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沈銀秋差點噴了一口血出來,他是算好了她會這么著急的出來所以才這樣逗弄她?好樣的萬俟晏!讓青竹帶她來一遭還是見不著。 她冷冰冰的問那小廝:“你主子是誰?!?/br> 小廝沒有想到這樣世子妃都猜不出來他的主子是誰,略尷尬的說道:“回世子妃,是世子?!?/br> “哦,混蛋來的。”沈銀秋滿是認(rèn)真道,再看小廝已經(jīng)風(fēng)中凌亂了,世子妃對世子不敬,這該怎么辦?要告訴主子嗎? 沈銀秋深深的看了衙門一眼,瞥向小廝道:“不是說去鶴歸樓?還不帶路?!?/br> 小廝趕緊彎著身子帶路,而沈銀秋直接上了馬車,青竹亦同。 就剩下兩個面無表情的暗衛(wèi)略同情的看著小廝,給他挪出一席之地坐上車轅。 萬俟晏還是易容的跟昨天一樣,先是一大早就帶著人馬去落安山救出被困已久的連欣怡,將人帶回衙門后完事。靜待著太子和四皇子上門,然后做做樣子交接一下,剩下的都沒他的事了。 太子和四皇子只能得知他是如何抓到兇手的,卻不知道他如何尋找出兇手的,萬俟晏為了確認(rèn)抓到的真是兇手,當(dāng)著他的面親自審訊了葉生,葉生也認(rèn)了罪狀。 不過他咬死承認(rèn)是自己喜歡收集人皮而不是為了什么。 這個案件可以落定了,太子和四皇子對視一眼,對易容之后的萬俟晏都很滿意,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盟友! 讓葉生親口承認(rèn)自己的兇手,并且陳述是如何殺了每一個人又是如何的剝皮后,萬俟晏將那張認(rèn)罪的狀紙交到太子面前。 “太子,請過目。” 萬俟承凌接過那寫的滿滿一大片的罪狀,下面有葉生的手指印,解決了這個麻煩,他也不過無聲上揚著嘴角,依舊保持君子和笑道:“你果然有本事,不但把這個案件解決了,還能在這么緊迫的時間里平安救出右相之女?!?/br> 萬俟晏也只是笑笑說:“太子謬贊,能幫到太子乃是在下的榮幸,在下也有許多麻煩太子的地方, 還望太子見諒。” 他這話道出自己不是好心幫萬俟承凌做事,而是互惠互利的,合作成不成就看萬俟承凌如何回答了。 萬俟承凌看了萬俟晏好一會才收下罪紙笑道:“不必客氣,應(yīng)當(dāng)如此?!?/br> 萬俟晏笑笑,兩人的合作算達(dá)成。 他們身后的獄卒準(zhǔn)備把審問結(jié)束的葉生拖下去,萬俟晏伸手阻止道:“讓我再問個問題。” 獄卒十分爽利的松開葉生,方便萬俟晏問話。葉生死死盯著萬俟晏的那張易容過后的臉,心里也是有幾分不明白的。 萬俟晏問道:“你殺那些女子可以說是為了報復(fù),那么找上侯府世子妃的理由是什么?” “世子妃?”葉生似乎在回憶。 萬俟晏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等著他說。 “哦那天在豆腐攤邊坐著的女人?也沒有什么,就是看她長的俺么好看,皮膚那么嬌嫩,不扒了可惜,不過最后也還是沒有殺成,只怪那個女人出來攪局?!比~生呵呵笑道。 萬俟晏沉默著,忽然一腳將他踹飛到墻上,葉生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周圍的衙役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動手,連太子和四皇子都有些吃驚。 萬俟晏忍住打死葉生的沖動,留下一句殘忍的話:“被拼命保護的人捅刀子,感覺如何?你動了不該動的人,我也可以?!?/br> 他冰冷的言語在葉生的心中砸下一記重雷。 “不!你不可以,她是無辜的!”葉生趴在地上呼喊著,不顧胸腔上的劇痛。 萬俟晏跟太子點個頭后,自然是沒有停留的離開此地,讓葉生在僅剩的生命里狂躁不安后悔不堪,這樣的懲罰比揍他來的有用。 直到他離開了牢房,都還能聽到葉生在喊:“你是官府的人!你不能傷害普通百姓!” 萬俟晏走在日光下,冷笑,真是天真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占便宜 萬俟晏當(dāng)然不會去動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崇玲,他離開縣衙之后就直奔鶴歸樓。 有了小廝拿著令牌的帶頭,鶴歸樓的七樓沈銀秋依舊想上就上,只是看過一次風(fēng)景再看一次終究沒有第一次來的驚艷。何況她還滿腹心事,悶悶不樂當(dāng)中,連這些可口的糕點吃食都無法挽救她糟糕的心情。 