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白月笙余光一閃,看到了站在樓道口里,一臉“見鬼了”的蔣三少。 阿九:“很好,你這連哥哥都不放過的小妖精?!?/br> 第24章 因為突然看到蔣銘,所以白月笙不可避免地怔了怔,而這一怔,蘭索便抓住了機會,讓淺吻變深,瞬間旖旎又se情,等到白月笙一把將他推開的時候,為時已晚,所有的動作都成了欲蓋彌彰…… 白月笙:“你說我告訴蔣小銘,這只是純潔的兄弟之吻,他會不會相信?” 阿九:“嗯,比法式熱吻還濕的兄♂弟之吻?!?/br> 白月笙:“……” “阿九你變壞了?!?/br> 阿九:“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既然解釋就是掩飾,掩飾的都是事實了,白月笙索性破罐子破摔,決定當一個連異母兄弟都不放過的禽獸了。 他一臉淡漠地看向蔣三少…… 蔣銘:qaq! 白月笙:“好巧啊。” 蔣銘愣了半箱,接著頭也不回地沖向樓梯口,電梯都不乘,直接狂奔下了十三層樓梯。 白月笙:“……”仿佛聽到了一顆少男心碎成一千片的凄涼聲音。 蘭索·斯蒂恩還挺無辜的:“你朋友怎么了?” 白月笙考慮到蔣小銘的生命安全,只能淡定地扯謊:“他是個直男,接受不了兩個男人親在一起?!?/br> 蘭索·斯蒂恩:“這樣啊?!?/br> 白月笙面不改色:“沒事,只是個普通朋友,斷了也就斷了?!?/br> 他這樣云淡風輕,蘭索也不再追問什么,只又趁機湊近他,偷了一個吻:“那我先回去了?!甭曇艨蓱z巴巴的。 白月笙不為所動:“再見?!?/br> 蘭索不甘心:“小笙……” 白月笙:“i'm yodfather.” 蘭索薄唇抿了抿:“已經(jīng)不是了。” 白月笙嗤笑:“也是,我還有什么資格做你的教父?!?/br> 蘭索眸色焦急:“我不是這個意思?!?/br> 白月笙微微擰眉:“我不想和你吵架,回去吧,我要休息了?!?/br> 蘭索站在原地沒動,他生得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九,身材也特別好,黑色的羊毛大衣完全凸顯了那修長性感的身軀,再配上那金發(fā)碧眼……這是一個可以僅憑著自身魅力便得到一切的男人。但現(xiàn)在,他垂首,發(fā)絲滑落在額間,神色頹然,聲音里這nongnong的失落:“……那時候我真的很難過。” 白月笙不太想聽下去:“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試圖走回公寓。 但顯然,忍了這么多天的蘭索不想再忍下去了。 “能聽我把話說完嗎?”蘭索握住了他的手腕。 白月笙只好停下腳步,看來是不可避免要吵一架了。 這會兒已經(jīng)八九點鐘了,不早也不晚,難保樓道里不會有人經(jīng)過,為了避免麻煩,白月笙只好說道:“回屋?!?/br> 兩人又回了公寓,只是氣氛卻再也不是之前偽裝出來的和睦,而是劍拔弩張。 白月笙反手關(guān)了門,開門見山道:“說吧,我聽著。” 但讓白月笙有些意外的是,蘭索最先說的竟然是:“對不起。” 白月笙:“……” 可很快,蘭索又抬頭,眸子像水洗過的天空,剔透且明亮:“但如果重來一回,我還是會那樣做?!?/br> 白月笙有些無奈。 蘭索卻低低說了一句話:“你根本不知道德墨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也不知道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br> “當然,歸根到底,只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真正關(guān)心過我?!?/br> 第25章 一件事情,當所處環(huán)境不同,視角不同,那么也許這就已經(jīng)是另一件事情了。 比如白月笙認定了自己對蘭索·斯蒂恩很不錯了,但很多時候,這種浮于表面的溫柔,還不如從未給予。 中庭凌駕于虛空海子之上,是一座浮空之島。靠著無邊神力托起了這片大陸,隔絕了狂暴的泰坦巨人,凝聚了一份屬于神族的和平景象。 蘭索·斯蒂恩誕生在一個極為普通的神族家庭,或者該說是有些卑微的。因為他的母親是一名受人蔑視的半神(神族與人族的混血),他的父親也只是低等神族,唯一擅長的是冶煉,勉強靠微薄的神力來維持著兩人的生活開支。 蘭索的誕生沒有給他們帶來幸運,反而是一場厄難。 主神降臨會有神諭。 而從蘭索誕生那一刻起,整個中庭經(jīng)歷了九天九夜的圣光籠罩,那是從天邊落下的光輝,刺破蒼穹,照亮晝夜,讓全部大陸褪去陰霾,拋棄黑夜,沐浴在神圣的光暈之中,恍若浴火重生的神獸鳳凰。 這樣的神諭,是九大主神誰都沒有過的待遇。 在蔓延了整個大陸的歡呼聲逐漸褪去后,引起的是一場喧鬧不休的爭論。 九大主神在位,這降臨的神祇到底是誰? 可到底是誰對蘭索來說并不重要。因為在他睜開眼的瞬間,先看到的卻是父母的尸體。 主神的神力是非常強大的,可他卻誕生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家庭。半神的母親、低階的神族父親,都完全沒辦法承受他的“神諭”——那籠罩了整個中庭的神圣光輝中帶著他父母的鮮血與生命。 蘭索并不會記得這些,但是卻一定會有人不斷地提醒他。 