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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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喲干嘛啊這是,我真的沒事,你先進(jìn)去吧,聞楹說不定馬上也快到了,我去門口看看吧……” 聽他這么說也不自覺往門外的方向看了看,想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在路上就快到了的聞楹,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的遏苦也欲言又止地慢慢地點了點頭又轉(zhuǎn)身回了屋內(nèi)。 半響走到門邊的王志摩先是探出頭看了看今天似乎不錯的天氣,這才伸了個懶腰拎著自己的手上的青稞酒壺出來,準(zhǔn)備給他栽在門口雪地上的那半截鳳凰樹根澆點適當(dāng)?shù)姆柿?,又祈禱幾句自家楹哥今天也許能過來。 只是他剛慢吞吞地往地上一蹲,還沒等他開始每天固定地施肥澆水呢,蹲在廟門口的青年就覺得天還未亮的雪地盡頭好像隱約走過來什么人。 而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又嘀咕了句,我是眼花了嗎現(xiàn)在這么早怎么可能有人上山來呢,來這山中已經(jīng)有快五個月的王志摩同志就眼看著那一個人影越走越近。 過了一會兒,他面前插在雪地里的這段當(dāng)初化形來山中替聞楹親自傳達(dá)了一番話,之后就又恢復(fù)為普通樹根的東西自己忽然就快速枯萎了下去。 “誒誒誒……這怎么回事!遏苦!!遏苦??!要死?。?!我好像把楹哥的樹根澆死了怎么辦啊啊?。。。 ?/br> 并不清楚眼前這是什么情況,一臉驚恐的王志摩還以為是自己整天亂給樹根澆東西才把他給澆死了,所以當(dāng)下就崩潰的大喊大叫了起來,也顧不上去管那個形跡可疑的旅人,就倉皇地跑回廟里去把遏苦給抓出來看看這是什么情況。 可是他人這邊剛走,那邊走了一夜才來到山上的聞楹也終于走到廟門口了,接著一身灰衣,身上還帶著點疲憊味道的青年先是低頭看了眼放在雪地上的酒壺和那截鳳凰樹樹根,又有點疑惑地皺了皺眉。 只是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并沒有引起他的太多注意,順手解下這段時間只要在白天就很少拿下來的頭紗,眉頭皺緊的聞楹走上前去就敲敲門。 可還沒等他敲了兩下,里頭的門也順勢被打開了,接著伴著兩道吵吵嚷嚷著‘怎么會死呢你到底干什么了,沒有沒有我真的沒干什么的’的聲音,門外面無表情站著的聞楹就和王志摩遏苦正好對上了視線。 “……早,吃早飯了么。” 淡淡地和久未見面的他們打了個招呼,這一瞬間,王志摩和遏苦忽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可是面前的這個人的聲音怎么聽怎么耳熟,只除了…… “聞楹……你你你你的頭發(fā)和眼睛……怎么了?” 很不想讓自己表現(xiàn)的那么失態(tài),但是任憑是誰看到眼前這奇異的一幕都會覺得心里有點難以接受。 因為原本身體一直很健康的聞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個人就好像忽然失去了色素一樣,頭發(fā)和眼睛都變成了有點怪異的純白色。 而其實在哈薩克的時候身體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種白天會趨向白化體的情況,一路上過來的時候,這才特意不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真實面容的聞楹只淡淡地說了句進(jìn)去再說吧,接著就頂著遏苦和王志摩瞬間愣住的眼一個人慢慢地進(jìn)了藏廟。 