青竹和兩個暗衛(wèi)就是負(fù)責(zé)保護她的安全,并不負(fù)責(zé)逗樂她,不過看他們夫人趴在桌子上苦惱的模樣還挺可愛的,趁著主子沒來多欣賞幾眼才是正道。 沈銀秋對他們的目光自然是有所察覺的,但她每一次側(cè)頭都不能抓到他們的小辮子,他塞了一塊糕點進嘴里,細(xì)嚼慢咽之后哼哼兩聲道:“你們再敢偷看,世子來到我就告訴他,你們對我翻白眼?!?/br> 青竹和暗衛(wèi):“……”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萬俟晏果然來了,一眼就看見了抿著嘴玩著茶杯的沈銀秋。果然生氣了么,嗯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的。 萬俟晏來到她面前站定,輕聲帶笑喊道:“仙子。” 沈銀秋:“……”她面無表情的看向依舊保持鎮(zhèn)定的暗衛(wèi),如果他們能把眼底的笑意再收斂收斂的話,她就信了暗衛(wèi)天生嚴(yán)肅,恪守紀(jì)律,沉默寡言的設(shè)定,因為話本里都是這么寫的,遵從主子忠于主子冷酷無情! 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冷酷個鬼!臉上沒有表情眼神全是戲! “你要喊我多少個稱呼,夫人、阿秋、仙子?”沈銀秋氣呼呼的瞪著她,本來仙子這個名很夸人的,但是她看過一個話本,里面有人把狗也叫做仙子!是的,一!條!狗! 就算那是話本當(dāng)不得真,只是自己那么一比就感覺有點怪。 萬俟晏笑了笑,揮退想給主子倒茶水的青竹,自己撩著衣擺洗杯倒茶,沈銀秋雖然還在生氣,還是很配合的幫忙倒水。 “謝謝仙子。”萬俟晏聲音溫和慣了,在沈銀秋面前又會多出幾絲柔情,所以這聲謝謝聽不出調(diào)笑的意思。 沈銀秋無語的看著他,夾了一個白面饅頭放到碗里遞給他:“吃點東西塞住你的嘴巴?!?/br> 萬俟晏挑眉接過,斯文的咬了一口,“嗯娘子親手夾的就是不錯?!?/br> 娘子……沈銀秋嘴角抽搐了兩下,很好他果然換稱呼了,但此時她寧愿選擇仙子!好歹自詡看過不少人話本的人,多么露骨的臺詞她都見過,一句娘子她就會怕了嗎?! 沈銀秋什么都不說,就露出一個嬌羞的微笑,再偷看萬俟晏兩眼,“相公喜歡就好,還有五六個饅頭呢,等會我一一給你夾過!” 萬俟晏顯然被沈銀秋的神情鎮(zhèn)住了,聽到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時,余光掃過那幾個白面饅頭,雖然這鶴歸樓的白面饅頭聘比有名的糕點,但還真不是他的喜好。明顯他夫人什么嬌羞都是為了膈應(yīng)他,呵,還是那么可愛。 “生氣對身體不好,我就在這里,你想問什么想打什么,都可以?!比f俟晏放下饅頭,看著她眼中的戲謔還挺真誠道。 沈銀秋等的就是這句話,剛要開口看見青竹和兩個暗衛(wèi)以及一個小廝都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頓時哼了聲,“你們都給我離遠(yuǎn)一點?!?/br> 四個人聽了她的話都看向萬俟晏,沈銀秋又被梗了一次,她忘了他們又不是她的仆人,會聽她話才怪。 萬俟晏輕飄飄的掃了一眼他們,“都聽夫人的命令,沒看到你們主子都得聽她的嗎?!?/br> 他們趕緊道了聲是。 沈銀秋嘖了一聲,用手城撐住下巴笑瞇瞇說道:“世子你說話可真好聽?!?/br> 萬俟晏不知道自己的嗓音有多好,不過不難聽就是了,被沈銀秋夸獎,他應(yīng)該感覺高興的,然而看見她笑彎起來的雙眼,總感覺是諷刺。 果然,沈銀秋慢慢補刀道:“就是說話說的好聽而已。” 萬俟晏:“……” 沈銀秋看向暗衛(wèi)他們,搖頭道:“不夠,再退遠(yuǎn)一些,你們保證沒有人靠近我們這邊就好了?!?/br> 這回不用萬俟晏回答,他們就自己乖乖的退開,主子的態(tài)度決定一切,這年紀(jì)小小的夫人可不好得罪。 沈銀秋見他們?nèi)绱搜杆俚穆爮拿?,心里才舒服了一點,回頭看著正優(yōu)雅十分吃著糕點的萬俟晏,這個人嘖真是吃東西都成為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 沈銀秋也不急得問,只是在他吃到差不多放竹箸的時候才開口道:“你早上去了落安山救回了連欣怡?她沒有事吧?” “嗯,沒有?!比f俟晏道。 沈銀秋道:“你怎么知道她在落安山的?還有兇手和崇玲的關(guān)系。” 