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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兒子整個身心都在那個女人身上,徐父簡直恨鐵不成鋼,但又毫無辦法,只能讓人進來。 “現(xiàn)在你可以吃了吧?”第一次伺候人還受了冷臉,要不是對方是自己兒子,他如何會這般放低姿態(tài)。 從方楚寧進門后徐牧舟眼睛就黏在她身上下不來,嘴上說著:“我不餓?!?/br> 徐父又怎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起身對女人說:“我有事出去一會,寶貝他自己一個人吃不了,你來幫一下忙?!?/br> “我公司還有事”沒梳理清楚自己心緒的方楚寧不想在這里待太久。 她話音剛落,就見病床上的少年像即將枯萎的花一般,失去了神采。 徐父很是不悅,“他變成這樣可都是因為你,不要告訴我你想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這正是方楚寧郁結(jié)的地方,不可否認(rèn),在他不顧一切撲在她身上替她擋去傷害的時候她心還是有所撼動的,但正是因為這點動搖讓她沒辦法再平靜的面對他。 她會不自覺想起他曾“背叛”過自己的事,就愈發(fā)對這份動搖厭惡。 徐父留下類似警告的話后就離開了病房,徐牧舟看著她,方楚寧慢慢走到病床前,坐下后端起桌上海參粥,喂到他嘴邊。 徐牧舟手指輕抓被子,乖巧的張嘴吃下,guntang的熱粥讓他表情稍有停頓,但還是咽了下去。 方楚寧沒有因為他喝粥而感到欣慰什么,反而更是反感,“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矯情?!?/br> 臉上流露出的喜悅僵住,徐牧舟有些無措,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這樣說自己。 “咚”瓷碗被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少年眼神宛若被嚇到的幼崽一樣不知所措,方楚寧深吸口氣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她沒有走,只是在吸煙區(qū)抽了支煙,冷靜下來后她有了決定。 再次回到病房,就看見徐牧舟坐在病床上,艱難的探著上身,用一只手小心的勾著粥勺小口喝粥,見她回來他輕舔去唇上的粥水,輕弱討好的對她說:“你不喜歡的話我會改的?!?/br> 黑眸看了他一會,方楚寧沒有說話,端起粥重新喂他。 安靜吃了幾口,徐牧舟眼睫微抬,女人面無表情,氣氛安靜的讓他心生不安,于是他試探著打破這氛圍,“寧寧,粥有點燙。” 方楚寧看了他一眼,見他嘴唇還真被燙得微微紅,她又舀起小勺粥,不過這次沒有立刻送到他嘴里,而是晾了一會,等粥溫度降下去才送到他嘴邊。 雖然女人仍舊沒有說話,但徐牧舟心里卻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甜。 他想喝慢一點,但又怕她不高興,只能就著她喂的速度一口接一口,很快一碗粥見底,徐牧舟見她要走,急忙問:“你明天還會來嗎?” “公司有很多事要做?!睕]有正面答應(yīng)他這個問題。 徐牧舟眸光黯淡,用最低的姿態(tài)企求:“有空的話,再過來看看我好不好?”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人已經(jīng)離開病房,只留下他一個人孤單單待在這蒼白冷寂的空間里。 徐牧舟低頭,瞳眸涌上水汽。 ... 方楚寧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開車回到方家別墅。 別墅里的傭人都知道她被綁架的事,見她回來就都圍了上去,擔(dān)憂的問她情況,方楚寧心里有事,跟他們說了兩句就進了別墅。 她把車鑰匙丟在客廳的桌上,無力坐倒在沙發(fā)上,手指掐了掐太陽xue。 她在想,徐牧舟這種感情到底是男人的占有欲還是真的喜歡她?她自覺是前者,如果僅僅只是占有欲,真的值得他付出那么多嗎。 方楚寧很清楚,她對徐牧舟的感情再也回不到最初那種深情純粹,現(xiàn)在這樣,也不過是因為她心軟了,而這份心軟是對別的異性沒有的。 方楚寧想得入神,不知不覺靠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并且離她越來越近。 唇上微涼柔軟的觸感讓她幽幽轉(zhuǎn)醒,方楚寧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有點懵,反應(yīng)過來這人剛剛干了些什么,她一把將人推開,目光往二樓和四周圍掃了眼,所幸沒人看見。 男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艷麗的眉眼是散不去的擔(dān)憂,“幸好你沒事。” 方楚寧拍開他的手,不高興道:“你越線了?!?/br> 李一芃柔柔凝視她,“抱歉,剛才有點控制不住?!?/br> 這人膽子大到簡直無法理解,萬一被別墅里隨便一個人看見,那等待他的結(jié)果只有失業(yè)。 男人眼里的深情讓她無所適從,起身想上樓,手腕卻被他抓住,“再陪我一會,我有點話想跟你說?!?/br> 以為又是那種粘粘乎乎的告白,方楚寧表示不想聽。 “是關(guān)于你那小情人的?!?/br> 方楚寧斜眼。 李一芃不以為意,松開她的手,側(cè)坐的姿勢歪頭靠在沙發(fā)上,長發(fā)飄落在他耳畔,慵懶而嫵媚,“你又動心了?” 一句話直戳她內(nèi)心。 男人繼續(xù)說:“嗯,讓我猜猜,你不確定他值不值得你再付出這份感情,所以你在猶豫不定?!?/br> 方楚寧很郁悶,這人簡直比她爸還了解她,“不關(guān)你事?!?/br> 李一芃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像是撒嬌一樣軟著聲音,“我只是想幫你,讓你知道他對你的感情到底到什么樣的程度?!?/br>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