他沒有去看遏苦回過神來之后,明顯有點震驚的眼神,兀自先進(jìn)去看了看雖然早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情況還是相當(dāng)凄慘的那些藏民們,這才出來和他們正式打招呼說話,而早就等在外頭的王志摩一看見他走出來,就立刻湊上去聲音顫抖地問了句。 “聞楹,你別嚇我啊,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了?” 知道王志摩這是擔(dān)心自己,垂眸不語的聞楹也不想騙他,和他們在空蕩蕩的藏廟佛堂前找了個地方坐下后,就開始把當(dāng)初自己和蔣商陸之前經(jīng)歷的一些事情解釋了一下,又說了自己把樹體用于維持生命循環(huán)的命骨抽給如今已經(jīng)身為歲的他,自己如今已經(jīng)無法再進(jìn)行正常的光合作用,樹體也開始出現(xiàn)嚴(yán)重白化的情況的事。 聞言,遏苦的臉色瞬間難看地沉了下來,似乎也立刻明白了為什么聞楹會到現(xiàn)在才會上山找到他們的真實原因。 再一想到時隔那么久,明明之前已經(jīng)失去記憶的聞楹居然又會恢復(fù)記憶還和那個身份敏感的人攪和到一塊去,盯著仿佛患上嚴(yán)重白化病的他看了許久的遏苦的表情就變得很難以言喻。 “您……居然把自己的命骨也給他了?” “恩?!?/br> 眼前的聞楹表現(xiàn)得越是坦然,遏苦這心里的情緒就越憋悶的慌,他很想怒而大喊一句您這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您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責(zé)任。 可話到嘴邊,一臉惱火的遏苦就被身邊的王志摩給使勁拉了一把,而勉強坐下來努力平復(fù)了一下自己惡劣的情緒,眼睛都通紅的遏苦才用手指了指里頭那些奄奄一息躺著的藏民顫抖著聲音道, “鳳凰……你去仔細(xì)看看里頭那些可憐的人啊,你忘了岡仁波齊如今為什么會被這么多病菌覆蓋的原因了嗎?就是那些該死的歲的子民,讓大地上的動物和植物一次次地被迫陷入災(zāi)難之中,只要歲這種東西一天還存在,微生物就不會被鏟除干凈,可我們現(xiàn)在非但不去阻止他們,你還要這么幫著他好好活下去,那您有沒有想過,蔣先生個人的確在您的保護下可以活下去了,那之后又要有多少無辜的人要為此患上疾病,失去生命……您……您怎么能做出這么沖動又自私的事情啊……” 人生頭一次沒有很直接地反駁質(zhì)疑自己想法的人,而是短暫地選擇了沉默,聞楹不為自己當(dāng)初選擇保護蔣商陸的行為而感到后悔,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這些自我的行為其實已經(jīng)辜負(fù)遏苦對他的信任,辜負(fù)了他身上該承擔(dān)的那種神樹的責(zé)任了。 而也清楚無法去強迫不相關(guān)的人理解自己的某些想法,皺著眉的聞楹只顯得很耐心地緩緩開口解釋道, “也許在你看來我不殺蔣商陸就是我很自私,但如果你聽完我接下來的解釋之后還這么覺的,那我也無話可說……無論你現(xiàn)在還相不相信我說的話,遏苦,但我進(jìn)化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已經(jīng)開始改變我最初的那種想法了,地球上任何一種生物應(yīng)該都有他存在的合理性,動物和植物政府那邊暫時還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但我們真的不應(yīng)該將所有的微生物鏟除干凈,菌類本身就有害有益,更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像季從云那樣轉(zhuǎn)化為疫苗的特殊存在……” “當(dāng)初造物選擇在地球上制造出三種生物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在,雖然我現(xiàn)在還找不到具體的原因,但是蔣商陸身上的那些歲會是問題解開的關(guān)鍵,我和他都很希望趕緊找出微生物為什么會再一次忽然密集型爆發(fā)的這個問題的所在,不然以他現(xiàn)在這種很容易感染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來這里,他為什么又要冒著風(fēng)險和我一起來這兒呢……” 