感悟頗深,最終也只是嗯了一聲。一切皆在君心。他們待了不足兩日,又開始往回趕。既然圣人做了主,隋孜謙根本無需查什么。他從王鶴那娶了嚴家獻上來的地圖,找到了被藏匿的四十萬兩私銀,然后上報朝廷。 一切塵埃落定,江南本地官員打算好好招待一下隋孜謙。特意尋了揚州瘦馬助興。太子殿下反感這些胭脂俗物,隋孜謙亦懶得應(yīng)酬。兩個人都有些想家了呢…… 黎弘宸在女色上尚未有第一次,還懷揣著將美好的初/夜獻給真正動心的姑娘。那一張明媚張揚的臉頰,浮現(xiàn)在腦海里,可是為何偏偏是千尤畫呢。王鶴大人的接替者就是千家人……可見父皇是看不得這兩家好的。 算上回程路程,他們離京將近兩個月。 隋孜謙頭一次體會到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即便眼前美女環(huán)繞,也變得興致缺缺。 他,歸心似箭。 ☆、第63章 四月初,隋孜謙抵達京城。 太子殿下從“廟里”回到皇宮,皇上許久不見兒子,甚是想念,自然給兒子嘉獎一番,還特意喚來所有嬪妃吃了頓晚宴,給足東宮面子。 千貴妃身子將近八個月,眼看著快生了?;屎竽锬镞^了孕吐最嚴重的時候,氣色看起來不錯。除此以外,宮里還有個喜事兒,千貴妃身旁的一位夏姓女官懷了皇上子嗣,被封為美人。 皇帝看著三位懷有子嗣的嬪妃,越發(fā)覺得自個身體寶刀未老,實在是暢快。 皇后娘娘望著眼前歌舞升平,一片和諧的樣子,瞇著眼睛揚起唇角,冷哼一聲。身旁獨子和弟弟隋孜謙正悄悄說著話,似乎一起出趟遠門后,兩個人關(guān)系越發(fā)親近了。她冷漠的眉眼掠過一抹柔和亮色,這兩個人比她的生命還重要呢。 徐念念聽聞隋孜謙回京了,整個人就變得莫名緊張。 好在皇上把他留在宮里面,她還能再躲幾日,卻不曾想,她還沒入睡,門房就說侯爺回來了! 徐念念恨不得立刻睡過去,可是隋孜謙的面容很快出現(xiàn)在眼前,他微微有些醉了,臉頰紅撲撲的樣子,目光若有所思的投射過來,莞爾一笑道:“夫人久等了?!?/br> …… 徐念念披著外衫,道:“侯爺沒留宿宮里嗎?”這是冒著宵禁回來的吧? 隋孜謙望著她,素凈的笑臉,彎彎的柳葉眉,清澈的目光有些困倦,一副你干嘛這么晚了還回來的表情盯著自己。 “岫紅,去吩咐人伺候侯爺洗漱。”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她鼻尖布滿了酒味。不是很濃,卻有些刺鼻。 “嗯,我先去洗漱。夫人等我!”隋孜謙痛快的說。 徐念念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猛的意識過來,他這是又要賴在自個屋子里睡嗎? 她尚未縷清楚思緒,隋孜謙就回來了,很是迅速。 隋孜謙目光黏黏的盯在徐念念身上,她是他夫人,卻是只能看不能吃的。 兩個人就算有再大糾葛,可是睡自個媳婦,難道還罪無可恕了?殺人犯還講究個前因后果,當初徐念念在那種境地替嫁進門,他就算可能對她有好感,也會惱羞成怒吧。 隋孜謙不停給自己找理由,就為了可以賴床成功…… 夫妻倆不行房事就算了,連同床都使不得,太揪心了。 徐念念仿若感覺到是被一頭餓狼盯住,整個人說不上來的別扭。 她猶豫片刻,道:“侯爺喝酒了,不如睡東廂房?!彼Z音未落,便覺得眼前一黑,某只素了好久的男人像是狼崽子撲了過來,右手攥著她的腰,往自個懷里一按,緊緊貼住身子。隋孜謙探下頭,毫不猶豫的咬住那張微微翹起的薄唇,使勁的一咬,然后撬開,舌尖探的更深了。 徐念念大腦一片空白,她力氣小,兩條腿似乎都騰空了,于是兩只手臂不得不緊緊的揪著隋孜謙的肩膀處。眼前近的仿若和她睫毛連接的那雙大眼睛,緊緊的看著她,目不轉(zhuǎn)睛??墒亲彀汀?/br> “嗚嗚……”徐念念臉頰通紅,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粗魯?shù)奈侵?,不知所措,都快窒息了?/br> 原本屋里戳著的幾個丫鬟,立刻羞紅了臉頰,默默的退了出去。侯爺太彪悍,下江南憋壞了? 目前徐念念身邊比較體面的大丫鬟除了岫紅以外,還有岫紛和岫蘭。三個人躊躇的戳在門外,彼此看了看,說:“江南那種地方,按說美人應(yīng)該很多呀,怎么侯爺看起來像是毛躁的小子?!?/br> “你又知道什么是毛躁的小子了?”岫蘭無語道。 岫紅臉熱,說:“那我們……今日是不是要守在外面呀。萬一侯爺和夫人叫水呢?” 岫紅臉熱道:“叫什么水。” “就是凈身的熱水呀?!贬短m理直氣壯道,照這個架勢,侯爺能忍得住? “可是侯爺不是沒和夫人行房事過嗎?”岫紛猶豫的開口。 “你怎么知道沒行過,外面人傳閑言碎語你就信啊。” “沒行過呢吧。從未夜里要水……”岫紅插嘴,姑娘應(yīng)該是完璧之身吧。 “岫紅jiejie,你可別忘了前陣子過年侯爺和夫人進宮了呢。