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節(jié)
秦少卿的話語很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一樣,而且他話語中時不時地帶點刺,明顯不想讓聽者好過。 而陸耀青確實沒讓他失望。 當(dāng)秦少卿一件件地說出當(dāng)年他走之后發(fā)生的事時,一開始他還忍著,后來他根本無法忍,也無法控制淚水的奪眶而出…… “哦,你一定很好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吧?我那時候不明白啊,她為什么要去打胎呢?后來一聽說,才知道她是要去把某個混蛋留下的種打了。嗯,我覺得這可能是那個傻女人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了??上У氖牵莻€孩子不是在醫(yī)院里打掉的,而是在車禍中喪生……哦,你以為那個孩子是一個叫趙航的混蛋是吧?可是時間不對啊,她那時候都懷孕近三個月了……你說,那孩子要是真的在醫(yī)院里打掉多好?。 ?/br> “……” 陸耀青雙手交叉著,緊緊地抵著自己的額頭。 他閉上眼,強(qiáng)烈的劇痛讓他無法再說任何話。 秦少卿望著他,淡淡地勾了勾唇,站起身,默默離開了。 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思晴,你自己的幸福,你自己爭取。我最后能給你的,也只有放手和成全。 其實這么多年來,秦少卿心底又何嘗不明白,簡思晴永遠(yuǎn)都不可能愛上他,她的心,早就深深烙印上“陸耀青”這三個字了,誰都無法抹去。 出了咖啡館,他望一眼藍(lán)藍(lán)的天空。 明明這么好的天氣,他卻有種眼睛酸脹的感覺。 他拿出手機(jī),打了一個電話:“出來,陪我喝酒……我失戀了!” …… 咖啡館內(nèi),陸耀青過了許久都還覺得呼吸不暢。 有些事,明白的太晚,知道的太遲,等到回過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他在乎的那點傷痛與她后來遭遇到的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也終于明白,秦少卿剛才為什么要給自己一拳,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狠狠地把自己打一頓! 枉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最了解她,最愛她的人,可他那時候只顧著自己生氣傷心痛苦難過,卻沒想過——發(fā)生了那種事,她有多害怕多傷心多難過?她那時候的心底是不是很慌亂?她是不是哭了很久? 后來簡家發(fā)生那么多事,她的爸爸mama相繼離世,她一向有點沒心沒肺的,那時候遭受多重打擊的她又怎么受的了? 還有回國后這兩年來,他們倆之間發(fā)生的點點滴滴。每當(dāng)他拒絕她時,她那明明想哭卻強(qiáng)忍著,假裝不在乎的樣子…… 越是想,他越加自責(zé)和內(nèi)疚。 …… 到最后,陸耀青覺得,秦少卿有一句說的對,他確實是混蛋! 抬手拭去眼角的淚,他忽然站起身。 這個時候,他只想快點見到她,告訴她,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要她,只想跟她在一起! 走出咖啡館后,他朝醫(yī)院狂奔。 到了醫(yī)院大門口,他口袋里的手機(jī)卻突然響了起來。 陸耀青拿出來一看,眉宇間冷凜起來,帶著幾分凝重。 猶豫了許久,他最終接通了。 “喂。” “還知道自己是陸家人嗎?” “……”陸耀青抿了抿唇,沒說話。 “爸想要見你,速回江城?!?/br> “……” …… 當(dāng)晚,人間有情歡。 包廂內(nèi),音樂聲靡靡傳來,秦少卿,寧瀟瀟,許安靖,江煜棠,霍暉杰,蕭程理等一大幫人聚在一起喝酒。 秦少卿下午的時候一個電話過去,說自己失戀了,非要這幫朋友陪著他一起喝酒,眾人無奈,卻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包廂里的酒已經(jīng)差不多都空了,大部分都被秦少卿喝了,他平時是很節(jié)制的一個人,這次這么失態(tài),也是讓其他人嚇一跳。 “好了,你不要喝了……”寧瀟瀟就坐在他旁邊,見他又抓起一瓶酒,連忙攔著他。 秦少卿醉眼迷蒙地盯著她,笑了一下,“哥哥今天失戀了,你就讓我喝一下怎么了?來,你陪哥哥喝!” “我,我不,我不喝……”寧瀟瀟急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簡直是欲哭無淚了,偏偏旁邊沒人肯幫她。 ------題外話------ 這一段虐過去了,之后都沒虐了,真噠!我向人民幣保證! ☆、第304章 秦少,喝酒需謹(jǐn)慎?。?/br> 秦少卿把酒瓶湊到寧瀟瀟嘴邊,灌她喝下了酒。 “咳咳——” 寧瀟瀟嗆咳了幾聲,秦少卿笑著勾唇,“這就對了,來,再喝?!?/br> “安靖,嗚嗚,我不想喝了……”寧瀟瀟求助地看向許安靖。 許安靖聳聳肩,給她一個“我也沒辦法”的神情。 秦少卿現(xiàn)在心情不好,誰勸也沒用。他逮著寧瀟瀟不放,也只能說她倒霉。 一旁,江煜棠跟霍暉杰邊喝酒邊聊著。 “阿遠(yuǎn)那小子呢?”