聞楹的話音落下,遏苦和王志摩都一起沉默了下來,遏苦沒有立即說話,但是明顯還在生氣,半響眉頭緊鎖的王志摩跟著點了點頭,又以一副試圖緩和氣氛的笑容輕輕地安撫了身邊的遏苦一句道, “對啊……要是所有的微生物都是該死的,那我這種存在又算是怎么回事啊,有很多真菌都是藥材和食物,還有各種細(xì)菌被用于拯救人的生命,我能發(fā)誓啊我從出生到長大可就從來沒想去害過別人啊……你就稍微聽聞楹一句,咱們一起把這件事的真相找出來,話說蔣先生現(xiàn)在人在哪兒呢?我們不知道他也和你一起來,所以沒和你說現(xiàn)在廟里都是生病的病人,幸好他沒有上來……哦,還有,你現(xiàn)在這樣算怎么回事?還有恢復(fù)的可能嗎?” “哪還有什么恢復(fù)的可能,就剩下半條——” 板著臉的遏苦嘴里一冒出這格外不吉利的話就讓王志摩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聽他們倆在自己面前這么吵吵嚷嚷的,聞楹也沒多說什么,就低下頭撇了眼自己落在肩上過長的白發(fā)慢慢回答道, “他現(xiàn)在就在山底下,暫時不會上來,我給他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等幫你們一起把這些病人的情況穩(wěn)定了我再去找他,他目前還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們到時候見到他不要胡說八道讓他難過,他自己現(xiàn)在每天的心情其實也不怎么樣,我每天要哄他已經(jīng)很難了?!?/br> “額,好好好,我們保證不胡說,不過你剛剛說小糖他們很快會帶著那個疫苗季從云從墨脫過來這邊,那山體里面的微生物你有什么解決辦法嗎?” “暫時沒有,實在太多了,rou眼又看不見他們,能怎么辦。” 很直白地就這么回答了,看王志摩瞬間變得有點沮喪的眼神,面無表情的聞楹也沒繼續(xù)打擊他,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皺著眉慢吞吞地補充了一句。 “但也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br> 王志摩和遏苦瞬間精神了一下的眼神讓聞楹不置可否地看了眼他們,而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思路,他再次緩緩開口道, “我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上一個花期一直都是一棵雄樹,但無論是當(dāng)初拿自己女兒的身體做實驗的蕭驁還是最開始的遏苦起先都不敢確認(rèn)我的身份,其實就是因為我的性別問題,我當(dāng)初被叫做生命之樹,并不是因為現(xiàn)在陸地上的大部分植物都是我親自生下來的,我不可能有這種功能,而是我的樹體在某一個階段會結(jié)下很多蘊含了嶄新生命種子的莢果?!?/br> “岡仁波齊山上的生存空間被微生物大量侵占,動物和植物的反而很少,如果讓這里的土壤被重新合理分配,地底缺少水分和氧氣的微生物就會被漸漸悶死,我mama當(dāng)初在翻譯那本傳統(tǒng)民謠的時候出現(xiàn)了部分翻譯錯誤,誤解了生命之樹的真實含義,我那天無意中翻蔣商陸的日記本里看到他糾正了這個錯誤,然后我也跟著想起了這一點?!?/br> 說到這兒,明顯注意到面前這兩個人激動的要命的眼神,聞楹知道他們應(yīng)該誤解了自己這么說的意思,所以也沒有過于停頓,他就又一次顯得格外不通人情地開口道,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沒說我打算這么做,解決的辦法還可以再想別的,還可以等兩邊政府接下來會不會有什么安排,我現(xiàn)在不可能這么做的?!?/br> “為……為什么?。坎粫质且驗槭Y商陸吧?” 