萬俟晏不徐不疾道:“催眠葉生就知道她的下落了,他和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那個女人對他而言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我想了一早上,你從千燈會那天就懷疑了賣燈籠的男子,然后留下線索去跟蹤,找了九老翁,又去了魚檔,然后還把人請到衙門當(dāng)誘餌,你們兩個聯(lián)手演了一場戲,擒兇手落網(wǎng)。而又通過兇手找到了連欣怡的所在??墒侵攸c來了,九老翁那里和崇玲魚檔的關(guān)聯(lián)是什么!你又是什么時候背著我和崇玲勾搭上的?她知道葉生干的事?” 這問題有點多,萬俟晏喝了口茶,看見沈銀秋她緊盯他不放的眼神倏地一笑:“我只是在九老翁那里看見屋檐柱子上有魚,掛的時間挺久卻不直沒有吃,而去到街上,魚檔只有一家,從魚箱到她坐著的板凳 ,幾乎每一個都是九翁木匠親手制作.我想他那種人應(yīng)該從幾年前就不接這種手藝活,抱著一點可能有聯(lián)系的猜測把人請到了衙門里。果然事情意外的順利。” 沈銀秋聽完狐疑的看著他,“全靠瞎猜你也敢動手,忽悠我吧!九老翁和崇玲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你想告訴我昨晚那個年輕身手又敏捷,武功還不錯的黑衣人,就是九老翁?” 萬俟晏頜首。 沈銀秋表示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努力回想起她當(dāng)時覺得違和感的地方,一是九老翁走路很輕,老人家的步伐著實不是如此。二是覺得九老翁的眼睛不像一個老人 ,但她還是沒有懷疑起來! 萬俟晏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很是欣慰的說:“沒錯,賣燈籠的葉生和九老翁以及挾持你的人是同一個?!?/br> 沈銀秋:“……”要不要這么會偽裝。“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這個所以才會做這些事情,你真的很可惡誒!知道了也捂著那么嚴(yán)實!” 萬俟晏道:“因為都是猜測和懷疑,等把人抓到了審問過后才能確定?!?/br> 沈銀秋點頭表示理解,她看著萬俟晏疑惑:“我還有一個問題,葉生是不是還有一個身份是崇玲的朋友?崇玲和他有仇嗎?怎么……捅了他刀子,他就倒下了?!?/br> 這個問題,萬俟晏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坦白道:“那個女人大概是知道一些他做的事,求我對他從輕發(fā)落,我給了她一把含了麻沸散的匕首,然后就如你所見了?!?/br> 沈銀秋聽完,深深的感到話本并非憑空幻想,原來一切都有可能來源于生活!以及萬俟晏這個人簡直是披著羊皮的狼,心里的彎彎難么多,他面上還能裝的一臉正直。 她惦記起另外一件事,問道:“湖里的女尸是誰?” “這個現(xiàn)在不歸我們管了寶貝?!?/br> “你!”沈銀秋氣的吐血,“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最近你越來越流氓了知道嗎?” 萬俟晏欣賞著她跳腳的模樣,“我也只在你一個人面前才耍流氓你沒發(fā)現(xiàn)嗎?” “謝謝,這樣的殊榮妾身承受不起??!”沈銀秋用拳手握緊手中竹箸,然后幽怨的看著萬俟晏道:“世子,你變了?!?/br> “嗯?”萬俟晏疑問。 沈銀秋說:“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變了!”說完,她還捂著臉嚶嚶假哭。 萬俟晏只是想逗她怎么知道她會被哭,聽著那聲音里的傷心,他選擇妥協(xié)…… “你、我以后不亂說了,你莫哭?!彼@時的語氣哪有方才的氣勢,甚至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沈銀秋捂著臉只管哭,哭的還挺像是那么一回事。 因為這個動靜,十步外的暗衛(wèi)小廝都看了過來,然后就看到了這個奇景。萬俟晏冷艷橫掃他們,起身將那畫屏拉過去遮擋住外面的視線,做到沈銀秋的旁邊抱著她道:“你那里不滿意我改,嗯?別哭了好嗎?” 沈銀秋哽咽著道:“真的嗎?” “我什么時候騙你了?”萬俟晏說。 沈銀秋道:“那你以后不準(zhǔn)再給我取外號!” 萬俟晏:“我沒有給你取外號啊?!?/br> 沈銀秋繼續(xù)抽泣。 “好,我以后再也不給你去取外號了?!?/br> 沈銀秋再接再厲:“不許忽悠我坑我占我口頭便宜?!?/br> 萬俟晏沉默了一會也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