當時伺候兩位主子的是宮女呀!”岫蘭想起往日里侯爺看向夫人的目光,分明就是想吃嘛。 岫紅心里咯噔一下,喃喃道:“也對。自從宮里回來后,侯爺就和夫人同床了兩日?!辈贿^侯爺離開這兩個月,夫人怎么一點都沒見靦腆呢? “那我們今個誰值夜……”三個人對視著。岫紅在府上最體面,她想了下,說:“我吧!”若真是叫了水,怕是夫人見其他人都會害臊死吧。 岫蘭和岫紛點了頭,道:“岫紅jiejie若是需要幫忙,就喚我們。還有小丫頭和婆子,我會叮囑他們別睡太沉。省的半夜起不來?!?/br> “好的?!?/br> 于是被吻的七葷八素的徐念念尚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為他們行房事準備妥當。或許是太久了,隋孜謙也怕徐念念撐不住,總算松了手。徐念念本身在爭執(zhí),身體忽的松了下來,往后一仰就跌在床上。她坐起來,揚起手打了隋孜謙一巴掌,道:“你瘋了!” 隋孜謙沉默片刻,目光定定的看向她,道:“嗯,可能是瘋了?!彼讲啪秃孟裰四?,徐念念櫻桃是的紅唇看起來極其鮮美,他本能的就咬了上去,然后越來越深,無法自拔的沉靜在一個道不明的情緒中。這種情緒中很陌生,陌生的令人覺得可怕,當時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占有她。 他摸了摸被徐念念打了的左臉,莫名揚起唇角,說:“夫人,我們洞房吧?!?/br> 徐念念傻眼,道:“你、你不是厭棄我嗎?” 隋孜謙瞇著眼睛,步步逼近,說:“我何時厭棄過你?” “呵呵,當初你掀開蓋頭一眼就認出我不是徐嫣嫣,然后轉(zhuǎn)身就進宮了。我一個留在婚房,忍受眾人嘲諷的目光,你不是厭棄是什么。啊……”她沒說完,便感覺到隋孜謙捏住了她的下巴,認真的看著,說:“嗯。我是一眼認出你。你的眼睛比徐嫣嫣那個愛哭鬼更明亮。而且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么,你鼻頭更黑一些?!?/br> 徐念念頓時無語…… “替嫁這種事情有幾個人干做?我不進宮,任由你欺君嗎?” 徐念念臉頰一紅,賭氣道:“是!我不要臉我欺君!” “自然要進宮說清楚了!”隋孜謙沉聲道。 “所以呢,就留我面對眾人嘲諷的言語!”每次想到那一日的心情,她就痛的不成。雖然是自己作死,但還是會覺得失望心寒。 “嗯,我當時只是覺得你怎么那般膽大妄為!婚事兒哪里是兒戲,更何況我和徐嫣嫣是賜婚!”隋孜謙蹙眉道。 徐念念冷哼一聲,道:“你自個選的我meimei,現(xiàn)在又來要和我洞房,襄陽侯,你還要臉嗎?”她感覺下巴被使勁一按,酸疼。 隋孜謙沉默片刻,低下頭緊貼著她的額頭,說:“上次不是說過了嗎,我后悔了……” “你不要臉!”徐念念感覺到隋孜謙又開始對她上下其手,羞怒道。 “嗯?!彼遄沃t毫不猶豫的認了,唇角滑過她的額頭,來到她飽/滿的耳垂,一口咬住,聲音沙啞的說:“我不要臉,我喜歡你?!?/br> 徐念念渾身一顫,用力捶他。 可是隋孜謙皮糙rou厚的只覺得隔著什么的癢癢,心里卻是越發(fā)的心動。他終于認識到,他真的很喜歡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兩個月不見,卻若是不能碰碰她,渾身就仿佛被螞蟻啃噬,難受的要死。他想摸摸她,親親她,揉揉她,不管是什么樣子的反應(yīng),他都會由衷的生出一股滿足感。 徐念念見他竟是臭不要臉了,提醒道:“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不同房?!?/br> “哦。”隋孜謙慢慢的應(yīng)了一聲,唇角去滑落至徐念念皮膚細膩白凈的勃頸處,說:“從宮里回來,不是同房了么?!?/br> “我、我沒準備好呢?!毙炷钅顪喩戆l(fā)顫,莫名的手腳都軟了起來,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是不是隋孜謙男性氣息太重了,她連捶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會輕輕地,念念?!彼遄沃t喉嚨處聲音沙啞,渴望的情緒從目光里秉射而出,任誰看了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們是夫妻的……”他喃喃道,似乎在麻痹自己,所以,他們難道不應(yīng)該洞房嗎? 這個洞房,真他娘的來得太遲了! ☆、第64章 隋孜謙是軍營出身,還是隋家最顯赫的一脈,除了本身的襲爵,憑借自身實力拼出不少軍功,骨子里是不容拒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