不明白為什么聞楹明明有辦法還不去救當(dāng)?shù)氐娜?,遏苦和王志摩的臉色一時間都不太好,而并不想和他們在這件事上解釋這么多,本來就很固執(zhí)不太想讓人知道他想法的聞楹只怪異地沉默了一會兒,又顯得聲音相當(dāng)冷漠地看著他們淡淡地開口道, “……沒為什么,就是不想那么做?!?/br> 剛剛還在狡辯自己不是個自私鬼,現(xiàn)在又開始活靈活現(xiàn)地展現(xiàn)他自私鬼的一面了,知道他這個人肯定還是先考慮自家蔣商陸,心情好點才會考慮其他人的遏苦頓時也無語了,也懶得再和他說話就皺著眉站起來就去里面繼續(xù)查看那些患病的藏民們的情況了。 而表情同樣很為難的王志摩見遏苦走了,這才收回視線看了眼明顯在因為遏苦剛剛的質(zhì)疑而生氣所以才不想正面回答的聞楹,又有些不好確定地望著聞楹表情遲疑的問道, “……最后那句話應(yīng)該不是你現(xiàn)在心里的真實想法吧,聞楹?” “有什么問題嗎?!?/br> 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總是讓人琢磨不透他想法的聞楹只淡淡地看著他,而王志摩對上他已經(jīng)眼底已經(jīng)純白一片的眸子,許久才低下頭心情略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道, “沒什么,其實你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性格,誰對你好你才會對別人好,你的情誼和你的真心從來都是給那些真正對你自己好的人的,像你mama,或者蔣商陸,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br> “只是有時候我也希望你能想想大家吧,其實不止是你的蔣商陸知道你白化的這件事會很難過,作為朋友的我和遏苦剛剛看見你這樣也很不好受,不過你肯定也沒想太多,畢竟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肯定什么都首先想著身體不好的蔣先生……” 王志摩的話讓聞楹微微愣住了,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確實因為最近的有些事沒什么時間去細(xì)想他們的感受,而向來很能看穿他的想法,所以倒也不會太糾結(jié)或是和他生氣的王志摩只強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開口道, “別太有壓力,不是想責(zé)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沒那么自私,真的會不去管別人的生死,就是……忽然想和你說一說我自己的想法,也許你覺得很對不起蔣先生之前為你犧牲這么多,也只想這一輩子就做他一個人的聞楹,所以就不怎么愛管外面的這些耽誤你們好好在一起的破事……但你現(xiàn)在還有一個很特別的身份,你身上那些能力不就意味著你的責(zé)任嗎?當(dāng)你在整天緊張只擁有黑夜的蔣先生會不會因為這些事或者那些事不開心的時候,很多人可能連看見天亮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個世界不只有你一個人的愛情才最來之不易啊,咱們總也得有點個人擔(dān)當(dāng)啊,你覺得呢?聞楹?” 這句話說完王志摩的口氣已經(jīng)有點有氣無力了,這段時間心理上飽受折磨的他忽然覺得未來的日子很無望,等來了以為能解決一切的聞楹卻還是什么也沒有辦法解決。 而想到山底下還有數(shù)以萬計可能要因此喪命的平民,他也沒注意到面前的聞楹表情變得有點茫然,許久聞楹才不太敢相信地皺了眉,又緩慢地沖他來了一句道, “所以你剛剛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其實也覺得我救了蔣商陸其實很自私對嗎?” “什么?” 