霍暉杰隨口一問。 “出國了?!?/br> “又出國了?他這都第幾次了?” 江煜棠只是淡笑不語。 許安靖上前去挑歌,挑來挑去的,選了一首特別勁爆的,震耳的音樂傳來,許安靖吼的渾然忘我。蕭程理最近因為一件委托案正有點心煩,他面色冷著,聽著這音樂聲,只覺得頭更疼了。 他眉頭緊蹙起來,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把聲音關(guān)了。 許安靖唱的正帶勁,哪能就這么放過他? “你干嘛?嫌姐唱的不好聽?。俊?/br> “我不喜歡噪音?!?/br> 許安靖也不惱,她笑了一下,起身又去把聲音開了,而且開的特別大。蕭程理臉色難看起來,誰知道她并沒有唱,而是突然走到他面前,蕭程理正坐在沙發(fā)上,許安靖突然一下手臂伸出去,勾住他的脖子,拿著話筒對準(zhǔn)他的耳朵,“姐告訴你,這才叫噪音!” 蕭程理只覺得耳膜都要炸了,他猛地一下起身,面色鐵青著,“你神經(jīng)病吧!” 許安靖笑得很得意,哼,敢說姐唱歌是噪音? “你判斷有誤,我只是幫你糾正一下而已。” 哪知道蕭程理也不是好惹的,他冷笑一聲,“根據(jù)國家規(guī)定的《城市區(qū)域環(huán)境噪音標(biāo)準(zhǔn)》,在夜間大于55分貝的任何聲音就是噪音,而你剛才……至少不低于100分貝!這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了他人的聽力環(huán)境,還有可能會引起他人神經(jīng)衰弱,頭疼,血壓升高等疾病。剛才我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頭疼,你說我判斷有誤?請問‘誤’在哪里?” “……” 許安靖微微失言。 要知道對方可是一名鐵嘴律師!跟他爭嘴皮子,確實沒什么便宜好討。 她呵呵一笑,“蕭大律師言之有理。對了,你說你頭疼是不是?正好,我是醫(yī)生啊,我來幫你看看如何?我很會治頭疼的呢?!?/br> “不用……”蕭程理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安靖一把就按住他的雙肩,讓他坐在沙發(fā)上,纖長的手指在他的太陽xue上一按壓,男人頓時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樣。 旁邊的人看過去,一個個憋著壞笑。 蕭程理原本確實頭疼來著,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女人的手指一按壓,那種酸酸漲漲的疼痛感竟然在緩解,他不由得閉嘴,微微闔眼,享受起來。 許安靖見他神情放松了,猛地一用力,“啊”地一聲,蕭程理驚叫起來。 許安靖笑瞇瞇的道:“這下不頭疼了吧?” 蕭程理氣得正要開口,桌上手機(jī)響了起來,他看一眼,拿起后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許安靖微微挑眉,她剛才只是無意間掃了一眼,他的來電備注是“寶寶”? 真沒看出來啊,這人居然有女朋友了?誰能受的了他這種出口就一堆什么什么條例的人?真是要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女人?。?/br> 一行人喝到了晚上十二點,各自都表示要回家去了。 秦少卿醉的厲害,寧瀟瀟也被他灌了一些酒,圓圓的蘋果臉酡紅著,看起來很是可愛。 “來啊,我們再喝——” 秦少卿手中的酒瓶再次空了,他還要再拿,可是江煜棠一把攔住了他,“少卿,夠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散場了。” “散場?散什么場??!今晚我包夜了!” 江煜棠有點無奈地看他一眼,知道他是說不通了,一把扶住他,跟眾人道:“我送他回家,你們先走吧。” 秦少卿酒勁上來,一把揮開了他,“不用,我用的著你送嗎?”他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一旁的寧瀟瀟正準(zhǔn)備跟許安靖回去呢,他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寧瀟瀟被他高大的身形一帶,連連后退好幾步,“哎,你做什么啊?” “你跑什么?來陪我喝酒啊?!?/br> “我不要!我不想跟你喝酒!” “不行,你和我今晚一樣,都是失戀的人。有一句話不是說……哦,同是天涯淪落人!對,我們一同來慶祝!” 寧瀟瀟被他抓住,皺著眉,委屈地都快哭了,“我才不是呢!” “來來,別廢話,喝!” “……” 江煜棠和許安靖,一人拉著一個,卻都拉不開。 許安靖托著下巴,“算了,我看他是醉糊涂了,不如送去醫(yī)院吧?” 秦少卿聽到醫(yī)院兩個字,迷茫地抬起雙眼,“醫(yī)院?去醫(yī)院干嘛?我們今晚誰都不準(zhǔn)去醫(yī)院!都不準(zhǔn)上班!哥哥失戀了,你們不知道嗎?哥哥這里痛——”他的手一下下地捶打著胸口。 “……” 眾人無奈地扶額。 最后,秦少卿抓住寧瀟瀟不放,江煜棠只好開車把他們倆一起送回了秦少卿的家中,其他人各自回家。 到了秦少卿家,江煜棠把秦少卿安頓好,寧瀟瀟還是清醒的,她正打算跟江煜棠一起走,秦少卿卻又突然發(fā)起了酒瘋,吵嚷著還要繼續(x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