提醒他,這與生俱來的太陽神之名,是從灼燒血脈至親開始。 一歲的蘭索什么都不懂,兩歲的蘭索也不太明白,即便是三歲了,也挺多是意識自己無父無母……但四歲的時候,他卻全都明白了了。 明白自己背負著怎樣的原罪,同時也知道周圍的人,都不喜歡他。 他一直一個人,懵懵懂懂地活著,小心謹慎,卻也看盡了人情冷暖。 直到他遇到了那個男人。 五歲大的孩子,還是懂不了太多東西的,在之后漫長的生命中,這點兒記憶似乎都會淡化消失,但是蘭索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仰頭看到那銀發(fā)男人時所受到的震撼。 他起初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一個修長的輪廓,那淺藍色的長袍恍若靜水溪流,銀白的發(fā)似是天邊的皎月。而在男人微微俯身的時候,發(fā)絲又像是溫軟的霧,輕緩撥開時將那精致的容貌顯露出來,漂亮的雙眸,秀氣的鼻梁,淺色的唇輕輕揚起……在他開口的瞬間,蘭索體會到了一種感官被盡數(shù)滅殺的強烈沖擊。 他說:“可以跟我回水神殿嗎?” 蘭索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甚至都聽不明白他說了什么,可是他卻點點頭,懵懂地應(yīng)了下來。 后來他才知道他是誰。 現(xiàn)任水神,尊號辛霖,有個奇怪的名字,喚作月笙。 蘭索并不知道這倆個字是什么意思,但他卻覺得它們很美,像他這個人一樣,美得幾乎讓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居然成為了自己的教父,真好。 五歲的孩子從誕生以來睡得第一個安穩(wěn)覺,就是在今天。 白月笙的確是沒有虧待過蘭索·斯蒂恩,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絕對的高高在上,哪怕有激戰(zhàn)派一直聲討著蘭索的不詳,卻也不敢越過他來毀掉蘭索。 他身為九大主神之一,水神殿更是富饒華貴,仆人眾多,吃穿用度皆是上上品,白月笙雖公事繁多,卻也盡量每天都過問一下蘭索的情況,甚至在有時間的時候去見上他一面。 而每次見面,小蘭索都異常乖巧,穿得也干干凈凈,金發(fā)白膚,又嫩又小,任誰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 白月笙和他說的話倒是不多,無非是“晚上睡得好不好?”“吃的可合心意?”“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管家。”這類的家常話。 小蘭索每次的回答也幾乎是一樣的:“睡得很好。”“吃的合心?!薄皼]什么其他需要。” 白月笙覺得他挺讓人省心,又這樣一副粉雕玉琢的模樣,養(yǎng)在身邊還挺不錯。 這一晃卻是三年時間,蘭索長到了八歲,他安分守己,沒有任何一個小孩子該有的調(diào)皮搗蛋;他勤奮刻苦,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和韌勁,那枯燥的、幾乎和他半個人一樣厚的《神學》竟被他全部熟讀,銘記于心。 白月笙初初聽聞的時候很是訝異,叫來他問了幾句,竟真是對答如流,半點兒錯處都沒有。 這真不是天才兩個字可以輕松描述的。 即便白月笙能夠過目不忘,可那磨死人的神學,他也是死都吃不下的。 當時白月笙問他:“喜歡這個?” 小蘭索的聲音很軟糯:“喜歡?!?/br> 白月笙是有些不信的,但是這么大個小孩子,如果不是喜歡何必要去看這樣乏味的東西? 其實他不信是對的,卻并不知道真正的緣由,可其實這緣由……只要白月笙對蘭索稍微用心一些,也能查出來。 起因只不過是蘭索有且僅有的一次對管家提了一個要求。 “我能見一見教父嗎?”那時候白月笙去了中庭最南方的森托蘭城,已經(jīng)整整三個月沒有回神殿了。 蘭索卻并不知道,他等著每隔七日的一次見面,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刻鐘,哪怕只是沒什么意義的三言兩語,可卻成了小蘭索最大的期待。 但是等了七日又是七日……三個月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是多么的漫長,蘭索真的等不下去了,所以他找了管家。 因為白月笙說過:“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管家?!?/br> 可這位管家卻給了蘭索這樣一個答案:“殿下還是等等吧,也許等您背過那本書,主神大人便回來了?!?/br> 他指的正是那本厚度累積到了小蘭索腰部的厚重法典。 所以蘭索把它背熟了。 可最后等來的也不過是白月笙些許訝異,幾個問題,還有最后那句“喜歡這個?” 小蘭索輕聲說的“喜歡?!钡降资窍矚g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這些心意,白月笙全然不知。 甚至在諸神前往神殿議事時,白月笙還與關(guān)系親近的主神們提起這事,一起驚嘆蘭索的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