一時間的沒太清楚聞楹這句話,明顯一愣的王志摩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可是擺明了也生氣了的聞楹也不想回答他了,把上山之前蔣商陸讓自己特意帶上來的葡萄干扔給他,又面無表情看著他慘白一片的臉冷冷開口道, “要是身為一棵樹的我都能結(jié)出莢果了,那就說明我這一生的花期也要到頭了,如果一個人一定要犧牲自己命的方式來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擔(dān)當(dāng)和勇敢,那還不如做個自私的人罷了,蔣商陸那個總是很為別人著想的笨蛋或許會那么做,但我絕對不可能會這樣,我還要留著我的命去和我的愛人過一輩子,或許我這么說你還是會覺得我很自私,或許覺得我是故意編個更嚴(yán)重的謊話來騙你們的,但無所謂了,反正你們都已經(jīng)在心里給我定罪了,我說的對嗎?” 第71章 第五場極樂 蔣商陸說要送這一行人下山,勢必就要讓他們安全的回到最開始出發(fā)的地方去。 曹孔明說他們來之前在神山腳下的塔欽住了幾晚,現(xiàn)在如果能回到那里,就能找到一直接送他們的大巴車再聯(lián)系當(dāng)?shù)氐目h政府。 可是這大半夜靠雙腳再走下山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深夜的岡仁波齊山脈冷得幾乎能把人的腳指頭凍掉,更何況他們還帶著一個現(xiàn)了原形的何女士和一個身首異處的崔先生。 偏偏就在他們都開始懷疑蔣商陸說的送他們就只是嘴上客氣客氣時,手上捏著根煙一直在抽的男人卻忽然出聲示意他們站在荒蕪的山道等自己一會兒,之后就連個理由也沒留的獨自離開了。 他的這種態(tài)度搞得被他扔下的人心里很莫名其妙,劉小姐的男朋友董建因為還受著傷,因為他的一句話而一直苦苦等在路邊明顯心里已經(jīng)有點怨言了。 可過了大概三十五分鐘左右,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輛被年邁的藏民駕駛著半舊的東風(fēng)卡車卻忽然出現(xiàn)在了目瞪口呆的曹孔明等人面前,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蔣商陸見狀只探出頭看了他們一眼,又沖眾人慢悠悠地招招手道, “還傻站著干什么,都坐后面去吧,后頭裝的是老板要送到拉薩的貨,不要隨便亂碰,晚上風(fēng)可能會有點大,多穿點?!?/br> 當(dāng)時的幾人都不清楚蔣商陸是怎么做到在這種大半夜的情況下,找到這樣一個開運輸車的藏民送他們下山的。 蹲在卡車車廂里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時候,大家其實心里還是有點埋怨自己舒舒服服地躲在暖和的駕駛座的某人。 可后來到了山下的塔欽之后,他們才被那位司機告知,原來是蔣商陸?yīng)氉哉驹诶瘟锿庾罾涞姆植婵诶锏攘巳昼姡@才幸運恰好就攔到了他這輛運輸車。 不僅如此,他還額外把自己手上的手表脫下來抵給了司機,這位有點趁機敲竹杠意思的運輸車司機這才同意帶上這些人,再把他們連夜送下山。 得知這件事后,心情瞬間有些復(fù)雜的幾人這時候再想找找這位好心的幫了他們一晚上的蔣先生,卻發(fā)現(xiàn)他們自己凌晨三點到了塔欽之后,就自顧自開始找熟悉的地方就醫(yī)吃飯休息,完全沒去注意一起來這兒的蔣商陸人到哪兒去了。 而等此刻才回過神來的曹孔明和劉小姐這會兒再跑去問那此刻還留在臨時加油站買油的運輸司機,想看看他有沒有看見蔣商陸后,正在那兒專注地低頭調(diào)手表的老頭只抬起頭想了想,又用不太熟練的漢語一臉事不關(guān)己地回答道, “他不會已經(jīng)回山上去了吧?我來的時候問過他返程的時候要不要送,他和我開玩笑說他身上可沒有第二塊手表了,可能要用腿走回去,還說什么自己的愛人還在山上,不趕緊回去找心里怪不安穩(wěn)什么的,不過我看他的臉色看上去可不太好,聽說最近神山上的普蘭縣不少人都在生什么怪病,你們最好趁他人沒走趕緊找找他,勸他在塔欽看看醫(yī)生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別一個人著急離開……” 司機老頭這么一說,曹孔明和劉小姐都有點良心不安了,他們同時想起來蔣商陸好像從昨晚開始就有點身體不舒服的跡象,再一想到他好像本來就有什么沒看好的病心里就更著急了。 “唉,蔣兄這樣我們怎么過意的去啊……咱們之前也沒有留個聯(lián)系方式,這錢以后該怎么還他啊,我這心里實在……” 對蔣商陸印象一直很好,本身也挺喜歡四處旅游的那個中年人是個業(yè)余作家,自己會點藏語,所以下山之后先就去縣政府找人去了。 等大概說了一下他們在山上遭遇的情況再回來后,他才得知了蔣商陸可能已經(jīng)沒聲沒息地走了的事,而見大伙都一臉尷尬忐忑,這位人還不錯的作家先生也只能強打起精神溫言安慰眾人道, “蔣兄應(yīng)該也是真的有事,不是和咱們生氣,這點小事以他的談吐不會放在心上的,別想太多,咱們之后還要在塔欽停留幾天,看看還能不能有機會遇上他和他的同伴,再和他道個歉吧……不過說起來啊,我剛剛摸黑去縣政府反應(yīng)山里特殊情況的事情時,恰好還碰到件事……” “什么事?”其他人聽他這么說也好奇了。 “一群不像是本地的人現(xiàn)在就在縣政府呢,人很多,帶頭的是個很瘦很白的男的,我進(jìn)去報案的時候他就一直盯著我看,看的我簡直心里都發(fā)毛……” 努力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的作家先生正蹲在那兒說的起勁呢,完全沒意識到他們這會兒呆的加油站已經(jīng)被一群很符合他嘴里形容的人給漸漸包圍了。 而站在加油站門口,皺著眉揮揮手就示意身邊的幾個喬裝之后的小兵先把這群剛脫離變異環(huán)境的人給先控制起來,再對他們進(jìn)行盤問和具體的身體檢查,昨天深夜抵達(dá)拉薩,這會兒還臉色有點蒼白疲倦的謝沁謝研究員想了想就淡淡地問了一句身邊站著的年輕的助手。 “小張,問過加油站那個司機了嗎?所有之前從山上下來的人都已經(jīng)在這兒了?” “……額,好像還有一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人不見了?!?/br> “趕緊找找,確定一下這個人還在不在塔欽,這次事件第一目擊者一個都不能漏掉,我要他們最詳細(xì)的口述,另外,現(xiàn)在山里面的情況很復(fù)雜,從今天開始通知塔欽的人全面封鎖旅游通道,不許讓人再往岡仁波齊去,下來的每一個都先做身體檢查,順便準(zhǔn)備一下,天亮我們就進(jìn)山。” 謝沁的安排緊湊的簡直可怕,助手小張聞言有點無奈,心里偷偷嘀咕著自家謝研究員真是比很多年輕人做事還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這辦事效率真是有點高的嚇人,而這般想著,他也只能先去讓手下的人找一找那個莫名消失了的最后一個目擊者跑去哪兒了。 可是任憑他們再怎么尋找,也沒辦法在塔欽找到人了,因為其實在所有人完全沒注意的情況下,蔣商陸的確就已經(jīng)一個人先返回山上去了。 當(dāng)然這么做肯定不是因為他真的偉大到喜歡做好事不留名,一塊手表對他而言并不貴重,送了其實也就送了,反正這些人之前也幫過聞楹,就當(dāng)還掉人情了,他會著急走,其主要原因其實還是天就快要亮了他就要睡著了,還是回到和聞楹約定好的地方去他心里才安穩(wěn)。 畢竟他如今這個情況實在不太穩(wěn)定,蔣商陸私心里是不太希望成為聞楹走到哪兒都要帶著的累贅,但還是在無形中為他增添了不少負(fù)擔(dān)。 不過昨晚在山上的時候,在提出讓聞楹先一步離開去找王志摩的建議之前,他的確都還沒有察覺自己已經(jīng)感冒了,是后來嗓子有點癢了,還有點低燒,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生病了。 可以前對他或許還顯得無關(guān)痛癢的小感冒,因為身體免疫變得幾乎不存在之后,各種身體反應(yīng)就很強烈,他的面頰上燒的厲害,身上也一陣?yán)湟魂嚐岬?,手腳更是軟的厲害。 他沒有給自己隨便吃藥,一方面是覺得對現(xiàn)在的自己可能不會太有用,一方面也是因為干嚼草藥對咽喉敏感纖細(xì)到連膠囊都不怎么咽得下去的他而言有點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